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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莊子傳-第陸章 (三)
作者: 玉竹劍虹 日期: 2010.02.17  天氣:  心情:
困窘織屨 適意人生(三)

這些日子,惠施的心中頗不平靜。自從他出仕魏國,取得了梁惠王的信任,並擔任魏相之後,魏國的外交政策都是按他的思想制定的。二十多年來,魏國一直堅持團結齊楚,抵禦強秦的方針。魏國雖然在西部被強秦占去很多土地,但是,東部與南部的邊防卻是穩定的。

可是,現在卻半路殺出個張儀來,張儀的外交活動是為秦國服務的,他企圖采取合縱政策,讓山東諸國之間互相內戰,然後秦國乘虛各個擊破,最後由秦國來統一天下。張儀的策略深得秦王稱賞,秦王派他以特使名義周游諸國,對各諸侯誘以重餌,脅以利害,軟硬兼施,力圖瓦解山東諸國的抗秦聯盟。張儀首先瞅中了魏國,因為魏國是秦國以西向東推進的第一道屏障。

於是,張儀便到魏國來游說魏王。張儀主張讓魏國、韓國與秦國聯合起來攻打齊國與楚國。梁惠王雖然多年來一直很信任惠施,但是,在張儀富於煽動性的言辭面前,卻難以拒絕。於是,梁惠王便向其他大臣們徵詢意見。而張儀早已用金銀財寶收買了魏王手下的所有重臣,當然,惠施例外。

因此,在上一次的朝廷大辯論中,滿朝文武只有惠施一人主張繼續實行聯合齊楚的政策,而其他的官員都同意張儀的意見,讓魏國與秦國結為同盟。

眼看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政績就要毀於一旦,惠施痛心疾首,寢食不安。這天,他獨自一人來見梁惠王,以作最後的努力。在去宮中的路上,惠施苦思冥想說服惠王的方法。這些年來,惠施在從政之余,也學習了不少關於辯論的知識,認識了一些以辯論為職業的人。那些人能將白的說成黑的,無的說成有的,什麼「雞三足」、「卵有毛」等。惠施雖然認為以辯為職業而造奇談怪論是毫無用處的,但是說話講究條理,講求名實之分,則是很有意義的。經過多年的磨練,再加上他好辯的天性,惠施已經成了天下無敵的辯者。多麼奇怪的問題他都能回答,多麼饒舌的論題他都能澄清。

今天,他要施展出渾身的本領,說服惠王放棄張儀的邪說。
惠王正與張儀密謀,一聽惠施求見,便獨自出來接待他。

不等惠施開口,便先說:「先生,您不要再說了,滿朝文武盡言聯合秦國,攻打齊楚是有利可圖的,難道他們都是錯的,而只有你一個人才是正確的嗎?」

惠施一聽,計上心來:「大王,問題可沒有那麼簡單。我今天不再講聯合齊楚的利處,我只想讓您明白一個婦孺皆知的道理。」
「什麼道理?」
「如果攻打齊楚真是有利可圖,那麼,滿朝文武都說有利可圖,就說明滿朝文武都是智者,智者難道有這麼多嗎?如果攻打齊楚真是無利可圖,那麼滿朝文武都說有利可圖,就說明滿朝文武都是愚者,愚者難道有這麼多嗎?

「凡是謀劃的策略,都只不過是主觀的設想,都有疑問存在。有一半人懷疑是正確的,有一半人懷疑是錯誤的,才是正常情況。現在滿朝文武眾口一辭,說明大王您已失掉了一半的人心,他們都被張儀收買了。失掉一半人心的國君,滅亡無日矣。」

魏王還未答話,張儀便從屏風後面轉出身來,說道:「惠施,你的花言巧語也該收場了吧。正確的謀略總是讓絕大多數人贊同,只有你的那種無稽之談才唯有自己相信。魏王已經決定,限你三日之內,離開魏國!」說完,嘴角流露出得意的微笑。

惠施看著惠王,惠王低下了頭。

惠施徹底失望了。他收拾行裝,帶著幾十個忠誠的門客,淒涼地離開了凝聚著他半生心血的大梁。

但是,惠施偃兵息戰的政治願望並沒有消亡。他又選中了楚國,想在楚國實踐自己的理想。

經過長途跋涉,惠施一行終於來到了楚國。楚王十分歡迎惠施這位大名鼎鼎的政治家、學者,欲委以重任。但是,大臣馮郝卻對楚王說:「張儀是當今天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把惠施從魏國驅逐出來,而您卻接納了惠施,這勢必要構怨於張儀,引火燒身。」
「依你之見,若何?」
「惠施是宋國人,宋王一直想聘請惠施,但是惠施嫌宋國太小,現在他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大王不若將他送到宋國。」

於是楚王便對惠施說:「我本想重用您,又怕埋沒了您的才華。您還不如到宋國去,宋王對您的仰慕之情是天下共知的。」

可憐惠施,又象一只皮球一樣被楚王踢到了宋國。在去故鄉宋國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蒙山依舊嗎?蒙澤無恙嗎?莊周還好嗎?

宋君偃已經接到了楚王提前送來的消息,說惠施要來宋國。宋君偃十分高興。奪位以來,他一直懷有與周圍大國一爭高低的雄心,但是,可惜沒有才智之士替他出謀劃策。

宋國太小了。有能力的士都往秦國、齊國、楚國、魏國、韓國、趙國跑,而不願效力於宋。

這下可好了,老天助我,張儀逐走了惠施,楚王又將惠施送到宋國。有了惠施這樣聰明過人、能言善辯的人才,宋國可就有希望了。

這天,宋君偃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歡迎惠施的到來,宋國的文武大臣都參加了。宋君偃當眾宣佈聘請惠施為卿大夫。

宴會散後,宋君偃將惠施留下,問道:「依先生之見,實行何種內政外交政策,才能成為天下梟雄?」
惠施說:「對內則愛民,對外則罷兵。」
宋君說:「請言其詳。」
惠施以為宋君對他的主張感興趣,便滔滔不絕地說道:「民眾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國君如果得不到一國之民的支持就危險了。不要過於貪婪,不要過於奢侈,要讓民眾生活得好一些。對外也不要發動侵略戰爭,只要能維護自己國防的安定就行了。」

宋君一聽,失望之極。他沒想到聲名遠揚的惠施竟然是個窩囊廢。他本想讓惠施輔佐他用武力與計謀實行霸業,可是惠施說的卻盡是些愚腐無用的東西。

初見惠施時的興奮與激動,就因為第一次談話而跑得無影無蹤。宋君雖然對惠施很好,卻再也沒有向他問過國策。

惠施在睢陽住了一個多月,閒著沒事,這天,他對宋君說,極想回老家蒙邑去看看。宋君為了表示他對惠施的熱情,也為了讓天下之人知道他禮賢下士,便給惠施配備了二十乘馬車,讓他還鄉省親。惠施極力拒絕,無奈宋君十分堅決,也只好答應了。

這天,莊周正在蒙澤邊上垂釣,隱隱聽見遠處車身雷動,進了村子。不一會,兒子跑來氣喘吁吁地說:
「又有一個大官到我家來了,有好多好多的車!」
「哪來的大官,來干什麼?」
「說是你的故人。」
「故人?」莊周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他們已經過來了!」兒子指著從村子裡來的一群人,急切地將莊周的頭硬轉過來,讓他看。

莊周一看,有十幾位衣著華麗的官員朝這邊走來,為首的那個人,好象有些面熟。「莊兄,真是好興致啊!釣了不少的魚吧?」

莊周一聽聲音,才反應過來為首的那位就是惠施。老友相見,激動不已,莊周放下手中的魚竿,跑過去抓住惠施的手,兩眼從上往下地打量著他。惠施也細細地端詳著莊周。兩人無言地對視著,彷彿一個世紀沒有見面了。千言萬語在胸中,卻誰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稍頃,莊周說:「你的雙鬢已經發白了!」
惠施笑道:「你的額頭也平添了如許皺紋啊!」
莊周笑著說:「是的,我們都老了。」又轉身看了一眼蒙澤,感慨地說:「可蒙澤還是象從前那樣年輕。」

「是啊,」惠施深情地凝視著小時候經常來游玩的蒙澤,口中喃喃地說:「山河不老,青春易逝!」
「到家中去吧,這兒風大。」
「不,我們還是在這兒吧!你讓我好好看看這兒的草,這兒的水,這兒的鳥。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它們了,魂牽夢縈啊!」

年輕的時候,莊周每天都跑到蒙澤邊來游玩,惠施總覺得不可理解。現在,經過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酸甜苦辣,惠施的心中也逐漸萌發了對自然的熱愛之情。今天,面對著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的家鄉風景,他更是深深地陶醉了。他暫時忘記了張儀,忘記了惠王,忘記了楚王,忘記了宋君,忘記了政治場中的失意。蒙澤那清澈見底的水洗清了他多年胸中存積的郁悶,就象母親用她溫柔的手拭去兒子臉上的眼淚。

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湖邊,忘記了旁邊還有莊周,還有門客。稍頃,莊周說:
「惠兄,舊地重游,有何感受?」
「美不美,家鄉水啊!」惠施從迷醉中回到了現實,轉過身來對莊周說。
「功成名就之人,還留戀這窮鄉僻壤嗎?」
「何談功成名就,我現在形同喪家之犬啊!」惠施苦笑道。
「此話怎講?」莊周有些愕然。

於是惠施告訴了他怎樣被張儀用詭計逐出魏國,又怎樣被楚王象踢皮球一樣踢到宋國,又怎樣被宋君冷落。說到最後,黯然神傷,語聲喑啞。

莊周聽見惠施的訴說,又見他傷心的樣子,心中也為老友難過。他雖然對官場浮沉早已看破,但是,惠施畢竟是自己多年唯一的知己,再加上惠施的學說以愛民為核心,他與那些一味追求富貴的貪官污吏畢竟不同。

但是,莊周畢竟是莊周。他不僅沒陪著惠施一塊兒傷心,反而哈哈大笑著說:「惠兄,你也真夠氣量狹小。古代聖賢連天下都辭而不為,你失掉一個小小的相位就如此傷心嗎?」
「那魏國可凝聚著我半生的心血啊!」惠施到底難以解脫。
「你的心血就不應該耗費在那兒!」莊周一臉不屑地說。

惠施有點後悔了。他不應該在莊周面前失態。莊周的為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視天下如彈丸,視官位如糞土。但是,多年來積壓在胸中的悲憤,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卻怎麼也抑止不住地要發洩出來。

「我當年就對你說過,到頭來,你除了兩鬢霜白,什麼也不會得到的。」莊周繼續戳他的痛處。

「可是,我畢竟給魏國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啊!」惠施又恢復了他好辯的本性。

「你做的那些好事,比起魏王與魏國大大小小的官吏們所做的壞事來,曾不如九牛之一毛!」莊周也來勁兒了。

「雖然是九牛之一毛,但是,好事總是好事嘛!」惠施不服氣的爭辯。

「你做的好事,不僅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反而有害於大道。」莊周也不讓步。

「你也別太過分了,怎麼能說有害於大道呢?」惠施甚至有些生氣了,不滿地問。

莊周卻心平氣和地說:「你對百姓做一點好事,就象在大火之中潑了一盆水,不但不能救火,反而使火勢更旺。」

「請言其詳。」

「天下之士就是因為有象你這樣的人,才相信有清官存在,相信有開明的政治存在。於是,他們講仁義、講禮樂、講兼愛、講尚賢,而忘記了絕大多數的官吏是貪得無厭的,忘記了所有的帝王都是殘暴無情的。這樣以來,紛紛擾擾的天下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爭辯了半天,還是道不同不相謀啊!」

「事實已經證明,你鬥不過那些人,你不得不認輸。」莊周笑道。

「只要一息尚存,我就要與他們鬥到底!」惠施激昂地說著,好象他現在已經不是一位被讒逐出的亡命之徒了。剛才哭喪著臉向莊周傾訴不幸的惠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莊周一看惠施如此激動、如此亢奮,便知道他並沒有真正從夢中醒來,他還在追求著那些幼稚的幻想。不幸的打擊不但沒有使他看清現實,反而使他對自己的理想更加執著了。

「可悲!可悲!」莊周在心中暗暗地自語。

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要讓他太悲傷了。莊周了解惠施,他認準了的事很難改變,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又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很難從悲憤之中擺脫出來。

於是,莊周對惠施說:「到家中再談吧!」說著便收拾魚竿。

惠施也過來給莊周幫忙,他提起莊周盛魚的瓦盆,掂了一下,挺沉的,便招呼站在一旁的門客來抬。

莊周走過去,制止了他們,笑著對惠施說:「惠兄,要不了這麼多魚。」

他撈出五條較大的魚放在草地上,然後端起瓦盆,連水帶魚全部潑進了澤中。蒙澤的水面上嘩啦嘩啦濺起了不少漣漪,那些魚兒飛快地鑽入了水底,跑得無影無蹤了。

惠施不解地看著莊周:「這……」
莊周微笑著說:「夠今天晚上吃的就行了,何必多求?」
聰明的惠施馬上就領會了莊周的用意,原來他是在開導我啊!老朋友畢竟是老朋友,爭辯的時候互不相讓,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在為我著想,想方設法讓我減輕一些思想負擔。

惠施感激地說:
「莊兄真是用心良苦啊!」
「用口舌說服不了你,也就只能如此了。」
「我真是慚愧。象你這樣窮居山野,尚能拋棄多余之魚,而我身為卿大夫,卻不忘舊日之功。真是慚愧!慚愧!」說著,將五條大魚放入了瓦盆之中,提起來,與莊周一起回村而來。

來到莊周的家門口,惠施站住了。他剛才已經進去了一次,看見莊周家中只有三間茅屋,而且到處堆放著葛草、葛麻,還有織好的屨,實在無法容納他這十多人的隊伍。

但是,他又極想與莊周聊上幾天,捨不得就這樣匆忙地離去。於是,他對眾門客說:
「你們先回睢陽去吧,十日之後,再來接我。」
眾門客便駕起馬車,離開村莊,返回睢陽去了。
進得屋來,惠施指著葛屨對莊周說:「生意不錯吧!」
莊周答道:「尚能維持溫飽。」

惠施開玩笑道:「你這個人也真有意思。當年寫信讓我保薦你當漆園吏,雖然說是迫於生計,我總以為你走上了正路。沒想到你當了幾年又扔下不幹了。這倒好,做起葛屨生意來了。真是變化無常啊!」

莊周一邊洗魚,一邊說:「善變不是壞事,而是好事。順應時勢,趨時而動,才是聖人之智。孔子就是善變的。」
「孔子如何善變?」
孔子活了六十歲,自從他懂事以來,他每年的思想都在變化。始而是者,卒而非之;始而非者,卒而是之。誰能說上他的思想究竟是什麼?」

「孔子善於思考,總是針對當時的政治情況而提出相對的策略,與你的變化不同。」

「孔子到晚年的時候完全拋棄了這一套,而過著任其性命之情的生活,只不過他的這些言行沒有被記載下來。」
「那你如何知之?」
「知之於不知。」

惠施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啊,總是改不了杜撰故事的毛病。」
言談之間,魚已經燉好了。藺且打葛草也剛剛回到家中。

莊周互相介紹之後,風趣地說:「藺且,你還欠惠相爺五十兩銀子哩!」
惠施不解地問:「此話怎講?」
藺且笑著說:「吾師當年進相府,就是由我押送而去的,我得了您五十兩賞銀。」

惠施拍了拍腦門,哈哈大笑著說:「有這麼回事!有這麼回事!當初可真是有意思,沒想到數十年之後,我們三人還能在此地相聚啊!」

第二天,莊周陪著惠施轉了許多他們少年時代游玩過的地方,二人都感慨頗深。惠施感慨的是,當年志向多麼遠大,而現在年近六旬,還沒有實現自己的願望,覺得時光易逝,事業難成。莊周感慨的是,自然永恆,人壽有限,而自己的生命已過大半,還沒有完全做到超越一切,無拘無束的境界。惠施想的是,何時才能返回魏國,重振旗鼓,再展宏圖,而莊周想的卻是,怎樣才能忘我忘物,忘是忘非,永遠與天地精神合為一體。

莊周力圖說服惠施忘記過去的一切是非好惡,退出政治,回到蒙邑來,而惠施卻固持己見,欲以有生之年,為天下做些好事。於是,兩人發生了口角。惠施說:「莊兄,你以前也是一個挺熱情的人,你曾經在大路上攔住押解罪犯的軍官跟人家強辯,怎麼現在越來越變得冷酷無情了?」

「是的,經過幾十年的人世滄桑,我原先的那些熱情完全被凍成了冰塊。冷眼看世,
冷腸待世,是我的處世哲學。」莊周回答說。
「難道說,作為一個人,能沒有感情嗎?」惠施質問道。
「正是,作為一個真人,就應該泯滅感情。」
「沒有感情,還能叫做人嗎?人與動物、植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有感情啊!」
「天道賦予我人的生命與形體,怎麼能說不是人呢?」
「既然叫做人,怎麼能沒有感情呢?」
「你所說的那種情,不是我所說的情。我所說的情,並不是人之所以為人的那種自然天性,而是指是非好惡之情。因此,我所說的無情,是指不要因為得失禍福,是非好惡而從內部傷害了自己的身體,完全聽憑自然,而不要想著憑借身外之物來人為地增益自己的性命。」

「不用外物來增益自己,怎麼能保持自己的身體呢?」
「天道賦予你人的生命與形體,你只要任其自然地發展就行了,不要因為是非好惡之情而損害它。而你現在,又要與政治上的敵人鬥爭,又要與天下之辯者辯論,勞精傷神,無益於性命。你看,你五十多歲的人,就已兩鬢霜白,面帶灰氣。天道賦予你人的形體,你卻為了堅白同異之辯與合縱連衡之分而消耗了他。你對得起天道嗎?」

惠施聽後,到水邊照了照自己的容貌,確實顯得與實際年齡不符,像個六十多歲的人。但是,要做到無情,對於世事無動於衷,這怎麼可能呀!於是,他對莊周說:「我雖然對不起天道,但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良心值什麼?你對不起自己的性命!你將自己的性命浪費於毫無意義的所謂良心中去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哩!」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便宣佈暫時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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