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江城大雪。刘禹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先到姥姥金淑芝房间里给她擦洗,随后到厨房下了一小把清水挂面。母亲张中红因尿毒症没了食欲,姥姥得了小脑萎缩不能自理。
安顿好妈妈和姥姥,刘禹良拿起一本已经翻破的小说,望着窗外打雪仗的孩子。
16岁的他,放弃上高中,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姥姥,已经四个月了。
■全天照顾母亲和姥姥
刘禹良家住吉林市船营区汽标住宅24号楼,两室一厅,母亲和姥姥一直卧病在床,他在厅里用木板搭成的小床睡觉。
每天8时许,他起床来到姥姥房中,清理床上的排泄物,并用湿毛巾为姥姥擦洗。
9时左右,他用清水煮了近3两挂面,用几天前买的大酱和一个月前亲属给的鸡蛋,炸了一小碗鸡蛋酱,先给母亲端了一碗面条,又转身喂姥姥。半小时后,他才拿起已经凉了的面条吃起来。
10时,他给患有糖尿病、尿毒症的母亲做按摩,“听说按摩腿部能促进血液循环。”
一个小时后,他再次来到姥姥房间内,换了一块尿布。
每隔1到2小时,他就往返于姥姥和母亲的房间,直到17时,他再次到厨房做饭。
半夜醒来,他轻轻打开母亲和姥姥的房门,看着她们都已进入梦乡,才回到床上躺下。
■贪玩的孩子一夜长大
2003年,母亲查出了糖尿病,并伴有多项综合症。今年8月,她上厕所时突然休克,经抢救才苏醒过来,检查发现,出现双肾衰竭,全身浮肿,还有心包积液、重度贫血等症状。
43岁的母亲多年与病魔斗争,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原本体重45公斤,现在已经60公斤,医生说,她身上的积水就得有10多公斤。
刘禹良的姥姥2004年3月13日患上小脑萎缩,生活不能自理。2007年,他的爸爸因病去世。
如今每个月500元的低保费,让母亲无法承受高额住院费,每次病重,她打几针便回家中休息,病情一天天加重。
母亲说,儿子本来比较爱玩。今年8月,她的双腿无法站立,生活陷入窘境。“妈妈,我不上学了,我来照顾你和姥姥。”初中刚毕业的刘禹良本打算考高中,但面对家庭,他仿佛一夜间长大了。
■把土豆丝炒成土豆泥
今年8月5日,刘禹良第一次做饭。他切了一盘不规整的土豆丝,一阵“噼啪”声过后,一盘土豆丝做成了土豆泥。他端着“土豆丝”来到母亲面前,张中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吃,好吃……”眼泪已经滑过脸颊。
而现在,张中红说,经过指导,儿子的饭菜做得很可口。
■捏着鼻子为姥姥换尿布
70岁的姥姥患上小脑萎缩后,生活不能自理,房间内总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起初,他看到床上的排泄物,捏着鼻子、手忙脚乱地为姥姥换尿布,反复几次才能清理干净。“想着以前姥姥带我出去玩,我就把臭味忘了。”现在,他已经能熟练地照顾姥姥。
■邻居施援手
今年10月14日晚,刘禹良因为找工作而住在亲戚家。母亲张中红胸闷、浑身疼痛,吃了救心丹,仍然打哆嗦,血压高达187。她拿起所有积蓄——500元钱赶到医院,医生说必须住院。她思考许久,连针都没打便打车回到家中。钥匙放在刘禹良身上,她无法回家,便敲开三楼邻居于淑芳的家门,待到早上七点。
母子再次相见时,他一下子跪下说:“妈妈,我还以为你……”他哭得说不出话来,而张中红的泪水滴到儿子头上。在场邻居纷纷落泪。于淑芳借给她2000余元,并说可以不用还,其他邻居也借给他家100元至1000元不等。
今年9月开学时,同学们背起书包,他特别羡慕。但母亲的病一天天加重,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为了买菜,他把上学的书全卖给收购站。为照顾家庭,朋友找他出去时,他都回绝了。为了克制出去玩的想法,他就把被子叠起来,狠狠地用拳头撒气。
■希望好心人伸把手
刘禹良说,原来靠低保和姥姥的退休金能维持家庭生活,但母亲病重后,家里已经负债2万余元。母亲在一次病重时,曾将后事交代给了儿子,幸运的是,她当时没有出事。
刘禹良说,他希望能到一所技校学技术,尽快找份工作为家庭减轻负担。母亲如果能有钱住院,进行透析治疗,再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就能照顾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