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楊志良】
上個月在某國立大學演講,結束前同學提問,學費該不該漲?我的回答是,該漲或不該漲,視各國財稅狀況而定,北歐國家多採低學費,甚至免學費政策。
以德國為例,從小學到博士,幾乎都不用付什麼學費;瑞典、丹麥、挪威大多如此,為什麼這麼好康?因他們的稅賦占GDP很高,2012年德國的稅占GDP40.6%、法國44.6%、瑞典47.9%、丹麥49.0%,幾乎一半所得都交給政府,政府有錢好辦事,當然學費可以很低或免費。
美國、日本是資本主義國家,稅占GDP分別是26.9%及28.3%,因此美國的州立大學或有州政府的若干補貼,學費較低(對州民而言),對州外居民及外國人則多反映成本,私立大學更不在話下。日本也如此,但人才是最重要的資本,對傑出有潛力的人才,則提供優厚的獎學金。
台灣萬萬稅,但實際稅收占GDP只12%,是日本、韓國一半不到,是個極右派的政府,維持低學費政策,就是低教學水準,在全球化下,必然影響優良教師的聘任及教學設施。
台灣民眾具高度相互扶持的愛心,印尼亞齊省海嘯、大陸汶川大地震、日本311海嘯,台灣捐助在國際間數一數二,更不要說我們自己的921地震及88水災。捷運上即使人滿為患,車上沒有老弱殘幼,博愛座卻常是空的,何等偉大愛心滿滿的人民,但一談加稅或繳費給政府,必然群起反對,稅制不公不義,浪費貪瀆,使台灣成為一個不願由政府相互幫助的平台。
台大學生曾嗆主張提高學費的校長,若干民眾反對健保調整費率,其實他們嗆錯對象,應該是無能從事稅改的官員、民粹的立委、操弄政客及媒體的財團。有享受就要付出,大學生帶頭只求自己少付學費,或民眾倡議降健保費,卻不明真相、不願付出。大家是否也應認真思考,如何共同塑造一個公義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