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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陪我走過
作者: SAM 日期: 2014.10.29  天氣:  心情:
「阿媽,我來啊!」
每一次見到她,總是被一雙熱切的手緊緊握著,目光中充滿喜悅,心裡真的很喜愛這樣的感覺。
阿媽,住在老舊的三合院裡,兒子智能有些障礙,已結婚並生下二男一女,媳婦厭惡如此的生活,離開家人不知去向。兒子找不到工作,阿媽和阿公年歲老邁,只能靠著老年年金及救濟金過日子。鄰舍街坊看不過去,魚肉菜蔬不斷地送來,使得家庭所需還勉強可以維持。
常常看著阿媽一個人坐在門廊前,曬曬太陽,看著來往的車輛行人,好像享受著他們忙碌的生活。有時候我會和她靜靜地坐著,感受其生活中的樂趣,或者說是無奈。如此的年歲,如此的日子,都是我所陌生的,而阿媽卻默默的承受著。言談中阿媽總是笑著說,年輕的我們有福氣,不需再背負許多家庭的重擔。外表言笑的阿媽,叫我看得好心疼,她的一生到底有多少淚水,是我無法想像的。
有一天阿媽開心的告訴我,有媳婦的下落了,親友前去勸她回來,阿媽一直等著好消息的來臨。但正如預料中,其媳婦不肯歸來,並提出離婚的訴求,阿媽滿臉淚水哭訴著。真不忍心看見年老的阿媽,又再承受子女的苦,口中安慰的言語,並無法制止她眼中的淚水。
同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曬太陽、聊聊天、一同靜靜地看著來往的車輛行人。因為出國的緣故,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無法去探望她,那天來到門廊前,卻看不見阿媽的蹤影,阿公說:「阿媽走了!」什麼意思?一時意會不過來,阿公淡淡的重覆著,「阿媽走了,阿媽先走了。」和他相對無語,記得那是一個細雨的下午。
我不知道有多少老年人,他們的生活和「阿媽」是一樣的。但深深盼望我所做的,能在其殘餘的生命中,給予他們一點點的亮光。心裡想起阿媽生前的眼神,好像告訴我,「生命就是如此,喜悅、悲傷都將逝去」。
我會繼續一如往昔,面對著更多的「阿媽」、「阿公」,分享著他們的生命,陪我走在許多陌生的人生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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