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為什麼?為什麼?」錢珮翎的心情稍微平復,低下頭埋在雙腿裡,雙手自然垂放,仍舊傷心啜泣「為什麼?阿勝,我是那麼的喜歡你,你卻離開我離開的那麼倉促,兩年,我們說好再兩年,等我畢業就結婚,你就會一輩子陪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無法走過去呢?嗚~阿勝…學長…嗚~」
「也許我真的不該愛上你,可是我又不明白我為何會忍不住愛上你,我聽說你的過去充滿了罄竹難書的前科,你在國中的時候還混過幫派,還涉嫌強劫恐嚇及偽造文書,甚至還成為殺人的通緝犯,直到進入監獄之後,才痛改前非,可是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深深的喜歡上你這樣的一個人。」錢珮翎深深的思考心中難解的問題,一直思理不出那段時間的極度不理智行為的自己是怎麼了,深感莫名的喃喃說「我真的真的很不明白,那兩年我是怎麼了?真的是被渴望已久的愛情沖昏了頭嗎?很多人都叫我不要跟你在一起,特別是我的姐妹們,甚至爸媽也反對我跟你交往,可是我居然能夠無視你們的忠告,跟阿勝在一起,學會了抽菸喝酒的卑劣嗜好,甚至一度讓姐妹們的感情異離,跟家裡的人冷戰,呵呵!細細回想起來,我那時候真的好傻,很蠢,太天真,還好因為那隻禽獸所造成的心傷還在,不然我真的會被愛沖昏了頭,迷失了自我,莫名奇妙的又踏入另一個惡狼的陷阱之中,雖然說是如此,我曾經信任你不會是那一種人,但是我的內心障礙,深怕自己會重蹈覆轍,所以一直拒絕你的要求,呵呵!阿勝,你在天國是不是很恨我,恨我太過矜持,以致現在,你離開之後,我一直在後悔那一天沒有點頭答應你的要求,而且那一天之後,我感覺到,我跟你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是因為你在恨我嗎?所以你寧可完完全全地離開我嗎?嗚~為什麼?上天要一次又一次的戲弄我…嗚~」
「嗚~你們到底走了沒有?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不放,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想去打電話找人來陪我,可是我更怕一抬起頭,就看到很恐怖很恐怖的你們,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可不可以現在就走?」錢珮翎感覺內心的恐懼與害怕感減輕了不少,周圍也相當的安靜,她很想抬起頭看三個人是不是還陰魂不散的站在他面前,但是每一想抬起來來看,恐懼害怕感又猛然爆升,更加害怕的低頭哭泣「嗚~柔柔、彩虹、杏仁,妳們可不可以幫我打119來救我,我好害怕,好害怕,他們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嗚~嗚~誰都可以,回來幫助我…嗚~爸爸…媽媽…你們快回來…還有…本來的爸爸…生我的爸爸…嗚~誰都可以…死芭樂也可以…嗚~誰能救我…嗚~」
為何都沒有人來,
驅走我的孤單與恐懼,
是不是我失去了雙眼,
世界轉眼變成了黑暗。
為何都沒有人來,
趕走我的寂寞與害怕,
我像是走在冰天雪地裡,
無助的只有一個人。
我是多麼希望能有人能來陪我,
奈何只是夜夜揮之不去的魘在戲弄我。
痛苦的魘,
悲傷的魘,
不要繼續糾纏我。
憎恨的魘,
害怕的魘,
請你們快點離開。
我的心已經被魘所征服,
眼睛已經看不到太陽,
如何還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我的魂已經被魘所拘禁,
要怎樣才能逃離開,
也許我註定逃不出魘的魔掌。
《魘》
「小翎!小翎!」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很小聲的傳來「小翎!小翎!不要哭了,我們來了,小翎!小翎!」
「誰!」錢珮翎一聽到這個聲音,心頭猛然一動,感覺好似有人替她帶來可以驅走沮喪消沉的希望之光。
「小翎!小翎!不要再哭了,通通都過去了。」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傳來,這一次聲音清楚了許多「小翎!小翎!」
「是妳們!是妳們!」錢珮翎認清了那個聲音,即刻眉開眼笑的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三個人仍舊陰魂不散,三個人右手中各拿著一把血腥紅通的武士刀,左手上各是一個她的好友的血淋淋頭顱,全部的臉都是正在對著她哧哧的寒笑。
「啊~~」錢珮翎用力抬起頭,仰天狂叫一大聲,一直持續的頭仰天的姿勢,心臟因為受到過度驚嚇,異常的大聲,呼吸聲也因為受到驚嚇,聲大如雷,紊亂且急促「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時過片刻,錢珮翎呼吸稍微減緩平穩,不再大聲猛喘,身體微微顫抖,內心還是充滿極度難平的恐懼,慢慢的,全身仍舊充滿忐忑不安的害怕感,慢慢的低下頭,看到眼前的三個人依舊陰魂不散的站在面前,即刻以迅急如光的速度,撿起兩把菜刀,伸長手,刀尖雙雙對著眼前的幻象,呼吸因為恐懼害怕又變得急促紊亂「呼呼!你們…你們…呼呼!為…呼!什麼還在…呼呼!你們…你們怎麼…呼呼!還…呼!還…呼!在…」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錢珮翎的眼前,因為呼出來的熱氣碰到外界的冷空氣,在眼前形成一陣又一陣的朦朧白煙霧,他從白煙霧中看到的三人表情更加的猙獰恐怖,她將雙眼撐大到最大極限,臉上寫滿著恐懼、憤怒、慌張、害怕、憎恨等複雜情緒「你們…你們…為什麼還在?呼呼!為什麼一直出現?呼呼!呼!呼呼!」
「治哥,你…呼!你…你非得要傷害…呼呼!傷害的我…我…我體無完膚才高興嗎?」錢珮翎稍微左移左手,手中的菜刀對準瘦高斯文的日本男子,完全睜大的眼睛,眼白佈滿憎恨入骨,痛恨萬分的血絲,瞳孔因為恐懼稍微縮小,繃緊全身的神經,全神貫注的對峙「你…你…呼呼!你…不是在日本嗎?怎麼會…會…呼呼!會突然出現,又跟…跟…呼!他們…呼!他們…」
「阿勝?阿勝…呼呼!你不是…呼!不是被打死了嗎?怎麼會…呼!會…呼!會跟…跟治哥一起…呼呼!一起出現?」錢珮翎眼睛稍微飄向中間身材微胖,理平頭,一身樸素的褐色襯衫,搭配外觀時髦的牛仔褲,相貌老成,帶點經歷歲月經驗皺紋的男子,表情更加的是恐慌害怕「你…你…呼呼!是不是在恨我…呼呼!恨我那一天…恨我們在交往…呼呼!在交往的時候,不給你…你…呼呼!你…跟我上床的機會…會…呼呼!」
「死芭樂!良樂!你到底…底…呼!底是誰?」錢珮翎直接用力轉身,雙手的菜刀同時對準最右邊身材跟臉型都肥臃微胖,凌亂交錯的頭髮,一身單調樸素衣服的男子「說!你到底…底…呼!底是哪一個【戴良樂】,我要知道你…呼呼!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呼呼!」
「你別動!」錢珮翎就像是在玩木頭人的遊戲一樣,眼睛尖銳的死盯著眼前三人,此時她的精神沛然飽滿,全身的血液瘋狂又亢奮在體內激流,她好似感覺到左邊治哥有所動作,即刻稍微轉身,左手的菜刀對準治哥,咬牙切齒的憤怒大聲咆哮「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呼呼!我的這一生就是毀在你之手,我一定要把你大掀八塊,再剁成肉醬,然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