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轉機─生命故事徵文第二名】生命就是這麼一回事
人算不如天算,命中註定的事是老天給的,但是誰知道,老天給了我一個殘酷的過程,要我看清「生命,就是這麼一回事!」而我似乎也改變了。如果用「晴天霹靂」、「痛不欲生」來形容那段日子,我想,那是不夠的……。
癌症,找上了我。
「當一個女人失去了她最重要的『生育』功能時,她還算是個女人嗎?」這想法或許有些偏頗,手術後一直到現在,或是未來,在腦中不停的旋轉,如果癌症病患看起來奄奄一息,那是正常的,因為病魔正在一點一滴的侵蝕他的生命;如果癌症病患看起來很開心、很努力,那是裝的(很抱歉我必須要說出實話),因為他不想讓身邊的人痛苦、難過,那是很尷尬的。
在還沒開刀前,妹妹曾問過我:「為什麼你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走在大馬路上誰相信你是個快死的人?」我回說:「如果,我表現出痛苦的樣子,你們會擔心、你們會跟我一起痛苦,那是我不忍心的事,現在,我表現的很輕鬆,媽媽也不會擔心的心臟病發,這樣一舉數德的事,為什麼我不做?」妹妹啞然。
印象很深的一次;因為癌症附帶了痛,我躺在地上,藉由磁磚的冰冷,暫時麻痺痛苦,全家人都慌了!爸爸忙著打119、兩個妹妹在旁邊哭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嘴裡一直說著:「大姊、別這樣、快起來!」送醫院後,媽媽擔心的從外婆家直奔醫院來看在急診的我,醫生打了鎮定劑、止痛針,才暫緩痛苦。想到全家人慌亂的樣子,我真的不忍心,不忍心再看他們為了生病的我大亂。所以,我豁達、我表現輕鬆、我樂觀,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開完刀後免不了會有些家人、朋友「講錯話」的場合;當和姊妹淘在捷運看到外國娃娃時,說著混血兒怎麼都這麼可愛,姊妹淘說:「你也可以...」馬上尷尬地轉移話題;媽媽說:「老大呀~你要交個男朋友~然後結婚~然後...」然後呢?生子嗎?每每說到這些話題時,心裡的底層會有種不知所云的感覺;但真的沒那麼嚴重,也是有好處的,不用買女性月事用品,不用擔心來不來的問題,曾有男性友人說:「哇!這樣就不需要保險套了!」這好像有點過頭了,但事實就是如此,「改變女人需要做什麼?把她們某個條件拿掉就好!」這是我講的笑話。
曾經將死一次,現在我活著,開始學著愛自己、愛他人,學著讓自己更充實來面對未來的社會,這是我用生命體悟出來的道理,然而,如何把生命活的精采又踏實,是每個人必須經歷的課題,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欣然接受老天爺給的每個驚喜吧!順著驚喜走下去,懷抱著樂觀的心,我們的人生旅程一定會更加圓滿。
評審賞析
*文章中反應出生命的本質,其實是無常和痛苦的,但人的心是可以轉換的,是可以有選擇的。本篇文章亦反應出坦然豁達的人生觀。
*生命是什麼?女人是什麼?癌症是什麼?身為「一個人」的價值又是什麼?經歷過和死亡擦身而過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實,順著生命中的驚奇走下去,不要害怕,相信我們的人生會更趨向圓滿的。
文/尹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