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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別遠行 《前一篇 | 回他的日記本 | 後一篇》 台北 思緒漫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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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的淡水河
倒映著沿岸的點點燈火
忠孝橋上有著雨後的水窪
除夕夜前的二天
台北 外婆 我來了
陰雨的天氣
始終沒有停歇
在上午短暫的休息後
午后來到外婆的靈堂前上香
看著外婆的照片
卻無法想像在最後的一刻
外婆的表情是否安詳
接連五個小時的法事
雙手合什閉眼禱唸
忽然憶起當年哥哥離開人世時
沒有在身邊伴著家人們一起接受這事實
自己心中的那份懊侮
讓我難過了許多年
漸漸的
記憶淡去了
但對於生離死別
也不再那樣的著意
有時在想若有一天
當我忽然的離去
身邊的人是否會傷心落淚
其實我卻希望
就忘了 不哭
出現或消失
原本就是相對的
開始與結束
原本就是必然的
只願到時身旁的人
忘了 不哭
帶著笑容
因為
只是步入了另一段的旅程
外婆出殯的這天
細雨絲毫不願停止
連一些讓人喘息的時間都不給
看著禮儀公司的員工佈置著會場
從無到有
那莊嚴的氣氛
一點一點的匯聚著
和表哥到外婆的靈堂前拿取放置的花架時
看著外婆的相片
似乎看到了外婆的笑容
外婆還好嗎
經過了昨天的法事
是否減輕了身上的苦痛呢
現在
將送您最後的一段路
您 要好好的唷
歷時近三個小時的家祭與公祭結束
百多位家族成員與來祭拜的人們
一一的向外婆告別
看著站在靈位兩旁的族親們
個個都是淚眼紅眶
心裡一直強忍著那股悲傷
答應過的
不哭 要笑著送外婆的不是嗎
但這份堅持
卻在最後的封釘儀式中
再也止不住的潰堤
雙足跪地雙手合什
看著法師帶領著族內長孫
沿著棺木四週釘上了長釘
口中唸訟著告誡禱文
淚水就一滴一滴的隨著掉落
隨著將外婆送往火化
暫厝於寺廟中
待吉日再正式的與外公一同安息
站在山坡上
看著口中吐出的白色霧氣
這一切
都告一段落了
心裡默想著
三年前
也是將外公送來這處
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
對我的心造成了什麼不同影響呢
改變了些什麼
也許
誰都不會知道
但這一切的事情
讓我萌生一個念頭
" 遺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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