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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血紅的愛
作者: @-@小呆瓜*-* 日期: 2004.01.03  天氣:  心情:
血紅的愛

  愛她是一種痛苦,不能愛她更加痛苦…

  等待是漫長的歲月,遺忘是渡日如年的感覺…

  他生活在一個平凡的家庭裏,甚至連小康都談不上。

  親生父母早在他年幼之時早已雙亡,他無親無故的流浪在街頭,最後被認養了,他一直以為上天對他是恩賜的,誰知偏偏他的養父母卻是個好賭成性的人…

  他高中畢業之候就沒有繼續升學,他選擇了就業,在電子公司裏他是個勤勞、不怕吃苦與上進的年輕人,上面的主管對他皆是賞識有嘉,本來以為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以讓他持續很久,可是誰知命運偏偏捉弄著他…

  「什麼?一千多萬?」他訝異的頹坐在長籐椅上。

  「是啊,兒子啊…」他的母親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回應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麼好賭,你們不是答應我要戒賭嗎?」他即難過又憤怒的嚷叫著。

  「你兇什麼兇,我們夫妻倆養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不過是還個債罷了又不是叫你去死,有這麼難、這麼痛苦嗎?」他父親理直氣壯的回應著。

  「是的,只是個還債而已。」他大笑了幾聲:「這些年來我每天活在替你們還債的陰影下,我的日子過的多麼的生不如死,你們曾體諒過我的心情與感受嗎?」

  他雙手摀著臉,停了一會站起身再度開口:「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寧願選擇流浪街頭也不願當你們的養子,不願去享受這痛苦折磨的恩惠…」說完他朝著大門的方向狂奔了出去。

  純樸鄉情的漁港-基隆港。

  他不時的將石子往海裏丟擲著,『咚』的聲音不斷,平靜的海也輕泛著漪漣。天空籠罩著一幕黑,是夜晚的時刻,沈靜的海、沈靜的他。

  他站起身丟出手中最後一顆石子,關於未來,他已經知道要怎麼走了,哦,不是知道,應該說他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現在還一千萬就是剩下唯一的一條路,即使他千萬分不願意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光是靠在工廠的薪水就算他賺了一輩子也還不了一千萬…

  一思及此,他更是下定了決心,只是他的臉上浮現出萬般的痛苦與無奈。

  「老大,周育謙來了。」

  「帶他進來。」一個中年人坐在黑皮椅上背著手下說著。

  「老大叫你進去。」那名少年在門邊呼喚著。

  「薛老大。」周育謙對皮椅上的中年人打招呼。

  皮椅上的中年人轉過身來,他就是當今XX幫的幫主。

  他向來對周育謙賞識有加,他除了欣賞他一身的俊逸之風還欣賞他的聰明與才智,想想他千方百計想拉攏他進幫派,可惜他向來不把他放在眼裏,面對這樣不懼偎的年輕人更加讓他賞識與喜愛,為了想辦法網羅他這樣的人才,他設盡了辦法引他入陷井,要不是他有個好賭成性的父母,想要讓他踏入幫內可能是一輩子也無望的事。

  「你來了,歡迎你的加入。」薛幫主嘴上凋著煙笑著說。

  「是的,往後還望薛老大厚愛加以栽培。」

  「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年青人。」薛幫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謝謝幫主賞識與厚愛。」

  「好,加入XX幫你有什麼計劃?」薛幫主問著。

  「全憑薛老大差遣。」

  「好,那麼今後狂歡舞廳與老K賭場就由你來負責。」薛老大笑著說。

  「薛老大這樣不好吧,我是新進的人,什麼都不懂,我怕我會把你的場給搞垮了。」

  「哈,我信的過你,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應付的。」薛老大再度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幹啊,小夥子。」

  「是的,老大。」

  「好了,叫小三帶你去熟悉、熟悉環境吧。」

  就這樣他踏入了黑社會。

  他隱藏住內心的那股對未來的茫茫然與憂傷的感覺,對他而言,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未來…

  十年了,一轉眼渡過了十個寒暑,這些年來他從來不曾真正的快樂過,在黑道的這些年來,他享有名,享有利,可是他從來不曾享有過那平淡的幸福。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緩緩吐出口中的煙霧,當年養父母所積欠的一千萬早已還清了,他是否該離開了黑道,但,若他果真就這麼離開了,黑道的人會放過他嗎?這十年來的日子薛老大一直視他如親生子的疼與愛,一但他離開了,薛老大會諒解他嗎?

  這些年來多靠薛老大的賞識與栽培,要不是薛老大的幫忙那一千萬豈是靠他雙手能還的了,欠薛老大的這份人情一生也難還。

  曾經幾次曾表明想離開幫,可是次次被勸打消了念頭,薛老大說的沒錯,離開了幫派他能做什麼?在混幫派的過程裏他必定得罪了不少人,離開了他一個人能有什麼勢力去敵眾呢?重要的是,他比誰都清處薛老大是不可能讓他離開幫裏的,他可以想像一但他離開了往後的日子是要付出多少的代價與難以生存…

  他輕嘆了一口氣,再度抽著煙,隔著透明玻璃看著舞場來來往往的人,對未來的一股茫然的感覺再度浮上他的心頭,就像當初進來XX幫的感覺一樣。

  他的思緒越來越亂,他捻熄手上的煙,站起身往外走去。

  「周少爺要出去啊。」舞廳門口的服務生問著。

  「嗯。」周育謙輕點著頭說著。

  「要派人陪著少爺嗎?」

  「不用了,你去開我的車過來,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是。」服務生動作很快的跑去開了車。

  周育謙一個人開著車至郊區。

  他將車停在偏遠的郊區,他打開了車門,一個人坐在山頂裏的草地上,他點燃了煙吸著,清新的空氣使他的心神爽朗了許多。

  「救命啊…」有人呼叫,他左右來回看了一下,沒有人,或許是他想的太多了。

  「救命啊…」他又聽到了,他再度左顧右盼仍是無人,他輕搖著頭笑著,有誰會像他這麼無聊的跑到荒郊野外來喊救命的。

  「救命啊…」他又聽到了,這次他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他仔細的聆聽著。

  「救命啊…不…不…要過來。」他確定他聽到女孩子的呼叫聲,他依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不要,走開…」戴綾櫻哭泣的被逼著連連往後退,最後跌坐在草地上。

  「少廢力氣了,沒有人會來救妳的。」三個年輕人圍著她露出一臉很無恥的嘴臉,其中一個年輕人還蹲了下來摸著戴綾櫻的臉龐。

  「不要。」戴綾櫻揮掉他的手。

  「看來妳也挺刁蠻的。」那三個人再度同時發出玩味的笑聲。

  隨後其中一人朝著戴綾櫻的胸部摸去。

  「啊…」戴綾櫻不斷的呼喊著,同時不停的揮著手阻止他們的觸碰:「拿開你們的髒手。」

  就在他們三人正撲向戴綾櫻之時…

  「放開她。」一個男人的聲音自他們的背後傳出。

  「你是誰?」他們轉身指著他問。

  「不用管我是誰,放了她。」周育謙再度說道。

  「放她?不可能,倒是你快走,不然別怪我們三個人不客氣。」

  「我會走,但;是帶著她走。」周育謙冷冷的說出。

  「看來你是專程來找碴的,兄弟海扁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破壞我們的好事。」一說完,三個人就一起上前攻打著周育謙。

  周育謙一個不小心閃躲遭到左臉一拳,但他很快的使出一股氣,他緊握著手,狠狠的踢出一腳…

  不久的時間,就憑著他兩三下的身手就把那三個男人擺平了。

  那三個男人倒在地上恨恨的說:「算你狠,你給我小心一點,你得罪了XX幫,我們會讓你吃不完搜著走。」

  XX幫,周育謙的臉上一沈,想不到他幫裏人渣一堆。

  他回頭看了那女孩一眼說:「沒事了,妳走吧。」

  戴綾櫻站起身向他說聲:「謝謝。」

  隨後卻一聲『呯』倒地。

  「小姐…小姐…」周育謙撫著她的臉呼叫著。

  「哎,真是自找麻煩。」他抱起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夜半時分,戴綾櫻自朦朧中清醒了過來。

  她張開了眼,這並不是她的家,她緊張的坐起緊緊的拉住自己胸前的衣服:「還好,完整無缺。」

  「放心,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周育謙端出一碗麵走到她的面前。

  她想起來了,是他,是他救了她:「謝謝你救了我。」她感激的說。

  「不用謝了,快把這碗麵吃了吧!」他將麵端給她。

  「嗯,謝謝。」她再度感謝的說。

  他輕笑著。

  她抬頭看著他,她發現他有張很俊逸的臉龐,看著、看著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她連忙的低著頭吃著麵。

  「好好吃哦,你家的廚子比我家的廚子還會煮。」她意外驚喜的說著。

  「呵,是我煮的,不是廚子,這個時間他們早就睡了,那來的時間伺候妳。」他笑著說。

  「好帥。」他的笑讓她心動著。

  一聽到她的話,他收起了笑容:「趕快吃吃,我叫人送妳回家。」

  聽到要回家她有點難過,但,家總是要回的,再說孤男寡女相處一室要是被她老爸知道了,肯定找他算帳。

  「我以後可以找你嗎?」她開口要求道。

  「不要了,最好不要在有見面的機會了。」他冷淡的說著。

  「為什麼?」她疑慮的問著。

  「沒有為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再說認識我不會有好下場的。」這是他的真心話,因為黑道本來就是一場爾虞我詐的社會,誰知他下一秒會有什麼事發生,他真的不想拖累任何人,所以這十年多來,他沒有朋友,沒有一個人讓他信任,甚至他連家也不曾回過。

  她隱約看到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的落寞,她不了解他,為什麼這張俊逸的臉龐底下會隱藏著讓人看不著、摸不透的感覺呢?

  她訝然著,她想走入他的內心世界,可是他拒絕了她,重要的是,即然她對他滿懷的好感與好奇,但;她並不了解他,這是事實。

  她再度沈默著低頭吃著手中的那碗麵。

  那碗麵讓她覺得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

  他背著她坐在沙發上,他的背總讓她覺得有著一股落寞與孤單。

  他取出一隻煙點燃著,口中吐著白霧…

  「你有急救箱嗎?」她在他身旁說著。

  「什麼?」他收回思緒再度問著。

  「你有急救箱嗎?」她再度重覆著。

  「哦,有,妳受傷了嗎?」他望著她身子一眼說著。

  「我沒有,只是你的臉都腫了,我想幫你擦點藥。」她解釋著。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他揮著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行,一定要擦藥。」她堅持的說。

  「真的不礙事。」

  「不行,你不擦藥我就不走,一輩子待在這。」她賭氣的說。

  他再度看了她一眼,這女娃兒還真有個性耶。

  他無奈的順從,他站起身至櫃子裏取了急救箱給她。

  她很熟練的打開急救箱,拿著上了藥的棉花棒輕拭著他發腫的臉。

  她那溫柔的動作就像天堂裏的天使使著法力一樣,很柔、很柔,柔到讓他的心底產生了奇特的變化。

  他收起自己那異樣的情緒變化,閉著眼養息著。

  她再度看到他眼裏的落寞了,他那樣的眼神讓她感到心疼,到底隱藏在他的內心裏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呢?

  他再度回過神來,看到她坐在他的對方看著他。

  「對不起,不小心睡著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安祥的感覺。

  「沒關係。」她笑著說。

  「看你擦藥的動作很熟練,你是護士嗎?」他第一次對女孩感到好奇。

  「嗯,對啊。」她笑著點頭說著。

  「怎會想要當護士呢?」

  「不知道,從小的心願吧,覺得世上病痛的人太多了,想從事救濟的工作來回饋一下社會。」

  「哦!」他再度打量著這個女孩,覺得她單純的個性裏有著一股惻隱之心,這樣的女孩是不適合接觸這複雜的社會的,更不適合出現在他的身邊。

  她坐在他的身旁,以溫柔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心願與對醫學上的興趣,還有在面對做義工的種種情形與經過。

  時間倏地流逝,天亮了,兩個人之間劃過一道沈靜,是該離別的時後了。

  「走吧,送妳回家。」他首先打破沈靜說道。

  「嗯。」她不捨的點著頭說著。

  送她回到她的家門口時,她開口問道:「以後真的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嗎?」

  「嗯。」他冷淡的回應著。

  「為什麼我們不能做個朋友?」她不懂、她不了解為什麼他拒絕了她。

  「下車吧,一夜沒回家,你家人一定在擔心。」他的口氣仍是保持著平穩。

  她帶著一顆遺憾與難過的心下了車,就這樣看著他的車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回到幫裏,他遣人追查昨天的那三個弟兄。

  那三個人一被帶進辦公室裏,立即被坐在真皮沙發上的人嚇住了。

  「怎麼了,不記得我了?」周育謙冷冷的說著。

  三個人嚇的連忙跪下說:「周少爺請見諒我們的有眼無珠。」他們偎偎縮縮的說著。

  「你們可還記得的幫規是什麼?」

  「幫規之一,不得強姦淫良家婦女。」其中一人說著,口氣中還發著抖。

  「嗯,還有呢?」周育謙的口氣更加的冰冷。

  「一但發現違反幫規使幫會矇上不譽逐出幫會。」另一人也抖著音說著。

  「嗯,還有呢?」周育謙不只口氣更冷連他的眼神也都呈現一股殺氣。

  「還…還有去掉老二。」最後一人蒼白了臉說著。

  周育謙揮著手,在旁的兄弟即上前捉住那三人。

  「不要啊,周少爺,我們以後不敢了。」那三人聲聲求饒的說著。

  周育謙點燃著火,點上了煙,他抽著一口,然後吐著白霧看著他們一眼。

  「帶下去。」

  這一句帶下去,讓三人嚇的尿了出來,連連瞌著頭求饒。

  「將他們逐出幫系,永不得進入幫裏。」他最後還是心軟了。

  「謝謝周少爺,謝謝周少爺…」

  他們僥倖逃了一劫,離開了幫之後,一改剛的弱勢,三人開始痛罵著,那片片的恨意越來越深。

  一個月後。

  一世情PUB,這是他剛開幕不久的一個相關事業。

  這陣子他總會抽出空檔來這巡視。

  「是她。」他遠遠的看到了內心那熟悉的身影。

  她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真的…不該。

  走入辦公室後,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眼前的這台監視電腦,他的眼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點燃著煙抽著。

  突然他看到有一群男人上前圍饒著她,他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可是很快的時間他鬆懈了自己的情緒反應,這不關他的事,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會為任何人心動,心中也不會為任何人感到關心,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是黑社會裏令人聞之喪膽的XX接班人。

  他的眼神再度黯然了下來。

  他抬頭看到螢幕裏的她被男人握著手,他也看到她的苦苦掙扎,可是沒有人上前解救她,就連同和她坐一桌的朋友連聲也不敢吭出。

  「放開我。」她再度掙扎著。

  「妳只要陪著我們兄弟們喝著幾杯,我們就放了妳。」

  「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上什麼PUB。」拉著她的手的男人吼著。

  他的同伴按著他的肩膀說:「別氣,她不會喝,我們就教她喝,直到她會喝為止。」語畢,那夥男人淫惡的笑著。

  「不要,放開我。」她拼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拼命的想掙扎出。

  「由不得妳不要。」男人們一同開口道。

  「開放她。」周育謙冷冷的說著。

  載綾櫻一聽到耳熟的聲音抬起頭看著。

  「是他。」

  不知是她因為他的出現而出現了勇氣掙扎還是那群男人被周育謙的冷峻所嚇到而鬆了力道,她掙開了男人的手,逃到周育謙的背後。

  「這個女人我帶走了。」周育謙再度開口說著。

  說完他拉著載綾櫻的手轉身離開。

  「啊…」

  周育謙推開載綾櫻,轉身來不及閃躲,手臂遭到對方的刀劃傷。

  PUB突然尖叫聲連連,引來了看場的兄弟。

  「你們吃了狗膽,連我們少爺都敢動。」

  XX幫兄弟衝上一句,便和那群男人大打起來。

  載綾櫻連忙上前看著周育謙的手:「流血了,我去叫救護車。」說完,她欲轉身時被他拉住了。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用不著到醫院的。」

  「那有沒有急救箱我幫你擦藥。」她緊張的說著。

  「沒有。」

  「不行,那一定要去醫院,傷口一定要消毒及打上一針才能避免引發其他的病症。」她堅決的說著。

  他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他總是拒絕不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呢?

  「好吧,到我家幫我擦藥吧。」

  「嗯。」她撫著他的傷口說著。

  他喚來了一個人交待了一些事後便離開了PUB。

  他的司機將車開到門口等著他,送他回別墅。

  回到別墅裏,他逕自往沙發上坐。

  她照他上次拿急救箱的地方取出了急救箱。

  她很小心的幫他做消毒的動作預防細菌感染。

  她慢慢的、緩緩的擦拭,還輕輕的用口吹著傷口,讓他不會因為接觸到碘酒而發疼…

  她的動作都收盡在他的眼裏,還是跟上一次一樣,讓他感到很溫暖的感覺,這是他一生不曾有過的安祥與幸福感。

  就在他陷入自己的思緒裏時,他感受到手臂被滴著水。

  他抬頭一看,她哭了,她的哭讓他的心都慌了。

  「妳別哭了,好端端的怎突然哭了呢。」對女人的哭他很不知所措。

  「都是我害你受傷的。」

  「不關妳的事。」他淡淡的說著。

  「不,都是我害的,我如果沒去PUB就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了。」她飲泣的說著。

  提起PUB,他淡淡的回應:「妳不該出現在那種地方的。」

  「我知道,只是我拗不過同事的邀約,不想掃他們的興。」

  「那妳也該顧慮到自己的安全問題。」他的語氣仍是保持著淡淡的。

  「我不知那裏那麼的黑、那麼的亂,如果早知道,說什麼我也不會去的。」說著、說著她的淚水更是掉的兇。

  「沒事了,不要哭。」他想安慰著她,可是安慰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那一剎間,她倒在他的懷裏繼續哭著。

  他伸出了手想拍著她的背,撫著她的情緒。

  可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盾了下來。

  他不該陷下去的。

  他不該對任何人有感情的。

  他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愛,更沒有資格去愛別人。

  一股落寞的感覺再度浮上,他輕推著她的肩膀,站起身走至陽台上。

  他的動作讓她錯愕了一下,但;她還是看到了,她看到他眼裏閃過一絲的落寞與孤單。

  她走至他的身旁,他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張臉更加的俊俏,讓她看的再度臉紅著。

  他望了她一下,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沐浴下,潔白的肌膚清透著,就像天使那般的美麗,令他沈迷了視線。

  她那純潔的臉龐讓他深深的著迷。

  「你有心事嗎?」她打破了彼此間的沈靜。

  「沒有。」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淡淡的回應。

  「難道我不能成為你談心的對象嗎?」

  「我沒有心事,需要談什麼心呢?」

  「可是…」她原先想談些什麼,可是她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話。

  「我送妳回去。」他再度開口說著。

  「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我不放心你。」她擔憂的說。

  「放心,我沒事的。」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淡淡的。

  「我可以常來看你嗎?」她再度要求著。

  他仍是輕搖著頭:「不。」

  「為什麼?」

  她想不通為什麼他拒絕讓她走入他的生活,為什麼他拒絕和她成為朋友,如果他不關心她,他又為什麼要一直為了她受傷。

  「沒有為什麼。」他仍是一貫的答案。

  他不想把她捲進這個是是非非的圈子,她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好,她該有個平平淡淡與善待她的好男人,而這些都是他給不起的,一輩子都給不起的。

  就因為他對她內心裏有著一份好感,他更不想讓她走進他的世界,走入這個沒有下一秒的世界裏。

  「走吧,送妳回家。」他再度打破彼此間的沈靜。

  「嗯。」她難過的點著頭說著。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兩人始終都保持著沈默,各懷著思緒,到她的家門口時,她再度開口問道:「我真的不能和你做朋友嗎?」

  「嗯。」他冷淡的回應著。

  「我…」她咬著唇,還想說著什麼。

  「下車吧,你家人可能在替妳的安危擔心了。」他的口氣仍是保持著平穩:「對了,以後自己出門在外小心點,妳不是那麼幸運每次都可以遇到我的。」

  「哦。」她輕點著頭,心裏倒是希望還能遇到他,即使要付出那麼一點點的危險代價,她在內心這麼想著。

  下了車之後,她站在家的門口,望著他的車影再度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回到幫裏,他開始了清理幫內敗類的動作,他不容許有人毀了幫裏的名譽與幫規,更不容許有任何手下藉著幫的名義在外囂張欺人,去影響百姓的生活,雖然他是處在人人與懼怕與不容的黑社會裏,但,他的一直在提升大眾對黑社會的負面觀念,至少他提升了XX幫在社會上的地位與形象,至少他在黑道的十年裏,一向都憑著良知做事。

  「少爺,這是你要的資料。」幫裏的兄弟遞上一本厚厚的資料給周育謙。

  「你們都坐下吧。」

  周育謙招來幾個很盡責的兄弟來商討這次清幫的行動。

  「周少爺,不好了,戴小姐出事了。」幫內弟兄突然闖進大堂稟報著。

  周育謙聽著兄弟們所報上的事件之後,他皺起了眉,緊握著右手的拳頭,恨恨的拳上桌子。

  他那冷峻的眼神嚇壞了一旁的弟兄。

  「周少爺。」弟兄們唯唯諾諾的叫著。

  「佈下路線,找到他們的行蹤,把人質救出來。」周育謙冷冷的交待著。

  「是。」

  二個小時後,陽明山上的一座空屋。

  空屋的四周每隔十公尺就潛浮著XX幫的弟兄。

  周育謙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帶著十名勇將首當其衝的來到空屋前。

  周育謙右手一揮,那十名弟兄便左右分散潛入空屋旁的沿壁。

  周育謙輕輕的來到窗前,他看到共七人,三個人是被逐出幫派的人渣,另四人是PUB鬧場的人,他還看到戴綾櫻,看到她雙手雙腳被束縛著,他心疼的眼發出一道必死的光。他用手指著弟兄到空屋前守著,他則由後門潛入。

  裏面的那群人渣正悶的荒,一個一個開口提著意見…

  「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去恐嚇他們的家人。」

  「真無聊,也不過綁架個人罷了,竟只能躲在山中等著發呆。」

  「我想到樂子了。」其中一人眼神望著戴綾櫻。

  「耶,我們可以玩玩這個小妞,打發、打發時間。」

  「好耶,真是好點子。」有人興奮的叫著。

  「好什麼好,你們忘了,我們是要利用她當餌撈一票,萬一這人有個閃失還撈個屁啊。」又有人發出了意見。

  「笨。」有人敲打著剛發言者,他又繼續接著說:「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撕了她。」

  「什麼?撕票?」有人驚訝的說。

  「撕票會不會判死刑?」有人疑問著。

  「管它判什麼刑,大家都回不了身,只能做下去了。」有人豁出去的說。

  望著他們,戴綾櫻的恐懼越來越深,她拼命的搖著頭,她趁著他們在討論之時,將身子慢慢的往外移動著。

  有人眼尖的發現戴綾櫻想逃的舉動。

  「幹,想逃。」

  一群人向戴綾櫻的方向望去。

  「兄弟們,即然她有想逃的舉動,我們不妨好好的樂她一下,算是給她一個懲罰,看她還敢不敢逃。」

  戴綾櫻拼命的搖著頭。

  一群人淫惡的朝著戴綾櫻的身上撲去…

  就在此時,前後大門被踹開。

  「放開她。」周育謙的語氣很冷、很冷,令人聞聲不無喪了膽。

  其中一人動作快速的拉起戴綾櫻,拿刀架著戴綾櫻的脖子當起人質:「不准靠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周育謙望著他一眼,眼神透出一道殺人的銳光,他緊握的右拳,動作快速的用左手射出一隻隨身的小刀,刀子劃過那個人的手,他疼的鬆了戴綾櫻,周育謙又出了一個快速的動作將戴綾櫻的腰攬了過來,他將她擁到他的背後。

  就在他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XX幫的弟兄一起擁上,一場撕殺的架便是開始了。

  戴綾櫻沒有了危機他就寬了心,這種小場面自然也用不著他動手了,他將這裏交由給其他的弟兄處理,他便擁著戴綾櫻欲離開陽明山的空屋。

  走到門口時…「砰…」一場扭打的廝殺中有人開了槍。

  「不要…」戴綾櫻驚叫的呼喊著,她上前擁著周育謙…

  所幸XX幫的弟兄眼快的踢了開槍著一腳,使槍隻射擊斜了。雖然周育謙的心臟沒中了槍,但他的右手卻無法幸免,血…滴了下來,淌了一地的鮮紅。

  他悶著聲,連吭都不吭一聲的緩慢回過頭冷冷的打量著,他的眼神讓人懼偎著,他拿著槍潮著開槍者指著,那冷酷無情的臉,讓那個人開槍著嚇的尿液流了出來。

  他…慢慢的…慢慢的扣著板機…

  「不,不要。」戴綾櫻嚇的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

  「扣…」

  「沒裝子彈的,這只是小小的警告,下次還有不怕死的,盡管放馬過來,我周育謙隨時奉陪。」

  他擁著戴綾櫻離去,將現場再度交給幫內兄弟處理。

  他的別墅裏,這是她第三次進來的。

  她彷彿很熟悉這的環境似的逕自去櫃子裏取出了急救箱。

  她緩慢的捲起他的袖子,輕輕的,柔柔的,怕去碰及傷口。

  「這是槍傷,不是一般的傷,為什麼你還是堅持不去醫院接受專業的處理。」她抱怨的說著。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再說,妳就很專業了。」他的語氣仍是像往前一樣的平淡。

  「你…」她還想說著什麼。

  而他閉著雙眼養息著,同時也示意她話題就此打住。

  她看了他一眼,很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她輕嘆著一口氣,用著很小心的動作及專業的穩重幫他取出子彈。

  她知道這會很痛的,可是他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到底他的內心世界裏是受了多少的傷痛,讓他連痛的感覺都遺忘了。

  她繼續做消毒的動作害怕被細菌感染了傷口。

  她慢慢的、緩緩的擦拭,還輕輕的用口吹著傷口,讓他降低疼的程度…

  她的動作都盡收在他的心裏,還是跟前兩次一樣,讓他感到很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一生的渴求,可是,他能夠擁有嗎?不,他沒有資格擁有的,他再度為自己下了一個定論。

  他站起身走到陽台的椅子上吹著風。

  今天是上弦月,很美,很美…

  剎那間落默的孤寂又在他的眼裏閃過。

  她輕輕的蹲下身握著他的手:「可以讓我成為你心裏的月亮,內心的天使嗎?」

  她的動作、她的話讓他內心一陣悸動。

  「或許我並不能替你解決任何事,可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願做你一生的知己。」說完,她的臉滾著淚。

  他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上,緊緊的擁著,好像這種幸福的感覺在下秒就會消逝,所以他很珍惜,很珍惜…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一臉傷心的看著他。

  「不是這樣子的,如果不喜歡妳,我就不會在妳每次有難時都挺身而出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向人開口解釋著。

  「那麼為什麼你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我?」她哽咽的說著。

  「因為我配不上妳,更沒有資格愛妳。」他嘆著一口氣說。

  「因為你是黑社會的人嗎?」她疑問著。

  「這也是其中之一,妳是政官之女,而我是黑社會角頭,我們的角色一個是官一個是賊,根本就不會有結果。」

  「你怎麼知道我爸當官?」她疑慮的問。

  「在台灣的領域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想要了解妳的背景對我是件輕鬆平常的事。」

  「為什麼?你的身分是什麼?為什麼你出門都有那麼多人跟著?還有為什麼你今天會出現在空屋裏?」他剛的話讓她突然的想起一些事。

  「我叫周育謙,XX幫的新接班人,就是因為這樣的身份所以我出門都會有一些弟兄跟著,至於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空屋裏…」他停頓了一下繼續的說:「因為妳一連接二發生那麼多的事,我不放心,所以我暗中派了兄弟保護妳,這就是為什麼我及時出現在空屋的原因。」

  「你一直在跟蹤我?」

  「我無心跟蹤妳、困擾妳平靜的生活,只是妳太不會保護自己了,我只是不想讓妳單純的思想陷入別人的圈套吧了,不過妳放心,我派的弟兄是絕對信的過的,他並不會造成妳的困擾,他只會在妳危難的時間出現。」他淡淡的解釋著。

  她好感動哦,他竟這麼暗中的關心她,而這些她都不知道,究竟這被呵護的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在內心裏不斷的想著。

  「即然你對我那麼好,甚至派個人隨時保護我,為什麼你還是拒絕跟我做朋友?為什麼說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

  「這…這是兩回事,妳不要混為一談,為什麼不會有結果,自古以來官賊本就是敵對的立場,妳想我們可能會有未來嗎?」

  「可是,當官的不是我,是我爸。」

  「但,妳是他的女兒。」

  「我爸的職業和我們做朋友沒有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別忘了官賊自古以來就是敵對的立場,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妳要顧妳父親還是要坦護我?」

  「不,我不要有那一天。」她哭泣的吶喊著。

  他輕拍著她的背:「別哭了。」又接著說:「我不想把妳捲進黑社會的圈子,這是一個深黑而不見底的井,任誰進來都爬不出去,甚至連下一秒是否能活在這個世界上,誰也無法預料,所以;我希望妳找個好人家,平平安安的渡過一生。」

  她再度流著淚:「不,我不要,我只要你,今生我就只要你。」她突然的抬起頭的說:「那你可以離開黑社會啊。」

  他心疼的擦著她臉上的淚:「妳太單純了,黑社會那是那麼簡單說進就進,說離開就離呢。」

  「為什麼?」

  「因為人在江湖身不己啊!」他的眼神再度閃過一絲的落寞。

  她伸著手撫摸著他的臉:「你不快樂,對不對。」

  他握住她停留在他臉上的手,他的眼神遙望著天際,他向她傾說著一段很漫長、很漫長的故事…

  他低下頭,看著她那一張哭花的臉,她的眼淚讓他的心都慌了。

  他低著頭,輕輕柔柔的輕觸著她的唇、輕吻著她。

  「別哭了。」他開口安慰著。

  「你的身世好可憐哦。」

  他沈默而不語。

  「即然你在黑道那麼的不快樂,走,我們私奔去。」她大膽的開口。

  他再度輕輕的吻著她:「說妳單純就是單純,和妳私奔,我可能會活不過下一秒。」他淡淡的說著。

  「為什麼?」她不懂。

  「如果和妳私奔,我勢必成為黑白兩道消滅的對象,也必須引起黑白兩道的一場災禍。」

  「有那麼嚴重嗎?」

  「有,妳父親不會放過我,薛老大也不會放過我。」

  語畢,兩人之間呈現一片沈寂。

  「我送妳回家吧。」他打破了沈默。

  「不,我不要,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她飲泣的說著。

  「官家閨女實在不該隨便和男人相處一室。」他淡淡的說。

  她再度抬頭問著他:「你真的不願意為了我離開黑社會嗎?」

  「不是我不願意,是我不能也無法。」他黯然的說。

  她再度擁在他的懷裏痛哭著…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兩人就像往常一樣,始終都保持著沈默,各懷著思緒,一直到她的家門口時,她再度開口問道:「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嗯。」他冷淡的回應著。

  「我…」她咬著唇,似還想說些著什麼。

  「下車吧,你家人可能在替妳的安危擔心了。」依然的話,一樣口氣。

  「嗯,眼睛睜亮點,找個好男人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說出這句話,他仍是保持著平穩的情緒與語氣。

  「我…愛…你,今生就只愛你一個。」她小小的、輕輕的在口中呢喃著。

  其實他有聽到了,他內心也起了一陣的感動,但,他不能愛她,他不能把她捲進跟他一樣沒有下一秒的生活,就是因為愛她,所以他要讓她遠離著他,遠離所有有關他的一切。

  下了車之後,她站在家的門口,望著他的車影再度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那句句的『我愛你』隨著車影的消失而漸漸的變小…漸漸的變小…

  回到家後,戴綾櫻一直悶悶不樂,她是戴家唯一的後代,所以從小到大大家都想盡辦法讓她歡心,這二十多年來,可也不曾看見她這麼苦著臉、失了魂。

  「小櫻,妳怎麼了。」戴父關心的問。

  小櫻將認識周育謙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父親。

  「小櫻,周先生說的沒錯,你們不適合,爸爸希望妳能夠忘了他。」

  「不,不要,爸爸,我愛上他了,我不能沒有他…不能沒有他。」小櫻拼命的搖著頭連淚都被她搖滾了下來。

  「小櫻聽爸爸的話,忘了他吧,如果妳愛上他,將來妳的日子會過的相當的坎坎坷坷,爸爸就只有妳這麼一個女孩,妳不要讓老爸後半輩子都活在傷心、難過裏啊。」戴父勸著。

  小櫻抬頭看了一下父親,父親老了,她都這麼大了,還要讓他為自己操著心嗎?

  這一切終究還是讓周育謙說中了,他們之間是不會有結局,不會有結局的啊!

  小櫻難過的對父親點了頭,她一個人無力無神的上了樓。

  她躲在房間裏,躺在床上痛哭著…

  周育謙無神的躺在床上。

  自己明明對她說連做朋友都不可能,可是為什麼自己腦海裏時時刻刻都想著她。

  這些日子來,他總是會莫名的感到心痛,甚至他彷彿之間好像聽到她的哭聲。

  自上次分別之後,己經一個月了,她過的好嗎?

  他多麼希望她能夠坦開心思,多麼的希望能夠再見到她一次,即使是躲在遠遠的角落裏,他也就心滿意足。

  可是根據暗中保護她的弟兄回報,她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門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又到底想什麼呢?難道她決定把自己封鎖在那棟別墅裏嗎?

  周育謙想著、想著,心情沒由來的煩燥…

  這一切是他軟弱不敢面對她的愛,還是他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選擇離開黑社會的勇氣呢?

  他用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天花板,自己日夜不停思念的人究竟在做些什麼呢?

  她還記不記得他呢?

  或許對她而言那三夜的相處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對他而言,那三夜的相處彷彿他得到一世的幸福般,已經足以抵銷過去那數十年的寂寞與孤單了,他足夠了,真的足夠了,該知福了。

  只是為什麼整個體內好像遺失了什麼東西似的。

  是少了一顆心嗎?還是遺失了靈魂?

  感情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那柔美的身影與甜甜的笑,還有那張張滾著淚的臉龐一一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愛她是一種痛苦,不能愛她更加痛苦…

  等待是漫長的歲月,遺忘是渡日如年的感覺…

  他難過的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痛苦的不停用手擊著床,傷心的流下他純情男人的淚。

  不是男人有淚不輕彈,是因為愛未到心深處啊,而他,雖只是短短的三晚相處,她卻深深的走入他的心,永遠,永遠沒有人可以取代。

  各據一方的兩人,都彼此將自個的痛苦傳達到彼此的內心裏。

  「我要見他(她)。」彼此在內心裏說著。

  這樣的想法一確定,周育謙便開了門想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戴綾櫻。

  他一開了門,卻發現…

  「綾櫻。」

  周育謙高興的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

  「你要出門嗎?」戴綾櫻抬頭問著他。

  「不,不,除了妳的身邊,我那裏也不要去,那裏也不想去。」周育謙深情的說著。

  戴綾櫻高興的一邊流淚,一邊擁緊著周育謙。

  就這樣,他們選擇了彼此,選擇為了愛放棄一切。

  他放棄了在黑社會裏的一切名與利,她放棄了官家女養優的環境,兩人來到了基隆海港的附近定居。

  早上兩個人牽著手一起在公園裏散步,享受著新鮮的空氣,到了傍晚,兩個人又牽著彼此的手漫步在基隆的小港看著夕陽的美。

  每天晚上他們總是依偎著彼此的身子,徹夜纏綿著。

  「綾櫻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讓妳過很好的生活。」周育謙抱著床邊的戴綾櫻說著。

  「噓,別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他深情的吻著戴綾櫻:「妳知道嗎?在沒有遇見妳之前,我一直以為幸福這兩個字今生都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我一直以為落漠與孤單會伴我今生到老、到死。」

  「育謙,我要感激你對我萬般的呵護與疼惜,如果今生沒有遇到你,我將一生也不能明白幸福的意義是什麼。」

  「綾櫻,我好怕失去妳哦,幸福對我而言是那麼的遙不可及,真怕下一秒鐘這一切都成了虛幻,真怕下一秒鐘妳會自我身邊悄離。」

  「你真的會害怕嗎?育謙。」綾櫻吻著他問著。

  「嗯,我會怕失去妳,我真的很害怕沒有妳的日子,我…真的怕。」

  「育謙,別怕,我不會離開你,一輩子也不會。」綾櫻深情的說。

  「可是,萬一最後離開妳的人是我呢?」周育謙擔憂的問,因為他知道黑道不會放過他的,他也知道綾櫻的父親也不會輕易原諒他帶走他的女兒的,他深深的明白失去她是必然的,只是早或晚罷了。

  「你會嗎?你會離開我嗎?」綾櫻的眼角淌著淚。

  「別哭,我不會,捨棄了生命,我也要一輩子和妳在一起,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不管的。」他擦拭著她的淚水,吻著她說。

  綾櫻也回吻著他,緊緊握著他的手:「我們要一輩子都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永遠都不分離。」說完,她親吻著他的手,然後把他那諾大的手掌覆蓋在自己的臉龐說著。

  他們之間就是這樣開始了一段甜美又奇妙的同居生活。

  戴綾櫻的父親以女兒失蹤慘遭綁票的罪名控訴著周育謙。

  黑道也疲於奔命的在查周育謙的行蹤,薛老大面對周育謙為了女人而棄幫與不告而別傷透了心,最後下道封殺令,狠狠的將周育謙列入叛徒名單。

  現在黑白兩道都要周育謙的命。

  他們的行蹤最後還是逃不了黑白兩道的追蹤。

  戴家傭人找到了戴綾櫻居住的地方,他們利用白天周育謙外出工作時與戴綾櫻見面。

  「小姐,不好了,老爺生病了。」

  戴綾櫻對傭人的話遲疑了一下,她父親的身子向來可硬朗的很,怎會說生病就生病呢?

  「小姐妳有所不知,自從妳離家之後,老爺就不吃不喝的,醫生說他是傷心過度…」

  傭人的話讓戴綾櫻難過的流下眼淚說:「爸,是女兒不孝。」

  「小姐別哭了,回家看一趟老爺吧。」

  「可是…」

  「別可是了,老爺就只有妳這麼個女兒,妳可別讓老爺遺憾的走啊。」

  她是心繫著父親的,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覺得眼皮跳的厲害,要發生什麼事了嗎?就在她還在思考著時,戴家傭人就拉著她往外跑,而她也只任他們拉著跑,畢竟她也想看看父親的病。

  今天周育謙突然請假下班,回到家後,四處都找不到戴綾櫻,他開始擔心了,他也開始害怕著。

  綾櫻呢?怎會不見了?難道被幫裏的人帶走了嗎?她會有危險嗎?他的擔憂一直不停的增加,就在他要踏出門再度尋找綾櫻時…

  「老大。」

  薛老大甩了周育謙一個耳光:「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大。」

  「老大,綾櫻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這個女人值得讓你背棄幫嗎?」

  「老大,我愛她,我真的愛她。」

  「我也從來沒有反對你娶她啊,你竟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枉費我對你的栽培。」

  「老大,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待在幫裏,這裏讓我沒有安全感,我不想讓綾櫻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請老大原諒。」

  「給你兩條路走,一條乖乖的跟我走,一切好談,我什麼都不計較,讓你享有以前的名與利。」薛老大丟著一把槍:「另一條路就是自己解決。」

  「老大。」周育謙抬頭看了一下薛老大。

  「不用看我,路你自己選吧。」薛老大吝下狠好說著。

  「我…」周育謙猶豫著。

  不久…他拿起桌上的槍:「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但,我最後有個要求。」

  「你憑什麼跟我談要求。」

  「薛老大,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對我恩重如山,就請你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吧。」

  薛老大想了想:「好吧,念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求你們不要傷了戴綾櫻,放了她好嗎?」

  「我們並沒有帶走戴綾櫻。」

  「不可能,綾櫻不會平白無故失蹤的。」他再度浮上擔憂。

  「我不知道,或許是官方的人帶回了她。」

  「官方?」

  「沒錯,戴綾櫻的父親因為你誘拐她女兒離家出走,所以已經用綁票的罪名將你起訴了。」薛老大如是的說著。

  他想想了,他是相信薛老大的話,因為他雖是狠了點,但他從不說謊,而如果綾櫻果真回到她的父母身邊,那麼他也該寬心了。

  這麼一想,他舉起了槍指著自己的頭。

  「不,不要。」戴綾櫻在門口一面大聲喊叫著,一邊狂奔至周育謙的身旁。

  「不,不要離開我,不要丟著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世界上。」戴綾櫻哭泣的說。

  周育謙放下了槍:「綾櫻,妳怎麼沒有回家。」

  「我偷溜回來找你的。」她哭泣的說。

  她緊緊的擁抱著周育謙:「薛老大,如果你一定要他死的話,那麼,你開槍吧,但,我求你,把我們兩個人一起殺了,我要陪著他一起死,我不要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離開,我也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茍且存活。」

  說完,她緊閉著眼,緊緊的與周育謙相擁在一起。

  這一幕讓薛老大有點感動,他倒是很少看到這麼不怕死的女孩。他大笑著。一個人逕自坐了下來打量著這一對誓死的男女。

  不久,他再度站起身:「今日暫且饒了你們一命,走的遠遠的,不要在讓我看到你們。」

  說完,薛老大正朝著大門走去…

  「裏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將人質釋放。」

  什麼?所有的人都一陣震驚。

  「他媽的該死,狡猾的戴老,竟中了他的圈套。」薛老大罵著。

  「老大,你們快從後門走吧。」周育謙開口道。

  薛老大抬頭看了他一眼,想不到這個叛徒這個節骨眼還替著他想。

  「裏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將人質釋放。」

  外面的廣播再度傳起,弄的人心更惶惶。

  「裏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將人質釋放,我們要確保人質的平安,條件好商量。」

  突然有人挾持著戴綾櫻:「老大,周少爺,對不起了,我不想死,我要先出去。」

  「放開綾櫻。」周育謙冷冷的說著。

  那個人挾著綾櫻:「你們不要上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他一面說著,一面挾持著綾櫻往外走,口中不斷的喊:「不要開槍,我手中有人質。」

  「老大,你從後門快逃吧,前面有我頂著。」他說完,就拿起槍裝著子彈,並分付著:「這種由我頂,你們全部都保護老大平安的回到幫裏。」

  「是,周少爺。」

  「育謙。」薛老大看了他一眼。

  「老大你快走吧,反正我也欠著你一條命,而且這本來就是我個人的事,不該把你拉進來一起死的。」

  說完,他朝著窗外的天空開了一槍:「走,快走。」

  出了後門後發現四周都是警方人員,周育謙一付豁出去的樣子,老大我和弟兄們掩護你,就這樣,他們全都自後門廝殺了出去。

  一陣的槍戰…周育謙有很多機會可以對警方開槍,可是他沒開,他只對空嗚槍,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動手殺了綾櫻父親的手下,即使他平安的逃出,綾櫻她一輩也不會心安的,一思及此,他的心軟了,但,他也不忘要掩護薛老大離開。

  「老大。」激烈的槍聲中,周育謙的聲音小的很。

  「老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你大德大量將我埋在有山有海的地方,好嗎?」

  「好,但,我不希望你死。」

  周育謙沒在說什麼,突然他閃過一個身擁上了薛老大的身上。

  「快,快走…」薛老大看著他中槍的痛苦樣。

  「快,快走…」他聲聲的催促著。

  薛老大在周育謙的維護之下,逃離了現場…

  周育謙轉過身,警方朝著他再度連開了數槍。

  「不…不要。」戴綾櫻不停的吶喊著。

  戴父拉著戴綾櫻不讓她往前。

  「不…不…要。」戴綾櫻痛哭的吶喊著。

  戴綾櫻甩開了父親的手,排開了眾人,他飛奔至周育謙的身旁。

  「為什麼?為什麼?」她瘋狂的哭叫著。

  周育謙血紅的手緊握著她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妳不還手。」她的淚水越掉越兇。

  「因為他們是妳的親人,是妳父親的手下,我如果動了手,妳跟我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快樂的。」他嚥著一口氣說著。

  「不,我不會,是他們無情,不是你無義。」她哭著擁著他的身子。

  「綾櫻,對不起,我陪不了妳到老,我終究還是要離開了妳。」他氣息緩慢的說著。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我不要,你答應過我,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

  「綾櫻,對不起。」他口中吐出血,再度說著:「今生是我欠妳的,我下輩子再還。」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這輩子,我只要這輩子。」她拼命的吶喊著。

  「綾…櫻,堅…強…點,別…這…樣。」他困難的說出這句話。

  「綾…櫻…」他的氣越來越弱。

  「有…一…句…話,我…一…直…沒…告…訴…妳,我…愛…妳,在…我…第…一…次…見…到…妳…時,我…就…深…深…的…愛…上…妳。」他的氣息越來越弱。

  「我…真…的…好…愛…妳,好…愛…妳,妳…是…我…今…生…的…第…一…也…是…今…生…的…唯…一。」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愛你,我也真的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求求你。」綾櫻淚水大量的傾洩而下。

  「綾…櫻,妳…可…以…給…我…最…後…的…一…個…吻…嗎?我,好…懷…念,好…懷…念…妳…的…溫…柔。」

  他說完,綾櫻擁著他,很柔,很柔的與他的唇相觸,她哽咽的出不了聲。

  「我…真…的…滿…足…了,今…生…有…妳…無…悔,保…重…了,綾…櫻。」說完,他的頭倒向她的身子,他的手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不…」綾櫻抱著他的身體痛哭出聲。

  她的手一直和他的手緊握著。她傷心的不停呼喊著「他是我老公,他不是綁匪。」

  「他雖然是黑社會的角頭,但,他有著一顆赤子之心,為什麼這麼善良的人你們都不能夠放過他。」

  「他只是個想重生的人,為什麼你們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走入我們的社會呢?」

  「他是個有愛、有情、有血、有淚的男子,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狠得下心殺了他,為什麼?」

  「他是我真心愛的人,你們為什麼狠得下心毀了我的幸福?」

  「我們是相愛的一對情侶,他是愛我的老公,他是我老公,他不是綁匪,他不是,他是我老公,是最愛我的老公…」

  她的淚無法止的住,她的心早已隨著他而去。她的思緒再度飄回那段兩人相處的日子。往事一幕幕的在她的腦海縈繞著…

  「妳知道嗎?在沒有遇見妳之前,我一直以為幸福這兩個字今生都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我一直以為落寞與孤單會伴我今生到老、到死。」

  「綾櫻,我好怕失去妳哦,幸福對我而言是那麼的遙不可及,真怕下一秒鐘這一切都成了虛幻,真怕下一秒鐘妳會自我身邊悄離。」

  「我會怕失去妳,我真的很害怕沒有妳的日子,我…真的怕。」

  「育謙,別怕,我不會離開你,一輩子也不會。」

  「可是,萬一最後離開妳的人是我呢?」

  「你會嗎?你會離開我嗎?」

  「別哭,我不會,捨棄了生命,我也要一輩子和妳在一起,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不管的。」

  「我們要一輩子都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永遠都不分離。」

  「我…真…的…好…愛…妳,好…愛…妳,妳…是…我…今…生…的…第…一…也…是…今…生…的…唯…一。」

  「我們說過,誰也不能離開了誰。」

  「我們說過,任誰都不能留下其中一個孤孤單單的在人間,也不能讓其中一個人孤單的遊走在無知的世界裏。」

  「我們說過,我們要一輩子手牽著手,永遠不能放開對方的手,永遠都不能…」

  說完,她取著他身邊的槍指向自己的頭說:「等我,我來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們說過要做伴的,一輩子,永遠…我愛你永遠…永遠…」

  「呯!」一聲,她倒地了。

  她走了,留下她的父母。她走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人。她走了,她用著他們兩個人的血染了這片大地,要大地為著他們的愛做證。

  然而…她和他的愛在天地間迴盪著。她和他的血染紅了他們真心的執著與熱情的愛。她和他的手還緊緊的互相握著,永遠…永遠…也不分開…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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