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年9月7日正式在工廠上班到現在,星期一是我第一次請特休
朋友帶我去看檢查報告,證明我的喉嚨已經受傷長繭了
另外一份報告頭部掃描沒有出現異常
囘程途中,朋友看不慣我現在的行為,開始碎碎唸
女人絕對不能3人同行,你會發瘋,真的像菜市場,我都快被唸瘋了
異口同聲的一句話:放了你自己行嗎?不要再對她付出了好嗎?你會逼死自己的
我霹靂火的火氣上來了,換我開炮了
照你們那樣說,那我還是我嗎?照你們那樣說,那以前你們是怎樣我又怎樣救你們?
我作事還要對得起你們對不起自己良心,那我活到現在不就白活了,那以前救你們不也是很笨嗎?
這下3個女人終於安靜了,不敢吭聲,她們知道我發脾氣了,她們也知道我說的那還是我自己
不過接下來囘竹東的20幾分鐘,自己也沉靜下來想過她們說的話
人生走過了大半,我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明白自己做什麼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問題,該做就去作,而且這是對的事
年輕的時候我不懂什麼是愛情,我的標準是要年輕要漂亮身材一定要棒
或許這也是大部分男人年輕時的標準吧
而現在的我早跟年輕不一樣了,第一我不年輕了,第二我成熟多了
我現在要的是一個不計較我現在的模樣不計較我現在一切的人
而她願意為我犧牲爲我付出,卻從不要求囘報的人
我既然遇到了,或許是我自己不會表達,或許是我自己太笨,或許就是命運安排
雖然她離開了,我還是願意為她付出犧牲,我想這才是我,我想這才能對得起她的付出
就像當年的萍被一個男人騙了,我花了一個星期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又花了一年的時間把她從失魂落魄每天爛醉中救回來,又花了無數精神讓她重新工作
我想這是一樣的道理,但是我救人是有條件的
當我把她們幾個救回來的時候我都跟她們說了同樣一句話:當你有能力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應該救
請拿出當年我救你的心去救她們,這樣就算回報我了
我已經有好幾年沒跟她們連絡了,這次我主動連絡她們,真的出於無奈
因為我有太多事情要作,可當時我真的有心無力去作
就算有心有力要作,我卻沒錢去作,我已經不像當年一樣有錢有靠山
其實當我開始走下坡的時候,她們沒有一個離棄我,只是我沒接受
在我經濟最困難的時候,我當時只想房子賣了,另外再買一間就好了,而且還不用貸款
只是我沒想到老爸還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跑去自殺了
我想老爸是對不起我,沒法面對我,可我從來沒怪過老爸
因為他是我唯一的老爸,況且把錢花掉了不是他,該死的是另外一個
但是我也是殺人兇手,如果當初我把她們的好意收下了,或許現在是不一樣的情況
因為還有解決之道,我不需要動用我最後的資源,偏偏我想的跟發生的是不一樣的
那天我把本票燒了,告訴她們不再欠我了,我也不需要了
她們幾個都好像心有靈犀的知道我出事了,都忙著聯絡我
都跟我說了同樣一句:不管有沒有本票,錢我們欠了,命我們也欠了,情我們也還不了
我很感慨,因為我的親哥們都比不上她們了解我
今天我如果真要結婚,我5個隨便挑一個都可以,甚至5個我全要,她們也會相處很好
她們是我今生的知己,更是我比親兄弟姊妹更親的弟弟妹妹
不過90年後我們好像命運都同樣走下坡厄運,每個都面臨經濟困境
她們從沒因為自己有車有房有子有女而活的更好,反到被這些壓了透不過氣
我現在沒房沒車,她們心裡更不好受,但是沒有一個敢買車給我
不是她們沒這筆錢,是她們沒這個膽,我會把車在她們家前放火燒了
她們更清楚我很傲骨,我只接受我願意接受的人的好意
如果我有需要找她們,她們就會像這次把房子賣了一樣的跳出來
她們更清楚我現在在玩命,所以在車上勸個不停
在我請她們幫我最後一個忙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幫我
其實我沒怪過她們不幫我,我也知道她們心裡沒有一個比我好過
就像萍說的:你的眼神看不到自信希望跟光采,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我也藉這個機會跟她們說:最後一個忙都不幫,以後我們恩斷義絕,以後不用來往了
星期天小娟跟萍跟水仙找我,就算以後是陌生人,明天也讓我們陪你去看報告好嗎
至少確定你沒事了,我們幾個才比較安心,所以我星期一跟她們去看了報告
回到竹東我要下車了另外5個在另外一頭,說去吃頓飯總行吧
不愧為我最知心的好友,只有他們明白我的心裏
最後一道甜品上來的時候,我對她們說:每個人都給我活的甜甜蜜蜜的,你們就都不欠我了
沒有一個人把最後一道甜品吃完,應該說沒有人動最後一道菜
老哥知道我自己在幹麻,沒事的,在我要回頭走的時候,來了一個人賞了我一巴掌
我沒想到這幾個王八蛋給我請出了王牌-玉姊
我更沒想到隔壁房裏竟然坐滿了10幾個蘿蔔頭,安安靜靜的呆了快一個小時全沒吃飯
因為餐廳是老大哥開的,當天沒有其他客人
我以為是天氣冷生意清淡,那時候我才發覺我錯了
我狠狠的瞪了老大哥一眼,他很無辜的說:不關我的事,她們今天包下來了
多少錢?老大哥很小聲的說:1塊,我更生氣了,早知道你會出賣我,當初不該救你
這話不說出也許還真的沒事,玉姊只說了一句:全給我跪下
這20幾個通通跪下去,連玉姊也差點跪了下去,是讓我扶起來的
我慌張了,我害怕了,我不知所措
敏姿最先說話:叔叔你不要我們了嗎?然後10幾個蘿蔔頭全說話了喊叔叔伯伯的說 :你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我眼框紅,累又從眼角流下來了,玉姊讓我作我想作的事情好嗎?讓她們全先起來好嗎?
最後我喊了一句:你們是當我死了跪拜我嗎?玉姊才讓她們全起來
這裡的每一個都當你是親人,你可以不要她們,也有資格說以後互不來往,因為每一個人都欠你
你不希望拖累任何一個人,大家都知道,我們可以都不幫忙,也答應你以後當不認識你
但是這裏哪一個人希望你受傷你難過,哪一個希望你..玉姊沒說完就哭了
我對著老大哥喊了一句:老王八蛋,把她們全給我帶出去吃東西,讓我冷靜一下
老大哥的老婆很不服氣的唸老大哥:你幹麻讓他喊來喊去的
老大哥很生氣的準備打老婆,你有種打看看,我先砍了你
偏偏老大哥的老婆有點白目:你敢砍我老公試試看
然後一群人忙著把老大哥跟大嫂拉開,我沒理她們,靜靜的坐囘椅子上
拿起椰果吃了起來,玉姊在旁邊也坐下來,但是她沒說話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姊讓我做完我想做的事好嗎?
我的事玉姊知道,我把後面她不知道的都告訴她了,玉姊沒答應我的要求
你要作的是誰都攔不住,我們都知道,難道沒有其他方式可以解決嗎?
我搖搖頭,不過我接了一句話:如果有要傷害2個無辜的人,是你你會作嗎?
玉姊又哭出聲了,這一哭20幾個又圍上來了,明白事情的都流著淚不敢哭出聲
偏偏我火氣又上來了,誰叫你們過來的,老王八蛋你是想找死嗎?
她們等等哪一個沒吃飽,我放火燒了你的店,玉姊明白我火大了趕忙叫她們走
如果有解決辦法,我絕不走最後一步,我答應你們
今天下午,我打電話給玉姊:好像有解決方式了,只是我還沒想通,等我想到了,應該會沒事的
我把今天凌晨2點多的事情告訴她,她很緊張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很開心
我也告訴玉姊,我說過的話,我絕對作到,不過也請她們作到我說的事
以後大家互不相欠互不往來,玉姊聽到這句話,又難過了
一定要這樣嗎?玉姊你也知道她們這幾年過的也很辛苦,我還不至於比她們慘
如果讓她們繼續擔心我,她們日子更難過,你希望我早幾年死嗎?互不相欠互不來往對她們跟我最好
玉姊只罵我:你就是這個死脾氣,自己都快死都還要顧著別人,你不怕以後念慈恨死你
你要我們幾個以後怎麼面對念慈,讓她一輩子恨我們嗎?
你白痴啊?你不說我不說,念慈不會知道的,唉的一聲從電話那頭發出
聽到我心裏更難受,我急忙說沒事了,老闆找我了,我就掛斷電話
掛完電話,我從後門的檳榔攤買了一瓶保力達,坐在倉庫角落喝
我不敢買啤酒喝,因為當時我的心情一瓶啤酒可以讓我癱在那,因為玉姊提到了我虧欠最多的人
這些天來的這幾篇日記,寫完讓自己的心情輕鬆很多,不過每寫一篇,我真的都會流淚
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脆弱了,這段期間,我的確放棄了所有
每作一個決定都會讓自己心痛欲絕,卻又不得不作
在寫這篇日記前,我跑出去唱歌,因為我不得不先發洩一下情緒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絕望了,因為有一線生機,我說過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作到
既然有轉機,我就會讓自己重新站起來,我想讓我的眼睛重新出現信心希望跟光采
我不是要報復,我要讓一個人錯看我是一個她心目中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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