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統五二0就職淨灘時,讚揚義工偉業罄竹難書,這樣的用錯當然很窘,但是錯就錯了。台灣就是絕妙在這裡,別人講就是錯,總統講就不算錯。 教育部長杜正勝今天上午在立法院教育委員會「說文解字」,為「罄竹難書」下了新的註解,意思是「用盡所有的紙張都寫不完」。他說,單就這四個字的意義來看,「表示事情很多」。
罄竹難書在「辭海」的解釋是:「喻罪惡多端,非簡策所能盡載。」並舉「通鑑隋紀」李密數煬帝十罪曰:「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在教育部的成語辭典中是:「形容災亂異象極多,無法一一記載。後用罄竹難書形容罪狀極多。」
我不是要解釋這四個字,而是想表達無比的痛心,我在大學教文學與寫作多年,看到教育部長如此作為,真的氣結到不行。台灣什麼事情最「罄竹難書」?就是政治人物臉不紅氣不喘的硬拗,明明知道自己說得不對,竟然還可以拗,政治到這般地步,所有的格調與風範都可以丟棄,所有的學識與真理都可以曲解,做官到這種地步,留下罵名,倒底還有什麼意思?
尤其是教育部長,官員中只有教育部長絕不能在成語上硬拗,杜正勝部長是歷史博士,本來在學術上有其聲譽與地位,為了個官位有必要如此糟蹋自己?而且教育部長負責全國教育大計,可以曲解成語到這種地步,公開指罄竹難書也可以用在好事,做了最錯誤的示範,那麼叫全國的老師如何面對學生?文天祥從容就義,問:「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千古以來這句問話,震動歷史的書頁、震撼知識份子的心靈、震盪政治人物的耳膜,「天地有正氣,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讀書人堅持正義,連生死都可以不論,何況小小個官位,以此與本是讀書人的杜部長相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