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到處都充斥的耶誕節的氣氛,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手牽著手 看了不置於眼紅,反正我也有手簽,雖然牽的是自己的手...(笑) 「真多人型閃光彈阿!!真是苦了我的眼!」 走到路口,欄了部計程車,「松山療養院謝謝!!」 車子緩緩開往五分埔方向,趁著這段空檔,我看著那名倖存者的資料 【姓名:詹嚴龍 性別:男 血型:AB 出生年/月/日:1955/7/13 國籍:日本,九州,佐賀縣 民國65年回國經營布料廠,民國67年與陳雲女士結婚育有一子,詹子賢】 「原來是日本華僑!」此時車子也到療養院門口 下了車,四周靜悄悄的,不像普通大醫院人來人往的 雖然各樓層都微微透著光,但總覺得有人在窺探著自己,渾身不舒服 自動門緩緩開起,撲鼻的藥水味,重的讓我有點暈眩 大廳裡,沒有家屬,也沒有走動的醫療人員,空蕩蕩的 連走路聲都像被放大數十倍般的響亮 走到護理站,終於見到了「人」,雖然他們面無表情的在做自己的事 至少很慶幸的是我不必一間一間找 「不好意思,請問詹嚴龍住幾號病房?」我問了離我最近的一名護士 話才一脫口,三個護士紛紛停止動作回頭看著我 時間凍結了約莫五秒,其中一位護士開口問我:「你找他什麼事?」 「痾..我是他的...孫子」我吞吞吐吐的,因為是在扯謊 看她的穿著明顯色調和其他兩位不同,應該是類似護士長之類的 她拿著一本資料夾走出護理站「往這邊走。」 我轉頭向另外兩位護士點點頭後跟了過去 臨走前聽到她們兩低咕的聲音 「就是那個6棟604號房那個病人嘛?」 「對阿!!聽說他怪怪的,要嘛就是整天不說話,要嘛就是晚上亂吼亂叫。」 迂長的走廊似乎看不見盡頭,雖然牆壁漆得是白色,日光燈下理應更加光亮 但盡頭卻向蒙著黑紗般暗沉沉的,深褐色的門上嵌著厚實的玻璃, 許多間都是暗的透著淡淡的紅色,空氣中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外,還掺雜著病人痛苦的呻吟聲 療養院有六棟病舍,說起來還挺大的,感覺這條長廊像是無止盡的延伸著,延伸 一路走來,我不太敢正眼從玻璃口往裡面瞧,一股說不上來的恐懼感 「碰!..碰!...」突然我右手邊的門在震動,像是重物撞擊的聲音 我慢慢的轉向窗口,一顆頭顱正不斷的撞擊著玻璃,「碰!..碰!...」 我想快點離開那裏,但整個人彷彿被釘在地板般一定也不能動,而那個人惡狠狠的看著我看 護士長走到門口,用資料夾拍打的門,「陳先生,現在幾點了,快去睡覺。」 此時那位陳先生方才停止撞門徐徐的轉身,和黑暗融為一體,我的手腳也能夠活動了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護士長轉向我,「啐!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說完又轉身繼續走 最好是妳第一次遇到這情況妳也可以這麼鎮定啦!什麼東西。氣死我了 又走了約一分鐘,「到了!」護士長開了604號病房然後走進去 我看了門口貼著的病人姓名和病例,並無寫到失聲,想必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走進病房,護士長揭開了圍在病床四周的透明簾子,「詹先生,你孫子來看你了。」 之後護士長告知會客時間只到十點便轉身走出病房 迂長的走廊,又迴盪著腳步聲「噠..噠...噠....」漸行漸遠 我深吸了口氣走向病床,病床上的詹先生閉著雙眼,瘦如枯骨,膚色也白的看的見血管 臉上長滿了老人斑,皺紋也爬滿了全身像水蛭般,斑白的早已脫的差不多了 我注意到他的額頭,雖然經過了許多年皮膚的新陳代謝,但還是能隱約看出當年的刻痕 「你..是我的孫子?」他用枯啞的嗓音,帶著些許日本腔調的問我 我向他坦白其實我並不是他的孫子,也一併告知了來意 他睜開眼睛蠕動著身軀作勢要起身,我見狀立即幫他調整好病床高度 但許久他都沒有出聲,只是看著窗外,早已漆黑的天色掛著皎潔的月亮 終於,他開口了,「對不起,我記不起來。」頓時,我愣了一會兒 「嗯..沒關係,我這裡有張照片,你看了也許會想起些什麼」我邊說邊把那張照片交給他 他接過照片後,一直注視著,慢慢的開始發抖,從手開始然後蔓延到全身 瞳孔突然放大然後倒在病床上抖動,嘴角也流出血來 下意識我判斷是癲癇發作,我按了鈴後,順手拿了旁邊掛著的毛巾塞近他的口腔 我收起照片,不一會兒,走廊上傳來一群人的跑步的聲音,醫師和護士進來後 我被請了出去坐在長凳上,「他到底想起了什麼會如此激動?」 莫約半個時辰後,醫生和護士們推著醫療車走了出來 我趕緊上前詢問病況,「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但不能再受到刺激」 「對了,詹先生請你進去,他有話跟你說,但他需要休息,所以別耽擱太久」 「謝謝你,醫生」說完我馬上走進病房 他孱弱的躺在床上,像是和病床合為一體般,我走到床邊 「我想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我剛想起一些事,一定要告訴你」他虛弱的說著 「抓走我們的是一個日本人,叫安培川雄」 「安培川雄自稱是日本有名的陰陽師,安培晴明的後代」 「陰陽師專門保護當時的君主免受敵人的詛咒迫害」 「陰陽師中有的善於符咒、占卜,有的善於操縱氏神」 「安培川雄屬於操縱氏神那一派系,但他對於曆法也有相當的研究」 「我在日本時就與他熟識,他也是從事布料事業」 「因為生意上的往來甚多,所以漸漸的也把他當成朋友」 「有一天他突然邀請我到他的會館,介紹一些陰陽道的由來等等」 「他說他要振興陰陽道在社會上的地位,改變世界」 「我當時聽了只覺得他喝多了,之後我回來台灣」 「與他的聯繫也漸漸的減少」 「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出現在我家裡,把我綁走」 「當我醒過來時,我發現我全身被反綁,旁邊還有另外的11人也遭捆綁」 「額頭上潺潺的滴著血,我氣憤的問他要做什麼」 「他說他要喚醒安培晴明,借助他的力量改變社會」 「我當時覺得他真的瘋了,不斷的辱罵他」 「他只是冷冷的笑著說我們應該很慶幸被選為12祭司」 「他說因為安培晴明母親是狐狸精在先天上安培就屬於陰性」 「出生與死亡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全陰人」 「在場的12位受害者包括川雄也都是全陰人」 「他說他找到ㄧ本陰陽道的古籍,裡面有著一種密術:復活之術」 「需要12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當做媒介」 「在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舉行祭典方能成功」 我聽了除了驚訝外,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他成功了嗎?」我不解的問 「呵呵呵!很慶幸並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出生時,時局有些混亂,據說我母親晚了幾天報戶口」 「那還真是萬幸,那請問,如果成功了會怎樣?」 「那川雄就會擁有招喚者能力」 「哇!那他根本就無敵了嘛,好險失敗了」我的胸口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 「但,他一定不會放棄的,儀式失敗後要過20年方能再使用」 「我想你應該也是全陰人,所以才會被選中」他看著我說著 我聽了只覺得後腦杓被敲了一棒似的,不知道剛剛是在鬆什麼氣 「那..那你知道安培在哪嘛?警方當時並沒有找到他」 「不知道,也許回日本或是去其他地方了」 門口傳來護士敲門的聲音,「不好意思,會客時間到了!」 於是我起身向他話別後便跟著護士走出了醫院 「我不過是個大學生,拿什麼找他?縱使找到了又能怎樣」我不禁嘆了口氣 回到家時,家裡已經搬的差不多了,除了些電器用品還沒搬走 我走到媽媽房間跟他打個招呼,媽媽坐在床邊看新聞 爸爸則躺在床上睡覺,媽媽看我這麼晚才回來 「哥哥阿,下次不要這麼晚回來,你沒看最近的新聞?」 「最近新聞有啥好看的,一定就政黨在吵來吵去演的跟真的一樣」我不屑的說 「不是,這兩個禮拜就有三個大學生無故失蹤耶!」媽媽很認真的看著我 「好啦,下次我會早點回來,先去洗澡了」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查了一些命理網站與陰陽道的消息 但是那些算法真的是看都看不懂,於是我放棄 但關於陰陽道與安培晴明道是查到不少,尤其前陣子才上演過陰陽師2 躺在床上,回想著剛剛在醫院裡的談話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安培川雄一定很快就會來找我,那我不就死定了 想到這,不禁打起哆嗦,蓋了棉被打算什麼都不想先睡一覺再說,這天也真夠累的 在半夢半醒間,我的手機響起,手伸到床頭櫃上摸索電話,是無號碼 「喂!」我把電話貼在耳朵上,眼睛仍舊閉著,對方沒有回應 「喂!不說話我要掛了,都幾點了」我有點生氣,打算掛電話時 話筒那端出聲了,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但是我聽不懂他說什麼 機哩咕嚕的,有點像日語,日語? 我驚醒,「你..你是安培川雄?」我的聲音顫抖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對方只是笑了幾聲就掛斷電話了,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