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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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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轉貼】我的鄰居是正妹(下)
作者:
錢小麥
日期: 2009.02.19 天氣:
心情:
雙方都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我主動開了口。
「恩……」她轉過身來,微微點個頭之後,朝我坐著的床走了過來。
坐在我床的床邊之後,馨瑜臉紅帶點嬌羞的語氣問著我:「你是要繼續……剛剛的話題嗎?」
我看她嬌羞的模樣之後,可能是因為太過可愛了,導致我也跟著臉紅了起來。不過臉紅歸臉紅,我還是朝著那個正看著我的馨瑜點了點頭,表示我是要繼續剛剛在溫泉池未完的話題。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些話得跟妳講。」
說完,我頭低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我把雙手搭上馨瑜的肩膀。等到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才抬起頭,直視著馨瑜的雙眸。
「首先,我想跟妳講一下我高中學姊的事情。」我看著馨瑜露出搞不懂我怎麼突然轉到這個話題的表情,很認真的說:「這對我而言,是個必須要正視的過去,我必須從這個過去逃脫出來,我才有辦法跨出下一步。」
她點點頭。
「所以,我想請妳安靜的聽著我說……」
我看著那專注聽著我講話的馨瑜,開始回憶起過去那段高中青澀的時期,以及……造成我現在心理創傷的事件。
-
──
───
我是在高二下的時候,在補習班認識學姊的。
那時候的我跟補習班的老師、助教等工作人員都很熟,所以也常在課餘時間過去閒聊或幫忙一些補習班的事務,當然也做過那種到另一個補習班當間諜的事情,甚至色誘其他補習班女性老師的事。不過這些跟認識學姐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我也就不詳細說明了。
我也忘了是哪天,我只記得那天我臨時被補習班叫去代班當簽到以及錄影的導師,因為有打工費可以領,所以我也很樂得去幫防,而我還記得,我負責簽到的班級,就是高三的衝刺班。
當天,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整整一百多人的班級裡,就只有一個人遲到,而且唯一遲到的那個人在衝進補習之後,居然還在我面前跌了個狗吃屎,害我不知道是要笑她跌倒的姿勢好,還是罵她遲到不對好。
而這個在我面前跌的很慘的人,就是學姊。
也就是因為她跌得實在太慘,導致穿著學生百褶裙的她膝蓋磨破了一塊皮。而代班導師的我看她已經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學生,後面應該也不會有學生進教室,就把她攙扶到隔壁的員工辦公室,拿急救箱給她消毒、包紮一下。
而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仔細端詳起學姊的長相。
不過……這時候的她的臉恰巧因為碘酒碰觸到傷口的疼痛而扭曲著,所以我對學姊的第一印象也就是扭曲的臉很醜這樣而已,沒別的想法。也因為我對她的長相第一印象不怎麼好,所以我也就專心的幫她上藥,完全不想再去探討她的長相到底如何。
一直到我幫她上完藥,做完緊急處理,抬起頭來要告訴她我已經處理妥當時,我才真正看清楚她的長相。
就如我前面曾經說過的,學姊長的其實並不會很正,不然我早在她進來之前就會先打個很大的噴嚏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長相可以歸類在「路人系」的學姊,我在看完第一眼之後就被她給徹底吸引了
那時候的我,就跟很多的高中生一樣白目,一樣喜歡追求正妹,也想跟正妹交往。但在學姐出現在我的生活之後,我卻不再那麼喜歡正妹,腦子裡想的全都變成了學姊。
我想,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也因為我對學姊產生了興趣,所以後來只要我有空,我就會跟補習班的員工要求讓我代班去當高三衝刺班的導師。而這,也是為了要能多跟學姊見面,進而拉近彼此的距離。
後來我的這項策略也確實奏效,在每週五六日都會見到面的情況下,學姐跟我也逐漸熟捻了起來,從一開始只在補習班休息時聊天,一直到後來兩個人甚至會一起出去吃飯,關係進展得非常不錯。
對當時的我而言,這樣子就足夠令我興奮上一整天了。而這時候的我當然也沒想到,跟學姊的關係變好會導致我之後受到如此嚴重的創傷。
後來,學姊如願考上了她的第一志願政大,而我則從高二升上了高三。距離的關係,再加上我課業壓力變重,導致我們兩個的聯絡不像之前那樣熱絡。
但學姐身為聯考前輩,仍然會不時的提醒我該怎麼準備考試,並且替我打氣,在談話中也不時透漏希望我能考上台北的學校。而我在學姊的鼓勵之下,也不斷努力的念書,「跟學姐一起在台北求學」變成了我唸書的原動力。
或許是我太想跟學姊在一起,反而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或許是考試之神真的不眷顧我,我在指考的第一天,就因為腸胃炎導致數學考題沒有寫完就被迫交卷。
而最後成績出來時,也就因為數學的分數差異,讓我沒考上台北的學校,只上了台中的逢甲大學。
雖然我沒考好,但學姊並沒有責怪我,而是溫柔的安慰著我。甚至為了安慰我,還答應我的邀約,跟著我一起去同學舉辦的墾丁三日遊。
當時的我,非常開心學姊替我做到這種程度。同學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都認為學姊對我應該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然後在朋友的建議之下,我也下定決心要在墾丁跟學姊告白。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決定卻害我嚴重受創……
在前往墾丁的火車上,學姊甚至還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覺,這舉動讓我覺得非常幸福,同時,也讓自己對於告白成功的自信度大大的提升。也因為這樣,所以在到墾丁的當晚,我就把學姐約了出來。
而當時的我很天真,想說男女交往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坦承佈公。所以,在我告白之前,我選擇了先把我這個特殊體質的事情告訴了學姊。同時,我也認為總是溫柔對待我的學姊應該能體諒我的痛苦。
但我沒想到學姊在聽完我數說我特殊體質的事情之後,講了句我非常在意的話,也非常害怕聽到的話。
「好噁心。」
原本期待學姊給予溫柔安慰的我,看到學姊以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我,並講出「好噁心」三個字,讓我的心碎了一大半。
「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體質阿?」學姊沒有停止她對我嫌噁的話語,繼續講著:「那我不就會被你狂打噴嚏?」
聽到她那個問題,以為可以把學姐對我的好感度拉回來一點的我,趕緊把她的疑問解釋清楚:「不不不,我從沒向妳打噴嚏過!」
但我不知道,我的這個回答是雪上加霜……
「意思是說我不好看到連你這個噁心的人都看不起囉。」她聽完我的回答,冷漠的說。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哈秋!」
我看學姊完全誤解我的意思,趕緊的解釋我的回答不是她想的這樣,但我話還沒講完,我就朝右邊的方向打了一個很大的噴涕。而當我噴嚏完,轉頭回來看學姊時,看到的,只有她非常厭惡的表情。
然後,學姊也不等我把話給說完,就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裡。留下那個連「喜歡」都還沒講出口的我,在墾丁青年活動中心的中庭裡……
隔天,當我們起床準備要出發時,我才發現學姊連再見都沒講的,就已經離開了墾丁。這對我而言當然又是一波打擊,但既然都跟著大家出來玩了,我就騙同學他們說學姊家裡有事先回家,繼續強顏歡笑,裝做任何事都沒發生的陪著他們遊玩墾丁。
直到三天後回到家,我撥了通電話給學姊,她沒有接聽;我開了即時通訊軟體,發現她也沒有在線上之後,確定怎樣都聯絡不上學姊之後,我才整個人崩潰的痛哭了起來。
被最相信的人嚴重傷害的我,從那之後就不敢太深入的認識女孩子。而學姊也從此跟我失去了連絡,直到現在。而原本認定不會跟女還有太深入交往的我,在四個月前,意外的認識了那個搬到我家隔壁的馨瑜,然後,我才又無法控制自己的陷入了進去。
───
──
-
「所以我之前始終無法逃脫學姊帶給我的那種恐懼感。」我說,而馨瑜的手在聽完我整個故事之後親柔的握著:「不過……因為是妳,所以我願意再挑戰一次。」
我握起馨瑜的手,很真誠的看著她:「我必須跟妳坦承我的特殊體質。」
「我會這麼常打噴嚏,而且都很離譜的…..原因就是我……的特殊體質。」我結結巴巴的說,心臟跳動的非常快:「不是因為我過敏或者是鼻竇炎怎樣……而是……」
「我一遇到正妹就會……朝她打噴嚏。」我說出這句話時,緊閉著雙眼,因為我不想看到馨瑜對我擺出厭惡的表情:「而我跟妳在一起會打噴嚏,也是因為如此……」
我說完之後,由於我閉著眼睛,所以不知道馨瑜現在表情如何。只知道馨瑜在聽完我告白我特殊體質之後,沒有立刻回答,但也沒抽開她被我握緊的雙手。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開口說話。
「這我早就知道了啊。」
「恩……我就知……耶──!?」原本已經認定她會覺得很噁心的我,聽到她這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嚇到眼睛睜得大大的直視著馨瑜。
而她的表情不是我原本所想像的嫌惡,而是微笑的看著我,沒有絲毫厭惡的神情。而她那被我握緊的雙手,也主動的握起我的手,跟我十指交扣了起來。
「我早就知道你打噴嚏的真正原因了,笨蛋。」
「妳早就知道了?」完全不敢相信那句從馨瑜口中說出的話,我張大著眼看著她。
「嗯阿,我一直……不,隱隱約約的有猜到你有這方面的能力阿。」
馨瑜笑著捏我的鼻子,聽到我手錶的鈴聲響起之後,快速把我推離開離她有一公尺。等我我打了個噴嚏之後,她才又靠回我的身邊。
「不然你以為你那天帶我到高美,每次只要快打噴嚏時我就會因為某些原因下車純粹是運氣好啊?」
對於欣瑜這麼問題,我點了點頭,因為我真的認為是我運氣好。
「拜託,會有連續四次都這麼好運的嗎?」她嘟著嘴,但彎彎的眼睛卻是滿滿的笑意:「你忘了我們從新光三越出發去高美前,我有跟你問一下時間嗎?」
聽她這麼說之後,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況。在我們出發前,馨瑜的確問過我當時的時間以及到高美需要多少時間這兩個問題。
想到這,我想通了而張大著嘴巴,看著在那邊賊笑的馨瑜。
「終於想通啦。」她看著我的誇張表情,笑的很開心。
「我問完時間之後,就拿出自己的手錶對時。然後還順便計算了一下時間,確定一下你會打噴嚏的時間是幾點幾分,並偷偷調了一下手錶上的定時鬧鈴。」她說,她把穿載在手上的手錶拿下,跟我的手錶併在一起比較時間,發現跟我的手錶時間完全一樣。
「到這邊都還很簡單啊,困難的是,到了十五分鐘的間隔時,要怎樣的理由才能合理的下車這點。」她又嘟起嘴巴,伸出右手指著我。
「第一次噴涕時因為還在市區,而且你又很剛好的經過便利商店,所以沒什麼難度,只要叫你趕快到旁邊停車,我衝進便利商店隨便買個東西就好;但第二次之後,已經不是在市區了,而周遭又幾乎沒有人家,根本不可能說我要下車買東西或怎樣,所以我只好盡量的不讓自己曝光,然後把你借我的外套給丟在地上,再跟你講外套掉了而跑過去撿這樣。」她一邊說還做出把外套丟在地上的動作:「要想出這些合理又不突兀的理由下車,很難耶!」
聽著馨瑜不斷的說著她是如何盡量合理的下車讓我安心的打噴嚏,我驚訝到說不出任何話來。原本就想都沒有想過她會早就知道我的特殊體質的事情,而更沒想到,在她知道我又這種特殊體質之後,居然沒有因此討厭我,反而還為了我刻意隱瞞她知道的事實。
「那……妳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既然已經了解她知道我有這個特殊體質之後,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是何時注意到我有這種體質的。
「搬到你隔壁的第二天啊。」
「欸──!?」
她輕鬆寫意的說著,而我則是被她的答案給嚇到闔不起嘴巴。而馨瑜看到我的反應之後,原本一直笑笑的她在那一剎那卻收起了笑容,帶點失落的感覺看著我,不過這失落的感覺沒持續很久,下一秒她就又恢復成開朗的笑容。
也因為她立刻又恢復成開朗的樣子,所以我就沒有很在意她剛剛的失落表情。
「也不能說是知道啦。」她歪著頭,沒理會我的反應繼續說著:「還記得我剛搬來的第二天晚上準備出門打工時,我不是說我有注意到你一直在打噴嚏嗎?」
我點頭。
「會注意到是因為,我們第一天見面吃晚餐時,你就一直不斷在打噴嚏,當時我也沒注意到你的打噴涕行為有所謂的規律在,只是覺得你這樣一直打噴嚏很煩。」我聽著她說,苦笑著:「是後來回到家裡後,我發現你仍然持續在打噴嚏。而很湊巧的我正好在用電腦趕報告,所以你一打噴嚏我就會往電腦上的時鐘看過去,然後就發現你打噴涕的時間好像有固定的間隔存在。」
「注意到這點之後,我就開始很注意你打噴涕的時間。所以把你每一次打噴嚏的時間記錄了下來,然後看了一下紀錄之後,立刻就發現你的噴涕有著固定的十五分鐘規律。」
她說,一臉很佩服自己的樣子。
「後來我從彼此的聊天中,大概推敲出,你只有跟一定程度的美女相處時才會每間隔十五分鐘就打一次噴嚏的結論。而我這個結論是正確的,對吧?」
這次換我露出很佩服的神情。
因為我沒有想到有人可以從兩個人的相處對話中就把我的特殊體質就這樣推測出來,就連維晨跟阿航都是我主動告知才大概了解我的體質。而且在我刻意隱瞞的情況下,馨瑜還能推測出正確的結論,這讓我除了佩服之外,還是只有佩服。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拖了這麼久才跟我講清楚……」她看我一臉佩服的樣子,反而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嘟起了嘴巴。
「我會怕我講明了之後會被妳討厭咩。」我低著頭,害羞的說。
她聽到我的回答,輕嘆了口氣︰「果然是笨蛋。」
「要討厭的話,人家早就在第一天就討厭你了,才不會叫你去看醫生咧。」她突然的抓住我的衣領說著:「或者在被你噴嚏顏……顏射的那天就不會理你了,哪會原諒你,還主動要跟你約會阿。」
然後,不知道是因為親口說出「顏射」兩個字還是怎麼樣,馨餘的臉顯得非常的紅。或許是她自己注意到自己的臉又紅又燙,趕緊就把頭轉開,然後還用右手把我推開,不讓我看到她滾燙的雙頰。
而生平第一次碰到這種狀況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改緊找了個話題,想把整個氣氛變輕鬆點。
「所以妳之前真的跑去替我找醫生喔?」實在想不到什麼話題能講,我隨便講了個很爛的問題。
「我什麼時候跑去找醫生了?」而我這個很爛的問題意外的有效,讓那個別開頭的馨瑜轉過頭來,表情疑惑的看著我。
「妳剛剛不是說妳第二天時,就差不多猜到我打噴嚏的事情了嗎?」我說,她點點頭:「那妳那天不是穿著套裝嗎,所以我就猜妳是不是去醫院那種正式的地方阿。」
馨瑜聽完我的問題,愣了幾秒鐘之後,笑了出來。
「哈哈哈,不是啦,那是我打工的服裝啦。」
「你應該記得我每週二晚上都會拿著滷味到你家一起吃吧,我那時是不是都會穿同樣的黑色套裝?」
我點點頭,因為每週都會看到她的套裝,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我在每週二都有一個家教的工作,家教的對象是個國三的小男生。」她說,比出戴眼鏡的姿勢:「然後男生的爸爸要求我去家教時一定要穿著套裝,也因為他的要求,所以每週二我才會都穿套裝去上工,這跟醫院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啦。」
「喔……在哪裡家教阿?」話題轉移成功的我,又加了把勁繼續把話題轉開。
「離逢甲不遠啦,是在文星路上的一間公寓大樓,我記得那好像叫什麼……『文滿閣』的吧,我也記不清楚。」她一邊想著大樓的名稱一邊跟我講。
「哪有人連家教學生住的大樓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笑笑的。
「囉唆,人家記得是在哪裡就好了阿。」她嘟著嘴回應著我:「而且那個大樓叫什麼名字又不……」
我還沒等馨瑜把話講完,很突然的就把她給緊緊的抱在懷裡。
「……方糖?」被我這麼突然抱住的她,被嚇到的以顫抖的聲音問著。
「對不起,讓我抱一下就好。」我緊緊的抱住著馨瑜,而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打算,就讓我這樣抱住她:「一下就好。」
不知道抱了多久,馨瑜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反而是把她的手抬了起來,輕勾著我環抱著她的雙手。直到我左手上的手錶那代表我即將要打噴嚏的鈴聲響起,馨瑜才把我的手拉開,然後把我推離開她的身邊,直到我打了噴涕之後,她才說話。
「為什麼突然抱住我……?」她輕咬著下唇,一臉嬌羞的問我。
「唔……我……我……」我支支吾吾,看著她嬌羞的表情,頓時讓我口吃了起來。
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整頓好心情之後,我直視著馨瑜的眼睛。
「其實,在學姊的事情過後,我曾經以為我不會在喜歡上任何人。」我看著馨瑜,心臟跳的越來越快:「但我認識了妳。」
「跟妳相處的時間長了之後,我開始發覺我的身邊不能沒有妳的存在,我已經習慣有妳跟我搶電視,跟我一起吃著那吃不完滷味,兩個人在一起嬉鬧的生活;雖然我有這樣很討人厭的特殊體質,但我仍然奢望……能跟妳在一起。」
然後,我握緊著拳頭,看著那個輕咬著下唇,可愛到快讓我受不了的馨瑜,大喊著。
「龔馨瑜,我喜歡妳!」
「非常非常的喜歡妳──!」
把自己的心意完全的告知之後,我看著那個被我告白的馨瑜。卻看到那個原本咬著下唇的她,手捂著臉,大聲笑了出來。
而原本以為她不是很厭惡的說拒絕,就是很高興的接受這兩個反應的我,看到她出乎我意料的笑著,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就只能呆在那邊看著她笑。
笑了一段時間,馨瑜伸出右手食指,戳了下我的額頭。
「笨蛋……你順序錯了啦,哪有先抱人再告白的……」她笑著說,然後搓我的右手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已經緊張到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嘛。」我撇著嘴,心跳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
看著我害羞的表情,馨瑜露出找到玩具般的笑容,一直笑笑的看著我,而我則是因為害羞而不敢直視她。
就這樣嬉鬧了一小段時間之後,馨瑜收起了笑容,正對著我跪坐在床上,然後表情認真的看著我。
「你的心意我確實接受到了。」
她開始回覆我的告白,而我的心跳隨著她講出口的每個字而激烈的跳著。
「我真的很感動,因為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我……」她說著,手指不斷捲弄著自己的長髮:「因為你中間曾經對我非常冷淡,導致我以為你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辛苦呢,害我以為我跟傻瓜一樣,想要討你的歡心,卻反而惹你討厭……」說到這,馨瑜吐了一口氣,然後又給我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現在我知道那些都是我想太多了。」
說完,她直視著我的眼睛,安靜了一段時間。
然後,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之後,她開口對我說……
「我也喜歡你。」
「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聽到馨瑜這麼回答的我,整個高興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甚至還高興到流下了淚水。看到我這樣的馨瑜,也回應給我一個笑容,然後又開口繼續說下去。
「但現在我還不能跟你交往……」
耶?馨瑜她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本聽到馨瑜說喜歡我而高興到快上天堂的我,才高興不到三十秒,立刻就被她的下一句話給打落到地獄。
「為什麼?」完全想像不到有任何理由會讓馨瑜這樣講的我,慌張的問著。
「其實你問的這句話就是我的理由了……」她嘆了一口氣:「你應該已經忘了很早之前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吧。」
「或許你不是很在意那句話,但那句話對我而言,相當於把我從谷底拉起的一句話。」馨瑜說著,不時看往窗外:「所以我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在心裡給自己一個誓約……」
「等到你再一次對我說出那句話的那天,我就會把自己奉獻給你。」她說:「可是今天的你,並沒有說出那句話……」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很任性,但是那句話對我而言,說是我人生的新開始都不為過。但也就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我越要堅持。」說完,馨瑜露出很對不起我的表情。
雖然我完全不知道,我說了什麼話對她而言如此重要。但既然我知道兩個人彼此都是喜歡的了,而我對於交往這件事也不想過於強求她,所以我還是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但對於那句話毫無頭緒的我,為了讓我自己能想起來那句話是什麼,於是我這麼問她:「我知道妳不會跟我講我到底說了什麼,那……我總可以問,我是什麼時候對妳說那句話的吧?」
聽完我的問題,馨瑜給了我個微笑。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天。」她笑的非常燦爛的說。
「她這樣跟你說?」維晨聽著我告白時馨瑜對我說的話,驚訝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對我吼著。
吼完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趕緊又坐了下來,雙手握拳,冷靜自己的情緒。
「難怪我剛剛回房間看她一臉愧疚的模樣……原來是這樣阿。」
維晨若有所思的樣子,依然緊握著拳頭:「抱歉,我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還一直慫恿你去告白……」
「你沒什麼錯阿,我想這早講晚講結果應該都一樣吧。」我笑著搖頭:「而且就如你猜的一樣,馨瑜的確喜歡我啊,只是現階段……我們沒辦法交往而已。」
「我知道她喜歡我就好了,真的。」
我在維晨面前保持著笑容,彷彿沒事一般,但實際上,說我一點都不失落的話,那一定是騙人的。畢竟我跟馨瑜明明就已經是互相喜歡了,但仍卻不能牽著她的手或做一些甜蜜的舉動,這當然會令我感到沮喪、失落阿。
儘管如此,被學姊傷害過,又有這怪異體質的我,還能被我喜歡著的女孩喜歡上,我想就已經足以感謝上蒼了。交往對我而言,或許是種可遇不可求的奢望也不一定。
維晨看著這樣的我,伸出右手大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
「既然這樣,我們就來喝酒解愁吧。」維晨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立刻就看出來我是在逞強:「喝完之後多少都會讓自己感覺變輕鬆的……」
雖然我很高興他這麼替我著想,但是……
「我根本不喝酒阿……」我看著很愧疚的維晨,認真的回答他。
而維晨聽到我的回答之後,微張著嘴呆滯的看著我,忘了我根本就不喝酒的她,說不出任何話來。看著不說話的維晨,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就也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就在我們兩個人沉默的同時,房間的門被大力的踹開。然後從門外跑進來的阿杭,劈頭就大聲的朝我們喊著:「我也要喝酒──!」
看到阿杭突然的衝了進來,並且還搞不清楚時機的就大聲亂喊。我跟維晨相視而笑了一下,然後同時舉起自己的右腳,把那個衝過來的阿杭給踹開。
「喝一瓶就會醉的人喝什麼酒啦!」我跟維晨同時大喊。
「你們還不是打算背著我偷喝!」被踹開的阿杭,不服氣的朝我們吼著。
「我們什麼時候要偷喝了啦!?」
維晨也朝他吼了回去,然後互吼的這兩個人又開始摔角了起來。我看著他們激烈的摔角,我走到門口去把剛剛被阿杭踹開的門給關好。
笑著看他們兩個人在床上滑稽的纏鬥著,漸漸的,心中就比較沒有那麼重的失落感。然後看著他們似乎打的很開心,於是我也跳上了床,加入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混戰,玩到忘記了失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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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個大男生在房間裡不顧拳頭輕重就玩起摔角的下場,就是東海岸遊後面的行程都得在全身疼痛的狀況中度過。也因為如此,導致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都沒辦法玩得很盡興;在逛太魯閣時,因為有走山路的行程,甚至讓我們痛到想罵髒話。
而這種身體上的疲勞跟酸痛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們到了宜蘭礁溪泡溫泉之後才終於獲得紓解。
雖然身體上的疲勞可以泡個溫泉就輕鬆的消除,但心理上的失落,卻沒辦法輕易的消除掉。儘管告白後這兩天的行程,我依然是跟著馨瑜一起行動,但我卻因為她還沒答應我的交往要求,所以努力的保持著距離,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逾越了朋友的界線。
但或許是這兩天來,我的動作以及表情都很明顯的顯示出我的失落。所以第三忝晚上在礁溪泡溫泉時,馨瑜趁維晨以及阿杭都先回房間,整個溫泉池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偷偷的跑到我的身邊,一把就把我的手牽了起來。
「這是補償。」她牽著我的手,但臉卻別開沒看著我。
「我看你這幾天都很失望的樣子……我也不會開心阿。」她依然沒看著我:「我只是還沒答應跟你交往,又不是不喜歡你。」
然後,我看到她臉紅了起來。
「如果你偶爾想……牽牽手的話,勉強可以答應啦。」
她說著,手牽的更緊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小段時間之後,臉紅的她轉過頭來,用另一手指著我:「但是接吻以上絕對不可以喔!」
我看著這樣帶點傲嬌感覺的她,笑了出來,摸著她的頭說:「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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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然兩個人沒有交往,但東海岸四日遊最後一天的行程,我是牽著她的手度過的。而維晨看到我們兩個牽著手高興遊玩的模樣,終於也不再那麼愧疚,能完全放鬆心情的去玩。
看到微晨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她的女朋友阿茵也一反常態的跟著維晨一塊瘋。後來馨瑜才跟我講明,是因為阿茵看她男朋友很愧疚,我又很失落,所以找她談了一下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把她的拒絕都看得過重了,實際上沒那麼嚴重,所以她才會在礁溪時跟我講清楚,以免我繼續誤解下去。
就這樣,對我而言高潮迭起的東海岸四日遊就結束在東北角時,我們對著夕陽亂吼的那一刻。
回到台中的我們,由於我之前一二年級太混,導致我當了太多科修不完,所以我報名了暑修。而同樣都是台南人的維晨以及阿茵則是因為平時有努力,所以一直都是All Pass的他們就一起甜蜜的回台南去度過屬於小倆口的暑假。
讓人比較意外的是阿杭,雖然這傢伙非常的不正常,但他的成績卻始終保持在他那個系的第一名,也因為如此,所以他壓根就不需要參加暑修這種東西。而老家就在南投的他,也因為跟台中不遠,所以只帶了點東西就回他的老家去過暑假了;而他帶回家……不,應該是說硬跟著他回家的「東西」中,還有那位自稱是勇者大人的熙蕾。
至於馨瑜,她是跟我講說她的家人不急著要她回家,所以她想先留在台中打工一個月之後再決定要怎麼辦。
雖然我不知道她的這個決定是不是為了我,但在暑假中依然可以每天見面這點還是讓我非常的開心。當然,每週二她家教結束後的滷味時間時間依然保留,而且隨著時間的增長,滷味的料也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多到我懷疑老闆把整個攤子的料都擺進去了。
而就在我們從東海岸回來之後兩周,也大概是七月中時,滷味攤的老板很突然的就在馨瑜買滷味時跟她告白了。而且他告白的台詞還是「我會替妳煮一輩子的滷味」這類讓人聽了會哭笑不得的,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台詞。
儘管他非常誠懇的告白了,但喜歡著我的馨瑜當然就是當面直接了當的拒絕了他,並講明她有喜歡的人了。
而根據馨瑜的說法,滷味攤老闆在聽到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之後,非常沮喪的跪坐在地上,然後還不斷低聲呻吟著「這樣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之類的話。
馨瑜聽到滷味攤老闆這樣說之後,也蹲了下來,把他剛滷好交給她的滷味提到兩人的中間晃著,並安慰老闆說:「可是我最愛吃你滷的滷味了阿,沒有你的滷味,我還不知道該吃什麼呢。」
原本非常沮喪的滷味攤老闆在聽到馨瑜這句話之後,突然就恢復了精神的站了起來;同時,老闆那原本像死魚一般的眼睛露出了光芒。然後雙手搭上馨瑜的肩膀,對著她大喊著:「我找到新的人生目標了!我找到新的人生目標了!」
說完之後,老闆就又恢復元氣的繼續去滷他的滷味,同時還以他最帥的姿勢告訴馨瑜,以後她來買滷味的話免錢,因為他就是負責替馨瑜煮滷味的騎士!
我吃著滷味,聽著馨瑜把滷味攤老闆跟她告白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跟我講,差點笑到把嘴裡的滷味都給噴了出來。不過馨瑜對於我的嘲笑不以為然,甚至還冷冷的看著我。
「你再這樣想不起你對我講過的話,我搞不好就會喜歡上人家了呢,至少還有免錢的滷味可以吃。」
她嚴肅的說,然後看著被她說的話而嚇到停止了動作的我,笑了出來。也趕緊跟我解釋那是她開玩笑的,她不會喜歡上其他人的。
儘管我相信著馨瑜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但我確實是一直都想不起來我到底說過什麼話會讓她如此印象深刻;而且根據馨瑜的說法,那句話是她跟我兩年前第一次見面就講的話,所以也間接證實了當初我們第一次的相遇的確是在那次替她做資料紀錄時,但我也就只知道這點,其他事項如當初怎麼跟她相遇等等都忘了的我,就更不可能想起來我在那天說了什麼話。
這點讓我非常的焦急,畢竟我們現在這種相處狀況,雖然很像是情侶,但實際上又不是,大概就是所謂「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情況,而我不想維持這樣的關係。
於是,為了要知道我到底說過了什麼,我甚至還找了維晨跟阿杭詢問。但他們跟我表示,他們在兩年前也沒聽過我跟他們說過什麼正妹的事情。甚至,他們還是到我去問他們這個問題之後,才知道馨瑜跟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見過了。
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雖然我非常的心急想知道我到底說了什麼,但不論我朝什麼路線去調查,卻都毫無收穫。
然後,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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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去家教囉。」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穿著套裝的馨瑜從我的床上坐起。
「明明指考都考完了,怎麼他還要你去教阿?」看著日曆上寫著的七月二十九號,我納悶的問著。
「今天是最後一天啦,之前就跟他爸爸講好會教到七月底的。」她走到門口,穿著高跟鞋。
「一般來說都只會讓家教教到考完考試就停了吧……」我也從床上坐起,準備送她離開房間:「搞不好是他爸很喜歡妳,所以想多看妳幾次。」
我笑著朝馨瑜開了個玩笑,而她聽了我的玩笑之後,用手肘輕敲了下我的肚子。
「真的嘛!妳這麼漂亮,要是我家兒子的家教是妳,我一定會願意多花點錢讓妳多來幾次。」我把她的手肘從我的肚子上移開。
她伸出右手食指按著我的嘴唇,然後嘟著嘴對我說:「貧嘴……」
我笑了笑,因為我知道這樣嘟嘴是她害羞時特有的表情。
就這樣,兩個人在門前算是甜蜜了一下之後,馨瑜揮著手走出房間。但應該會感覺很甜蜜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揮著手的她,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但這種感覺在馨瑜進入電梯,電梯門關起來之後就消失了,所以我也沒有很在意。就只是搔搔頭,轉身把門關了起來,走回電腦前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大約兩個小時,我放在電腦前的手機突然響起。發現來電的人是馨瑜之後,我覺得非常的納悶,因為這時候的馨瑜應該還在家教中才對,怎麼會現在就打電話給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她提早下課了?……許許多多的可能性在我腦裡徘徊。
雖然我有滿腹的疑問,但我想說反正接了就知道原因了,於是毫不遲疑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不要……不要這樣子……」電話中首先傳來的是馨瑜虛弱的聲音,除此之外,我還聽到她因哭泣而吸氣的聲音。
「不要?老子可是等這天等了好幾個月了。」回應著馨瑜的問題,電話的那端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然後,接下來那男子所說的話,讓我拿著手機的手,差點因為驚嚇而把手機摔到地上……
「今天……老子一定要上了妳。」他興奮的說著。
「喂,馨瑜!妳聽的到嗎?」
聽到電話那端那句令我震驚的話,我拿著手機不斷的大喊著。雖然我不斷的喊著,但電話那端的馨瑜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唯一能聽到的就是那混蛋男人所說的那些變態對話。
而我從馨瑜沒辦法回答我的這點,來判斷現在的情況可能有兩種。一是她可能在躲避那個變態時不小心壓到手機而撥給了我,所以現在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是通話的狀態;而另一個可能就是她這是刻意偷打給我,讓我知道她現在非常的危險,要我去救她。
想到第二個可能性的我,雖然非常的慌張,但還是努力的冷靜下來思考。之前馨瑜確實有跟我講過她在哪裡家教,但一邊聽著馨瑜的哭喊以及那男子令人噁心的聲音,卻讓我心浮氣躁,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哪裡啊!?」
我敲著自己的頭,拼命的想從腦中把她跟我講過的地點給挖出來。但人在焦急的時候,很容易忽略、忘記掉一些很簡單、很容易就想起來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我越著急,就越想不起來那個她曾經跟我講過的地點。
「我會溫柔、斯文一點的,不用怕嘛……」電話裡那男子這麼說著,看來他目前還沒抓到那個在他家逃竄著的馨瑜。
而聽到那男子的這句話之後,原本完全想不起來馨瑜家教地點的我,因為那句話中的「文」字,讓我想起來馨瑜曾經說過她家教的大樓就在文心路上!
既然已經知道是在文心路上,為了能儘早的救出馨瑜,我毫不遲疑的就拿起機車鑰匙,把手機接上耳機掛上耳朵之後就跑到我停車的地方,打算先騎到文心路上再去想那棟大樓到底是在文心路的哪裡。
一邊催著油門,一邊努力的回想她曾經說過的大樓名字。儘管我記得我曾取笑她不記得大樓的名字,但現在的我卻也是怎樣都想不起那棟大樓的名字。
但時間是不等人的,就在我還在苦惱那棟大樓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時,我人就已經騎到了文心路跟西屯路的交叉口了。
這時候的我非常焦急,因為我現在算是在文心路的中心點,而向左右延伸的文心路非常的長,萬一我走錯了方向,那想轉回正確的方向會浪費非常長的時間。而我現在又是分秒必爭的狀況,所以根本沒有走錯方向的餘地。
想著,我咬著牙,但為了不擋到後面的車子,我只好先騎到了右邊的樓房下停車,並下車苦思到底該怎麼辦。同時,手機中也持續傳來那男的想強暴馨瑜的聲音。而且從剛剛聽到的對話判斷,馨瑜已經快沒體力去躲那個男子了,想到這,我更加的焦慮。
不過因為我在思考時有到處走動的習慣,於是我就不斷的踏步來回,焦急的邊聽著手機中傳來的現場狀況,邊想著那棟大樓到底叫什麼名字,然後,就在我一個抬頭往我騎過來的方向看過去時,意外的看到一個大大的廣告看板,而看板上寫著:「艾滿閣,滿足你對於豪宅的渴望。」
看到「艾滿閣」三個字的我,當時馨瑜跟我講她打工地點的記憶就都回到了我的腦中,完全想起來那時候馨瑜所跟我講的大樓名稱。儘管她那時候跟我講的名稱是「文滿閣」,但她有說她並沒有記得很清楚,而且根據她的記性一向不怎麼好這點,我這時候也只能相信她又記錯了,只能賭她記錯大樓的名稱。
就在我看到一線曙光的同時,電話中傳出了馨瑜的尖叫聲,然後就聽到那個男子笑著說:「嘿嘿嘿,脫掉一件上衣囉……」
聽到這句話,我知道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於是看著那廣告看板上寫著的「文心路右轉後五公里處」的指示,不管紅綠燈的就按照指示飆車衝往艾滿閣。
但同時,埋伏在文心路上的警察一看到有人超速、闖紅燈外加違規左轉,也就跟著我追了過來。但聽著電話中不斷傳來馨瑜尖叫聲的我,顧不得我之後是不是會被吊銷駕照或怎麼樣,就是拼命的催油門。
不過我小看了這位追在我後面的警察,儘管我都已經飆到了一百左右的時速,但開著警車追我的這位警察,卻還是在一分鐘之內就追過了我,並把我攔了下來。
「少年欸,你還以為我追不上你喔。」警察下車之後,雙手叉腰訓斥著我:「我可是都有看終極殺陣的呢!」
雖然我不知道他開這麼快跟終極殺陣有任何關係,但對我而言分秒必爭的現在,居然被警察攔了下來,這令我感到非常的著急。
警察看了我的臉一下之後,低著頭開起罰單,並條列式的把我違規的項目說了出來:「超速、闖紅燈、違規左轉、可恨的娃娃臉,甚至還不知道終極殺陣是啥……」
他說著,沒仔細聽他講什麼的我雖然好像聽到了幾項詭異的違規。但此時的我根本沒精神去理會那個警察,因為就在警察在闡述著違規項目時,「就算妳遮起來,奶子還是看得出來挺大的嘛。」這句話從手機中傳入了我的耳中,嚴重的打擊著我。
「欸,你哭啥啊?罰單多到你想哭了喔?」警察看到我不發一語的流著淚,疑惑的問著。
而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突然的朝著他下跪磕頭。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大喊著:「拜託你讓我離開吧,如果我再不趕過去就會來不及了啊!!」
或許是因為警察沒看過有人會這樣大哭下跪求他,成功的讓他感覺到我好像不是單純的違規,而是真正想阻止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於是他把我拉了起來,問我:「什麼東西會來不及?」
「我再不快去救她……我女朋友就要被強暴了啊!」我朝著警察大喊,而警察廳著我吼,沒說任何話。
「哪裡?」突然間,沒說話的他拿起對講機問著我。
「啊?」
「我問你女朋友人現在在哪裡?」他把罰單丟回了警車的前座,朝著我激動的喊著:「光你一個人去救沒有用阿,我要跟你一起去!」
「艾、艾滿閣,她應該在艾滿閣。」我被警察的這種態度嚇到,結巴了起來。
而警察聽到我講艾滿閣之後,立刻用對講機告知了他的同伴。然後把我推上了警車,戴著我衝往艾滿閣。
在衝往艾滿閣的途中,警察一邊開著車還一邊誇獎我這種會為了女朋友而奮不顧身的人已經不常見了等等,但因為我只把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所以我壓根就不知道警察到底對我說了什麼。
而就在警察不斷誇獎著我的同時,我聽到電話的那段傳來了非常響亮的巴掌聲以及那男子的怒吼聲:「他媽的牛仔褲還真的難脫……幹!你給老子鬆手,再抓著不放試試看!!」
聽到那混蛋罵著我最愛的馨瑜,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同時也雙手合拳的看著警察公然飆車,希望自己能來得及趕到。
然後,過了不到一分鐘,警察就開到了艾滿閣大樓的樓下,不過身為警察的他不管這裡是不是畫著紅線,隨便停了車之後,就搶先我一步的衝進了大樓管理室。
衝了進去之後,在管理員還來不及開口時,他把自己的警察證件拿給管理員看,並告知他現在這棟大樓內可能有強暴案件要發生,要他協助他調查,並且放我進去大樓。同時,原本一直保持著通話的手機卻突然的掛斷了,我慌張的拿起手機看,確定不是我的手機沒電之後,回撥過去,雖然她一直沒有接聽,但同時我也也確定她的手機並不是沒電。
既然不是沒電的話,那她會主動掛斷,不是她不小心壓到手機,就是被那個混蛋給關掉了。想到這,我不由得又著急了起來。
而警察或許是看出我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跟管理員講解狀況到一半,他就轉過身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手機……掛掉了。」我看著已經停止通話的手機,說著。
「那沒時間了,你知道你女朋友在哪一家嗎?」警察也帶著焦慮的神情,指著共有A到H,共有八棟大樓的艾滿閣中庭。
「不知道,她沒有跟我講過。」
完全沒想到這邊會有這麼多棟大樓的我,頓時亂了方寸,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找到馨瑜。緊握著手機,被出乎意料的狀況搞得沒辦法思考的腦裡,想得都是跟馨瑜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在我想著這些時,一閃而過的某個畫面,讓我突然的想到了辦法。於是我就快速的把手機裡馨瑜的照片找出來給管理員看。而管理員看了之後,也跟我們講說她對這個漂亮的女孩有印象,因為這女孩每週二都會很有禮貌的跟他講說她要來家教。於是他就對這個女孩印象很好,並告訴我們,根據他的印象,她每週二都是到H棟去家教。
雖然警察認為光知道這樣還不足夠去找出馨瑜,而繼續盤問著管理員;但我聽到這個線索之後,毫不遲疑的就衝往了H棟的方向。
然後在衝往H棟的過程中,距離H棟的門口大約七、八公尺處時,我就突然的朝著四樓的方向打了個非常大的噴涕,一個我完全控制不了的噴涕。
是的,我利用了我的體質來找馨瑜。
快速的順著樓梯跑上四樓之後,因為同個方向有兩戶人家,所以我試著撥打了下手機。然後,果不其然的就在我右手邊的人家家裡傳出了馨瑜的手機鈴聲。
而很剛好的,這戶人家的門並沒有鎖上,於是我就毫無遲疑的就把門轉開,衝了進去。
而當我衝進屋裡時,馨瑜整個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褲,並且正在奮力的阻止著那個身材微胖的禿頭男子把他的內褲拉扯下來;而那個禿頭男子則以色瞇瞇的眼神看著馨瑜,一手拉扯著馨瑜的內褲,一手正在解開自己褲頭的皮帶。
當然,我突然的衝了進來之後,那男子立刻就被嚇到而轉了頭,停止了他的動作。而流著淚的馨瑜看到我的出現,則是露出了笑容。
「你這混蛋……」我看著那一臉癡漢樣的男子,握緊了拳頭。
「給我放開你的髒手──!」
我怒吼著衝了過去,很用力的揍了那個混蛋禿頭男子的鼻子一拳,把他給揍飛到撞上他自己家廚房的調理台。看著那男子被我打歪的鼻子留出鮮血,雖然我的手也非常痛,但同時也非常的痛快。
覺得那個渾蛋應該已經被我打暈了之後,我把我的上衣給脫了下來,套在馨瑜的身上。然後,我就緊緊的抱住了那個仍在顫抖著的馨瑜,輕聲說著:「對不起,我來晚了。」
而受到驚嚇的馨瑜,在感受著我的體溫之後,把頭埋在我的胸口哭泣:「我好怕……我好怕……」
「我在這,不用怕……」我撫摸著馨瑜的頭,輕聲的安慰著她。
在這個時候,那個警察跟管理員才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門口。而警察看到我跟馨瑜都平安之後,鬆了一口氣,朝我比了個大拇指:「你這小子還真不賴。」
我笑著回應警察,然後把已經嚇到腳軟的馨瑜給攙扶起來走向門口。走到一半,我想起那個似乎被我一拳打到昏迷的混蛋,正準備跟警察講說後面躺在那流鼻血的人就是強暴未遂犯時,我突然感覺到我的背有刺痛的,涼涼的感覺。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我,看著管理員以及警察露出驚訝的表情,轉頭看了一下,發現那個應該正在昏迷的禿頭男子站在我的背後,朝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過他沒笑多久,那個露出詭異笑容的禿頭男子就真的昏迷了的,往後倒下躺在地面上,但是他倒下時我又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冰涼的刺痛感。
在他倒下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的,我突然腳軟沒力的跪了下來,也在這個時間,我才注意到倒下的他,右手拿了一把沾滿鮮血的菜刀。
而看著那把沾滿著鮮血的菜刀,再看到警察跟管理員那驚訝的表情,我伸手摸著背後那感覺涼涼黏黏的地方。
看著摸了背部而伸回來的右手,滿滿的都是鮮血之後,我才意識到我被那個男子捅了一刀。而馨瑜看到我滿手的鮮血,露出比我更驚訝的表情,趕緊往我的背後看去。
「不要……」她看著我背上流著不停的鮮血,哭著,並伸出手去按住傷口:「我不要這樣……」
而我則隨著不斷流出的鮮血,意識逐漸的模糊……
「不要閉上眼睛!」馨瑜不斷用力的按住我的傷口,而管理員也在警察的命令之下去叫了救護車。
但不管怎麼按,鮮血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完全無法止住血的馨瑜,看著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我,哭著對我說著:「方糖,求求你……不要閉上眼睛。」
我努力的揚起嘴角,對馨瑜笑了一下。
然後,我的眼前就變成了一片黑暗……
身處黑暗之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等到我重新張開眼睛時,剛剛那個還在艾滿閣的我,卻躺在逢甲大學的操場裡。而被捅了一刀的背後傷口也消失不見,既然傷口都不見了,就更不用說應該滿地都是以及沾滿著右手的鮮血了。
我坐了起來,仔細回想著,也只記得我在馨瑜哭喊著「不要」之後,就覺得很累很累,於是眼皮就漸漸的不受控制而闔了起來……然後等我張開眼睛之後,我就已經是在操場這邊了。
我看著完全沒有人在的操場,以及充滿著白霧的四周,再加上我醒來前那被捅了一刀的遭遇,讓我歸納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我已經死了……!
但我環顧著四周,卻一點都感覺不出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不過這點不重要,所以我也沒很在意。我在意的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等於說我到最後還是連馨瑜的嘴都沒親到就死了,這點讓我非常的不爽,所以我用力的搥著紅土的跑道。
不過我用力槌著地面之後,發現我的手居然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別說是痛覺,我還亂摸了一下,發現我根本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發覺自己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痛覺、觸覺,讓我更加的確信我已經死了這個想法。
也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我的左手上,拿著一本紀錄本。而看著那本紀錄本上大大的「九」字樣以及熟悉的封面,我不敢相信我眼睛的翻閱了起來。
看著內頁裡一個正妹接著一個正妹的資料以及相片,以及簽在裡面的負責人名字,確確實實的讓我明白,這本書的確是我們正妹探測研究社的正妹記錄本。
確定這本是我們的正妹記錄本之後,我一頁一頁的翻閱著。然後,當我翻到編號第八十六號的正妹紀錄的最後一頁,要翻到下一頁時,卻發現沒有編號第八十七號的資料,該是填滿著龔馨瑜資料的那一頁居然是完全的空白……!
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的我,聽到不遠處那突然傳來的女生啜泣聲。我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發現在跑道右側的觀眾席最下層,有個女孩在那邊哭泣。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哭泣的女孩就是非常的吸引我,讓我不直覺的往前走了幾步。而就在我走了幾步之後,我就朝她打了個很大的噴涕。而她原本就已經莫名吸引著我了,這時候又會讓我打噴嚏,所以我就對她更有興趣的走上觀眾席,走到了她的旁邊。
而那女孩看到有人走到了她的旁邊,哭泣的她抬起頭來看著我。
抬起頭來看著我的這個女孩,綁著馬尾,戴著黑色的粗框眼鏡,從臉上的狀況來看,不是畫著淡妝就是素顏。但因為她正在哭,所以皺著眉頭,眼淚狂流的她實在讓我看不出來是哪裡正。
但既然都走到她旁邊了,不安慰她好像也不行,於是我就從口袋中拿出衛生紙給她。而她看到我拿出衛生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微笑的拿著我的衛生紙擦拭著淚水。
「妳怎麼了?怎麼會躲在這邊哭啊?」我腦中還沒有反應,我的嘴巴就自動的說出了這段問句。
「我倒比較想問你怎麼會發現在這呢?」把眼淚擦拭掉,露出淡淡笑容的她,感覺起來漂亮了許多。
「在空無一人的操場哭,要不發現都難吧。」我苦笑著。
「也對。」她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然後,她停止了說話,而我也不好意思接著問下去,於是跟著安靜了下來。而雙方都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嘆了一口氣,然後苦笑了起來。
「我被甩了。」她這麼說著,眼框中淚水在打轉:「被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給甩了。」
「怎麼會……?」
「她嫌我太普通,長得不好看,又不會打扮。」女孩冷淡的說著,把馬尾卸了下來,披肩的長髮隨風飄逸著:「所以他就跟一個在大學認識的正妹在一起了。」
「屁啦,妳最好不正,這個男的根本一點眼光都沒有嘛──!」我看著那女孩,一個沒注意的就把我的內心話給大喊了出來。
「咦?」被我這句話嚇到的她,睜大著圓潤的雙眼看著我。
而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內心話講出的我,雙手很自動的就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但這一個動作很明顯的是不打自招,讓女孩一看就知道我剛剛是真的把內心話給講了出口。
看著我的反應,她笑了出來。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說過我漂亮呢。」她看著我這麼說,我開始覺得她的臉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漂不漂亮我說了算,我說正的女生一定正的。」我的嘴巴又不受我控制的把這段話講了出口。
「怎麼說?看你這麼有自信。」她歪著頭看著我。
而我看著她,把我左手上的那本正妹記錄本拿給她看,然後一樣,嘴巴不受我腦部的控制,很自動的就跟她講著:「我是正妹探測研究社的成員,這裡面記載的一定都是正妹。」
女孩聽著我說,慢慢的翻閱著裡面紀錄的女孩資料。
「至於為什麼我們有辦法保證我們找的一定都是正妹呢?」我講到這,她停止了翻閱書本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我:「那是因為我有特殊的體質,可以尋找出正妹……」
聽到我說可以尋找出正妹,女孩顯得非常好奇,把正妹記錄本闔上之後靠近我:「怎樣的體質可以找到正妹啊?」
「就、就我……哈秋!」
當我還在思考該怎麼婉轉的講出我的體質時,沒有戴著手錶的我突然的就朝她打了個噴嚏。而臉很靠近我的她,就因為在近距離被我打噴嚏的關係,被我給「顏射」了……
而我不小心顏射她了之後,趕緊拿出我口袋裡的衛生紙幫她擦拭著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邊擦拭著一邊道歉。
而她沒有任何生氣的神情,接過衛生紙,擦拭著自己臉的她,反而是開我玩笑的說著:「你不要跟我說你就是靠打噴嚏就可以找到正妹喔。」
而我在被她這樣誤打誤撞猜對體質之後,整個人愣了一下,嘴角抽蓄著看著她。
而她看著發愣的我,低聲問著我:「我不會真的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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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要靠近正妹就會打噴嚏囉?」女孩驚嚇的大喊著:「我第一次聽到有這種體質。」
「因為我也是第一個有的。」我苦笑著。
「所以我真的是正妹?」她指著自己問我:「就憑我?」
我沒有說話,或者是說我根本講不出話來,只能朝她點點頭。
「不過就算我是正妹,也挽不回他的心吧……」女孩嘆了一口氣:「畢竟那女的真的很漂亮……」
我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她。
「男生真的都只看長相嗎?」她轉過頭來,看著我問。
「不一定阿。」我搖著頭,回答著她:「像我就不是很在意外表,對我而言相處的愉快反而比較重要。」
「要是你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她又嘆了一聲。
「那我可能會打噴嚏到死。」我笑著回答她,而她也以笑容回應著我。
我看著很失落沮喪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從我的口中很自動的就把話說了出來:「但如果妳是我的女朋友,我會當那個永遠守護妳的騎士,保護著妳、疼愛著妳,並永遠不背叛妳……這是我,也是身為騎士的信條。」
女孩看到我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知道該做任何反應的就是楞在那。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後,她燦爛的笑了出來。
「太嚴肅了啦。」她臉微紅的抿著嘴唇,眼睛露出一點點光芒的看著我:「但是……我很感動。」
說完之後,她把那本正妹紀錄冊還給了我,往上跑了兩三階座位,到了從上面數下來的第三階之後,笑著問著我:「你要把我登入進這本正妹記錄本嗎?」
看著這樣的她,嘴巴又開始不受我腦控制的說著:「當然阿。」
她聽到我這樣回答之後,把黑色的粗框眼鏡給拿了下來,然後拿著眼鏡的雙手放在背後,笑著轉了個圈之後問我:「這樣可以嗎?」
而看著那個摘下眼睛,露出完整姣好漂亮臉的女孩,我怎個人拿著相機傻在了那裡。因為,我眼前這個說著「這樣可以嗎?」的正妹,居然就是我所熟悉的那個龔馨瑜──!
雖然跟現在的馨瑜有點差距,但這仍帶點稚氣的模樣,確實就是正妹記錄本那像相片裡所照到的馨瑜。而且,她的動作以及語氣,居然跟之前約會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就在我還在驚訝整個狀況時,我的手自動的就按下了按鈕,替在那微笑的馨瑜拍了張照片。然後,隨著相機的閃光,我感覺到一陣令人暈眩的光芒照著我,讓我被光照到睜不開眼睛。
「你不該繼續停留在沉睡在你深層意識之中的這個過去,該醒來了……」光芒中,我自己的聲音直接傳進我的意識之中:「……你還有該守護的人在。」
「去執行你的誓約,守護著她吧……」
我自己的聲音把話說完之後,光就逐漸的減弱了下來。而原本用右手擋著眼睛遮光的我,伸出右手想拉住那個還在我視線之中微笑的馨瑜。
「不要走──!」
我大喊著,然後那個兩年前的馨瑜完全消失在我眼前,取而替之的是白色的瓷磚天花板。而發現右手朝著天花板伸著的我,往左轉了一下頭,確認一下我現在到底在哪裡。
然後才發現我躺在綠色的床上,且隔壁也是個老阿伯躺在床上;而跟他一樣的,我的左手也正插著點滴,從以上幾點來判斷,我人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裡。而剛醒來還有點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的我,覺得右手抬久了很酸,打算要放下來時,我才發現馨瑜正趴在我右手邊的床緣上睡覺。
看著馨瑜可愛的睡臉,我右手緩緩的放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而被我摸著頭的馨瑜就「唔」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而當她睜開雙眼,看到我醒著在摸著她的頭之後,她雙手捂住著嘴巴,什麼話都沒說的,淚水就先流了下來。然後,也不管我是不是還躺在病床上,她就衝過來把我緊緊的抱住。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醒了……」馨瑜哭著跟我說。
看著這樣的她,我也伸出雙手輕輕的抱著她,溫柔的說著。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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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到我醒過來的消息,維晨跟阿杭第一時間就衝到醫院來探望我,當然阿茵跟熙蕾也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這時候從他們的口中,我才知道我已經昏迷了整整一週。
而那個桶我一刀,害我整整昏迷了一週的強暴未遂犯,聽說已經會求處二十年以上的重刑;另外,那個帶我去艾滿閣的警察,由於第一時間判斷正確,逮捕犯了強暴未遂以及傷害罪的禿頭男子,所以也獲得了獎狀以及升遷,而且也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來看過我,不過他探病帶來的除了水果以外,還有那天開的罰單……
身為好朋友的維晨,在跟我報告完我昏迷這週的事情之後,就開始責怪我,怎麼沒跟他們講就自己獨自衝過去救人。而我聽到他這麼責怪,也沒辦法反駁,畢竟當時我已經整個人焦急到忘了要聯絡他們。雖然維晨一直在那邊唸我,但他最後還是拍了拍的我肩,笑著跟我講說活著就好。
而那個阿杭在維晨講完話之後,看著我跟馨瑜之間帶點曖昧的感覺,就很高興的大聲喊著:「我就知道會是排……」
不過,按照慣例的,他還沒把話說完,就被我跟維晨各打了一巴掌讓他住嘴。然後,在維晨的一聲命令之下,熙蕾就把阿杭給拖到了醫院外面待命。而阿杭被拖出去的時候,還不斷的吼著:「都最後了,至少讓我把台詞說完吧!!」
不過他的願望還是沒有達成,他就被拖出了醫院。同時我也對維晨怎麼能讓熙蕾這麼聽他的命令感到好奇,但維晨聽了我的問題之後,居然回答我說,只要把阿杭當作獎品,熙蕾就一定會乖乖的照做。
聽到這種回答,我哭笑不得的看著現在在外面手牽著手,很甜蜜的阿杭以及熙蕾。
後來,維晨他們陪我到大概五點多之後,就因為他們是聽到我醒來,臨時就上台中來看我的,所以沒打算過夜的他們也應該搭車回台南而先行離開了;而阿杭跟熙蕾是在我們四個人聊天的過程中就突然消失不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幾點離開的,只知道他在我病房外的草地上用花瓣排了個「always friend」。
而他們都離開之後,馨瑜依然待在醫院裡陪我。而在馨瑜去上廁所,我跟護士小姐打聽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這一週來,馨瑜每天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怎麼講都不願離開,甚至還跟我爸媽講說她來照顧就好,讓我爸媽有辦法回到工作崗位上專心的工作。而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非常的感動。
於是,當護士小姐離開,馨瑜上廁所回來之後,我要求馨瑜陪我到醫院外走一走。而馨瑜也給了我的笑臉當做回應……
吹著徐風,我跟著馨瑜漫步在醫院的草地區。雖然是我約她出來走走的,但我沒有開口說話,而她看我不講話,也沒有講話,就是安靜的陪著我走。
就這樣走了一小段時間之後,我打破了沉默。
「你那個粗框眼鏡還在嗎?」我看著她問。
而她聽到我問這個問題之後,已很驚訝的表情看著我。不過很快的,她就把臉轉開,不看著我回覆:「一直都在阿……」
我看著這樣的她,繼續說著:「抱歉,我之前居然忘掉了……」
她沒有說話,依然背對著我。
「雖然這麼說妳可能會不相信,但我在這段昏迷的過程中,做了一個夢,一個我跟妳第一次相遇的夢。」我牽起馨瑜的手說著:「也因為這個夢,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也想起了那句話……」
我話說到一半,馨瑜突然的轉過身來,伸出左手食指按住我的嘴巴。
「你不用說了……」馨瑜嘟起嘴,臉微紅著:「你都已經用行動來表示過,代表你一直都在實踐那句話阿,不是嗎?」
「或許吧……倒是妳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我的體質,幹麻還裝做用猜的阿?」我輕捏著馨瑜的鼻子。
「誰叫你之前完全忘掉了,人家可是看到你就立刻想起來了耶!」原本按在我嘴唇上的左手,往上用力的捏了我的鼻子。
「不過沒關係了啦……反正你也記起來了……」馨瑜看著我,把捏著我鼻子的手抽開,搭在我的肩上。
「而且,不論你記不記得,你一直都像你保證的那樣,像騎士般的保護著我……」馨瑜把雙手架上我的脖子,輕咬著下唇:「……雖然距離你的告白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你已經達到我的要求了,所以……這是我的回覆。」
說完,馨瑜墊起了腳尖,趁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就吻了上來。雖然她的這個吻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看著眼睛緊閉,臉紅吻著我的她。我伸出右手環著她的腰,左手摸著她的頭,溫柔的吻了回去。
然後,就在親吻的雙唇分離,兩個人都臉紅的互相看著時……
「……哈秋!」
第一次的接吻之後,馨瑜又被我的噴嚏給「顏射」了。
這應該算有始有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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