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賓 ( 第二話 : 小小青蘋果 )
延續第一話之後,一段不知道是愛情還是友情的戀情,來自一個小轉學生,女小轉學生...一樣的阿賓,在一年
甲班的他,總是特別的特立獨行,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男同學眼中的異類,女同學眼中的惡魔,學生家長眼中
的沒教養野孩子,一身的邋遢和喜怒無常的怪脾氣,做事情怪戾毫無邏輯可行...這樣的他,這樣的年紀,這樣
的思想,直到品學兼優的"林佳虹"出現,開始了第一次的蛻變...(以下部分話語以點點帶過...請努力體會筆者用意 )
一如往常的下課鐘聲,一如往常的導師辦公室,一如往常的斥責聲音,在一如往常的導師辦公室...序幕揭開
了-------
黃老師 : 你怎麼老是說不聽?總是好動調皮,先是到女生廁所拿水桶潑在廁所方便的同學,又拿糞便塗在同
學的座位上,你真的很沒有教養,你是豬嗎?總是說不聽,沒看過像你這麼壞的孩子,去門口罰站直到上課!
阿賓 : ( 嘴角的微笑,瀟灑麻痺的走到辦公室門口,很熟練的作著常做的事情"罰站",他心中明白,這是個過程 )
再次的鐘響,阿賓跟以往一樣蹣跚的走回教室,彷彿將心中的疲憊表態在外,做出無言的抗議...
七嘴八舌鬧哄哄的教室,最後一排第一個位置,那是阿賓專屬的地方,阿賓走回教室坐了下來,雖然環境如此
的熱鬧,但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摸了一下口袋的阿賓,拿出了3元硬幣,若有所思的呆望著,依然在那吵鬧
的教室------幾分鐘後聽到....起立....敬禮....坐下....孤單的他沒有參與感,因為他早已被排除在外,阿
賓.....也習慣了這樣的上學生活-----
黃老師 : 各位同學,我們班今天來了一個轉學生,從台北轉來......名字......請同學們注意........
阿賓 : ( 望著窗戶外面的大操場,看著圍牆邊的大榕樹,一切依然跟他沒有關係 )
黃老師 : 佳虹,班上剩下兩個座位,你有近視嗎?還是你要座到後面去?
佳虹 : 老師,我坐前面好了,比較能專心...就最後一排的座位好了,謝謝老師!
黃老師 : 好吧!如果有什麼問題需要老師幫忙跟老師報告,或是到辦公室找老師,如果被同學欺負,也能跟老
師報告,老師會照顧你的!
佳虹 :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黃老師 : 佳虹真乖,台北來的學生,真有氣質,你跟同學認識一下吧,我跟你的父母聊聊,等等就上課了!
老師走到門口跟佳虹的父母聊了一下,而佳虹旁邊坐的正好是阿賓...課堂上依然是你一句我一句...唯一不
同的是,聽在阿賓的耳中,特別刺耳,縱然他的眼神沒有離開那棵榕樹....
同學甲 : 台北轉來的喔! 同學乙 : 台北在哪裡...延續的吵雜聲...妳坐他的旁邊要小心喔...他會掀女生的裙
子,....對阿,他還會欺負同學,他很變態,他有神經病......
佳虹 : ( 聽著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一臉的問號!! 此時佳虹轉過頭去看了一下阿賓...)
佳虹 : 你好..我叫作林佳虹.........................聽他們說..............??........你怎麼都不說話??
阿賓 : ( 有點不耐煩的轉回頭,看了一下林佳虹,只是簡單的笑了一下...冷眼看著這位不曾感受過的女同學,
短短的5秒鐘...阿賓開口了....) 你好,他們都叫我怪胎,不然就是叫我變態,...能借我2元嗎??
(註：當時的4元能買一包王子麵+抽一次獎；1元可以買3條柑仔水)
佳虹 : ( 佳虹微笑了一下..) 要喝嗎??我的飲料給你喝^^ 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阿賓 : ( 看了一下佳虹 ) 謝謝...我只要借2元..你有嗎?
佳虹 : 我沒有,不過我有飲料給你喝...
阿賓 : ( 轉頭不語..)
佳虹 : .....................
老師不久後就進來了,照樣的上著課程....接著按照慣例的下課...又按照慣例的上課...
同學甲 : 報告老師...剛剛我看到阿賓拿佳虹的飲料在喝,他搶佳虹的飲料...
黃老師 : 你又開始搗蛋了是嗎,阿賓...拿水桶去門口罰站..新來的同學,你也欺負....
阿賓 : ( 起身...往門口走去,帶著鉛桶..依然沉默...)
佳虹 : ( 愣了一下...) 老師,他沒有搶我的飲料,是我給他喝的,他沒有犯錯...
阿賓 : ( 依然毫無反應的繼續走向門口..彷彿抗議著不公平..)
黃老師 : 佳虹!! 真的嗎? 如果他欺負你跟老師報告,還是你怕說出來被欺負,佳虹,不要怕,跟老師說...
佳虹 : 真的不是! 老師他沒有搶我的飲料,是我給他喝的...( 佳虹望著阿賓的身影..走出門口直到不見 )
黃老師 : 佳虹!是不是他不准你跟老師說他欺負你,沒關係跟老師說不用怕...
佳虹 : ( 佳虹沒說話...有點無助..不過這瞬間彷彿感受到了什麼..接下來只是聽到砰的一聲..)
黃老師 : 我們繼續上課,不要管他,大家翻到第八頁.....
阿賓 : (甩了鉛桶..急速的飛奔到榕樹下面..然後慢慢的爬上去,兩腳跨坐望著天空,注視著遠方..)
佳虹 : ( 看到一條孤單的身影,往榕樹奔去...好像大喊著...無奈的看著..直到身影沒入樹叢 )
這樣的情形---反覆的上演著---像是咒語般的纏繞---成績爛---壞蛋---不受教---阿賓早已沒有了感覺...
電話鈴聲響起...是阿賓的父母從彰化打來..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今天的阿賓感覺特別期待...語畢..
奶奶 : 你的阿爸跟阿母這星期沒有要回來,要忙加班還有搬家,等彰化忙完他們會抽空回來看你們兄妹
阿賓 : 喔 (幾分鐘後的他..心情變沉重了..唯一不變的是微笑...)
----------------星期六 學校運動會 ( 二年級的上學期 )---------------
阿賓一如往常的到學校...這一刻也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人山人海的鄉下小學...成雙成對的是天倫共享
看在阿賓眼中特別心酸....因為他知道....幼稚園的時候父母沒有出現過...這一刻也不會出現....
同鄉三四年級的 : 阿賓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榕樹旁?怎麼沒有去玩或是幫忙加油?
阿賓 : (微笑...)好ㄚ,等等我就過去,我想到樹上看賽跑比較清楚,等看完賽跑我去幫你們拔河加油!!
同鄉三四年級的 : 好ㄚ!等你來,等等我哥跟我爸媽也會來(其中一個這樣的說...) 你到藍球場等我們
阿賓 : 好ㄚ!你們先走吧,我看賽跑了
阿賓一個人爬到樹上...獨自望著遠方的天空...又望著幾呎遠的人群...他哭了...因為他很希望看到爸媽..畢
竟他依然是個孩子...沒有零食 棉花糖 彈珠汽水 芒果乾和王子麵作伴...生水 同學的食物 同學的零錢...都
是他唯一的記憶...可是此時此刻....他累了...他只想要父母抱 只想要爸媽來 只想要平凡的幸福...痛哭是
他唯一能做的...因為他沒有能力做什麼或是改變什麼...
-----------------------巧遇 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哭-----------------
佳虹 : 阿賓!你怎麼爬到樹上去...你...你哭了??
阿賓 : 北七!轟套啦(台語) 這裡視野好,我在看賽跑 ( 依然微笑 但是卻表現出怕被知道的隱藏 ) 你來這邊做
什麼...??不跟你爸媽去門口打彈珠台嗎??(以前鄉下的國小運動會,攤販不少..)
佳虹 : 我爸媽跟老師在籃球場那邊聊天,我到處找你,看到你上次來這棵榕樹,就過來看看順便拿飲料給你
喝阿,有彈珠汽水,還有棉花糖......上次的事情.......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們這裡是這樣....
阿賓 : 不是我們這樣,是他們都這樣...你走開啦,我想看賽跑....等等你又害到我...我不跟你好...你走開啦
佳虹 : 賽跑結束了阿...等等是拔河....( 放下手邊的東西...望著阿賓 )
阿賓 : .................................... 佳虹 : ......................................
過了一會兒...阿賓看到一張惶恐的表情...一張緊張惶恐不知所措的表情.....
佳虹 : 我爬不上去...我怕高.....我......我不敢下去啦......(卡在尷尬的不上不下....在那棵榕樹中間 )
阿賓 : 北七喔!你頭殼壞去喔..你幹嘛爬上來啦..北七..五告北七ㄟ內(台語.阿賓緊張的怒罵..心防..破)
佳虹 : 你快點下來啦...我怕啦..我快掉下去了啦(一副無助快哭的模樣..榕樹距離人群..小遠...)
阿賓 : .........等我啦..你抓好....( 阿賓敏捷的往下爬 繞過另一邊..到了地面...)
( 一番折騰...畫面很美...不知不覺的...佳虹是阿賓入學以來說過最多話的人....兩人平安...)
阿賓 : 你是不是有毛病,那麼高你也爬上來,等等摔下來,我就完蛋了......你想害死我嗎..北七...
佳虹 : ( 佳虹看著阿賓..微笑...順手拿了剛剛的棉花糖 彈珠汽水...)給你的..上次.....我......
阿賓 : 不關你的事情,我習慣了....謝謝你上次的冬瓜茶...很好喝^^
佳虹 : 阿賓...你怎麼那麼不受歡迎?你沒有朋友對不對?我ㄧ個學期看你往大樹跑了很多次,這裡蚊子很多,
又高又危險的....你怎麼那麼少說話?有時候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一連串問題..阿賓愣住了一會 )
阿賓 : 你很煩喔!沒啥好問的...因為我是壞學生...我還會抽菸喔......
佳虹 : 怎麼沒有看到你爸媽,你真的是孤兒嗎..........
阿賓 : ( 邊喝著彈珠汽水...邊思考著 ) 我爸媽,沒有來...我不是孤兒...我有父母...
佳虹 : 我想跟你聊天...好不好??........我也沒朋友...放學後都回家寫作業畫畫..學鋼琴...
阿賓 : 你不一樣..你很幸運,家裡面又有錢,也很受歡迎老師也很疼妳,跟我不一樣....
佳虹 : 可是我都不能跟你一樣去玩,爸爸媽媽要我認真讀書,我在家裡面也沒兄弟姐妹.....跟我說為什麼啦...
阿賓 : 不要!......就沒什麼好說的阿......你真的很煩....ㄟ..有沒有5元..我想買王子麵...
佳虹 : 有!你跟我說我就借你....不然.....我去籃球場跟爸媽說一下......走,我們去校門口....(佳虹影響了阿
賓,那麼的自然...那個的...一切默默的進行發展...)
阿賓 : 我不開心...被欺負.....我想回去彰化......我不喜歡這裡......
佳虹 : 可是他們怎麼都說你很壞...偷東西...嚇女生....捉弄同學....
阿賓 : 一開始我就不太跟同學說話....(幾番解釋之後....)...總之,我討厭這裏...
佳虹 : ( 佳虹不是很懂,只是知道眼前的男孩子感覺不是真的壞人...筆者猜:應該不是會帶去看金魚的那
種 )....下星期要考試了耶,你有讀書嗎??你會不會??我能敎你,好不好??
阿賓 : 讀書做啥,又不能跟父母見面也不能回彰化!敎我不用了,我不想學!!
佳虹 : 我在台北大家都很會讀書阿,因為爸媽說把書讀好以後才能孝順父母,才能賺大錢...
阿賓 : 都市的小孩子都很會讀書嗎??真的能賺大錢嗎??我認真讀書能回彰化嗎??
佳虹 : 對阿,都市都很愛比來比去..能不能賺大錢我不是很懂,不過以後你回彰化也要讀書阿...
阿賓 : 哩勒共蝦密(台語)....
佳虹 : 好啦,你把書唸好就對了,因為我爸媽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阿賓 : 喔...可是我都不會....你真的要教我嗎??
佳虹 : 對阿,我可以敎你...
彼此距離的拉近---有著歡笑---有著爭執時刻劃在桌子上的中線---有午休時間趴在阿賓身上睡著還流口水
在他身上---到學校唸書漸漸的變成他的樂趣---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好朋友"的幸福---無奈歲月多變---
現實總是催人殘---那麼的難受---那麼的不解---鉛筒上寫著二年甲班回憶---
因為田裏面忙碌,加上鄉下的國小整修兩班共用教室,一個早上另一個就下午,兩班互換漸漸的互動變少了,
有時候為了幫忙下田不能去學校,然而這些因緣際會,發生在佳虹父親調回台北水廠而改變了一切剛起步的
美好;一天早晨阿賓來到學校,一臉疑惑的看著右邊的座位;抽屜裡的畫具,桌上的刻痕,此時此刻的阿賓有著
一種不安懷疑的心情-------
阿賓 : 喂!你這幾天有看到佳虹嗎??
同學甲 : ( 搖搖頭,茫然的表情,不知道阿賓訴說著什麼 )!!
過了兩堂的課程----佳虹出現了----身後陪伴著佳虹的是他的父母---
阿賓 : ( 阿賓望著教室門口交談的伯父伯母還有黃老師,眼神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瞬間找到了他該注意的焦
點,但是阿賓只是靜靜的看著 )....
黃老師 : 健賓!!你過來老師這邊
阿賓 : ( 一臉疑惑,心中又有說不出的不安---阿賓不語慢慢的步出教室到門口 )....
黃老師 : 佳虹要轉學回台北了,她是跟他的爸媽專程來跟你道別的!
阿賓 : ( 傻住,當場的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是感嘆 是無奈 還是不捨??這是阿賓第一次複雜的感覺 )....
佳虹 : 阿賓!! 我要回台北了,以後我們可能見不到了,你要認真讀書,要賺大錢.....(佳虹哭了...)
阿賓 : 我不要讀書了,因為讀書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好,台北在哪??很遠嗎??台北跟彰化會很遠嗎??你在台北
有朋友嗎??以後誰要敎我讀書??妳什麼時候要轉學回來??我還要喝冬瓜茶------( 阿賓的身體 靈魂有著被
支解分離的感覺,不被了解 不被接納,在阿賓的生命範圍,出現第一道的曙光,溫暖著阿賓;但是眼前的畫面
把阿賓活生生的拉回原點 另一個終點,天倫樂的羨慕,分離苦的當下,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
佳虹的父親 : 我們家的小鬼頭說他想跟你道別,佳虹說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她很喜歡你,以後你也要學佳虹
認真讀書,你看起來很精明,要聽老師的話,我們要回台北了
佳虹的母親 : 小佳,跟阿賓說再見,我們要走了喔
佳虹 : ( 沉默了一下,輕輕的說 帶著淚水的說..)阿賓,我要回台北了,再見...
阿賓 : ( 阿賓低聲喃喃自語...)剛剛我問的問題你沒說阿,你很煩耶,你問我都有跟你說耶...
(阿賓獨自望著遠離的背影,感覺又被世界遺棄了一次,他愣在原地不能接受,一個早熟的孩子好不容易遇到
相同頻率的人,但是只有那短短的幾天----過了短暫的時間聲音讓阿賓再度的清醒 )
黃老師 : 回教室座好,要上課了!!
阿賓走回教室,看著其他議論紛紛愛起鬨的同學,微笑了一下,走回座位上頭一轉,依然剩下那棵榕樹---唯一
寄託的心靈淨土---阿賓哭了---
阿賓 : ( 心中回想起一切,看著遠方的榕樹輕輕的對自己說 ) 我會拿第一的,因為我...不是壞學生
接下來的日子阿賓依然孤單---依然沉默---依然想著父母---依然過著跟叔叔仇視的生活,只是這次唯一不同
的是阿賓的記憶中多了一份思念的倩影---雖然阿賓不懂愛情,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份成績保持第一的榮耀-
--雖然阿賓不懂怎麼賺大錢......這樣的故事一直維持到阿賓的父母在彰化些許的安定了,阿賓也轉學了---
那一年這個該死的小鬼9歲----二年級下學期
續待 第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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