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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上,我一動不動的站著,
任風吹亂我的頭髮。
一百年了,在這冰冷的地府,
我放棄了輪回,就為了等那個擺渡的人。
生前,我一直想有一段
天長地久的愛情。可是,沒人給我,
當靈魂在地府遊蕩,我知道了那個傳說,
不管真假,我要等待。
忘川水洶湧湍急,
河岸邊開著一種白色的小花,
晶瑩剔透的,很美。它叫憂鬱之花,
凡是悲哀的靈魂,
都能將它拿在手中,一直開放。
直到,你不再憂鬱時,它也就自己枯萎凋零。
它就是靠靈魂的憂鬱開放的。
在我指尖,
一直開放著一朵憂鬱之花,開得很燦爛。
來來往往的靈魂,
都會給我投來同情的一瞥。
我白色的衣裙
已被地府的風吹了一百年,
長長的青絲已漸漸斑白,
是的,我就這麼一日復一日的,
枯等在河邊。
遠遠的,一隻小船,
無聲的駛來。船上,是一個
面容冷峻的黑衣人,他將船靠岸,
只說了句:“上來。”不管我是誰,
也不問我去哪里,
就這麼默默地走著。
渡船的終點,
是那個繁華世界,滾滾紅塵。
當踏上彼岸,我回頭,
已不見了那擺渡人。忽然,我開始懷疑,
我為什麼要等那只渡船,
真的只是為了實現一個願望麼。
此時,指尖上的憂鬱之花,
似乎開得更燦爛了。
這一世,我仍是孤單,
是的,沒有天長地久的愛情。
我給自己起了個新的名字白髮三千丈。
又來到河邊,我期望著再一次
搭上他的渡船。就這樣,九個百年,
我和他相遇了九次。
九世輪回,卻沒有改變我在人間的宿命。
每一次相遇,我指尖的憂鬱之花
就會凋零一次,下了船,花朵依然綻放。
第十個百年,
我依然在河邊癡立,
可是,兩百年過去了,他沒有來。
倒是他的那艘渡船,不時地在河面漂來蕩去。
忽然間,我淚流滿面。
孟婆說,我和他緣分已盡,
勸我還是早早的喝了湯,
抹掉記憶,重回人世。
彼岸煙波流轉,沒有我等候的人!
對岸繁華三千,紅塵裏可有擺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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