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快,前幾天才接到病重的訊息,沒想到我剛看完她沒多久,阿嬤就走了。幾乎猝不及防。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慶幸我還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還是該惆悵最後這段時間實在太短。
阿嬤對我很好。我國中的時候親生母親跑了,卻留下了一筆債務,爸爸整天忙於賺錢養家,於是那段期間就是阿嬤帶著我們三兄妹上學、照顧我們。大姑姑說,那段期間阿嬤常常照顧我們照顧到哭,我印象中沒有這段畫面,可能是她不想給我們看到吧!
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阿嬤常常給我們零用錢,或許她對我們這些沒娘的孩子感到特別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在她看來,給零用錢就是一種很直觀的疼愛方式,即使是我讀大學了,每當回到台中阿嬤總會塞些銅板、百元鈔票給我,這時我總會想起從前那段日子。
其實阿嬤做的遠比給零用錢還多。因為她的存在,我們三兄妹不至於每天放學回到家裡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家裡總有個嘮叨但卻對我們關懷無微不至的老人家。從前我總會覺得她很煩,但到了台北唸書之後,卻又懷念起總有個人在你身邊念念叨叨,或許人就是這麼的矛盾。
一般像是我阿嬤的年紀,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但是因為我們家庭變故的關係,使得阿嬤晚年也不得安生,之前父親過世,更是讓她嚐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在我們家落魄的時候,眾親戚幾乎沒有伸出援手的,只有阿嬤一直不離不棄,只是這些話,再也來不及對她說了。
阿嬤過世的那一天剛好是母親節,在那一天她歇了世上的勞苦,我渴望上帝接納她的靈魂,直到我們在永恆相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