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叫我順子,差不多2個禮拜前吧!我還是一個廣告公司的主管, 忙不完的企劃與設計幾乎是廣告人的標準生活, 總覺得窗外的日出和日落為什麼間隔那麼短, 短到很像是例行性表演似的, 就像忠烈祠衛兵交接一樣,整天張羅在公司合理利潤, 讓美感不怎麼好偏又意見很多的客戶滿意, 一方面又要讓新出頭的設計師有搞藝術的成就感, 我終於慢慢體會, 原本營運管理的工作,是要有很高的EQ的。 其實,這樣的工作,雖然累,但也挺充實的, 在決定投入這一行前,一直嚮往廣告人的精彩生活與光鮮亮麗, 再說每個行業都有它辛苦的地方,當你置身局外就會覺得, 很像之前的工作還比較好。 所以,一做就是3年,雖然辛苦但還是甘 之如飴,摸摸鼻子繼續撐下去,畢竟這是我選擇的道路啊。 後來,在一場差點失控的企劃活動案中,徹底讓我的想法改變。 2000年1月28日,下午5點,在高美館的圓形廣場,印象很清晰, 那是剛過完千禧年的歡慶氣氛,空氣裡都有新世紀的氣味。 由於接了一場高美館的義工晚會活動,籌備了將近一個月, 從寫企劃提案、場地規劃、活動設計…等, 又必須符合在極有限的預算內,當然也要滿足公司該有的利潤。 所以,想必又是一場硬仗,辦活動就是這樣子, 當參與的民眾興高彩烈的慶祝著, 你必須隨時注意每個環結是否照著計劃中進行,下一個步驟是否都準備妥當, 以及要即時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又要抓時間拍幾張活動照片, 好將來整理成報告當作請款用, 所以,必須要全神貫注再加上三頭六臂。 心情可想而知根本和會場上的氣氛完全相反。 這天晚上,活動順著計劃在走,結束也挺圓滿的,為什麼我會說失控呢? 活動的高潮點,在謝長廷市長及義工代表點燃代表六週年慶的小聖火, 聖火順利的點燃了,觀眾響起掌聲,長官回席, 精彩的節目順暢的銜接下去,我在一旁呼了一口氣,順便祈禱時間過快些。 差不多過了15分鐘,我看聖火並沒有按著計 劃漸漸熄滅, 反而是越來越旺,觀眾也投以怪異的眼光…. 「慘了!又不是發爐,怎麼會突然旺起來」我趕緊與我的廠商阿鴻研究對策 「靠,現在大陸製的火把還真耐燒」阿鴻還不以為意 「趕快想想辦法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後來決定以溼布覆蓋,讓它熄滅,就這樣在活動精彩進行的當時, 謝市長也很投入在欣賞,我和我的廠商阿鴻開始慢慢的展開滅火行動。 剛開始還挺順利的,後來到最邊最後一個也是最旺的,我又將我的溼布打開蓋上時, 沒想到因為之前已經蓋過一些火盆了,上面也佈滿了臘,開蓋下去時還好, 但想再拉一角調整時,火苗瞬間竄的更大,很像發狂似的衝上天, 我趕緊退後,但手上已被濺到一些蠟,並不覺醒疼痛, 只是擔心活動會被我影響而終止,因為部分觀眾已將目光轉向我這邊, 連謝市長也瞄了我一下,我像是被卡在置高的鐵絲網上,進退不得, 時間在那10秒過的好像一小時那樣漫長,當我回過神發現阿鴻在叫我, 他又提了一 些新的溼布,將火盆小心的蓋注,燃後終於熄滅。 不清礎狀況的人可能以為這是餘性表演,不以為意, 又將目光回到舞台上的表演,但對我來說,這個小小的失控, 彷彿也燒掉我心中的某部分,而那個傷口,長出新物種,快速繁衍覆蓋了整個我。 於是,我第二天就將辭職信,工整的放在總經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