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怡╱綜合外電報導】日本重災區宮城縣石卷市的釜小學,在地震及海嘯後已成避難所。每天多數孩童在走廊嬉戲,但有30名學童一直靜靜待在3樓一間教室裡,等著爸媽來接他們。但一周以來,他們卻沒等到,老師們心知肚明,這些孩子的父母,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這間教室裡的氣氛和4層樓校舍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年齡在8歲至12歲的孩子們,不是默默看書,就是輕聲玩著撲克牌。
死亡人數或達2.5萬
老師不讓記者入內採訪,就怕這些已脆弱不堪的幼小心靈再受打擾。他們擔心,就連推門的聲音,都可能為孩子帶來一絲不必要的希望,以為是爸爸媽媽來了。
日本警察廳昨宣布,東北關東大震災已確認喪生人數達6911人,超過1995年阪神大地震的6434人,成為二戰後日本最嚴重天災。喪生人數加上失蹤人口則超過1萬7千人,有媒體估計實際數字可能達2萬5000人。石卷市已確認有425人喪生、1693人失蹤,還有上萬人下落不明,其中可能就包括這30個孩子的父母。
體育老師保志正己(音譯)說,海嘯來襲時正好是中年級放學時間,不少剛到校的家長措手不及被捲入大水,有些幸運被救起,才能和孩子一起躲進學校。低年級學童較早回家,「家住學校後面的人應能逃過一劫。」他指著學校大門外滿是泥沙的道路:「住前面的人,恐怕就沒辦法了。」
9歲童持標語尋親
在石卷市另一處收容2000名災民的門脇中學,9歲男童相澤壽仁每天帶兩張自製標語牌造訪,一張列出家人名字,另一張寫著「明天早上11點,我會再來。」海嘯後,他每天穿梭在幾間避難所尋找家人,但得到的只是災民同情的眼光。
海嘯來襲前,壽仁的爸爸才開車載媽媽、奶奶和2個堂兄妹,到學校來接壽仁。
海嘯來6口捲海中
當車子開在蜿蜒山路時,海嘯襲來,車子被捲入海水,壽仁徒手打破車窗玻璃,拉著堂弟由都的手逃出,但「之後有東西垮下來,我只好鬆手。」
後來由都呼喚他的聲音,以及奶奶求救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壽仁失去意識,約半小時後才醒來,發現自己的衣服鉤在一根竹竿上,隨後被救起。現在他住在父母友人家中,雖然對方對他很照顧,但他一心只想找到家人。石卷市許多區域仍泡在水裡,壽仁說:「等道路清出來,我要回家看看。」
從目前公布的官方數字中,沒人知道有多少孩童因這場災難成為孤兒。澳洲明愛(Caritas)基金會說,由於官方忙著應付仍持續發展的災變,這些失去親人的孩童最脆弱,也最易被遺忘。
仙台著手接納孤兒
震災後,孤兒人數勢必大增,仙台市兒童諮詢所已開始裝修,並蒐集許多棉被、衣服,準備容納最多40名當地或外地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