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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 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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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淡色】繪
作者: Glass	日期: 2008.07.18　　天氣: 　心情:

這是－－很邊緣的作品，純粹點到為止，但是會給人很大的遐想空間　（笑~

幸好－－還算沒超過界線

　　繪

　　他躺臥在地舖臥榻上，仰望挑高、因著火焰而豔麗的屋頂回憶著。

　　　　　　　　　　　　　　　　　　◇　◇　◇

　　他頭一次見到她，她年紀還很小，就像尾小老鼠似地，瘦小、安靜。默默地跟在彩繪師的
身邊，幫著彩繪師準備畫具，不時，偷偷地看他兩眼。

　　成長在男娼館的他，現在是圈子裡的頭牌又如何？　早已習慣別人偷偷摸摸、讚賞卻鄙夷
的視線，唯她的眼神不同，只有單純的驚艷與崇拜。因此，他注意到了她。

　　他淡然地看著彩繪師在他身上作畫，每當有值得巴結的大客來臨，嬤嬤便會召來彩繪師替
他打扮；一筆一筆地，在他妖艷、精瘦，有著媚態的軀體上打扮，不同於衣著，是他供人饗宴
時，最後也是最直接的妝點。

　　他瞥著了她的視線，勾起嘴角，彎出一抹媚笑；看著她因而紅了臉，急速地移開視線，是
他僅有的娛樂，也是唯一發自內心的真實快樂。

　　　　　　　　　　　　　　　　　　◇　◇　◇

　　懂得安撫自己搖錢樹的嬤嬤，畢竟閱人無數，趁著彩繪師年歲已大，又因病無法接生意的
當口，向彩繪師提議買下她，好直接養在館裡，專門替他妝點。

　　看著手上抱著一個小小、沒啥內容物的包袱，站在他眼前顫著雙腿的她，他才知道，她其
實也是彩繪師當年買來的商品，現在因著他的小小娛樂，讓她也成了館裡的籠中鳥，屬於他的
籠中鳥。

　　她－－當夜就成了他的女人，不，應該說，他讓每個人都以為，她當夜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與她共度了整夜，調戲、取樂、玩弄，使得她幾乎發狂、哭泣，但不知道為何，他卻一
點也沒有佔有她的衝動，或許是一開始她那緊張到如同殉教的神情，讓他聯想到了自己吧；就
這樣，他看著她一次次地到達極致，卻始終沒有突破最後；只因著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純潔，
他希望保有它。

　　往後，款待客人的過程，對他來說不再痛苦，只要將心緒停留在她為他妝點的剎那；他的
表情更嫵媚，肢體更柔軟，行為更主動大膽，受款待的客人，心滿意足，來館人客的層級因此
逐漸提高。

　　嬤嬤笑得合不攏嘴，滿心為自己的料事如神而滿意，卻不料，惡因就此埋下……

　　　　　　　　　　　　　　　　　　◇　◇　◇

　　隨著客人的層級，見他，需要預約，以免得罪了每位希望享受的人客，滿檔的排程使得妝
點的時間－－他與她能相處的時間，越來越短；他顯得焦慮、心神不寧；她依然像尾小鼠，每
每被急著見他而闖入的客人，驚得手足無措。

　　在嬤嬤還沒意識到問題，麻煩就這樣找上門了。

　　極為重要的慕名客人來訪，在無法按耐之下，就這樣闖入她正在替他妝點中的房內；表面
德高望重，實則內心變態猥褻的客人，一眼看出他與她之間的流轉；掛著一抹殘忍的淫笑，客
人對嬤嬤提出了他與她共侍的要求。

　　說要求，不如說命令，嬤嬤見風轉舵，如草芥的他與她，怎麼比得上官高勢大的財源；他
不依，捨了命想保住她，使盡了渾身解數，極盡變態委屈的服侍下，總算求得財源大佬的應允
－－下次。

　　下次，又能拖得多久？　他放不下她，不能忍受她離去，無法放她離開；她則死心認命，
為已攤在眼前的命運，默默垂淚。

　　他愛得自私，她搖擺不定，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沒能力作決定，彩繪師、嬤嬤、他，是誰
又何妨？　終究只是所有物，只是玩物。

　　　　　　　　　　　　　　　　　　◇　◇　◇

　　該怪他的服侍令財源大佬太滿意？　下次，來得如此之迅速，迅速到令人措手不及，迅速
到他甚至來不及毀掉他為了自己所保留下來、視做珍寶的她的純潔。

　　他怨忿地看著嬤嬤招來的男侍們，在他的房中，為他與她打扮；嬤嬤為避免她有所反抗，
早早便下了藥，他看著她由於藥物作用，因著妝點時的碰觸嚶嚀扭動；男侍們為她打扮時，嘻
笑著刻意反覆刺激著她的敏感，並且對他說，這是為了待會的盛宴作準備。

　　看著男侍們輪流不停歇地撫摸著她的每吋肌膚，他哪裡不知道，這是那些男侍們的報復、
覬覦、怨妒，他恨自己的無計可施。

　　替他倆裝扮完畢、退場的男侍們，臨離開前互相的擠眉弄眼，與看著他時，帶著勝利的得
意眼神，他恨想著，他不會忘記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眾人擁簇下的大佬，由嬤嬤的引領，進入房內，滿意地看著地板床鋪上，因藥物而扭動淫
亂的她，以及端正跪坐在門口迎接，雖面無表情，但滿眼痛苦怨忿神情的他，沒錯，殘忍的大
佬，要的就是這樣的痛苦情緒－－來自無力反抗、生死操之在己的螻蟻。

　　叱退了眾人，僅留下兩、三個貼身隨侍的大佬，命令留下的隨侍開始如同表演給他看般地
玩弄她，並未佔有，只是反覆以各種難以想像的方式玩弄，藉由她的神情姿態，刺激他的情緒
；大佬以觀看他的痛苦忍態為樂。

　　漫長的夜－－才剛剛開始。

　　　　　　　　　　　　　　　　　　◇　◇　◇

　　她在驚恐、哽咽、淫亂的表情中，瞠大了眼，他不忍卒睹；就在他因不忍而撇開了臉時，
另一個隨侍硬生生地將他的臉扳回，語帶威脅，不准他將臉再度轉開，只能目不轉睛地看著眼
前上演──通常他是主角，而現在換成她的凌虐戲碼。

　　他無法抵抗地繼續端正跪坐，為著眼裡淫靡的一切而緊繃，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大佬沒
下指令，隨侍不會停止。她在長時間反覆的刺激傷害下，逐漸虛脫、萎頓，目光渙散，如同廢
人。

　　他終於忍不住，哭著一路跪爬至大佬腳下，用力磕著頭，只求大佬能放過她；他眼角餘光
斜睨著她失焦、不再靈動的雙眸，心痛得更為用力地將額頭敲擊著地面。

　　大佬笑得張狂，一點也不似平日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平易神貌，他被揪著頭髮提起，聽著
大佬貼在他耳邊親暱說笑。

　　再卑微一點！再痛苦一點！卑賤的人就不該有高高在上的態度，你說是吧？

　　大佬揪著他的髮用力搖晃，他不在乎，只希望因此把大佬的心思轉到自己身上。

　　他以卑微地神態，親吻著大佬的腳趾，大佬似乎滿意了，隨即命令隨侍退出房間，但並沒
有就此放過他與她。

　　大佬打算給他最後一擊：在他眼前，以最醜陋的方式，破壞佔有他最珍惜的一切，只為了
看到他崩潰的醜態。

　　大佬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他的崩潰，卻錯估了他的行動。

　　　　　　　　　　　　　　　　　　◇　◇　◇

　　他用盡力氣，飛身推倒爬在她身上的大佬，利用身上厚重的衣飾阻止大佬呼喊，順手撿起
地上適才因頭髮被揪拉而掉落的髮簪，就這樣刺進了大佬的太陽穴。

　　充滿發自恨意的力氣，拔起、刺下、拔起、刺下，大佬滿頭滿臉，滿是證明他崩潰的孔洞
，他滿頭滿臉，滿是證明他必無生路的血跡。

　　瞬間爆發的衝動過後，他吶吶地看著狼藉一片的房間，抖著嘴不能成言；撫摸著她的臉龐
，他慶幸著她還活著，自己的不顧一切是有代價的。

　　大佬命令隨侍離開之前示意，沒有招喚不可入內，算是為他爭取到一些時間。他摟緊她輕
喚，希望她能夠有所反應、振作，不要浪費掉這得來不易的拖延。

　　她渙散的雙眸在他呼喚下逐漸清晰，清晰到終於看清楚室內的一切之後，開始發出無法抑
制的尖叫！

　　她甩開他的手，掙脫出他的懷抱，一面退縮著往房門方向爬動，一面指著他，發出一聲接
著一聲的尖叫；門外的隨侍，原本接到的示意是不得隨意入內，但這樣的尖叫聲，早已超過容
許的範圍，他應變的時間－－縮短為零。

　　　　　　　　　　　　　　　　　　　　◇　◇　◇

　　他眼神不可置信地，來回在她與衝進來的隨侍身上移動；像是慢動作般，衝進房的隨侍，
並沒有因為她的尖叫知會而放過她，靠近房門的她，首當其衝，被頭一個衝進房的隨侍，給一
刀了結。

　　她身前噴灑出的血霧，像是朵花般地散開，點點如飄櫻的痕跡，停駐在隨侍身上、牆上、
地上；最後，隨著她的翻動倒地，如同她在他身上作畫的彩繪，在地面揮灑出炫目的鮮豔圖案
。

　　他轉身，向後奔去，不是為了逃離刀口，而是面臨生死的本能；慌亂中，他打翻了放置一
旁的燈油，隨著隨侍衝進來時踢倒飛濺的燈具火星，將房間勾畫成一幅由火焰構圖的畫作。

　　隨侍追上，刀起，刀落，相同的飄櫻改為由他執筆。

　　混亂、人聲鼎沸，是他僅存的記憶。

　　無法殲滅的火焰畫作，不斷蔓延－－

　　　　　　　　　　　　　　　　　　　　◇　◇　◇

　　他躺臥在地舖臥榻上，仰望挑高、因著火焰而豔麗的屋頂回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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