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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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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情深為誰
作者: 副團長	日期: 2014.01.10　　天氣: 　心情:

當秋天第一片楓葉開始飄落的時候，
我又踏上大陸這塊土地。

一年來，我一直在逃避公司派往大陸出差的各種機會。
其實，我內心是矛盾的。

因為，我害怕觸景生情...

害怕勾起我內心隱隱地痛！
害怕已逐漸模糊腦際的影像再度浮現；
而這被我強埋在內心，揮之不去的人兒是誰呢？
...就是可兒！

與何董的廣交會之行，
本不欲撩起這片風花雪月的多情往事。
但，命運之繩卻牢牢地將可兒與我又牽絆在一起...

忙碌而緊張的三天洽商與採購，終於完成了公司交辦的業務；
本想回到珠海休息一晚，隔日即返台交差。

沒想到，在珠海常駐的斷刀上尉與學長等好友的熱情邀約下，
一場金莎k房之行，竟又讓我遇上了可兒。

那是一個尷尬的場面。
因為我與可兒從下川碼頭離別後，
我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消失在可兒的世界中。

在與可兒分開的日子裡，可兒曾不斷地捎來信息問候，但我總是狠下心來，不予理會！

雖然，我內心也曾痛苦掙扎...
但為了可兒著想，我卻不得不如此。
正是因為疼她愛她，所以不能聯繫她！

我是不夠格，玩感情遊戲的。
既然，長相廝守是一個無法實現的諾言；
我只有獨嚐思戀的苦果，而不願可兒亂了她的生活步調。

因為現階段的我，不能給她什麼...
萍水相逢，激起一段美麗的人生插曲已足夠矣；
何忍讓她墬入感情漩窩呢？

在k房喧鬧的音樂聲中，媽咪領來一輪又一輪穿著高叉旗袍的mm。

「晚上好，我是佳佳，來自湖北。」
「晚上好，我叫圓圓，來自貴州。」
「晚上好，我...」

就在第三輪mm還沒介紹完，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簾；
而她，似乎也同時發現了我的存在。

當我們四目交會之際，一陣閃亮的淚光反射過來，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突然奪門而出！
只差半秒鐘，我也立刻飛奔而起，在走廊間，我一把抓住了她。

將她緩緩轉過身來，她已是淚水汪汪地一把撲進我懷裏；是的，就是這感覺！
就這樣...可兒又回到我懷中。

當我挽著可兒回到包廂時，甫開門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可兒仍似以前一樣，嬌羞地入座，斷刀上尉吆喝著，牛郎織女重逢，須先乾了三杯。
是呀！祝賀重逢的酒，喝來特別甘甜。

三杯紅酒下肚，可兒原本白皙的臉龐映起了幾朵桃紅；
近一年來未見可兒，伊人更加成熟、嫵媚了。

我呆呆地望著可兒，在酒精催化作用下，只覺得可兒的臉越靠越近...
情不自禁地輕托起可兒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頓時，天眩地轉...
歌聲、音樂聲、友人喧鬧聲，都已溶成一杯激情的雞尾酒；
那樣的甜美而令人陶醉！

一場意外重逢的喜悅，加上內心苦積多時的思戀，使我酒量倍增。
與朋友們喝起酒來，只能用牛飲兩字形容。

後來在上尉與可兒的攙扶下，我踉踉蹌蹌地回到酒店。
只是甫進房門，我就往廁所馬桶裏吐的一塌糊塗！

可兒細心地拍著我的肩，又遞來了一條熱毛巾替我擦拭著，並褪下了我的衣衫。
她拿起蓮蓬頭，先試了下水溫，就幫我洗起頭來。

近一年未見，可兒還是那麼細心溫柔，雙手輕柔地在我髮際間穿梭；
正當我陶醉其中，重溫舊夢之時，冷不防一計重拳敲在我胸膛上！

就在我整個人呆愣住時，她已哭倒在浴缸中，雙手自殘地重捶自己腦袋瓜子；
我連忙制止可兒，阻止她這種瘋狂地行為。

但，可兒就像一隻歇斯底里的綿羊般地完全失控，又一次掄起粉拳襲擊我的胸膛。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再遇上你，副團長...」
「你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你憑啥再來攪亂我平靜的生活！」
「你是不是又想欺騙我的感情...」
「你憑啥再走進我生命中來欺侮我呢...」

一句又一句，癡情的控訴，就像情箭般，一波又一波地射進我心坎裡。
我不想防禦，也無力回擊...

誰教我也曾扮演薄情郎許下諾言後，卻無情地轉身而去呢！
我曾是她人生中的希望；但我卻像一隻採花蜂般，在汲取她美麗的青春後，即悄然逸去。

「其實可兒...妳可知道離別後，副團長內心的煎熬？」
「我絕非無情薄倖之人，又何嘗願輕易放開妳深情的雙手呢？」
「只是當時，副團長若不放手...多年以後，妳是否會埋怨我擔誤了你寶貴的青春；
那時的妳，會說聲謝謝我，還是怨嘆我呢？！」

「副團長！我不管...，」
「我不要你再對我承諾什麼，不要副團長對我負責，只要我們在一起；
真的，只要讓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想，這是一幕永遠令我難忘的情景。
宿醉半醒的副團長，光溜溜地躺在浴缸中，身上還壓著一位全身濕透的多情湘女；
泣訴著她內心的傷痛...

而我能回答什麼呢？副團長的內心還在掙扎著！
一陣粉拳又鋪天蓋地而來。

「你說啊...副團長！你說啊...」

可兒是真的醉了！
紅酒強勁的後作用力，終於發揮了。

此時的我，也許不該再說些什麼？
我緊緊抱起癱醉似的可兒...
雖然，浴室離大床只有三步的距離；
情字這條路，卻是走的如此沉重！

一個台商與大陸三陪女之間的情愛糾纏，真是令人貽笑大方！
身為救國同志的無奈，該向誰訴說呢？

突然，感覺眼眶一陣濕熱，我不禁笑起自己的多情。
唉！輕嘆一聲，情深為誰......

※※※※※※※※※※※※※※※

傍晚六時卅分，我結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茫然地我駕著車，隨著車潮湧上了水源快速道路；
我無奈地望著這擁擠的車流，感覺就像是一群成群結隊的野鴨緩緩地游動著。

天色昏暗的很快，突然，一束閃電斜射進車窗內。
緊接著，大地一聲怒吼、悶雷四響！
我還未回過神來，暴雨便急速如瀑布般，宣洩而下。

我連忙啟動雨刷，在車前窗玻璃上，快速地畫出一朵朵傘花來...
本已擁擠的車潮，突然遭遇暴雨的襲擊，更是動彈不得。

我心情低落到極點的時候；
忽然，從收音機裏傳來那首，江蕙與阿杜合唱的‘夢中的情話’。
它，把我整個時空帶回到，06年十月下旬與可兒在珠海重逢的那個夜晚。

想起了可兒...卻又揪得我心痛！

※※※※※※※※※※※※※※※

「夢中的情話是真不是假不管風雨怎樣吹阮猶原嘸甘清醒...」

可兒是真的醉了！
夢囈中的她，斷斷續續地操著不甚標準的台語；
唱起了這首，05年在下川島星橋K房時，我教她唱的，男女對唱的台語情歌。

這首歌在珠海重逢的這個夜晚聽來，令我格外心疼！

※※※※※※※※※※※※※※※

「副團長！這首歌很好聽耶，可以教我唱嗎？我想學，」

「好啊！祇要妳會唱了，我就帶妳回台灣去！」

「真的嗎？副團長，你沒騙我吧？...騙人的人，是小狗哦！」
可兒認真而專注的望著我說著。

「我沒騙妳，可兒！因為，副團長絕對不是小狗！而是一匹狼...一匹大色狼！」

「副團長！你好壞哦...」
可兒的話沒說完，因為她已被副團長擁入懷中，用法式熱吻回應著她。

在下川與可兒相處時，甜蜜的時光是那樣的短暫。
當可兒淚灑獨灣碼頭為我送別，那無情的海浪卻一波又一波地吹奏起戀人的驪歌。

坐在快艇四十分鐘的航程中，我整顆腦袋不斷倒帶似的播放出與可兒纏綿相處的情景；
船抵山嘴碼頭，甫上小巴準備離去，手機鈴聲響起，正是可兒打來，邊哭邊唱著這首：夢中的情話。

「夢中叮嚀的話山盟海誓一句話望你謹記在心底我會用真心來交陪...」
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可兒用心唱的歌，我的淚水再也強抑不住，奪眶而出。

※※※※※※※※※※※※※※※

命運的安排，讓我又遇上了可兒。
是緣盡情未了？還是前世情債今生還？

在救國的道路上，資歷並不算淺，正是自命風流，十年一覺神州夢。
是誰？讓我這風流人物，在邁向千人斬之際，停下腳步；
可兒呀，可兒！
到底是誰，說歡場無真愛？副團長說：只是難覓有情人呀...

從浴室到大床，雖然只有三步的距離，情字這條路，我們卻走的沉重而辛苦！
將可兒輕輕放在大床上，我憐惜地將她遮臉的長髮輕輕拂開，淚水未乾的她，雖花了妝；
卻仍可見其清麗的臉龐，真是我見猶憐！

一年未見的可兒，體態仍是如此穠纖合度並愈增一分嫵媚、嬌豔。
我那微微顫抖地雙手，慢慢地褪去可兒全身濕透的連身洋裝。

一霎那間，可兒全身雪白凝脂般地肌膚全映入眼簾...我不禁倒吞口水，呼吸急促起來！
生理變化逼迫我脫下禮教外衣，小副團早已興奮地抖動不已。

等到解下了粉紅色的Bra...
副團長再也忍俊不住，用顫抖抖地雙手撲向那柔軟又富彈性的雙峰。
我緊緊地握住！就像在驚濤駭浪的海難中，落海的船員死命地握住那救生圈般的饑渴。

我也不再接受溫柔的驥絆，因為內心的渴望已沸騰至極點！
我放縱靈活的舌尖，輕佻起那奶油布丁上微微綻放的櫻桃，左三圈、右三圈，慢慢地加速...
直到失去了理智，瘋狂地吸吮出過去三百個晝夜的思戀；
更彷若在搶喝著撒哈拉沙漠中，最後的一滴甘泉。

罪人似的我，以最謙卑的心情，朝聖般地抬起可兒修長而白潤的玉腿，輕輕地跨在我的肩膀上。
成功嶺的軍事訓練在這會兒終於派上用場！

我如猛獅獵獸般慢慢地匐伏前進...將整個臉龐緩緩地貼進她玉腿內側。
我深吸一口，可兒的體香沁然入鼻！
我細細地品味著這誘人的幽蘭香氣。

緩緩地...緩緩地，我被牽引入那多少英雄好漢嚮往的神秘森林；
今夜只有我有幸尋幽訪勝，直闖入那不可深測的桃花源國度，探索那延續生命的甘泉。

「老公...」
只見可兒雙眉緊蹙，輕喊一聲。
原來，是那猴急的小副團已不聽指揮，紅通通地率先達陣成功！

※※※※※※※※※※※※※※※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可笑如我虛度人生，至今方知性愛的真諦。
情與愛、靈與肉的結合；套句救國術語，實在是‘啾頌A’。

終於，在副團長無數次猛烈而殘酷的衝擊與可兒激情忘我的迎合下，完成這篇美妙的樂章！
雖然已將粵海酒店的空調設定至18度，但激情後的我，仍是滿頭大汗，俯趴在可兒身上。

我靜靜地望著可兒。
這才發現，可兒閃著盈盈晶光的淚水早已濕透了枕頭。
我疼惜地輕輕吻去可兒眼角滑落的淚水，卻把斗大的汗珠又一次的滴落在可兒微張的嘴裏。

「剛剛弄疼了妳嗎？」我憐惜地輕問著。
可兒柔情地搖了搖頭。

「老公，我又吃到你的汗水了！」

「是嗎？這汗水...」我話未說完。

「只為我流！是嗎？」可兒企盼地眼神投向我。

「只為妳流！可兒，我發誓，這絕對是真心話！」我肯定的回答著。

「啪！」，突然可兒一巴掌打了過來，我又呆愣了起來。
可兒一躍而起，翻身將我壓住，一陣狂吻鋪天蓋地而來。

「副團長！我相信你！就算是甜言蜜語，我也相信你！」
可兒有點激動，甩動著一頭長髮，幾乎嘶吼著哭了起來。

「可兒...可兒！妳冷靜點，冷靜點...好嗎？」
我抓住可兒的雙手，將其翻轉身來，用我最誠摯的深情，緊緊地擁住可兒。

「我並沒忘了妳，真的！不管我在那裡，副團長的心裡永遠有一個位置留給妳！」
我想，我是真的感動了！平凡如我，能屆不惑之年獲一紅粉知己，此生已無憾矣。

可兒依偎著我，滿足地哭了、又笑了！
我們十指相扣緩緩而起；
可兒雙手環繞我頸部，兩個光溜溜的男女，隨著音樂跳起了重逢的圓舞曲。

魚肚般的天色逐漸轉亮...
可兒終於酒力再次發作，沉沉地睡臥在大床上。

珠海重逢的這晚，雨，下得特別地大！
蓮花路上，粵海酒店高樓層的窗戶被暴雨打得霹靂啪啦地響著；
就像是拍打著副團長內心的不捨與無奈...

我點燃了萬寶陸，深深地吸了一口菸，雙眼迷茫地從粵海酒店窗戶望出去。
心想此刻，這座珠海大城裏；
還有多少救國同志大大們正醉臥美人膝，陶醉在溫柔鄉裡，上演著一齣齣浪漫紅塵的故事。

在這齣現實的人生戲中，平凡如你我，竟也扮演了多情的角色。
縱然明知，即使是露水姻緣，也許是情海難渡，卻也傻傻地走了這一遭。

望著床上慵睡中的可兒，呼吸是那麼安寧勻稱，她的一頭長髮順著枕際滑下床邊。
我再一次輕撫著可兒美麗烏亮的秀髮，我要深深地牢記住這模樣！

一輩子...一輩子，我都不能忘懷！
這個曾經令我深愛過的女子...可兒！

※※※※※※※※※※※※※※※

萬寶陸香菸已經燃到了盡頭，煙蒂燙傷了我的手指頭；
也殘酷地點醒了我，這場希望永不醒來的春夢。

我留下身上所有的人民幣塞入可兒的皮包內，順手拿起可兒的口紅在梳妝台鏡上沉重的寫下：
『謝謝妳曾經愛過我！』

我揹起簡單的行囊，輕輕關上房門。
在等電梯的當兒，撥了通電話，給長駐珠海的廣告商，請他在可兒醒過來後，幫忙退房事宜。

依依不捨的我，走出粵海酒店大堂。
我不敢回頭...
因為我怕，再也回不了頭！

蓮花路上的狂風暴雨，仍然淅瀝嘩啦地下著。
我的心底也在落著雨...

我沒帶傘！
就讓這大雨淋吧，痛痛快快地淋吧！
至少這樣，不會讓路人看見我從眼角飄落的眼淚。

我孤獨地揹起行囊，快步地消失在這蓮花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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