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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酒國出去,我是英雄
作者: ♡駱小貓♡。°ο○★ 日期: 2005.09.24  天氣:  心情:

作者/安妮辛

我慌亂的吐了一地,被人抬上舒適的沙發。
朋友跟我說,我把威士忌當水喝,先前的啤酒再加上過量的烈酒,他們以為我多麼會喝,直到我無意識昏睡在別人家的馬桶,把朋友們都嚇了好大一跳。

我醒來後,以為自己是七龍珠孫悟空的瞬間移動,鏡頭轉眼就到了朋友住處。
我花了幾秒的時間,拼湊我最後的記憶,昏沉沉的腦袋,連帶影響我的行動,每一秒短暫的行動,都像是慢速定格畫面,我的世界彷彿緩慢的行進著。
我跌跌撞撞到了浴室,清醒自己乾澀的雙眼,我的臉完全浮腫,還以為自己其實死了。

仍有酸臭味,我壓根兒就不記得自己吐了,褲子上有莫名的顏色,酸臭的味道也一直徘徊在自己周圍,揮散不去。
我找不到自己的手機,那是我唯一還記得的,我就塞在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壓得紮實,怎麼一覺醒來,該屬於我的安全感一併消失?尋找安全感的那時間裡我非常慌亂,才責怪起科技的進步,讓人的腦袋完全失去記憶作用。

自己在醉得不醒人事後究竟做了什麼?我是否失態?或是我是怎麼被抬到這裡的?我有沒有麻煩到人家?這都是一定的問題,喝醉了就是不對。
上一次喝醉的時候還有一點印象,想吐卻吐不出來,走路歪歪斜斜,說過的話都很蠢,可是能唱對KTV上的每一個字,還記得顧及自己形象,我還記得我哭了,趴在一個男人身上…。

每一次喝多了,我都只記得打給他,跟他說一些為什麼我們都沒有在一起的傻話。
不,我不愛他。
假如說錯過是一件很美的憾事,那麼我們不停地在該來的機會點上,又不停地故意錯過是怎麼回事?即使我和他談論過這樣的現象,仍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我想,我一定也不夠愛他。
「我不會為了妳放棄我的朋友」,其實他的意思是,他不會放棄每一個主動上前來的機會。
我很感激沒有真正與他走在一起,才能方便讓我看清他選擇另一半的標準,無論我多麼深擊到他的內心,我從來就不能是他驕傲的陪襯品。

糟糕的是,我醒來在朋友的住處,卻不能向朋友求救,熟睡的她最忌諱別人吵醒,她有嚴重的下床氣。
於是我拖著昏沉的步伐,回到沙發上,眼神空洞,即使我盯著時鐘只過了三十秒,我仍覺得時間已經拖了好久好久。
我想哭,我真的想哭,我把臉皺成一團,可是我沒有眼淚,我沒有瘖瘖啊啊的聲音,我知道我的聲音沙啞了,我不期望記憶回復,我的安全感就讓它消失吧!此刻我已是困住了,就讓它困住吧!可是我多麼希望誰來救我。
我以為我花了很久的時間在發呆,可是我知道其實才過了幾分鐘,我一直都覺得在幾分鐘內可以想到很多事情是件非常神奇的事,彷彿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思索你整個人生,多麼完善盡美!可是終究你要付出的,卻是比你思考的速度來得慢許多。

上回喝醉醒來的時候,是男人幫我按摩欲裂的頭部的,他推開我皺得緊的眉頭,解開我內衣的扣子,舒服我整個背部的緊繃線條。
男人有一個寬厚的肩膀,大而溫暖的雙手,低沉的聲線,即使我很高,他仍能包圍整個的我,他的心有時很誠懇,幾近全盤地托出他的世界,但是大部份的時間他都在游走那個我自以為很了解他的生活圈。
我也天真地以為交出自己能綁住他所有,可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已經成為一種人人崇拜的規臬,所以我說自己並不愛他,因為朋友關係獲得到的會比情人關係來得多。

當我這麼告訴自己一切終將成為過去的時候,我為何還能背出他的手機號碼在這個無助的時刻?我那麼迫切尋求安全感,甚至安撫自己沉住氣的時候,怎麼還能讓自己思緒那麼清晰在那十個號碼?我誰的號碼都不記得呢!我怎能這麼可笑?以為自己就要逃離他的懷抱下,我花了那麼長時間努力去過我的日子,包括談一場新的戀愛,包括轉換工作環境,甚至在和朋友的談話裡我都可以逐漸不提及他;太難了,那男人不是我最深刻的對象,為什麼會在潛意識裡浮現他?

我慢慢回憶著,在那些與他的談話裡,我是靠著酒精來強壯我的膽子,並儘可能的對他撒嬌甚至無賴,就算喝醉的人多麼不對,但喝醉的人也是最大,所以我每一次都這麼麻煩他,也以為會被同等體恤;只是我一直都沒認清,酒膽好的女人,是不會被男人欣賞的,那就像是被騎在頭上,面子被惡狠狠的取下,一樣的尷尬。
也許我一直故意不去正視在藉酒裝瘋的我而其實他輕蔑我的模樣,也許我故意看錯他不耐煩的表情還解讀成他的體貼,也許我故意認為他愛惜我其實他只是因為這是一個機會…。

我盯著朋友桌上的家用電話,那十個號碼按照順序在我眼前亮起,可是我感到嫌惡,非常的嫌惡,無論我規律處理我的生活但仍狼狽,或我抓不緊一個真誠的肩膀,我都要靠自己站起來,不管多慌亂,不管多無助,就算我身邊都沒有人了,我都不要在仍記得一個號碼還宿命的轉播出去我的無能,我是自己的英雄,在暈眩華麗的酒國世界裡,我終究能清醒,再見了,十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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