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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小姐,一杯半糖綠,去冰。」
作者: 佩佩 日期: 2007.07.16  天氣:  心情:
  「喔~咿~喔~咿~喔~咿~........鈴~鈴~鈴~鈴~~~啪............」
  
  「呼.............」有多久沒做夢了?快三個月了吧。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裡,我的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
  
  上一次作夢的時候,我夢到我自己站在教堂的鐘前,在黃昏微風徐吹的背景下,我聽到六點整的報時鐘聲,噹噹噹噹噹噹,敲了六下。那個時候剛好是期末考剛考完,學期成績寄回家後,我當了六科。
  
  沒錯,這個時候你們應該發現了,我似乎有做預知夢的能力,這可能跟我的身世有點關係。據說古時候要是有神仙轉世下凡,總是會以本尊托夢告知,就好像李白那樣。而我媽在懷我的時候,夢見了一個嬰兒在哭,她醒來之後沒多久,就開始陣痛了。
  
  所以我有一個應景的名字,叫陳煜孟,是取預夢而生的諧音。或許是這樣,我從小到大很少做夢,但是只要有做,就一定是預知夢,只不過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夢到的事是什麼意思。
  
  記得我國三的時候,有一次夢到一串數字,好像是90121408。那時候我跟我爸說,他認為這可能是明牌,就拿去簽樂透。他好像簽09.01.21.40.08.25,結果連一個都沒中,那次是我爸第一次買樂透。然後過了不久,我學測的准考證寄來了,N90121408,我拿去給我爸看,他嘆了一口氣。
  
  「唉,這就是人生吧。」在這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買過樂透了。
  
  洗完澡後,我看了看時鐘,四點四十五分。我沒有早起的習慣,所以現在是傍晚了。我習慣睡午覺嗎?沒有。我是豬嗎?不是。只是昨天晚上被幾隻正值發情期的畜牲找去聯誼,這幾隻畜牲飢渴雖飢渴,卻也沒有飢不擇食到想吃恐龍的地步,所以僅有的一隻恐龍,莫名奇妙的就落在我的頭上,因為我不餓。
  
  「阿煜,拜託你,我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所以那一隻..............」幾隻畜牲的眼神緩緩的飄了過去。
  
  「令堂勒!什麼叫做不喜歡女人啊!我這叫有操守,操守你懂不懂啊!」老實說,我是個很有文學素養的人,所以我平常是很少罵操你媽之類的。
  
  「不要這樣啦,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很有節操啊,可是說好了一人一個伴的。而且你看她,一副貞堅守節的模樣。正所謂貞女配烈士,你們兩個在一起不是嘟嘟好。」他們笑笑的說。

「要我打高飛犧牲打不是問題啊,問題是我最近手頭有點緊,還有我的小噗噗吃油吃的兇啊.......」

「..........賤!」幾個人義憤填膺異口同聲的說,只是說歸說,錢,他們還是乖乖的付了。
  
  選好伴後,女方提議去唱KTV,那群畜牲當然沒有意見,尤其是KTV燈光好,氣氛佳,很容易就會HIGH起來,人只要一HIGH起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很難說了。
  
  「妳不唱歌嗎?」我對「孔」小姐說。
  
  「不了,我不喜歡唱歌。」她似乎覺得很無聊,看來她也是來湊人頭的。
  
  「你會划拳嗎?」看著桌上的冰火,我說。
  
  「五、十、十五?」她的嘴角似乎微微彎起。
  
  「嗯。」我點頭,但結果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三瓶冰火、一打台啤,還有四分之三瓶海尼根。想不到我縱橫拳界數十年,今天卻栽在這個小妮子手中。她只喝了兩罐台啤和剩下的海尼根,而我,是被人搬回家的。
  
  睡了快一天,頭也沒有那麼痛了,我走到冰箱前面,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頭寫著:我知道你會開冰箱,但是你不用開了,因為你的御茶園被我喝光光。如果你會肚子餓,那你也不用去找泡麵了,因為最後一包泡麵是我昨天的宵夜。出去的時候記得去買泡麵喔! 你的室友。紙條的下方畫了一隻中指,這是我的室友小幹的代號。為什麼他叫小幹呢?因為我現在要去吃飯,所以改天再跟你說明。
  
  「死小“幹”」我特別加重語氣,在最後一個字上面。本來今天不想出門的,因為睡著的時候夢到了救護車,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過總覺得會遇到壞事。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只好先去樓下的飲料店買杯綠茶充充飢。

「交到損友啊。」我ㄧ面感嘆交友不慎,一面走下樓。
  
  
  ~損者三友,我好像三者都有~
  
  



「請問你要什麼?」

「一杯半糖綠,去冰。」說真的,其實我不喜歡飲料店的飲料,平常我都喝御茶園、茶裡王、或者是我自己泡的茶米茶。不用懷疑你的眼睛,就是泡茶。至於為什麼那種老人的興趣,會發生在我這個如花似玉........不對,是如日方中的青年人身上,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我很想告訴你們,可是礙於眼前故事的進行,所以........改天吧。

「要袋子嗎?」顧店的工讀生問。其實這個工讀生我是認識的,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光顧這家店。而我之所以會認識她,是因為她是小幹的直屬學妹。沒錯,就是代號是中指的小幹,那個之所以叫小幹而我還沒時間跟你說明的小幹。

「不用。」我是一個很環保的人,只不過我平常太忙,沒有時間做資源回收的工作,所以我都盡量不使用塑膠袋,以彌補我沒有做回收的罪孽。

「您的半糖綠,找您九十元。」她把半糖綠和找的錢給我,我看著她的臉,感覺起來好像有點蒼白,不知道用的是哪個牌子的化妝.............啊勒?

天啊,這是什麼情形,我才剛覺得她臉色蒼白她就立刻昏倒?看來就算林黛玉從紅樓夢裡面走出來也要自嘆不如了。林黛玉至少還要先吐兩口血,眼前這個女孩只是拿杯綠茶給我就昏倒了,該不會是患了「後天性綠茶糖分不足揮發性過敏症」吧?

「小葎!」飲料店後面的房間(應該是儲物室)突然衝出一個女孩。「你對她做了什麼?」女孩惡狠狠的問。

「我沒有,我只是跟她買半糖綠而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我嚇的高舉雙手,也舉起了手中的半糖綠。

「預知學長?」惡狠狠的女孩說。

「我叫煜孟。嗯?梅子?」難怪我覺得這麼眼熟,原來惡狠狠女孩是我的直屬學妹,梅梓雪。

「剛好,你幫我叫救護車。」惡狠狠的梅子學妹對我說。

「喔,好。」我拿出手機,撥了附近醫院的電話。「她怎麼樣?」聯絡好醫院後,我走向小幹的學妹,問學妹她的情況。

「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醫生了。」學妹沒好氣的說。

「喔~咿~喔~咿~喔~咿........」幾分鐘後,救護車來了。嗯?這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脈搏正常,血壓偏低,呼吸略顯微弱,不過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而詳細的情形要到醫院去做進一步的檢查。」醫護人員說。

「呼.....」學妹跟我都鬆了一口氣。

「學長。」學妹突然叫我,我才剛回頭,就看到一個不明物體飛來,我急忙蹲下,讓它從我頭上飛過。

「唉呦。」原本在我身後醫護人員慘叫。

「你幹麻閃啊。」學妹跑上前k了我的頭一下。

「那你幹麻拿東西丟我。」人看到東西飛來,自然就會想要閃嘛。我不平的摸著頭。

「那是小葎的包包啦,你先陪她去醫院。」學妹走過去向醫護人員道歉。

「你幹麻不自己去。」我問。

「好啊,那你先幫我顧店。」學妹比了比飲料店。

「小幹的直屬學妹就等於是我的直屬學妹。直屬學妹有事,做學長的當然是赴湯蹈火,義不容辭。」我搶過了小幹的學妹的包包,坐上救護車。開玩笑,到醫院吹冷氣跟在飲料店代班,我難道分不出好壞嗎?我這個人一向淡泊名利,不喜歡在外拋頭露面,我是很低調的。

「記住阿,幫我看好她,我下班就過去了。」學妹說。我沒有回答,只是比了一個鳴人式的答應承諾手勢。 

「逼逼逼逼逼逼逼.........」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你再玩嘛。」學妹的語氣帶著冷酷無情的殺機,看來我要是沒有看好她,就得看好我的脖子了。

「我怎麼敢呢,梅子大人。你就把她交給我,安心的去吧。」說完我立刻掛上電話,這年頭要當人家的學長還真是不容易阿,怎麼好像越做越沒尊嚴了。

「喔~咿~喔~咿~喔~咿.......」救護車正開在前往醫院的路上,而它的喔咿聲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預知夢!」我突然大叫,而車上的人立刻都轉頭看向我。「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接著紅著臉低下頭。

我早說過了,我要嘛就不做夢,只要做了就絕對是預知夢。這時我突然想起爸爸曾經過的話:「這就是人生啊。」的確,人生嘛。

~唉,人生難免會坐一兩次救護車嘛~


「阿煜,小葎怎麼樣了?」一個汗流浹背,而且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手上還拿著兩碗牛肉稀飯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小幹~」我興喜若狂的撲向他,抱著他,貪婪的聞著他的味道,恨不得能一口將他吃下..............喔,我是說牛肉稀飯。「她在裡面。」接過牛肉稀飯後,我比著右手邊的病房。

你們應該很好奇為什麼代號中指的小幹會急急忙忙的趕來,手上還拿著兩碗牛肉稀飯吧。就讓我一邊吃牛肉麵稀飯,一邊緩緩道來吧。


三十分鐘前。

「醫生,他怎麼樣了?」我著急的問。

「操勞過度,加上營養不良。打個點滴,在回家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還有.........」醫生跟我說到一半,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

「牛肉麵...........牛肉...........」小幹的學妹正喃喃的唸著。

「.......................」我和醫生在一旁無言著。

「咳.........總之呢,先給她吃一些營養的東西,最好不要牛肉麵。以她現在的身體,吃一些流體食物比較好消化。」醫生跟我交代一些事,接著就離開病房了。

「謝謝醫生。」我拿出手機,撥了小幹的電話。「小幹嗎?你的直屬學妹現在在X田醫院,501號病房,你趕快過來。記得順便去李記買兩碗牛肉稀飯,。」

「怎麼會這樣,我立刻去。」小幹的語氣聽起來很著急。

過了十分鐘。

「逼逼逼逼逼........」我拿起手機,是小幹。「喂?」

「阿煜,你叫我買牛肉稀飯做什麼?」聽到這句我差點噴出口中的半糖綠。

「你的頭是裝米漿的喔。我說你的學妹住院了,在X田醫院501號病房。記得了嗎?」唉,我怎麼會有這種朋友啊。

「喔,對厚。」


以上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才剛打開稀飯,衝進病房的小幹又衝了出來。「她發生什麼事了?」他喘吁吁的問。

「沒事啦,你先坐下來。」他衝來衝去的模樣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我趕緊把他拉到椅子上。開玩笑,他不要臉不要慣了,但我可是很低調的。「操勞過度加上營養不良而已,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一邊嗑著稀飯,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

「喔.......那你幹麻叫我買稀飯?」他問。

「開玩笑,我睡到下午四點,頭又痛的要死,想吃碗泡麵也吃不到,出門買杯綠茶又買到醫院去,我要是再不吃東西,裡面大概要再加一張病床了。」呼........
終於吃飽了。

「喔..........」小幹伸手想要拿另一碗牛肉稀飯。

「喂,那是你學妹的。」我把他的手拍掉。

「嗯.......這裡是哪裡啊?」病房裡傳來她的聲音。

「她好像醒了,進去看看。」我拿著稀飯走進去。

「啊,半糖綠!」我才剛開門,她就立刻指著我說。

「我不是半糖綠,半糖綠在那裡。」我指著桌上那杯我喝了一半的綠茶。看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我買綠茶的時候。

「小葎,你沒事吧?」我身後的小幹衝了過去。

「學長?我怎麼在這裡?」她似乎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醫生說你操勞過度加上營養不良,造成血糖濃度過低。拿去吃吧,你學長買的。」我把稀飯交給她。

「喔,謝謝。」她打開蓋子。「是牛肉........稀飯。」她的語氣好像有點失落。

「呵,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合吃麵類的食物。」我笑笑的說。

「喔。嗯?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牛肉麵?」她不解的問。

「可能是因為我有預知能力吧。」我回答。

「阿煜,你該不會做夢夢到一頭牛吧。」小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牛你個西瓜啦。」我白了他一眼。

「阿煜?啊!你就是會做預知夢的預知學長。」她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我。

「我叫煜孟。」見鬼了,怎麼每個人都知道我會做預知夢啊。

「對了,我幫你介紹。我的白爛室友,陳煜孟.............唉喲,阿煜,你幹麻打我。這一個是我的直屬學妹,吳棠葎。」小幹揉著肩膀,向我介紹他學妹。

「哈~無糖綠~」聽到她的名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學長,你很過分唉。」她瞪著眼睛看著我,但比起梅子的殺人目光,她的目光看起來真是溫柔婉約,典雅大方啊。

「逼逼逼逼逼..........」碼的,是梅子。「喂?」我小心的問。

「學長喔,小葎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醒了,我讓她跟你說。」我如釋重負的把手機交給不甜的綠茶學妹。

「喂?梅子嗎...............」兩個女孩子講起話來,還真的是沒完沒了,我只好在一旁嗑著我的綠茶。

「好,就這樣,待會見囉,掰掰。」不甜綠茶學妹將手機還給我,接著說:「學長,梅子要我跟你 ,不准欺負小葎喔。」她笑的很甜,我卻覺得那個笑容有點陰險。

「我怎麼敢呢,棠葎學妹。」我看了小幹一眼,他也回了我一眼。(情境翻譯~我說:學長難當阿。小幹說:知道就好。)

「哈~哈~叫我小葎就好。對了學長,你真的夢見一頭牛嗎?(這句話好像有抄襲林X營牛乳的嫌疑。)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想吃麵。」她一邊吃著牛肉稀飯,一邊發出疑問。

「喔,是你昏迷的時候說的。我夢到的是救護車。」我說。

「你的預知夢真的有夠準勒。」小幹用著懷有敬意的眼神看著我。

我早就說過了嘛,對不對?



莫名奇妙的,這篇有了篇名:just fuck 台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幹 中譯:同志們,幹吧

  「小葎!」梅子憂心忡忡的走進來,雖然看起來像是殺氣騰騰。她走到床邊,給了小葎一記下墬拳。「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整天只顧著打工,身體也要顧好啊。」
  
  「好啦,我知道錯了啦,梅子你不要生氣喔。」小葎右手摸著頭,左手拉著梅子的手,撒嬌的說。
  
  「你上一次也說知道錯了,結果還不是一樣。」梅子沒好氣的說。
  
  「上一次?你常常昏倒嗎?」該不會沒事就會吐兩口血吧。我想。
  
  「你不知道嗎?上一次週會的時候,小葎被安排要給來賓獻花,結果捧著花上去,竟然在來賓面前昏倒,搞的台下一片騷動,校上臉上掛著三條線,來賓的手還停在空中,不知道要拿花還是扶她起來。」小幹跟我解釋著。
  
  「而且經過那一次之後,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了耶。」小葎很驕傲的說。
  
  「這不值得驕傲吧。」梅子、小幹還有我同時說著。
  
  「吳小姐,你的點滴可以拆了喔。」護士小姐推開門,走向小葎。
  
  「喔,謝謝。」小葎看著正幫自己拆下點滴的護士說。
  
  「哪裡,妳待會到櫃檯辦些手續後就可以離開了。」護士小姐說完後就離開了。
  
  「好了,學長,你們去幫小葎辦一下手續吧,我先帶她回去了。」梅子丟了一張健保卡過來。
  
  「學長,那就麻煩你們了。啊,醫藥費...........」小葎像是想到了什麼的說。
  
  「喔,那個阿煜已經付了啦,你改天再還他就好了。」小幹慷慨的說。嗯?我怎麼不知道我付過錢了。
  
  「那怎麼好意思..............那謝謝學長囉,我會盡快把錢還你的。」她把手伸進包包哩,卻又拿了出來。
  
  「可是我沒有.........痾......沒有關係啦,以後再還我就好了。」死小幹,這掌打的真他媽的用力。
  
  「那我先走了喔,謝謝學長。」小葎跟梅子離開了病房。
  
  「小葎家裡的環境不太好。」在梅子她們出去之後,小幹的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她爸爸之前要動一個大手術,為了開刀,他們四處向朋友借錢。」
  
  「所以你才............」哇靠,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小幹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啊。
  
  「嗯,我只不過是她學長而已,能幫她的也只能幫到這邊。」小幹淡淡的說。想不到小幹是這樣的人,看來以後不能叫他小幹了。以前之所以叫他小幹,是因為他的行為舉止只有一個字,就是幹,不過以後應該要叫他欠幹了(不要誤會,所謂欠幹,是指他的行為舉止裡,欠缺了幹的元素)。
  
  「阿煜,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去辦手續啊。」小幹看著我。
  
  「我去?那醫藥費........」該不會........
  
  「當然是你付啊,剛剛學妹都說會還你錢了,不是你付難道是我付喔。」他一臉痞痞的說。
  
  「哇勒.......」看來還是要叫他小幹,他離欠幹這個名字還有一段距離啊。
  
  
  ~just fuck,其實就是幹~
對了,我想大家應該都還不太認識我吧。大概只知道我有一個很幹的室友,一個兇狠的直屬學妹,還有很幹的室友的直屬學妹,跟我的特殊能力,作夢,百發百中的預知夢。

其實撇開預知能力,我算是一個十分平凡的大學生,在多采多姿的大學校園中,修著乏味至極的學分,但是看著教授那張老臉,心理的肚爛不爽到了臉上卻只剩下逢迎諂媚。當然,你也可以很有骨氣的跟教授對著幹,不爽就說,肚爛就譙。只不過你的期末成績可能會比教授的臉還難看。

的確,我是個平凡的大學生,而大學生活不外乎是讀書,打工,翹課,打球,還有聯誼跟看美眉。說到聯誼,正好是我那群朋友的最愛,只是我搞不懂,大一聯,大二聯,到了大三他們還是要聯。雖然看到的美眉很多,但成為他們的女朋友的卻極少。假設y為他們看到美眉的數量,x為成為他們的女朋友的人數,我們可以求出一條極接近y軸的直線。由此假設我們可以得知,聯誼的確是個看美眉的好方法,但想用聯誼來把馬子的或然率接近於零啊!

因此早已厭煩聯誼的我,在大三這些日子裡,除了偶爾去湊湊人數外,已經很少出現在聯誼的場合之中...............

「逼逼逼逼逼逼逼.........」等等,我接個電話。

「喂?梅子喔,有什麼事嗎?什麼,要我找人跟你們聯誼?嗯..........我會通知小幹的,他一定會好好籌劃。」對了,小幹也是遊走在那條接近y軸的直線上的一份子,要聯誼,找小幹就對......

「有人要聯誼嗎?放心,交給我就是了。」小幹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他嘴裡呼出的氣息吹著我的耳朵,一振酥麻,讓我有一種害喜的感覺。吹耳朵會懷孕嗎?理論上是不會,可是吹的人是小幹會讓我想吐。

「令堂勒,你是變態喔。」說這句話的同時,我的拳頭也落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小幹躺在地上,泫然欲泣的說。看著他哀傷的表情,幽怨的眼神,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的舉止觸動了我心裡的一份情緒。我起身,走到他的身前。「怎麼會,不忍心呢。」我又補了他兩腳,面對著種白爛,一句話,打給他死。

~那份情緒叫做生氣 而生氣的時候總是會找眼前最廉價的東西來破壞 例如白爛室友~

「喂,小幹。聯誼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距離跟梅子她們聯誼的時間只剩三天了,好像都沒看到小幹在準備的樣子。

「哈哈哈,你當我是什麼人,我乃是聯誼狂魔─小幹大爺是也。」自封為聯誼狂魔的小幹大聲笑著,那股笑聲渾實圓厚、傲意蕩然。就好像金庸筆下,多少英雄豪傑,不可一世般的狂笑。在武俠小說裡,有這種笑聲的多半是大俠輩的人物。但是在愛情小說裡,會發出這種笑聲的應該是瘋子,要不就是配角出來搶戲份,我看小幹........應該是一個瘋掉的配角出來搶戲份吧。

「狂令堂啦,到底怎麼樣了。」有些時候,我真的不想問候人家的家人,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首先,先到藥房去買安眠藥,然後磨成易溶解的粉狀,接著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放到飲料裡面,等到她們昏倒之後......嘿嘿,到時候就好辦事了。我們就把她們帶到XX去,然後X掉她們的○○,在藥力過去之前把她們○○○,不過記得要戴XXX,不然要是剛好遇到XX來了,搞出○○來就麻煩了,雖然戴了XXX感覺會比較不好,不過為了安全..........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打斷的小幹的話,叫
聲是從哪裡來的呢?很明顯的,是從小幹的嘴裡。

十字面鎖,摔角的固定技之一。從對方身後將雙手伸至對方面前,鉛直方向的手臂在前,水平方向在後,兩者成十字壓於對方的鼻樑之上。這招不只能夠阻擋對方的視線,同時施於鼻樑的壓力更是令人疼痛萬分,從小幹發出的叫聲之淒厲,相信大家都了解到此固定技的威力了。

「去你個聯誼狂魔,我看叫你聯誼色魔還差不多。」把小幹推倒後,我換了一招腕部逆十字固定。至於招式解說,就請大家到網路上搜尋吧。



三天有多久,七十二小時?四千三百二十分鐘?二十五萬九千二百秒?其實我可以告訴你,在故事裡,三天並不久。我花了兩秒,按了四次enter,你花了半秒,移動你的視線。

現在是三天後,我正在聯誼。


「東西都買好了嗎?」我問。

「火種、木炭、夾子、烤肉網..........嗯,都齊了。」回我話的人是小幹的直屬學妹,不甜綠茶-吳棠葎小姐。此刻我們兩人正漫步在超市之中,享受著空調吹來的陣陣涼風。我們在超市裡聯誼嗎?當然不是。

說到小幹所排定的企劃,果然是不負他聯誼色魔.......不,是狂魔的稱號。雖然是普通登山烤肉,卻是經過精密設計的。首先,烤肉的用具不事先準備,而是將四對男女分成採買和佈置兩組。採買組負責準備食物和用具,佈置組負責選擇地點和整理場地,這種做法大大的增加男女之間的互動,並且製造獨處的機會。

就像我現在的情形,同是採買組的小幹提出要分頭購買,他負責食物,我負責用具。小幹的用心就像是劉備借荊州-居心叵測,他想要製造自己和學妹單獨相處的機會,看來小幹似乎是對那個學妹有點興趣。嗯?那個學妹........好像是我的直屬學妹欸。

奇妙的組合,基於學長對學妹的愛護心理,讓小幹把到似乎是委屈梅子了。但是基於朋友和室友之間的奇妙情誼,我又想看小幹被學妹吃的死死的樣子。唉,順其自然吧。

(解析:相信大家都覺得怪怪的吧,劉備借荊州不是應該是有借無還嗎?其實那是就結果來看。如果我們把目光放到更深層的思考來看,劉備是真的想要用借的嗎?不,他哈荊州哈超久的,可是基於仁義道德加上勝算問題,他也不敢出兵去扁孫權,所以孔明提出借荊州一計,順利的A到荊州。基本上,借荊州根本就是劉備與孔明一起唬爛孫權,從這裡,我們就可以發現到劉備借荊州,其實就是居心叵測。 參考資料:我不是很豐富的歷史知識。)

「對了,你是怎麼猜到我的星座的?」在停紅燈的時候,我問了這個問題。

相信大家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吧,就讓我們把鏡頭take到兩個小時以前。

「為了減少世上的石油消耗量,防止空氣中廢氣含量增加,同時也為了增進這次聯誼的樂趣,所以由我們這邊的男生充當免費的司機。」一件不重要的小事也能說的冠冕堂皇,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是小幹。「至於選擇司機的方法呢.......就由女生們來猜我們的星座吧。」

媽的,這是什麼鳥方法啊。不過就是選個司機而已,抽抽鑰匙不就好了,搞這麼多花...........

「欸,這個主意不錯喔!」我看著眼前的女孩們都附和這個提議,我才猛然想起,女人都很愛玩星座這一套。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問你的生日,她絕對不是為了送你生日禮物才問的,她是想知道你的星座,然後根據星座書上面所寫的來評斷你的人格,分析你這個人的個性。

「好,我先來。你是......」小葎是第一個猜的,她走過來,伸出食指指著我。「巨蟹座!」

卡~ 讓我們再把鏡頭take回去。


「對了,你是怎麼猜到我的星座的?」在停紅燈的時候,我問了這個問題。

「喔,因為我是雙魚座啊。雙魚和巨蟹的速配指數很高喔,所以我打算每個人都猜巨蟹,結果想不到第一個就猜中你了。呵呵,可能是我們比較有緣吧。」她笑笑的說。

綠燈亮了,我轉動油門,繼續朝山上前進。


~有緣?也許吧,或許從那第一杯半糖綠去冰開始,這段緣份也靜靜的開始.....~



吃東西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像過眼雲煙般,倏忽及逝,卻又像熱鐵烙膚,記憶長存(引用自國中國文課本第一册第七課 紙船印象 洪醒夫著)。

烤肉的時候也是採分組進行,只不過是男生一組,女生一組。舉凡生火跑腿倒飲料,都是屬於男生的工作,同時還得要負責餘興節目。說穿了,其實我們的工作跟舞女差不多,只不過不用被摸,雖然他們似乎很想被摸。

而女生的工作就簡單多了,負責烤肉、聊天還有吃東西。可是女生的食量好像都很小,吃了三片肉、一隻玉米、一隻蝦子、兩顆香菇、三塊青椒跟兩根黑輪後,就沒有動過筷子了。所以男生的工作又多了一樣,清理女生烤的東西。

表演的時候,小幹打頭陣,他唱了一首陳小春的下半輩子。小幹的聲音很好聽,歌唱的也很好聽,撇開他人太白目、講話太賤、個性太欠幹這幾點,他還算是一個帥哥。

嗯?我之前沒有說過嗎?小幹長的不錯,而且整個人自戀到一種無法比擬的程度。有時候我在發呆時,他就會對上我的目光,說:「我的摯友,我知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從你那散發無比愛意的眼神,你的心意,我一清二楚。But,我沒有辦法,你和我是不會有結果的,或許愛情可以斬斷一切荊棘,可是我愛的是女孩,單方面的等待只會換來無止境的失落,我不忍心看到你將來傷心,在你深陷之前,跳出來吧!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

聽說小幹高中的時候是話劇社社長,也難怪他自戀都可以自戀的這麼戲劇化。只不過我最近已經很少聽見他把這一類的對白說完了,因為當他開始自戀的時候,他就會被我們的研究協會抓去研究。沒有錯,你沒有看錯,就是研究。

相信各位對於「研究」這個名詞感到很陌生吧。其實顧名思義,研究,就是只專研於某方面的探查,而我們的研究協會就是專精在肉體上的研究。首先先選定研究目標,然後將其圍住,讓他知道逃跑是一種天真的想法,接著把他推倒在地上,捉住其四肢並脫去身上的衣物,開始進行肢體上的超友誼接觸,而所有過程必須錄影存證。

如果阿魯巴是過去最慘忍的酷刑,那研究必定能成為21世紀最佳的凌虐手法。比起阿魯巴的危險性,研究保證安全,不會對肉體上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對於心靈上的傷害,比起阿魯巴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至於研究協會的產生,是我跟小幹一手造成。有一天我和小幹在餐廳吃飯,我突然跟他談起高中時候的事,也談到了研究。研究是當時在我們班上最盛行的活動,頻繁的程度從女同學態度上的轉變就可以發現。

「哇!他們在幹什麼,好變態喔!」這是剛開始。

「喔,剛剛又有人被研究了耶!」兩個月後。

在我跟小幹解釋完研究的方法後,他決定要把研究發揚光大(但是他一定沒有想到,之後他卻成為被研究次數最高的人)。首先我們研究了阿威,理由是為什麼他那麼有錢,而被我們研究之後,他加入了我們。之後我們開始了一連串的研究行動,為什麼小秤跑那麼快,為什麼小乖那麼聰明,為什麼柚子長那麼帥等等之類的,而我也因為為什麼會做預知夢這種爛理由而被研究過。

以前有一部電影叫做「把愛傳出去」,內容是在說一個小孩子想到了一個有意義的計畫。他讓自己去幫助三個需要幫助的人,再請那三個人每個人去幫助三個人,就這樣延續下去,希望藉此改變社會。而我們的理念也是一樣的,我們每研究一個人,那個人就會加入我們的研究協會,再去研究別人。如此下去,將研究推廣到世界每一個角落。

啊,離題的太嚴重了。剛剛說到.......啊,唱歌。

小幹唱完歌後,我們剛好解決一份剛送上來的香腸。「哇,有香腸,我也要吃。」小幹走過來,卻只看見桌上躺臥一根三度灼傷的香腸。「這是什麼東西啊?」

「你有意見嗎?」梅子的聲音傳來,那冷酷又帶有殺意的語氣,彷彿是在告訴小幹:你敢說有我就讓你跟它一樣。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會那麼好吃。」看這小幹的模樣,看來他真的想要把梅子,不然不會那麼的卑下。

「是嗎?可是我看你好像還沒吃耶。」梅子笑著說。

「喔......光看就覺得好吃了。」小幹說完後,兩三口就把炭化的香腸送入口中。

「是嗎?那今天我烤的東西全都給你吃囉。」梅子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小幹轉過身,說:「不好意思了,你們今天沒有口福了。」小幹嘴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從他的眼神,我能夠了解他想說的話:記得送我去醫院洗胃。

「放心,我們會的。」除了我憋著笑意外,其他兩個人已經笑到下巴抽筋了。

小幹表演完後換我上場,我在高中的時候學過花式調酒,只是今天沒有酒能給我調,所以我拿了兩瓶600ml的沙士開始表演花式。經過劇烈搖晃的沙士開瓶後會怎樣,相信大家都很清楚,為了避免哪一個倒楣鬼拿到這兩瓶沙士,所以我將沙士放在我的包包中。

「嗯?小幹,你的肉?」表演完後,我看到小幹正夾著一塊外表鮮嫩可口、肉汁四溢的肉片,但在他將肉片翻面後,我點點頭。「至少他進步了。」我笑著說。

「千辛萬苦烤出來,猶是黑炭半遮肉~」小看用著哀怨的聲音唱著。

「喔,你在哭餓啊,那我再多烤一點給你吃喔。」梅子用著可愛的聲音,惡毒的表情說著。

「..................」而小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剝去肉片灼傷的另一半。


~同是天涯白目人,耍賤不必曾相識~


「學長,幫我拿飲料。」甜美的聲音,卻隱含著不可抗拒的魄力,而被這股魄力壓的死死的人,聽說叫小幹。

「好的,小姐,您的黑松沙士。」我看著小幹將沙士送上後,偷偷露出陰險的笑容。

「啊~」尖叫聲傳來,我看到一瓶暴衝的沙士,而握著那瓶沙士的人,大家都以為是梅子吧,嘿嘿~錯,是小葎。我看著一旁驚訝到要ㄘㄨㄚˋ賽的小幹,我有點明白他剛剛是在笑三小了,只不過用這種手段,跟小時候去掀女孩子的裙子沒什麼兩樣吧,小幹的智商也不過如此嘛。

「先去廁所洗一洗吧。」梅子接過小葎手上的沙士,讓他去廁所洗手。「學長,請你好好的解釋一下吧。」小幹看著她手上緩緩舉起的沙士,害怕的退了半步。

「欸.....啊,我一定是拿到剛剛阿煜搖過沙士了,所以才會這樣。」

「騙肖欸,我剛剛把它放在.........」我看著包包裡僅剩一瓶的沙士,我才了解到人性的陰險狡詐,原來他剛剛的笑容隱含著如此深沉的心機,好一個栽贓嫁禍。

「好了,不要說這麼多了,拿去。」小幹丟了一包面紙過來。我用眼神問候了小幹的媽媽三次後,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這個給你。」我把面紙放在洗手台上。

「喔,謝謝。對了,學長他是不是想要追梅子啊?」

「你說小幹喔,大概吧。」

「呵呵,他們看起來還蠻配的說。你覺得學長會成功嗎?」

「說不定喔。」


下午三點四十二分,整個烤肉會就在小幹吃下一根潔白光滑的筊白筍後結束,我在想,這是不是小幹今天吃的東西中,唯一沒有焦的。只不過他事後告訴我,那根筊白筍只有熟一半。

「小葎,我們待會要去唱歌,你要去嗎?」梅子說。看來在我們兩個不在的時候,他們討論了一些事。

「為了爲今天美好的聯誼活動劃下完美的句點,所以等一下就讓我們在歌聲中,熱烈的揮灑青春吧。」我之前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小幹除了有點智障,人又犯賤之外,其實是個不錯的朋友。如果沒說過的話,我剛剛說了。

「嗯.....可是我今天晚上有班耶。」

「對厚,那我先載你回去好了。」

「如果妳要直接過去上班,我可以順路載你過去。」相信大家都還記得,小葎工作的地方再我住的公寓的一樓。

「阿煜,你不去唱歌嗎?對厚,你好像不喜歡唱歌嘛,不然上一次你就不會醉倒在KTV裡面了。」小幹笑著說,而他微笑時的側臉,很賤。

「你媽咪勒,那是個意外。」我只能說,那個女生真的很強,強到哭八。「我要回去睡覺,你們去唱就好。」

「好吧,那小葎就交給你囉,學長。」梅子從她的車箱裡拿出安全帽,丟了過來。如果小幹站在我的後面,我會選擇優雅的側身75度,讓安全帽飛去。但是我後面是小葎,我如果有種側身的話,梅子可能會把我打的比被安全帽打到還要慘三倍。


~愛情,就像一杯半糖綠去冰,微甜,微澀,帶著淡淡涼意~

手心很熱........我握著什麼東西嗎?我在找什麼?聲音........瑣碎的哭聲,從哪裡傳來的?

嗚........嗚..........快.......快來......

「快來快來接我~快來快來接我~你的手機在靠杯~」

「喂~」我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用著睡到一半被吵醒的不悅口氣說著。

「喂~是學長嗎?我是小葎,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現在有空嗎?」

「嗯,我剛睡醒,有事嗎?」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可以載我去火車站嗎?我現在在樓下。」

「好,等我ㄧ下。」

洗了臉,換了件衣服,聽小葎的聲音很緊張的樣子,我也不敢擔擱太多時間,拿了鑰匙就往樓下跑去。下樓後,我看到小葎坐在飲料店前,整個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擔心。要是非得要我在這兩個字前加上副詞,我只能說是,非常擔心。

「學妹,發生什麼事了?」我牽著我的機車到她面前。

「我爸出車禍了,而且可能會........」小葎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死亡。

「嗯,上車。」



「謝謝你,學長。」到了火車站後,小葎脫下安全帽後就朝月台跑去。我猶豫了兩秒後,把車停了下來,跟了過去。

「學長?」小葎驚訝的說。

「你家在台南吧?現在坐火車過去,到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了,你一個人危險,我陪你過去吧。」說完,我也買了一張往台南的車票。

「可是學長你明天的課?」

「我明天下才有課。」

「可是......」

「反正我票都已經買了,就讓我陪你去吧。」我晃了晃手上的車票。

「嗯,謝謝。」


九點四十五分,月台冷冷清清的,加上寒流來襲,我只能說,十一月份的台北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小葎坐在月台上,靜靜的坐著,仍舊是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

「小葎,我去買個飲料喔。」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我走向販賣機,買了一罐咖啡一罐奶茶,販賣機的熱飲一向是熱到哭八,不過在這種時候到也是滿好用的。

我走回去,而小葎仍是低著頭,整個人緊緊的繃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我坐在她旁邊,把熱奶茶放在她的手中後,我用左手把她的拉到我的肩膀上,然後說出愛情小說才會出現的台詞。

「不用再壓抑了,你的背後還有我的肩膀。」

小葎哭了,在我的肩膀上,細小瑣碎的哭聲,輕輕的迴盪在月台中。而那個哭聲,讓我想到了,我好像又做夢了。

轟隆轟隆~火車進站了。小葎的頭離開了我的肩膀,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後,說了聲拖著濃濃的鼻音的抱歉。走進火車後,我坐在位子上,想著我剛剛的舉動,還有那句小說的台詞。

我喜歡上她了嗎?還是看見陷入低潮的異性產生的男性本能?我困惑著。

啪~小葎的頭倒在我的肩膀上。

今天累了一天了,她又不像我睡了一會兒,剛剛又哭了一場,睡著是很合理也很合邏輯的。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瀏海,非常緊張的臉已經紓緩許多,只是眉間卻還是緊繃著,讓我心裡湧起了不捨的情緒。

不捨?呵呵,我想是吧,這就是愛情吧。

我不敢移動我的身體,因為我怕會吵醒身旁的小葎,只是過了十幾分鐘後,我發覺我的肩膀開始麻了。就這樣,在一陣酸麻中,台南火車站到了。

~如果你喜歡,我的肩膀可以讓你靠一輩子,不另收費~

「小葎,已經到了。」我輕輕拍醒她。

「啊,不好意思,我居然睡著了。」

「不會。」

隨著車門的開啟,零星的乘客漸漸的走下火車。凌晨兩點零七分,有的人踏著返鄉的

愉快心情,也有人踩著疲倦的沉重步伐,不過在一片緩慢之中,兩個突兀的身影快速

的移動著。要不是我還跟在她的後面,不然此刻她應該是飛快的跑著吧。

「我們要怎麼到醫院去?」我不認為會有計程車勤奮工作到凌晨兩點,就算有,也八
成是什麼司機之狼之類的吧。

小葎拿起手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小葎。」一個男生朝我們跑來。

「表哥。」

「我媽知道你要趕回來,所以叫我過來載你。這位是?」小葎的表哥看著我。

「喔,你好,我是小葎的學長,我叫陳煜孟。請多指教。」我伸出右手。

「學長說我一個人坐火車太危險,所以陪我回來。」

「喔,我是她的表哥,我叫王聖博,謝謝你陪小葎回來。」他緊緊的我握著我的手,
這就是屬於南部人的熱情吧,我心想。


上了車,我坐在後座。凌晨兩點半的台南,顯得特別寂靜。或許台北、台中、高雄、澎湖、對岸、美國、日本、還是火星,每一個地方凌晨四點多都是靜成這樣,只不過對於很少在半夜兩點還沒有睡的像死豬一樣的我,這樣的靜,是特別的。

小葎猶豫了很久,或許她沒有猶豫,或許她是突然想到,坐在後座的我,無法從她的表情來辨別她的情緒,總之,她開口說話了。

「表哥....我爸爸他.......」

「.....................到醫院再說吧。」

「嗯。」小葎低下頭,或許她對表哥說話前的那一段沉默,心裡也有了譜了。

短短的三句話,車內又恢復原本的平靜,或者應該說陷入更加的低沉。一路上,除了飆車族呼嘯而過的電音搖滾樂外,就只剩下半夜的風聲,帶有些微涼意的風聲。



車子停在醫院的正門前,小葎的表哥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在急診室。」

小葎衝了出去,而她的表哥慢慢的將車開進停車場。停好車後,我開口。

「小葎的爸爸........」

「嗯。」只是輕輕的一聲應答,裡頭卻含著讓人無法招架的沉重。

關上車門,我隨著小葎的表哥走向醫院。急診室外,一群人圍著一張病床,一個女孩,趴在床上,抽動的肩膀說明著她的眼淚,不斷滴落。

在離他們十多公尺的地方,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畢竟我沒有什麼理由過去,而且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小葎的表哥走了過去,跟一個婦人說了幾句話後,我看見她朝我點點頭,我也向她點頭示意。我想,她可能是小葎的媽媽,不然就是阿姨。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一片低沉的氣氛,還有小葎瑣碎的哭聲,整個空間中充斥著一種名為傷心的感覺。我的身體似乎在和我發出抗議,昏眩在腦中徘徊,不知道是受不了這種悲傷的氣氛,還是單純的想睡覺。

我站起來,決定到外頭晃晃,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或許會好點。走出急診室,我看到一台販賣機,我又買了一瓶咖啡,不過這次買的是冰的。我開始有點羨慕南部人,即使是寒流來襲,這裡好像還是蠻溫暖的,至少對我這個北部人而言是。


~同樣一座海島,有著不同的氣候。面對同樣的場景,人的心情是否會有所不同~

我拿出手機,剛剛在火車上怕吵到小綠,所以沒開機。只不過我才剛開機,就立刻接到電話。

「快來快來接我,快來快來接我,你的手機在靠.......」是小幹。

「喂?」

「你這王八蛋啊,死到哪裡去了,現在才開機。」

「我在台南。」

「是喔,那記得幫我包一些土產..........喂,不是啦。梅子說,你要是在不開機的話就要拆我手機欸.........」

「喔,那我關機。」

「哇勒靠.......唉呦,幹麻打我。」

「拿來啦,讓你講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看來梅子從小幹的手中搶到手機的主導權了。「喂,換人聽了。學長,小葎有跟你在一起嗎?」

「有,她爸爸過世了,我陪她回台南。」

「恩,詳細的情形你之後再跟我說好了,你先幫我看好小葎。」

「我要吃棺材........唉呦。」手機裡傳來小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是哀嚎聲。

「恩,我會看著她的。」

「就這樣,掰掰。」

「掰掰。」真是的,總覺得跟小幹說過話後,我的頭更痛了。我坐在樓梯上,拿著咖啡敷著頭,希望讓自己清醒一點。

「抽菸嗎?」小葎的表哥走到我的身旁,他可能也是出來透氣的吧,畢竟裡面給人的感覺,太過於沉重了。

「喔,謝謝。」接過他遞給我的香煙,我吸了一口。

乎~一陣白煙飛出,在空氣中飄散,消逝。我不知道尼古丁是否能抑制我昏亂的神經,只是淡淡的煙草味肯定能帶走充斥在鼻尖的消毒水味。我放下菸,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配菸,是我奇怪的嗜好。

「小葎她.....是一個很開朗的女孩吧。」

「喔....是阿。」

「她從小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每次看到她都是笑嘻嘻的,整天無憂無慮。」小葎的表哥說這句話時,我在他的眼裡沒有看到「深深的寵溺」或是「無盡的笑意」等小說常出現的形容詞,眼睛裡仍然只有兩顆眼珠,但他的嘴角卻揚起了若有似無的微笑。

我的心顫了一下。

「是喔,你認識他很久了喔。」

「噗~哈,我是他表哥阿。」聽到他爆出來的笑聲,我才發覺我問了一個近乎腦殘的問題。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太累了,腦袋有點不太清楚。」

「呵,你趕著回台北嗎?不然我待會要送小葎回家,可以順便送你去休息。」

「喔,那麻煩你了,不好意思。」還好我明天整天沒有課,不然我可能會在等火車的時候睡著,然後摔下鐵軌。畢竟我不是全智賢,而在台灣也遇不到車太炫。

「阿聖。」

「喔,阿姨。」小葎跟剛剛像我點頭示意的婦人一起走了出來,看來她應該是小葎的媽媽。

「呃....妳好,我是小葎的學長,我叫陳煜夢。」

「喔,謝謝你陪小葎回來。阿勝啊,你先送他們去家裡休息吧。」

「好。」



小葎的家是三層樓的普通樓房,不大的小房子。在坐車的途中,小葎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一張傷心的臉對著窗外,斷續的傳來啜泣的聲音。

「小葎,你們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回醫院看看。」

「恩,你去吧。」她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

「不要想太多喔。」小葎的表哥又開著車,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學長,你可以睡這裡,這間是我的房間。」

「不用了,我睡客廳就好了。」

「沒關係,我今天想要睡在爸的房間裡。」這句話剛出口,就帶給我無止境的沉重感,壓的我連拒絕話都說不出口,思念親人的感覺,我懂,也或許不懂。

「小葎。」在她要走出房門時,我叫住了她。

「嗯?」她轉過來面向我。

「不要想太多,早點睡。」

「恩,我知道。」她的嘴角勉強的勾起一絲笑意,不過夠了,還能夠做到這樣,她應該還能夠承受這次的打擊。

「晚安,小葎。」

「晚安。」


~如果眼淚是傷心的痕跡,那等你淚乾之後,請你要忘記傷心。~

渾沌。睜開眼睛後我有這種感覺。

我茫然的起身,走向浴室,打開門後,呃............是衣櫃。我花了兩秒的時間用還睜不開的雙眼掃視了整個房間,確定了這個乾淨整齊、擺設典雅、用色優美的空間,絕對不是我跟小幹合住的狗屋後,我混亂的腦袋有點清楚了。

這裡是小葎的家。

我走進客廳,牆上的鐘已經走到三點十分,午後的陽光從陽台照入,對於剛睡醒的我顯得格外刺眼。

喀~浴室的門打開了。

「學長,你醒了。」

「恩,早安。」她看起來還滿有精神的,可能是因為洗過澡的關係。

「早安。對了,這個。」她拿了一隻新的牙刷給我,牙刷的末端還是可笑的哆啦A夢造型,應該是隨膏附贈的免費牙刷。

「喔喔,謝啦。」



刷牙洗臉後,我整個人清醒了許多。小葎說要出去吃早餐,呃......或許該說是下午茶,總之就是要出去讓肚子不要繼續哭夭。

跟著小葎走到車庫,裡面停了一台復古型的摩托車,就是屁股大大的,可能是三陽出的VINO50或100,只不過等我走近之後,看見它略微破爛的車身,還有椅墊上偉士牌三個大字,我才發現那不是復古機車,而是真真正正的古董車。

「不好意思,我家只有這台舊車而已。」小葎看著機車呆滯了三十秒後,轉頭跟我說。

「不會啦,新車舊車,能開的就是好車。」她剛剛看著機車時,應該是在回憶一些事吧,那台車的外型的確像是歷經滄桑的樣子。

「呵呵。」她嘴角又揚起微微的弧度,在她到台南之後,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笑。比起昨晚苦澀的笑容,這一個多了一點生氣。

「走吧。」

帶上安全帽後,我們騎著煙很大,聲音也很大的偉士牌出發了。在聯誼的時候,小葎的手是放在車後的扶手上。在前往火車站過程中,小葎的手還是放在車後的扶手上。而現在,她的手搭著我的肩膀,頭輕輕的靠在我的略駝的背上,正確的說,靠在我背上的是安全帽的前緣。

或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所依靠。

到7-11後,我拿了一罐御茶園,還有一個大亨堡,只是要結帳的時候,小葎的手上卻空空的。

「沒關係,學長你吃就好,我不餓。」

聽她說完,我又轉身回去拿了一罐御茶園跟一塊鮮奶吐司,結帳。

「學長,可以帶我去海邊嗎?」

「恩恩,可是你要帶路喔。」

騎上機車,小葎的雙手還放在我的肩膀,不過遇到要轉彎的時候,她的手會伸到前面,比左或右。就這樣拐了幾個彎後,她的手慢慢的從肩上滑下,摟著我的腰,抱著我。在這種情況下,不可避免的她的前胸貼在我的後背上,不過我並沒有起任何的不良思想,因為小葎抱著我,在哭。

想當然的,在偉士牌巨大的咆嘯聲下,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哭聲傳入我的耳中,只不過我卻在後照鏡中,看見她抽動的身影,如果那不是中風的前兆的話,我想,那應該是哭泣的証明。


~你在我的背上留下了眼淚,水分蒸發後,會不會剩下傷心的結晶~

我在一個路口前停下機車,熄火。而小葎似乎也發現了我的舉動,她抬起頭,用衣服擦了擦眼淚,當然,是用她自己的衣服。

「怎麼了嗎,學長?」

「呃.......我迷路了。」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要帶路了。」

「沒關係,現在要往哪走?」

「回頭,然後左轉。」

這一次,小葎沒有再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只是她的手還是抱著我的腰,那種感覺,軟軟的.........不是,是暖暖的。


冬天的台南不冷,但是海邊的風還是大到哭八。

台南,位於台灣西部沿海,有狹長的沙岸海岸線。因為緊鄰大陸棚,所以海岸淺平,不利於建造海港,但也發展出一連串的近海漁業和養殖漁業,充分的利用自然資源。不過過度利用和發展,也導致近海地區易有地層下陷還有海水倒灌的問題,這告訴我們千萬不可漠視自然保育的問題。

相信大家一定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說這些吧,老實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

話說我們到了海邊,把鞋子留在機車上後,徒步在海灘上走了十五分鐘,一句話也沒有說,小葎低頭看著自己陷入沙中的腳步,默默的走著。

那我該做什麼,安慰別人是我最擅長的事,就拿小幹來說。

「幹,我這次期中考死定了。」小幹說。

「沒有關係啦,不要太在意,反正你也沒有哪一次考完還活著過。」我說

「幹!」小幹說。

只不過我不認為我的安慰方法適合用在現在的小葎身上,正確的說,應該只適合拿去噹小幹而已。

「學長,我們休息一下吧。」

「嗯。」

坐在沙灘上,我啃著七十一的御飯糰,而小葎靜靜的看著海浪的浪起浪退。我該說些話,還是安安靜靜的嗑飯糰,老實說,我很難決定。就竟一個人在悲傷的時候該說些話讓他開心,還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這點我一直弄不清。

「這裡,我小的時候我爸常載我來。就騎著那台機車,走著我們剛剛走的路,海邊鹹鹹的味道,我一直都忘不掉。剛剛被你載的時候,看著你的背影,我真的忍住...忍不住想起爸.....嗚...嗚...」

小葎說話了,可是也開始哭了。我轉過身,用背向著她。

「這個背影如果能夠讓你依靠的話,就借給你用吧。」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雙手勾著我的肩膀,趴在我的身上,放聲大哭。而我也放下手中的飯糰,靜靜的聽著她的哭聲。

聽著海浪的聲音,小葎的哭聲,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了想唱歌的念頭,我不知道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唱歌對或不對,所以我只是輕輕的哼著曲子,用著很輕很柔的聲音。

小葎的哭聲沒有停過,我哼的曲子也一首換過一首,而海浪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聲了。我不知道台南海邊漲潮的時刻,但我知道再過不久,海浪就可以打到我的臉上。因為原本還只能打上離我們十公尺岸邊的海水,現在已經打到我的腳邊。

只不過我並沒有告訴小葎,因為在潮水弄濕我的身體之前,我的思緒早已經被她的淚水淹沒。


~海水是鹹的,淚水也是鹹的,只不過在眼淚的成分之中,多了一份感情~

「呃....小葎......我濕了......」

「不好意思,我不應該趴在你身上哭的。」小葎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喔,我是說我的褲子。」

「啊!」看見已經漲到我“咖稱”的海水,她驚訝的叫了一聲。看來她剛剛在哭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周圍的情況。

橘紅色的大太陽已經有墬海的趨勢,我和小葎走在回機車的路上,大到哭八的風吹起來有點痛,一粒粒的沙子,偶爾還會有烤肉時留下的牡蠣殼飛來................好吧,我承認我誇張了,不過真的很痛。


「妳會餓嗎?」我拿起鮮奶吐司。

「不會。」

「那喝口茶吧。」

「喔,謝謝。」


我們坐上機車準備要回去時,太陽已經消失在海水面,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台南市區的街道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只是騎回小葎家後,我卻看到兩個徬徨無助,嗷嗷待哺的笨蛋在路上徘徊。

「妳不是說妳來過她家嗎?怎麼會找不到啦。」男笨蛋說。

「我也才來過一次阿,而且那是半年前欸,我哪有記那麼多。」女笨蛋咆嘯。

「梅子?」小葎跳下車後,跑向那兩個笨蛋。至於那兩個笨蛋,一個是我的學妹梅子,另一個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不過的確是我的智障室友,小幹。

「你們怎麼跑來了?」

「妳突然就跑回台南,我當然會擔心阿。」梅子輕拍了小葎的頭。

「嗨,梅子。」停好機車後,我也走了過去。「小幹,這個給你。」我把手中的鮮奶吐司丟給他。

「喔喔,我剛好餓了。謝拉。」

「沒什麼,增進友誼嘛。」看了小幹吃了兩口後,我淡淡的說:「其實是剛剛在海邊撿到的.........」

「靠杯!」小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真的假的。」

「假的。」

「還好,嚇我一跳。」


因為機車只有一台,我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四貼,所以我們四個人只好步行到附近的小吃店解決晚餐。晚餐的時候,小葎還是只吃了一兩口,而梅子的食量也不大,所以從頭到尾一直動筷子的只有我和小幹。

「你們還要吃嗎?」梅子問。

「丹郎囉,魔出完準摸活順。」小幹的嘴裡塞著一顆水煎包,含糊不清的說著。

「給我吃下去再說。」

「當然囉,沒吃完怎麼划算。」話說小幹這個智障,四個人吃的晚餐他竟然叫了七菜一湯,還說什麼難得來台南,不好好吃一頓怎麼行之類的鬼話。

「那好吧,你們慢慢吃,我跟小葎先回去了。」

「慢走。」小幹說完話後,有開始轉戰眼前的蝦捲。

「小心一點喔。」有梅子陪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現在要擔心的人應該是小幹。

「老闆,來一手啤酒。」小幹大聲叫著。

「喂,你不用回台北喔,還喝酒。」看著快被他吃完的蝦捲,我趕緊夾了兩根到我的碗裡。

「不用啊,我今天要在台南過夜啊。」

「什麼鬼,我們早上不是有課?」

「放心啦,我已經請了假了,嘩~痛快!」小幹灌了一大口啤酒,舒服的喊著。

「請假,你幫我請什麼假?」

「喪假啊!」

「哇靠!」


~有的時候,我還挺想為了小幹而請一次喪假~

隔天早上,小葎的表哥開車送我們到火車站去,準備搭十點的火車回台北。而小葎則是繼續留在台南,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小葎,放輕鬆一點,不要又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梅子摸著小葎的頭,輕聲的說。

「恩,你不用替我擔心了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回去要小心喔。」小葎笑著說,只不過在這個笑容之下,她還壓抑著多少悲傷,我不知道。

轟~十二節的車廂的自強號列車駛入了台南火車站,緩緩的停下。

「我們走囉,小葎掰掰。」小幹揮著手,走上火車。

「記住喔,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梅子握著小葎的手,依依不捨的放開了。

我走上前,用手撥了撥她的頭髮,接著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想哭的時候就哭,不要太壓抑自己,知道嗎?」

「恩,我知道。」

「乖。我走了,掰掰。」

「恩,路上小心喔。」小葎站在月台上揮著手,隨著漸漸前進的火車,她的身影也慢慢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台北,一個過度擁擠的都市。冬天的台北,一個過度擁擠,氣溫卻不會因為和體溫平衡而有所上升的都市。

回到台北,火車站裡的人一樣是多的哭八,火車站外的天氣一樣是冷到哭八。小幹要送梅子回家,所以我自己先回公寓裡。

我打開冰箱,喝了兩大口御茶園後,突然很想打球,反正也沒什麼事,換了衣服後就騎車到附近的球場去了。

兩個小時後,小幹也出現在球場上。

我隨手一丟,把球傳到他的手中。而他接到球後,跳起來出手,碰~球落地了,連框都沒碰到。

「感謝小幹同學的參加。」

「去。」

跟小幹打了幾場球後,我們就到附近的李記牛肉麵吃麵。

「你跟梅子在一起了嗎?」說完,我喝了一口湯,牛肉湯麵要好吃,首先湯頭要原味,就像李記的牛肉湯頭,就是這麼好喝阿~

「恩,那你呢,你喜歡小葎吧?」

「好像是吧。」

「是就是,說什麼好像是。」

「你這種沒神經的人不會懂啦,那是一種FU,懂不懂,FU!」

「FU你個西瓜啦。咻~」小幹咻咻咻的吃了一大口麵。

為什麼說好像是?其實我自己也不懂,那真的是一種FU,有感覺,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在愛情這條路上,我一向都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所以與其亂跑亂撞,到不如原地不動,這就是我的愛情哲學。

或許很笨,但我就是這樣子的人。


「喂,你們兩個,過來幫手阿。」李記的老闆在廚房裡大聲喊著。

「喔,來了。」我和小幹走到廚房裡,拿出了幾碟小菜。而李記的老闆也跟在我們的身後走出,手上還拿著兩瓶台啤和幾個杯子。

「勇哥,今天這麼早就忙完了喔。」小幹接過勇哥手中的啤酒,倒了三杯。

「今天沒客人啦!」勇哥拉了張凳子過來跟我們一起坐。

跟勇哥認識的時候,是三月二十一號。我之所以會記的那麼清楚,因為前兩天,就是陳水扁被人打槍的日子。

「幹,哪個死瞎子亂開槍,他媽的要射不會射準一點喔,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喔。」小幹挺的是國民黨,所以開票之後,他度爛了很久。

就因為小幹這句話,我們認識了勇哥。那天晚上,他們從八點辯到十一點,因為勇哥是綠色的。只不過兩個人都是脾氣很好的人,所以罵歸罵,倒也沒有打起來,反而越罵越投緣。所以之後,我們常常到李記吃麵,聊著時事,吃著勇哥請的免費小菜,喝著啤酒,譙著該死的政客。

所謂的以譙會友,就是這麼一回事。

「乎~勇哥,不是我在說啦,你看現在民進黨那麼亂,被爆料爆的像豬頭一樣,我看陳水扁做不久了喔。」小幹喝了一大口酒後,又開始亂譙。

「幹,還不是都是那個駙馬爺,東A西A...............」

因為他們接下來說的內容,三分政治,七分髒話,所以我就不詳細敘述了。話說最近政治那麼亂,看來他們今天又有的聊了。


~三井,外線交給你了,內線就交給趙建銘~

回到台北也一個多禮拜了,而小葎還留在台南處理一些該處理的事。我並沒有因為看不到她而有什麼悵然若失的感覺,只不過我的生活卻有了一些小改變。

像是我去樓下飲料店的次數像不斷被開根號一樣,開始急速銳減,而冰箱裡千五西西御茶園的數量也開始慢慢增加,雖然小幹還是常常會把它偷偷喝光。

不過改變最多的,應該是我的生活中,少了一點時間,卻多了一些思念,這大概是所有陷入愛情的人,最大的共同點吧。


「你在衝三小,上A站喔?」小幹突然跑出來,貼在我的螢幕上。

「寫小說,你要看嗎?」對於有著一顆A腦的小幹,我早就習慣了他的A言A語。

「幹,想不到腦殘的人也會寫小說喔。」

「你這麼啟智都可以考上大學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跟他對話,我早就練會了一套"以彼之幹,還彼之身"的嘴砲技巧。

「屁!對了,梅子要我告訴你,小葎下個禮拜一會回來。」

「是喔。」聽到這個消息,不可否認,我有點開心。

「然後梅子要我們準備一場送別會。」小幹說話的時候,表情有點怪怪的。

「送別會?送誰啊?」

「......小葎。」

我想我愣住了,因為我說不出任何話...........

「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啦,好像是小葎要出國的樣子,你去問梅子比較快。」

「恩。」


幾天之後,我從梅子那裡知道,小葎要和她媽媽一起到日本去。

知道小葎的外公是日本人,所以小葎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

也知道自己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太少太少,而現在,似乎也沒有機會再去了解了。



幾天之後,小綠回來了,雖然說是回來,但事實上是準備離開。

回來台北之後,小葎一直都很忙,忙著辦理休學,忙著收拾行李,忙著跟朋友們聚會,忙著告別台北這個城市。

等她過完這忙碌的一個禮拜後,她就會飛到不知道有多遠的日本,而心的距離,也會在拉近之前,越來越遠。

我很傷心嗎?老實說,並不會。

畢竟這並不是一份很深的感情。

與其浪費時間去感嘆傷心,不如好好的珍惜最後的相處時間。來不及開始的愛情,有個值得紀念的結局不也是不錯嗎。

今天,我們四個人一起到台南去,因為我們決定要幫小葎送別的地方,是台南的海邊,上次我和小葎去過的海邊。

買了一些東西,我們在沙灘上烤了一場小肉。吃飽之後,梅子跟小幹說要去四處走走,而我和小葎,則留在木炭的餘燼旁,防止發生火災。


「這裡的星星好美喔。」小葎抬著頭,仰望著無垠的宇宙。

「是啊!」我說。

「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說...........」她有些落寞的說。

其實這也是我決定要在這裡辦送別會的原因,這是個充滿小葎回憶的地方,所以我選擇這裡,讓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光,也走進她珍藏的回憶裡。


「妳為什麼不留在台灣唸完大學呢?」我問。

「外公外婆年紀也已經很大了,沒有辦法再照顧現在的媽媽。雖然媽媽也叫我留在台灣唸完大學,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她,所以還是決定跟著她一起回去,順便看看算是我半個故鄉的日本。」

「是這樣啊,那你要注意身體,不要老是昏倒啊。」

「不會了,之前一直打工是為了要還清跟別人借的錢,而那些債都已經用保險金還清了,到日本之後,應該會花心思在讀書上面吧。」

「是嗎,那你要加油喔。」我說。

「恩,我會加油的。」她說。

我們之間的時間,就這樣被一來一往的對話佔據,但是還有一些話,我卻還放在心裡,沒說。

「小葎。」我往後躺,躺在舖著報紙的沙灘上。「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小葎的這句話,讓我的心震了一下,但是她也躺了下來,然後頭枕著我的胸口,說:「所以,我也很喜歡你。」

「呃......哈,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妳要發卡給我勒。」我笑著說,然後感覺小葎在我身上留下的觸感,你知道的,很硬。

「哈哈,嚇到你了吧!」小葎也笑的很開心,但我知道,我們彼此的笑容都帶著一點點的遺憾。

笑聲過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只是看著星星,靜靜的享受和對方相處的最後時光。

而這份剛剛開始的愛情,卻已經要進入結局。沒有洶湧起伏的情感,只剩下淡淡的愛,在這個晚上。


~所以我不會忘了,這天晚上的星空,還有星空下,我身邊的人~

這個夜晚並不會特別漫長,或者是快速。時間還是照樣以60秒1分鐘,60分鐘一小時的速度進行著。海裡打上的浪依舊是一進一退,天上的星星看起來還是有一莫耳那麼多,小葎的頭一樣是那麼硬。

要說有所改變的,大概就是我胸口被壓了太久,血液的流動可能已經開始遲緩,還有
就是,我們的距離。

這個距離當然不是指身體上的距離,身體上我和她幾乎已經沒有距離了,呃.......至
少頭跟胸口沒有。

我指的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每個人活在這個社會上,總是會為自己與別人之間留下一點距離,那是為了保護自己
所使用的手段,只有在彼此的相互信任下,才能夠填滿這段距離。

但就算我和小葎心與心之間已經沒有了距離,但明天天亮之後,身體的距離卻會很遠
很遠,遠到讓人難以維持兩顆靠近的心。

小幹和梅子走了回來,從遠遠的我就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真是兩個破壞氣氛的傢
伙。

「挖靠,現在流行這樣看星星喔!梅子~我也要躺~」有一點剛剛沒有講到,就是小幹講話還是一樣那麼幹,這大概到下輩子也不會有所改變吧。

「躺你的頭啦,你去海裡面找水鬼給你躺吧!」梅子擰了小幹的手臂一下,至於小幹
的叫聲有多淒厲,我就不詳細敘述了。


我們在海邊待了很久,一直到快十一點多才離開。當時針跨過十二點之後,就是別離
的日子,而天亮的時候,就是別離的時刻了。躺在小葎家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時鐘,
我在想,今天晚上,我會不會失眠。

結果我沒有失眠,只是我捨不得睡。

「小幹,你睡了嗎?」我對著躺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小幹說。

「還沒啊,幹麻?」

「要不要出去走走?」

「可是你知道的......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欸。」小幹抓著頭,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去你的。」我說。


小幹說話很幹,卻是個不錯的朋友。所以雖然他對男人沒有興趣,卻還是陪我到外面
走走。

「嗯......門要鎖嗎?」走出小葎家之後,我看著門說。

「沒關係,這種門會自動上鎖。」

「喔,是這樣喔。」

雖然說要出來走走,但是兩個正常的男人在一起,除了喝酒聊天之外,就剩下打架了
。只不過三更半夜的,我沒事找小幹打架幹麻?所以我們走到小七,買了兩瓶啤酒之
後,就隨性的坐在小七門口。

「眼底星空~流星開始墬落~每一滴眼淚說著你要好好走~」開啤酒喝了一口後,小幹開始輕輕的哼著歌。

「這首好聽,是誰的歌?」小幹唱完一小段之後,我問。

「是誰的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唱的是什麼人。」說完,他喝了口啤酒,一臉酷
樣的說。

「令堂勒!」我決定放棄問出答案,還是乖乖喝酒比較實在。

「對了,你會覺得很難過嗎?對小葎要出國的事。」

「剛聽到的時候還蠻難過的,之後慢慢的,就覺得還好,只是有點失落而已。現在我
甚至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愛情。」從以前開始,我就很容易對女孩子產生好感,
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那種感覺,是所謂的愛情,還是單純對異性產生依戀。

「每個人對愛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不同的界定。就好像王力宏說的:『愛是什麼~什麼是愛~接近以後就電~喜歡以後就追~膩了以後就飛~但親愛~我為妳狂~我為妳變~就讓我愛妳愛的很深~很遠很古典~』.......」看著小幹開始唱起王力宏的中國風RAP時,我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要跟我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

所以我還是老話一句,乖乖喝酒,真的比較實在。

不過可能是唸RAP太累了,所以小幹唱到一半就停下來把酒喝光,然後說:「不過管它是不是愛情,只要你喜歡跟小葎在一起時的感覺,那不就好了。」他站起來,一腳踩扁了啤酒罐。

「好像是這樣喔!」我喝光啤酒,然後把鋁罐丟給小幹,他又是一腳把它啪茲的踩扁。

「好啦,酒也喝完了,該回去睡覺了。」他把罐子丟到一旁的回收桶後,伸著懶腰說。

小七到小葎家的距離很近,大概是五分鐘的路程而已。在到小葎家門口時,我開口說話了。

「小幹,謝謝你陪我出來。」

「去你的,我們認識多久了阿,還說這種話。快去開門。」

「啊?我沒有鑰匙啊!」我有不祥的預感。

「幹,你沒有拿鑰匙出來喔!」

「我剛剛看你關門關的那麼順手,我還以為你有辦法進去勒。」

「所以勒?」他說。

「所以勒?」我說。

所以今天清晨在台南的某間小七之中,出現了兩名騷擾夜班店員的無聊男子。


~夜,還很長的勒~

新年快樂!

你過的好嗎?

我過的很好喔!


一封賀年卡,幾張4乘6照片,還有一紙滿滿的熟悉字跡。照片裡的人笑的很甜,而我嘴邊,也不經意的揚起弧度。

「好久不見了,小葎。」我看著照片,微笑。

記得上一次見到她,已經快三個月了吧。在台中清泉崗機場,那天,是個大晴天,艷陽高照的日子,適合出遊,卻不適合離別。

我、梅子、小幹三個人,在機場為小葎她們送行。那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我沒有哭,梅子有點哽咽,真正流下眼淚的,是小幹。至於他為什麼哭,大家也不用太追究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個莫名奇妙的人。

小幹要是看到我這樣寫他,可能會扁我吧。不過其實這樣寫他,只是開玩笑的。

小幹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把感情表露出來的人,所以生氣的時候罵人也特別大聲。相對的,我就是屬於把情緒內斂的人,並不是完全的自閉,只是在我心裡,總是還空出一只小小的空間,有很多人都可以進入我的心裡,但這個空間,卻是完全的對外封閉。

那是我的天地,或者該說是,鎖住我的監獄。而我的手裡,也沒有解放自己的鑰匙。

扯遠了,送行那天,我記得我趁小葎媽媽不注意的時候,抱了小葎十秒。其實我可以抱她二十秒,一分鐘,甚至是抱到小葎要登機為止。

但是我,只有十秒。

應該說,我只給自己十秒。要是在抱久一點,能不能這麼乾脆的放手,我自己都沒這個把喔。所以,六十秒後,我放了手。也分了手。

至於之後的事,已經過了三個月了,該忘的,也忘了差不多了。忘了,心也比較不痛。時間可以痊癒傷口,也可以加深傷痛,而很幸運的,我是前者,所以可以把這份回憶,悄悄的收進心裡,偶而拿出來淺嚐,苦澀,卻也不失甜美。

放下照片,我想,我也該動筆回信給小葎了。我走向書櫃,拿了本最近的相簿,準備挑張最近和小幹梅子一起拍的相片。經過廚房時,我順手開了冰箱,看著裡頭的御茶園,我笑了笑。

關上冰箱,我拿了皮包,出門。


「今天......就喝杯半糖綠吧!」


~半糖綠,去冰,去綠,就是買杯子~



「春天,是喝茶的季節。」

「喝茶,是人生的品味。」

「三下,是最後的玩樂。」

「小幹,是沒品的傢伙。」

「品茶,是無聲的時刻。」

「綠茶,是加糖的好喝。」

「無聲,是閉嘴的意思。」

「對牛,是多餘的彈琴。」

「我們,要這樣玩多久......靠腰,腿麻了啦!」小幹躺在地上哀嚎,我花了三秒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看他,而學長則是無動於衷的繼續品茶。

學長和我們是同一個社團,茶道社,一個聽起來頗無聊,事實上真的很無聊的社團。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加入這個無聊的社團對不對?你想問就說一聲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問呢?其實不管你想不想問,我都還是會說的。

故事是這樣的,我剛升上大學時,在玲瑯滿目,五花八門的社團之中無法下決定之時,跟我同系的小幹跑來問我。

「陳煜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加入柔道社啊?」

「這個學校裡面有柔道社嗎?」我看著許多的招生攤位,卻沒有看到柔道兩個字樣。

「有啦,你跟我來。」我跟著小幹走到某一處草皮旁,一個穿著柔道服的學長正跪坐在草地上喝著茶。「你看。」

「喔,好啊。」練練柔道,應該也不錯。我心裡這樣想著。

「那你把申請單填一填,我幫你拿過去吧。」小幹是個熱心的人,也很欠幹,不過這是我後來才發現的。

「恩。」我在申請書上填上柔道社和我的名字後,拿給小幹。「謝謝。」

「不會啦。」小幹笑著說。

之後在第一次的社團活動時,我們才發現了一個天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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