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載總統府內幕僚正規劃減少馬總統的公開儀式行程,使總統能調整工作節奏,以便有多一些時間沉澱,思考國家大政。這個新聞使我想起二十幾年的往事。 當年,我在某研究機構擔任高層主管,每天忙得不亦樂乎,白天不是到外面開會、參加研討會,就是聽取研究簡報,晚上又有一兩攤應酬,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自以為是青年才俊。有一個週末,與家母吃飯,她說:你每天忙什麼?好像很少在辦公室中。我興沖沖地把我過去一兩個星期的行程告訴她。她聽了後,思考了一兩分鐘才說:「你有點像平劇中的龍套,在舞台上拿著大旗跑來跑去的,好像忙得不亦樂乎,其實只是替別人撐場面而已。」 我聽了有點不舒服,但又不便與她爭辯,就顧左右而言它,不再談這個話題。我離開了那個職位後,偶然回想那幾年的生活與工作內容,才發現那些年我每天只是忙著應付日常瑣事,卻從未靜下心來思考個人與組織的中長期計畫與走向;生活就像一把把火一樣,燒完了只剩下灰燼,什麼都沒有,因此幾年下來,毫無具體成就可言。 1950年政府遷台以後,不知出了多少外交部長,但若以功勳而論,沒有人可以與葉公超部長相比。在他的主導下,1952年,中華民國與日本簽訂「中日和約」,不僅得與日本正常往來,且阻止中共與日本接觸的可能。1953年又與美國簽署「中美共同防禦條約」,更為台灣日後的安定與繁榮打下基礎。葉先生擔任部長時,將日常工作充份授權於兩位次長,自己則坐在辦公室內思考重大外交策略與步驟。換句話說,主管應該將時間花在重大問題的解決方案與未來的方向,而不花在瑣碎的小事、送往迎來或剪彩致詞上。 馬英九的任期還有兩年多,神隱未必會想出什麼好方案或政策,不過至少可以修心養性,也不必去做社會邊緣人洩憤的對象,可讓媒體與人民把精神花在重要的議題上。也許我們會發現物價與薪資受市場經濟影響,而經濟又受國際局勢所左右,與總統姓馬姓蔡無關。人民忘了馬英九這個洩憤對象後,也許才會真正面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