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條 我心中正努力的辱罵這游戲的製作人時,門外正巧傳過來一道敲門聲. “叩 叩” 是周昕嗎?這几天她一有空就會上夾,瞧瞧我的學習進度,順便為我解惑. 我打開門高興的說道: “你看我破關了耶 咦,是你啊 ” 我有點訝異,設想到這回敲門的人是林語兒,而她手上還捧著一盤餐飲 “不然,你認為是誰?”她淡淡的問. 我如實回答,說道: “就周昕,要不就是虹兒吧.她們都出門去上課了嗎?” 她先是點點頭,頓了一下才問道: “ 她們常常到你房間里?” “對啊 通常不是問課業的東西就是聊天有問題嗎?”看她問題頗多的模樣,我有疑惑。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沒事.看你這幾天都窩在房間裡努力設計程式,心想應該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吧!我幫你煮了早餐。 ”她捧起餐盤遞到我手上。 “好吧,謝謝。”我接過餐盤。 她看了一眼,又說道: “不請我進去嗎?” “啊?好的,請進。 ”我住在這裡的時候,她從未單獨進過我房間所以當她這麼要求的時候,我還真有些錯愕。 她進來以後:在床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便開始看起房間內的擺設:人也跟著沉默起來。 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想些什麼,但我知道,要等她開口說話還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讓我吃完這頓早餐。 直到當目光轉到電腦螢幕時,她才緩緩的說道: “你 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到你們學校,找你的挑那事情嗎?” 想不到,她這次這麼快就開口了.我一面咀嚼著她餐盤上精美的食物,一邊咬字不清的回答: “哦 你是說拜托我假裝你男友的那件事啊,記得啊!”那次還狠狠的被她數落過一次。 “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本以為你是一個一無是處、什麼都D不懂、還非常好色的普通大學生.事實上,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已看人的眼光相當的精准,可是卻沒想到,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 “呃其實也沒那麼慘,你看人的眼光,算是相當厲害的了. ”去除非常好色之外,基本上她都猜的很准.初遇到她們時我腦袋還尚未開發成功,如果沒有腦域開發,那麼我這一輩子也將會是平平凡凡. 她先是搖搖頭,否決我的話;緩緩的低下頭,說道: “真的好奇怪,你是第一個讓我看不透的人,人明明看起來呆呆的,行事卻常常出人意表. “外表看起來像是個自私好色鬼:可是:卻願意無條件容忍我們的胡鬧.真的 我真的沒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 ” “呃:這 ”她這句話我實在聽不出來:到底是在褒獎還是貶低:所以:我還是繼續嗑完這份精美的早餐,剩下的等吃完再說. “嗯 嗯 我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她結巴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出全部的話. “問啊!”能夠回答的我說. ” “你 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這讓猛嗑東西的我停下動作錯愕的反問她. “就 就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歡啊 ” “男女朋友的喜歡啊 沒有耶 ” 雖然這一瞬間:我腦海里飛過四位大小蛆的倩影.個性單純、溫柔体貼的季 虹;聰穎可愛、帶點狡黠的周听;個性坦率好強、願意用真摯的心待人的劉芸妃 ;以及眼前這位女孩,看似冰雪聰穎,有時卻又熱情如火,有時卻也溫柔如水. 但是到最後,我把那種種感覺:歸咎到朋友上的喜歡.倒是我在這麼說之後,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低著頭,房間里又陷入沉默之中 除了電腦音響播放出的MP 3音樂外,就再也沒其他聲響. 直到我吃完那精美的早餐後,為了找話題,我開玩笑說道: “這早餐煮的真好吃,相信以後娶你做老婆,-定會很幸福時,呵呵 ” “真的嗎?”抬起頭來的她:臉紅紅. “當然是真的. ”不過,我指的是她煮的東西. “如 如果說:當初那件事成真的話:你願意嗎?” 突然這樣子沒頭沒腦的問,我實在很難回菩: “哪件事?等等 有電話. ” 姨丈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號碼:是維亞打來的. “阿羽,你現在馬上來美儀的住所. ”他語氣中同時混合了哀傷與怒氣.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我沒聽出他語氣中別具的意義. “唉一一你到這里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維亞就將電話掛掉,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這時,我也感受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該不會美儀出了什麼事情吧?想到這點,思緒不禁開始一直往壞處想,挑亂起我的心情. 林語兒看到我神情有所變化,便問道: “怎麼了?看你臉色有些怪異 ” “美儀可能出事了維亞要我現在過去那邊看看. ”我拿了皮包與車鑰匙,就要往門外走出去. 林語兒拉住我的手:趕緊說道: “阿羽:先等等 我也要一起過去.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 我點點頭,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搭著林語兒的車,花了十來分鐘,便迅速到達美儀的公寓.只見到樓下停了 几輛警車,并且還有幾名警察,在對附近的鄰居進行問話,其中小龜等房客都是 問話的對象. 與小龜等人接觸到目光,他們紛紛露出哀傷的神情,對我搖搖頭,這也讓我心底的不安越發強烈. 一名穿著便服的刑警:先是對我出示証件:才問道: “你是項羽先生嗎9” 身旁的林語兒看清楚那的確是刑警証後,才向我示意,我這才點點頭,說道: “是的. ” 便衣警察跟對講機講了幾句後,才對我們說道: “兩位請跟我來. ”隨著他走到美儀住處的門前,便瞧見美儀的門口,被圍上禁止進入的膠帶,整個封鎖起來.見到這種情況:我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他帶我們走進美儀的屋裡.她的屋子十分雜亂,感覺起來好像遭到竊賊翻箱倒櫃一樣,客廳中央還畫了-個大型的線條,線條里留有一片鮮紅的血漬. 看到這些,我發覺我連呼吸都在發著抖,心思也跟著混亂起來.因為我幾乎真的可以想像的到,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便衣帶我們走到里面后:便見到維亞正與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相互交談著 一些話.他在看見我之后,露出哀慟的神色,向我迅速走來,似乎想和我解釋現在是什么樣的狀況. 但我未待他發話:搶先一步問道: “維亞:告訴我:美儀她人現在在哪?她沒有事情吧 ”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一件事. “冷靜一點 ” “你先告訴我,別跟我拐彎抹角 維亞. ”他們越是拐彎抹角,我越是感到不安. “她死了:死在利刀之下:一刀貫穿心臟:應該是竊盜殺人案. ”告訴我答案的人,呈維亞身旁那位年近三十的男子. “不會吧 ”在這一瞬間,腦袋彷彿遭雷轟擊,呈現一片空白. 漸漸回想起,我住在這兒的那幾日裡,她給予的照顧,她的模樣、她的笑容、她的眼淚,她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印象深刻.在這一刻我也才知道,我早已把她當成我家人一樣看待 在回神過來後,我只感到心在哀痛,雙眼中的世界已變得模糊不清了,但我還是忍住落淚的欲望.只因為我跟美儀一樣,不喜歡在他人面前露出內心中真正 的自我. 明明前幾天還活蹦亂;跳,跟多金的公子哥上街吃飯,我還以為她會就這樣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今日卻一句別離的話都來不及說,就先一步离開人世. 我強忍起哀傷,問道: “我能夠看一下她嗎?”至少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也好. “抱歉,遺体已經運去做深層化驗,所以你要見到她,可能得等到靈堂上了.那名男子搖搖頭告訴我. “是嗎那你們剛剛說這是竊盜殺人,那知道嫌犯是誰嗎?”想到這點,很快的,哀傷便讓怒火取而代之. “依據初步的現場勘察,我們找到了幾樣線索,也已經鎖定了幾名嫌疑犯.這次找你來,是希望你能給警方一些協助,這樣我們才能早日偵破這件案件. ” “沒問題. ” “謝謝. ”他先是客氣的對我道謝后,便拍拍維亞的肩膀,說道: “阿亞,你朋友就交給你了,回頭我再找你了解情況. 見到這種情況,林語兒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似乎有什么想對我說,但最後又保持沉默. 維亞對他點點頭是,才轉向對我說道: “我聽小龜說,你還住在這里的時候, 經常到美儀家里作客,對吧?” 見我點點頭后:也又說道: “因為如此我想你對她房間里的東西多少都有些印象,所以這次找你來,是想問你,她房間里有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或者是多出、缺少了一什么東西. ” 我問道: “這點沒問題:我能夠看得出來:甚至叫我還原整個房間也行.那我可以在房間里四處查看一下嗎?” “我可以帶你繞繞,但是在那之前,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這樣線索可能會是破案的關鍵.哼 就別讓我抓到這個人:我保証:也會有一輩子坐不完的牢.說到後面,維亞露出憤怒的神情- 這時我心境還尚未穩定,所以并末多想他能說出這句話的意義. “唉一一現在我只希望能趕快抓到嫌犯,至于怎麼判罪,就是法官的事了. ”我只覺得相當的疲累,但并不是人累了,而是心疲了. 維亞似平看得出我無心說話:嘆口气帶著我和林語兒:走到那地上畫著人形線條的位置,指著地板上血漬 一端我才注意到這里有一個用血所寫的字 “這是美儀所留下來一個未完成‘的字.也是她臨死前:強烈想表達給人知道的東西,但因為未完成,所以我們只能猜有可能出現的字 “那字可能是一件物品,指一個方向,甚至可能指一個人. ”他詳細的述說. 林語兒一聽就明白:說道: “你是要我們猜:可能與美儀有關系的字嗎?” “是的,如果說有想到什麼,-有希望可以立刻打手机給我. ”維亞點點頭. 可能出現的字嗎 雖然只局限在與美儀有關的事務:但範圍還是相當的廣泛,一時之間很難想到什麼.況且,美儀的死,已經將我思緒攪亂成一團,此時的我很難靜下心來想東西. 隨著維亞的腳步:仔細看過美儀那雜亂不堪的屋子:其中最亂的就是她的房間,書本、VCD光碟、衣物等等,被弄得殘破不堪,翻落一地. 只是,憑著原本記憶中的印象,我并沒有查到任何問題,或者任何不屬于美 儀的東西. 這點也讓我更為沮喪,也許,只要能多那麼一條線索,就足以成為破案的關 鍵. 在交代幾句後,我與林語兒便先离開了,這種案件,交給專業的人辦理才會迅速,而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也只有盡可能提供情報. 只是:在走出美儀那棟公寓後:我嘆口氣對林語兒說道: “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 我想一個人走走,晚一點才會回去. ”說完以後,便自顧自的離開,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讓心情沉靜一下. 之前剛喪失雙親時:我也是用這種辦法熬過來的.那種沉溺在哀痛與沉悶的感受,真的很煩亂、很難受 我低著頭走在街頭上,看著地面上的柏油路,盡力讓自已心情穩定下來.我知道:只有讓心思靜下來,我才能好好的想想:哪里有線索能提供給警方. 不知走了多久,抬起頭看到附近有一座小公園,我不假思索的往里面走去,找了一張長椅呆坐了起來.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越是想努力讓自已靜下心,卻越是想起傷心的往事. 不久前才失去雙親,現在又失去如親人般的朋友,令我不禁懷疑起,是不是我那倒楣的厄運牽累到他們呢?我一直不停的呢喃:問著自己 有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也感覺得,男孩子會傷心的哭,是一种很軟弱的表現.但現在的我也許真的非常傷心,淚水已經不受控制,散落在黑色的柏油地. 直到突然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我才驚覺,身旁的空位不知何時坐著一個女孩子,那是林語兒. 她冷艷的臉蛋,露出些許哀愁的神情,說道: “我知道你是真的很難過.別憋壞了,我會陪著你的 ” 她輕輕環住我的頸子:讓我的臉倚靠在她的肩膀上:不介意讓我的淚水:將她的外衣給浸濕. 不可否認的,她這句連安慰的話可能都算不上,但對此刻的我而言,卻是非 常強力的催化劑. 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