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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如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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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種心情=71個故事《前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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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禮堂》
作者: 欣如	日期: 2006.07.16　　天氣: 　心情:

我要缺氧了。
缺氧了阿...妳不會來救我吧？
或許妳討厭我。

所以
　　　妳會把我的手臂
　　　從妳的肩上狠狠甩開。

別這樣，好嗎。
我好冷啊...
只要趴在妳的背上，我會溫暖一點的。

妳不會想要溫暖我的。
因為妳是那樣冷漠啊。

從何時開始，我不再能放下妳。

想起
　　小時候
　　　在無人的禮堂
　　　跟妳不著邊際的談話。

陽光的午後，塵埃飄揚下。
兩個小娃兒，兩雙小腳丫，
穿著黑皮鞋，攀上比自己高的舞台。

『阿，我們來背書好不好？』
妳說，跟我並排而坐，舞台的邊緣。
看著面前清一色空蕩蕩的木椅子。
上千把木椅子。

『好啊，要背什麼？』
爽快答應。
坐在妳旁邊，夠幸福的了。
很喜歡很喜歡。

禮堂的塵粒，清楚可見。
椅子的陳舊，一覽無遺。

妳把臉轉過來：『你教的吧！』

我們齊聲朗誦。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這樣不能算好嗎？我在愚弄妳。

及後來，妳還是不知道詩的意思。
因為妳根本不唸詩經、不看宋詞、不讀唐詩。
我所會的範疇，妳一向不愛沾上。

很喜歡，賴在妳的背上，嗅妳獨特的香氣。
是從何時開始呢？
從，差點離開妳開始。

『你走了，我想我會輕鬆多吧！』
妳說，算是安慰的話嗎？
對一個，比自己少的人說的安慰的話？

妳比我大，卻比我孩子氣。

『或許吧。』
淡笑。
那，讓我多賴一天，好不好？

多一天一天吧。
多一天一天吧。
我貪得無厭...

很喜歡，妳項頸白膩的觸感。
總是像玩笑似地掐妳的頸子——當然，不會用力。

我太沉迷了啊。
我太迷戀妳了啊。

『有誰要了她呢...無成本賣出！』
妳指著我，對著妳的朋友說。
而我，正賴在妳的背上敵視著別人。

妳，看來是被我纏不爽了。
我，卻還是愛來纏妳。

『才不要！那樣的黏身膏藥，只有妳受的了呀！』
她們齊聲說。

我妒嫉她們。
妒嫉妳對她們的不吝言語。
妒嫉妳對她們的笑容。
那些曾經願意給我，現在不給予了。
友情，有時效性？

對我而言，或許不只是友情。
也或許，我是喜歡著妳。
以我的方式。

『為什麼總愛纏我？』
跟我一起逛著街，妳總是有點難堪地對我說。

『因為...我喜歡妳嘛！』

我總是懷念著，
那老舊的椅子，
苦苦攀上的舞台，
飄著塵埃的空氣，
腳丫子隨意甩動，
兩個小孩子的童音...

其實，懷念著的，是還在身邊，卻遠在天邊的妳。

『為什麼喜歡我？』
妳問。

我依舊賴在妳的背上，嗅著妳的髮香。

天氣，突然變冷了。
妳，體溫瞬降。

我發覺，現在，在妳的身邊。
我的聲帶卻冷得動不了。

『因為，我是真的真的喜歡妳啊。』

雨雪‧人散‧後記.

為什麼會寫出這篇來呢？
這是真人真事。
對任何人也還沒說過的真人真事。
只是，突然想起，我跟她有過這樣的過去。
『我是真的喜歡妳』，沒有原因啊。

那首詩，是瑤第一次聽的『詩經』。
那時，只知道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詩名。
『詩經　唐風　綢繆』的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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