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聽到阿嬤在客廳說話
原本以為她是在跟我說話
於是走出去看看
卻看到阿嬤沒有開燈　坐在客廳講著電話
我聽到她在哭
印象中上一次看到阿嬤哭是好幾年前
那時候愛耍帥　騎車不喜歡戴安全帽
那天要出門前　阿嬤突然生氣
安全帽甩在地上　說我都不聽她的話
從那次開始　我就騎車都會乖乖的戴上安全帽


這次
阿嬤是為那個不成材的小叔叔落淚
快五十歲了　沒有一個正當的工作
每天喝酒　一喝酒便會搞些事出來
聽說這次被老婆趕出門　
本來找到一個工作可以做　卻又因為喝酒誤事


看看我的阿嬤
生了五個小孩
走了兩個　嫁了一個
還有一個生著重病
另一個卻永遠不會長進


家裡在幾年前過的還算小康
有自己的房子還有田地
也許是阿公走了之後
太早分家產　沒有一個守得住
小叔叔連續開了幾間店　想自己當老板
可是卻沒有一間店是成功的
房子田地拿去貸款
最後連錢都付不出來
於是　房子被拍賣　我們也被趕了出來


現在這幾年
阿嬤只能住在和人家租來的三合院裡
印象中只看過三叔回來過一次
姑姑就住在附近　卻沒回來過一次
小叔叔更別說了
以前誇張到要回來拿錢買酒喝
他每次回來　我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總是吹噓著自己在台中認識多少朋友
不用多久　一定可以把自己的房子買回來
看見他　
我就會想到是他把我們這個家害成這個樣子
我就會想到小時候受到的傷害
這是一個惡夢　
一個到了現在還會讓我在半夜中驚醒的惡夢
這些話我己經聽了快10年
我們家窩在這裡也快10年
10年裡面不斷有人來討債
家裡最常收到的信件
就是誰誰誰的帳單　誰誰誰的存証信函　強制執行通知書
那些堂哥堂弟們　長大後便不再把這裡當家
所有問題都丟在這裡　去跟著他們各自的老媽


幾年前有個朋友來家裡玩
他略懂風水地理這類
他跟我說　我們家的女人比男人能幹
現在想來　好像是這樣
姑姑當過護士．記者
也是目前環境最好的
堂妹一直以來都很乖
順利畢業　順利就業
現在也嫁個好人家
我原本都還以為　自己會是我們這一輩最早婚的
我的姐姐　很勇敢很堅強
有我這樣一個弟弟　我想她真的要比常人多上幾倍耐性
她跟我說過　要不是我這麼不會想
其實她根本不想這樣
如今　現在這個家
也是靠姐姐跟奶奶在撐著
雖然簡陋　雖然破舊　但它還是一個家
一個為我們阻擋風雨的地方


可惜　這個家
即將再次面臨一場大風暴了
我只希望　有什麼事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不要再牽連家裡的任何人
我總是以為　
事情會過去　久了便沒事
我不敢回頭去瞻望來時路
但那些事卻在多年後的今天依舊緊纏著我
事情發生了　錯了就是錯了
就算我逃離了那個環境
良心上的譴責始終讓我不好受


有人曾經跟我說過
窮人是沒有資格有休息時間的
一切的努力最終還是得會回到自己身上
我感嘆著　
這些日子以來我試著去做所謂的努力
原來　就只是這個樣子...









我抽著差不多的煙　又過了差不多的一天
時間差不多的閒　我花著差不多的錢
口味要差不多的鹹　做人要差不多的賤
活在差不多的邊緣　又是差不多的一年

一個差不多的台北市　有差不多的馬子
差不多又幹了幾次　用著差不多的姿勢
看著差不多的電視　吃著差不多的狗屎
寫著差不多的字　又發著差不多的誓

差不多的夜生活　又喝著差不多的酒
聽著差不多的音樂　喝醉差不多的糗
有著差不多的絕望　做著差不多的夢
穿著差不多的衣服　腦袋差不多的空

差不多的掛　我說著差不多抱怨的話
時間也差不多了　該回我那差不多的家
差不多的瞎　指鹿為馬　都差不多嘛
繼續吧　繼續瞎子摸象吧　有差嗎

我是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這個問題艱深
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總在見縫插針

差不多的反覆　總是差不多又義無反顧
差不多的感觸　總是差不多又愁雲慘霧
差不多的孤　差不多的獨
一條差不多的路　我吃著差不多的苦

我嗑著差不多的藥　又睡了一場差不多的覺
差不多的煩惱　差不多要把我逼瘋掉
差不多的　糟　差不多的　妙
差不多的　ㄋㄠ　又差不多的　屌

差不多的中國風　差不多要把耳朵蒙
歹戲拖棚　差不多要幫你送個鐘
差不多的歌手擺著差不多的烏龍
差不多的麥克風唱差不多的呼嚨

都在哭窮　差不多都像個豬頭
偏偏我和他們差不多是豬朋狗友
撒　差不多的謊　虎爛差不多的強
罵人差不多的嗆　不然你要怎麼樣？

我是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這個問題艱深
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總在見縫插針

差不多的你　差不多的我
差不多的他　差不多的她
媽的差不多想發達
差不多打著哈哈　她罵著XX
嘎嘎烏拉拉　都差不多的咖
差不多先生　他像個笑話
有人又在叫罵
差不多要跳不起來　還是要跳　要吧
差不多像烏龜　讓烏龜烏龜翹吧
這差不多的人生　他妙嗎
差不多要力爭上游　想游到上游
差不多在心裡默念阿們還有佛陀　不能放牛
差不多的生活很街頭　再差一點你就變成街友
我唱了八十八個差不多　都差不多
差不多　先生不會在乎這麼多
日子應該怎麼過　差不多的2008應該怎麼豁
我是差不多先生　熱狗

我是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這個問題艱深
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個賤人
這差不多的人生　總在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