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稻穗才會彎腰」這是一句樸素而深刻的哲言。成熟的稻穗之所以會彎腰,是因為它經過默默的孕育已經結出成熟的果實。遺憾的是,現實生活中有不少人忽視了這個道理。有的戀人就因為一件小事件互不相讓,誰也不肯向對方低頭讓步,感情出現裂痕,勞燕分飛。有的夫妻就因為常常爭吵誰也不肯向對方認錯,夫妻關係緊張,婚姻破裂。更有一些鄰居、朋友之間,因為一點摩擦或者誤會不肯主動讓步,於是鄰里失和,友人反目。這些人不願意彎腰,表面看來是因為怕丟面子,實際是不成熟的體現。因為彎腰並非乞憐,並非示弱,而是一種體諒、大度、寬厚、仁慈。你主動向對方彎腰,贏得的是一份敬重,你寬容了別人,同樣也會減輕自己的痛苦。彎腰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另類詮釋(我的觀點啦)。
曾在雜誌裡看到一篇報導,說現在台灣的離婚率已達到3:1程度,直追全球離婚率最高的國家。記得幾年前還是比例不高的數字,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年變化這麼大,心裡真的是感觸良多。我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婚姻,是否要經過更多的嚴苛考驗,才能擁有真正相伴一生的幸福。似乎只看到很多現象,比如,一夜情、外遇、離婚。尤其是網路科技發展迅速的現在,彷彿是一種能夠被傳染的情緒,很容易就氾濫了。因為可以不加約束地宣洩,也因為相互傳遞一種情緒,很快就變成了一種習慣。這樣的習慣,很容易被同情,被感知。
兩年前,大學同學丁凡曾來信,說他愛上另一個真正懂他瞭解他的女人,可是又不忍心拋棄老婆和孩子,覺得自己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麼辦!丁凡和他老婆當時結婚已快八年,有二個可愛聰明的孩子。我也一直覺得他們應該是擁有恩愛幸福的家庭,當時還蠻羨慕他的,所以知道這樣的事之後,一時不太能接受。雖然當時也曾以電話與其理性溝通勸說,可是當我三個月後再打電話給他時已連絡不上,從其他同學處得知他已離婚,而且跟那個在他口中「真正懂他瞭解他的女人」,從此遠離原本的生活圈子,不曾再與親朋好友連繫。
當時的我因為他最後仍如此選擇而有些生氣,但我無力改變甚麼。雖然他留下所有金錢和房子,但可憐的是和他結褵將近八年的老婆,該如何去面對未來。還有那二個莫名失去父親無辜的孩子,心靈上肯定受到難以撫平的創傷。對於未婚者男歡女愛的自由,我覺得無可置喙。可是,已婚者怎麼辦?人們經歷了歲月的種種考驗,一個家庭原本相愛的人,一起奮鬥艱苦耕耘,終於有了一個溫馨的環境,一份富足的生活。可是為何,感情的空間裡,總是會出現空隙,最後卻又以悲劇收場。這似乎是因為婚姻的平淡,總是會因為習慣後缺乏情趣而變得淡漠。所以常看到一些很年輕的夫妻,結婚一二年之後,也會很快忘記了舊日恩愛,把幼小的孩子丟在一邊,自己卻沉入新的愛河,還很憂鬱痛苦,一付很無奈的樣子。這種掩飾罪惡感的面具,總令我覺得反胃與作嘔。
「七」這個數字似乎是有些敏感,讓人馬上聯想到「七年之癢」這個名詞。但在我的認知裡,這個名詞指是那些「沙文種豬」,為自己的錯誤行為創造一個合理化「病因」。真要背叛感情,又何需七年,多的是七周和七個月就「犯癢」的。就如同那句經典「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二者同是那些「沙文種豬」們無恥至極的說法(我雖說來憤慨,請勿對號入座啊)。
記得小時候,很怕鄰居好友的爸媽吵架,每次看到他爸媽吵架過後,好友那傷心絕望緊皺的眉頭滿面愁容的樣子,心裡總覺得很難過,這樣的情景已經印入了我們當時年幼的內心深處,也慶幸自己有對恩愛從不吵架的爸媽。他的媽媽每次在吵架過後,常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對她那跟我同齡的女兒說,以後對婚姻不要太過期待,長大後對男人更要保持距離。但我一直認為,對婚姻應該負責任,應該堅守。就這樣,風雨飄搖的歲月,彼此相知相守,共同奮鬥,相互安慰,還有對未來憧憬,應是彼此的共同話題才是(認同就一起點頭搗蒜吧)。
可是世事無常,很多的人們,很多的相遇,總是那樣不經意地滲入彼此的心中。或者,是一種相知的緣分,為了一種理想,為了同樣的願望,歡聲笑語中,有了更多的希望,希望能夠經常在一起,希望能夠一起思考,解決問題。當出現一些愁緒的時候,可能,會想到某一個人,想對他(她)說出來。無奈的是,這個人通常不是自己的伴侶,或許僅僅是剛剛相識不久的人。有一種寄託,無法釋懷,有一種願望,無法放棄。有一點點想念,放在心中,越積越多,越積越深。更可怕的,是嬉笑怒罵開始溢之言表,痛苦埋怨,傷心眼淚,就愈不可竭止了。
彷彿靈魂開始甦醒,彷彿世界開始明朗。可是,忘不了溫馨的家,忘不了可愛的孩子。怎麼辦?用甚麼來拯救這迷失的靈魂?不再自然的歡笑,不再理智地思索。不能述說,不能表露。放在心中,是深深的無奈。看不見的人,聽不到的話語,使期待,變得長久,變得暴怒,變得傷心。於是,傷痛的心無法復甦更令自己無法理智,從此,多少漫漫長夜是孤獨的一個人,面對無法入睡的自己。也許想放棄,想遺忘;想歡笑,想輕鬆。可是似乎不能,無奈的情緒,吞噬了自己原本寧靜的世界,毀滅了自己原本自由的靈魂。愁緒,無邊無際,像一張無形的網,層層密布,靈魂想掙脫,想呼吸,可是,還是不能,無法掙脫,直到,徹底毀滅。
有的人會想尋求一個途徑,來獲得心聲與安寧。但是,這樣的感情,卻往往是最自私的。恣意放縱被壓抑情感的結果,換得一時的痛快,卻毀了一切,也傷害了許多人。想要尋求甚麼?情感何需寄託?一個自由的人,一個清醒的人,應該不需要寄託。思緒,可以化作語言或文字,可以表述。那麼,尋求一種相知?那又何必這樣纏綿,這樣繾綣?這樣的心靈折磨,又如何相知,又如何能長久?當心靈得到安慰,得到快樂時,悲傷也悄悄襲上心來,這樣的快樂,又怎能存在?
如果注定要痛苦,就一個人去承受。如果真的是美好和善良的情感,就要尋找一種方式,簡單和輕鬆。我並非說一定要無條件地維護婚姻,因為,很多的面對,即使我們用倫理和道德的概念去解釋,去維護,還是不能阻止現實中的種種相遇。唯一的辦法,是用理智的頭腦來面對,盡量不要製造傷害,不要掀起波瀾。如果,只希望自己有浪漫,又承擔不了任何責任,這樣的感情絕對是自私的(那麼幸福只會永遠和你說謝謝再連絡啦)。
或者,轉化為真正的友誼,用共同的理想境界,用充實的心靈世界,來沖淡點點惆悵,來淡化種種相思(不要急著搖頭,往下看)。或者,尋找一種方式,不要有傷害,更不要有永久。我們的心靈,一定承受不了太多責任。只是心靈一隅的淡淡思念,默默想望。這一點點的情感,或許,會融化在我們的一眼神中,但是,與現實生活的按部就班相比,只是一個僻靜的角落了。否則,我不知道,還能怎樣,還能如何化解這個永恆的矛盾。
在我眼裡現在的台灣,因為過度放縱的自由,墮落的性觀念,唯物的價值觀,淪喪的公義與道德感,無處釋放的生活及精神壓力,紊亂脫序的社會,再加上貪婪無賴的政客作怪,讓許多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充滿著苦悶與承受著極端的精神負荷。若非天佑台灣,讓我們擁有像聖嚴法師這般教化人心的菩薩,和一些始終默默行善關懷弱勢的基金會和團體,讓這塊土地還有溫緩的話。相信人們的痛苦指數和精神負荷,應不只如此。誰都無法獨力改變這個大環境,但若有心從自己改變起,進而影響周邊的人,相信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會邁向更美好的明天。
以《落霞》三部曲聞名於世的著作家二月河曾言:「我不想洶湧澎湃,我只想像默默的溪流一樣靜靜流淌。」人生在世,無論是對待愛情婚姻,還是對待工作事業,都需要這種彎腰的愛,靜靜流淌的愛,這其實是成熟的人對待愛情與事業的成熟態度。將這篇文送給所有朋友,一起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