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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見面
作者: 婠妃 日期: 2008.11.15  天氣:  心情:
這一次的盟聚,我認真的考慮著我要用什麼姿態出現。

要刻意裝扮,還是選擇比較貼近生活穿著? 我選擇了後者。

內搭白色細肩絨質的小可愛,

外搭一件牛仔七分袖的短外套,外套的袖口和下擺綴著蕾絲,

穿上小喇叭牛仔褲和一雙低根的百搭涼鞋,一只休閒包。

休閒一點,見面的氣氛應該就不會那麼緊張吧!

選擇中性的牛仔,蕾絲邊添加了女性的柔和,

潛意識裡我不想讓自己太帥氣,淡淡顯露一些女人味。


見面的前幾天我的心處於忐忑不安的狀態,好緊張…

在這之前和盟友有許多小聚會,都沒這次要和他見面這樣手足無措。

或許是在乎,所以感覺被無限放大了,變得無法輕鬆自在,

我開始在腦海胡亂拼湊,具有磁性嗓音的他該是什麼模樣,會有什麼舉止?

僅管在線上熟捻、在手機的另一頭熟悉,讓我們那麼篤定彼此,

但一切只是兩個靈魂的對談,而現在我們要把他具象,來一次直接接觸。


有一種面臨審判的感覺,知道第一眼印象的定義吧!?

那是個人喜惡的直覺,說白一點就是看得順不順眼的感覺…

跟外在美醜並沒有太大關係,不過跟個人氣質就有很大的關聯,

換個說法就是,有的人長得很優但是你不一定會有感覺。

心理會害怕,不知道自己或對方第一眼的印象會如何?

基本上會有幾種結果吧!

一是沒有感覺,最後兩人自然的變成朋友…

一是有感覺,慢慢的變成情侶…

一是沒有感覺也不想成為朋友,俗稱見光死的一種現象…


不管如何,日子還是到來了…

台中美術館附近有許多餐館,是台中人偶而會去打牙祭的地區,

草莓提議去核果,但不巧的他們預約以滿,我們選了另一家小義大利…

這場聚會是我和草莓主辦,事先到達是理所當然,

本來想好整以暇的等候大家的到來,

還可以在他出現在第一時間裡,先打量他。

這次出席的盟友我幾乎都見過了,只有他和幹架是新面孔,

我有二分一的機會猜出哪一個是他。

時間的逼近,手機一通接一通確認大家抵達的狀況,

該到的幾乎都找到了停車位,老天卻故意似的讓我還在繞圈圈,找不到可以停的空位…

這下可好!我即將反過來變成被他打量的對象了,我是最後一個到,無言。


決定座位時,我和他並坐在一起,

其間小鐘還不停起哄,捉我開刀,不停的逗我,因為他看出我好緊張啊…

事實上我真的好緊張,一向很有話題的我,那天像小貓一樣只是安靜的用餐,

只有幾次和他眼神交會之外,幾乎沒有交談,各自沉默…


我對他的第一眼的印象,從停好車走向他們時就已發生,

接近的同時,我的雙眼就開始搜尋,想從一群人中找到他,

連連看的遊戲本來是設定給他和幹架玩的,只有他們是第一次加入聚會,

這是很平常的趣味,就是把網上的ID和真人連連看。

我的直覺很準,第一眼就感覺到他,他穿著襯杉式的白色上衣,微微捲起袖口,

下搭牛仔褲、球鞋,背一只耐吉的背包,感覺有點特別,因為現在男生都喜歡斜側背的包包。


他背對著我來的方向,草莓和百鬼投向我的視線,卻洩露了我的到來…

他轉過身看向我,有那麼一點不經意,隨後微微抿嘴而笑,應該是意會出,來者是我吧!

他給我的感覺很穩重而內歛,事實上,他露齒而笑更迷人,除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外,

不厚不薄的嘴唇,拉開恰到好處的弧線,雙頰有著像酒窩的線條向下自然延伸,

那不是酒窩,是位在酒窩的地方,笑開時的臉部肌理,

搭配著他有力的下巴,沒有明顯的稜角,卻有剛毅的感覺。

眼神有著內歛,還有一些疲憊,淡淡的黑眼圈應該是工作時累積出來的吧。

不過,我仍是很好奇,為什麼他背的是背包,想找個機會問問他…


午餐結束後,大夥決議去古堡花園走走,上山前我們決定併車,

他們怕我的小車上不去,又怕素有路痴封號的我迷路,

我和他被安排坐上小鐘和草莓的車,

目的地是一處仿著古堡建築的景點,忘了他該有的名字,我們管他叫古堡花園,

延著山路而上可以看到許多小販,賣著鮮炸香菇,

草莓嚷著下山時要買來吃,小鐘回她就只知道吃,他被活生生扭了耳朵,老是討打…

他們是一對交往十四年的青梅竹馬,

從台南回台中定居,因為離開台中太久,要重建交際圈需要一些時日,

所以線上遊戲成了他們下班後最便捷的人際網及消遣。


古堡裡漾著似有若無的咖啡香,還有許多到處留影的遊客,

我們當然也要留下這次盟聚的紀錄,事後鈦神還將它剪輯成放影式的,

還幫每個人加上一些像數字週刊裡的人物旁白,每個人都有個冒泡泡框的旁白,令人會心一笑…


一行人走累了,就撿了一處有大陽傘的戶外桌椅坐了下來,

聊著線上的世界,武器強化、升級裝備、效率衝等之類的共同話題…

這時才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緊繃減緩了,我們很自然的交談著。

隨著天色漸漸的暗沉,大家也聊得差不多,準備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大家像是打暗號一樣,掉在我們後面,很有默契的離我們兩一段距離,

連我都感覺到他們刻意製造機會,要讓我們可以單獨交談。

我們在線上的友好關係,是共認的,總是被逼問我們會不會交往,或是起哄撮合…

我都只是回答,我們只是比較好的朋友,要大家不要鬧了。

而他總是說,一切都看我,我說的算,他願意慢慢等…等我願意…


我們緩緩的走著,平行卻沒有並肩,有一句沒一句,幾乎是默默的一起散步而以,

但我好像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在線上他也是這樣默默的陪著我,

我的線上人物在哪,他的人物就會在我旁邊,不管有沒有一起打怪、有沒有交談都沒關係,只是陪著。

當我開口說話時,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回應,感覺就像時時刻刻守著不會離開似的…



車子開到山下時,幹架說要直接上交流道回桃園,於是我們這輛車違規的多載了百鬼和小七,

二個人坐還算寬敞的座位,再塞進二個人就顯得擁擠,

我和小七各坐了靠窗的位子,中間擠了百鬼和他,

我們還需要屁股前後錯開才坐得下,可見不是顯得擁擠,而是非常擁擠!

我坐在左窗,坐在座椅的前二分之一,他跟我幾乎是同一個座椅,他坐後二分之一,

而他右方坐著百鬼也是前二分之一,小七後二分之一,就這樣交錯的坐著,

小七是個十七歲的小妹,和百鬼是情侶,她好似累壞了,上車就倚著百鬼呼呼入睡,

留下尷尬的我、穩穩坐著的他、還有搞笑的百鬼…

這是那天我和他距離最近的一次,應該能用肌膚之親來形容,

我們大腿緊貼著,因為擁擠,稍微換個坐姿,腰際就能感受到,被他手環住的觸感及熱度,

一路我就像坐在針氈上,心跳像擂鼓一樣,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聽見,

小心翼翼的吸呼著,企圖掩蓋我的窘境…

路途不會很遠,但遇到小鐘的小迷路,還有下班的車潮,延長了路程,

感覺就像是要無盡的行駛下去般,抵達不了目地…

心裡暗暗叫苦,再不下車,我可能會因為心律不整、吸呼不順而昏在車上了。


放我們下車後,總算結束了聚會。

我問他,幾點的火車回桃園? 他回我說都可以,他可以坐末班車!

看看時間還早,我們按照之前的想法,去看場電影,吃個晚餐…

晚餐我們在老虎城吃,吃了什麼我都忘了,我只知道,我還是很不知所措…

而當時上演的電影中,最令我想看的就是奪魂鉅的續集,

之前看過第一集,劇中對人虐殺的情節,讓我有著很深的震撼,

很想看看,他們又會創造出什麼挑人神經的作品,

只是膽小的我,需要有人壯膽,所以早先就跟他提過,有機會幫我壯膽一起看。

今天算是我們的第一場電影,也是一場糟糕的電影…


電影一開演,直接就是一幕慘忍、血腥、赤裸的畫面,讓人毫無心理準備,

剛吃下的爆米花瞬間在胃裡翻滾,用手摀住胸口,就怕忍不住一陣作嘔,

我的另一手被他牢牢緊握,起了一點安撫的作用…

接下來我的腦袋就鬧哄哄的,隨著畫面起伏,一會撇頭一會摀嘴,全是驚恐的反應…

我再也受不了,我低聲附耳徵求他,是否我們先行離場…

看電影看到落荒而逃的,我可能是第一個吧! 很糗!

還是發生在我們第一場電影,更糗!


他很體貼,跟他約會他會照顧一些小細節,會把重心放在你的反應。

只是,跟網上的感覺有點不同,話變得很少,

很多時間,我們並沒有話題,只是一些肢體的接觸,像是牽手、或是輕輕的靠近…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的關係吧! 連我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於是我送他到車站,要離去之前,我們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然後放開,互道再見。


隔天上線時,他就被逼供散會後我們去了哪?做了什麼?

當他一五一十的說完,就被七嘴八舌的炮轟…

大家對他的老實跟古意,很不諒解,覺得他應該把握機會做一些突破。

所謂的突破,就是一疊、二疊、三疊、全疊打,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

其實,他很聰明沒有做所謂的突破,沒有嚇跑緊張又膽小的我,

應該說他一直很有分寸,把我的感覺放在第一順位,很小心的呵護著。

事實上他已經突破了,突破我重重心防的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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