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靠在我胸膛的最後兩分鐘，我仍持續的由昨天晚上就開始的深呼吸，那每一口吸進屬於一個三十一歲男人的髮稍味，是一種愛的無法釋手卻又痛的不堪回首的味道。我就是這麼愛他，就算強忍著劇烈的心痛，我也要這麼愛他。

他結實的雙臂緊環著我纖纖嬌弱的腰際，貼著總是嫌太平板的胸，無視我心情劇烈的翻轉，滿腦子只想著她會不會原諒他。

我勉強的微笑著，像一個慈祥的長者包容他所有的無知，安慰著他如嬰兒般幼嫩的心，然後，傷害自己。

「你哭了！」

胸前感到一陣濕潤，低下頭去，發現他眼裡閃爍的淚光正集結成串的撲簌簌灑在臉頰。

一個屬於三十一歲男人如珍珠般的淚，正滾落在洪水氾濫的心窩上。

「我真的很愛她，妳不會了解的。」男人任性的搖著腦門，像一個三歲孩子般幼稚。

「是的，我是不會了解。」我隨口應了他．．．不，應該是說，我慣了他。

「和她認識以來，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如果她就此絶了心，我該怎麼辦呢？」

男人哽咽的訴說他心裏的不安。

「你認識我比認識她久，你比較愛誰？」

我只是冷冷的問著他，他也只需要冷冷的回答我，因為這對他而言是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但是對我來說，渴望得到答案比他實際情感付出的多寡來的重要。

「我現在是愛她的。」

「未來你還會不會再愛我？」

「未來的事何需現在煩惱？」

「你會煩惱她未來不愛你嗎？」

「不會！因為我也不見得未來會繼續愛她。」

「現在你為她流淚表示你現在仍是愛她？」

「是的！」

「那你有爲我流淚過嗎？」

「沒有！」

我仍持續的聞著他的髮香，直到嗅覺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