一天不到的時間,阿楊幸運地在7-11找到時薪110元的工作
他慶幸又感到徬徨,好的是靠這份工作,不必再厚著臉皮跟老媽要生活費
再次爭取到一年的時間,他可以一邊享受這種讀書的愜意,一邊繼續爭取那"美好的未來"
徬徨的是,他自己問自己...他已經用這種心態耗掉多少個"一年"了?
萬一明年又再輸一次,怎麼辦?
有兩種人性與生俱來最大的弱點...一是逃避,二是沒有決心
阿楊很幸運,他剛好兩者兼有之
跟店家約定後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一天4小時
白天還要另外花8小時自己研習考試課目
因為跟補習班的約定時限已到,他自然不能再到補習班讀書了
另一個更白爛的原因是...
"喂,阿楊阿,我是媽媽,這次考試考得怎麼樣阿?
你爸爸要我轉告你,考不好就算了...試了這麼多年
沒上你也該另謀出路了,回台中找家公司上班就好了"
阿楊當然不可能接受這個提議
一是他沒考上,真的不甘心...就算不切實際也好,希望相隨,有夢最美
二是他還沒玩夠,玩有很多種...對他而言目前最重要是女人
"呃...其實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已經考上了"
阿楊硬著頭皮再佈下一謊...網路上他吹牛皮為自己塑造無法達成的形象
現實中他催眠自己,連自己也騙
"真的?真是太好了...阿楊你堅持這麼久...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老媽在電話另一頭喜極而泣...不過她倒是說得很對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所以像阿楊這種貨色,注定考不上...
他這幅德行如果真讓他上去,連我看了都會生氣
阿楊後面又跟老媽聊了快10分鐘,並跟老媽說
已經開始在台北上班,過陣子就開始存錢...一年後開始匯錢給他們二老
讓他們過點好日子,偶爾有空會回去看他們
"還有一年...這次絕不能再輸掉了...再輸,我也撐不下去了"
回公寓路上,他順手拿出數位相機,在陽明山那一帶的別墅豪宅拍了幾張照片
"今天...詩意的下午,我從自宅的落地窗走出庭園
拿著咖啡在街道上看著喧囂台北的一切..."
到這裡為止,阿楊已經養成幾乎無敵的精神催眠法
要騙就騙到底...繼黃金單身漢...超長大老二後,這次是他在陽明山獨擁豪宅
大致檢查了一下後,他將新的訊息送上BBS
同時注意到了有人給他的回覆...是那個"高鐵妹"
"請問你都看什麼樣的書?我也喜歡看書,很想跟你聊這方面的話題
~愛作夢的女孩~"
阿楊看了一下,他很想罵人...怎麼想找正點的女孩都沒他份
這一形的女孩倒是對他很有興趣
他想了一下,乾脆順水推舟吧~追美女沒指望...因為沒人相信他真的有這些條件
那他乾脆順應天命當個屠龍手
"我喜歡看小說跟哲學類...幾乎知名作家都有涉獵...我的MSN..."
這次改以私人訊息方式回覆給對方,但他完全不抱持任何期待
又是一天即將過去了...
男人跟女人有時候吸引未必只靠外觀,而是感覺
所以老一輩的人有時候會拿台語文法調侃年輕人"戀愛"=亂愛...愛到亂七八糟
正常情況下的"亂愛"都是在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因為愛需要那麼一點衝動,當然亂
但有一種愛是絕對不容常理的...見不得光的
晚上,亞傑在浴室開著蓮蓬頭
水壓開到最大,他看著鏡子中霧茫茫的自己
上半身都是吻痕...還有香菸燙的傷痕
腦袋一片空白...慢慢想起前48小時發生的事情
"你真的是天生尤物...長得像女生,連乳頭也是粉紅色的"
中年人拿香菸頭直接往他乳頭壓下去,他忍著那股非常人能忍受的折磨
他主動伸出舌頭迎合對方,兩個男人進行舌吻,那個中年人還用手玩弄他生殖器
"慢慢來,把你腰抬高一點...放輕鬆,你看,慢慢進去了"
想到這一段,光是那句話就讓他連畫面都不敢回想...
蓮蓬頭的水持續噴灑,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眼框到底是水還是淚
一樣都是人,為什麼他就非得過這種生活?
"亞傑,你還好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站在浴室外面問,是大他3歲的姐姐雅君
亞傑披著浴巾,穿著淡藍色四角褲走出來,身上的水還沒全部擦乾
他沒回應姐姐,也沒刻意遮掩自己身上的那些標記
獨自走向冰箱,打開推門拿了一罐他喜歡的萊姆酒
氣泡...如夢似幻, 酸...是生活, 甜...就是他在這世界上最重視的人──姐姐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這股味道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苦沒關係,我們找個簡單的工作,日子單純一點吧?"
雅君走到他背後看著他說
"在這世界上,我只重視妳一個,姐姐...我希望可以讓妳過好日子"
他沒回頭,繼續抬頭把酒往喉嚨裡罐
喝了兩口,他順手將酒放回冰箱,撥了自己頭髮一下
水花四散,有幾滴還噴在他姐姐身上
一個很自然...好像早已習慣的動作
雅君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只見亞傑回過頭來摟著他並露出微笑
那是真心的...純真的,也可能是亞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笑容,只有他姐姐看得到
亞傑直接伸手將雅君推到牆邊,並隔著上衣輕輕搓揉雅君的胸部
雅君也沒任何回應,只是很自然地將嘴唇跟亞傑的嘴靠在一起
"姐姐,我想要妳..."
愛,有很多種形式,所以亂...也有很多種
見不得光?那就把他藏好就行了...這是人對常規環境所衍生出來的另一種心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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