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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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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輩子，妳還記得我... 《前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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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送妳一本書
作者: 副團長	日期: 2011.05.31　　天氣: 　心情:

發表了【如果下輩子，妳還記得我...】後，感謝大大們溫馨的關懷，也接到許多朋友的來電安慰。

小胖更直呼：「天啊...怎麼會這樣？！」因為，我才於7月10日在香江酒店與他們3人見面。
天啊...怎麼會這樣？！是啊！我也想問上蒼...why？...

幾乎見過可兒的，我的朋友們都說：「可兒真的很不錯！副團長，就不要再考驗了..帶回去吧！」
可兒就像個鄰家女孩般地清純可愛。
雖然為了幫家庭脫貧淪落煙花，但是卻一點也沒沾惹到風塵習性。

她是難得的一個好女孩。
但是，我卻錯過了...
人一生中僅有一次的真愛！

有位回應的大大，一針見血的下了註解：

太多的理智，就是壓抑；太多的壓抑，並非理智。沒有過錯，是因為理智；產生過錯，還是因為理智。
幸福的時候，因為被愛；痛苦的時候，因為愛著，逃避是為了拒絕痛苦；痛苦，卻因為總在逃避。

我與可兒相處的過程，就是常常理智與感情在拉扯...
所以無處宣洩的我，只好藉由回憶爬文來化解滿腔的複雜心緒與揮之不去的思戀！

我們的交往並沒有錯；錯在上蒼無情的作弄！
但是，我不鼓勵大大們跟我一樣栽了下去。
與大陸女子交往，尤其是風月場所認識的mm，絕大多數還是得提防謹慎，畢竟存在你們之間，只是金錢交易。

雖然，親密的肉體接觸難免擦槍走火、令人意亂情迷。
但是，要在風塵中尋得一分真愛，卻是難如登天呀！

若分不清真假，盲目付出...只怕受傷的大大，將何去何從？
金錢的損失，怎樣也比不上被稱為呆胞的痛！

可兒與我之間的一段情緣，似乎在我07年3月第一次發表的【再見！可兒】中，就註定了這無言的結局。
我真恨呀！為什麼要落這種標題？！

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數。
可兒的大陸手機，來電答鈴用的就是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
我當時就覺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要可兒換掉，可兒開玩笑地說：就是要，死了都要愛！

唉！再說甚麼，也無法挽回一切。
因為，無能的我，再也喚不醒...可兒！

昨夜回首，再讀一遍【再見！可兒】，驚訝的發現，原來我早已寫下：

我常祈求上蒼憐憫我
如果願意賜給我一個小小的願望
我只希望能將時間定格在與可兒相逢的那一刻
即使是一個夢但我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可兒！為何不讓我夢見妳？
我夢不到妳啊...可兒！今夜請妳入夢來，我有些話還來不及對妳說；
讓我親口叫妳一聲：愛妻！可兒...

※※※※※※※※※※※※※※※

可兒！妳好嗎？妳在天堂，好嗎？
送妳一本書！
一本由副團長與許多妳不認識的大大們所合寫的一本書；
......一本沒有名字的書。

※※※※※※※※※※※※※※※

趕在農曆七月的最後一天下午，我請了假。
特地開車到九份山上，從黃金博物館再往上走...
終於找到一處可以看海的地方。

我坐在涼亭裡，看著一本書。
這是一本由厚厚一疊A4紙，裝訂成冊的一本書。

內容是我之前在網站上，所發表的幾篇文章收集而成的。
【再見！可兒】、【情深為誰】、【深情終不悔】、【如果下輩子，妳還記得我】、【死了都要愛】；
裡面記載了可兒與我，相識、相愛、相逢的點點滴滴...
由於加上網友們熱烈的回應，從印表機印出來後，竟成厚厚一疊，像極了一本書。
一本記載著可兒與我，愛的故事的書。

有一位有著佛心的大大回應時，建議我要將這本書燒給可兒。
因此，我來到九份山上，找到這處可以看海的地方。
沒有旁人凡俗干擾，我跪了下來，點燃了打火機。

「我燒給妳看啦..可兒！...妳收到這本書了嗎？」

「這次副團長不當小狗！沒騙妳吧！我曾經答應妳...要寫一本屬於我們倆人的書...」

「妳有沒有在看啊？」

喜愛文學的妳，現在是不是正忙著看這本副團長用心、用情、用淚，為妳編輯的，這本沒有名字的書！

不用出版社，也沒有贊助商，我做到了！
雖然，回想起我們之間的事，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每寫一字，重若千斤！

猶如，在我已趨衰竭的心頭上猛擊一拳，再劃一刀！
副團長的心裡頭淌著血、滴著淚...

可是，我還是要透過這些文字讓妳知道；
在我們曾擁有過閃亮的日子裡，我內心的掙扎與矛盾，承受了多少的無形壓力與折磨。
妳知道嗎？在那些我們分開的日子裡，無邊的思戀就像蟲蟲般狠鑽我心底、喫蝕我全部的生活！

一個縱橫大陸歡場10年的台商老手與三陪女間的情愛糾葛，真是令人貽笑大方。
談情太輕薄、說愛太癡狂吧！
但是我沉！我甘願無藥可救地沉了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與妳，能永遠地在一起呀！

這些在網路上發表的文章，原本是打算妳年底過來台灣時，才印給妳看。
現在卻必須用這種方式來燒給妳...
由於我的過於理智與猶豫不決，卻落得如此下場，才能與妳來溝通。

是上天在懲罰我吧？！
握著打火機的，我的大拇指與食指早已燙傷，但我不能放手！
這本書還沒燒完，可兒還沒收到呢？
我再也不想放開妳深情的雙手呀...

因為可兒喜愛文學，所以在相處時一句戲言，我才認真思考必須履行我的承諾。
呵呵！投身商場後，20年沒動過筆爬格子了。
卻為了妳，可兒！我重拾筆墨，重出江湖。
只是為了妳認知，將筆名取為副團長。因為，妳都是這樣輕輕地叫著我...

連以前慣用的隱喻筆法，擅於橫眉冷眼、憤世疾俗地敘論情事；
也改成第一人稱，感覺平易近人，親切的寫法讓妳來讀我的真心。

可兒，妳知道嗎？
我們之間所經歷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喫咬著我的內心！
我將此情愫藉由網路文章發表釋放出來，或許大大們也都以為，這只是千萬個紅塵歡場故事中的一個。
但是，沒有人能夠瞭解我在與可兒相處的這段生活中，被這種苦戀的思緒壓住時，我是用怎樣的心情來過日子。

我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就像一杯再濃的咖啡，多加些水，也會逐漸稀釋淡去。
但不解的是；對妳的思念，卻是如火上加油！一天過一天，卻一勺又一勺地澆淋在我已千瘡百孔的心田底。
而癡傻的我，又天真地以為可以我手中的紅酒，一杯再一杯地麻醉那種令我扯肝斷腸，無盡地殤痛...

這痛！怎一字可以了得。

接到妳妹妹打來的電話，我還以為是詐騙集團的技倆。
但是，與可兒從7月16日珠海分離後，常會不自主的心悸、直冒冷汗！
我的右眼卻又一直跳個不停...

「不對呀！台灣的電話詐騙集團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知道可兒與我的事情啊。」
腦子裡想著，心底卻早已涼了半截...舉起顫抖的手，回撥了可兒家裏的電話；
是可兒小妹接的，證實了我所不願面對的殘酷現實！

「可兒...死了？！」
「不！開甚麼玩笑？」
我已經開始在籌備結婚事宜，也去辦好了兩岸婚姻所需要的文件呀！

第二天傍晚，我已抵達長沙機場。
又花了150元搭的士，直奔省客運東站；
再轉搭大巴，經過4個小時後，終於來到平江車站。

來接我的是可兒紅著眼眶的小妹。
她是個幸福的女孩！由於可兒的犧牲奉獻，她得以順利地唸完中專，回到家鄉在鄉裡的小學當教師。

由於太晚了，已錯過了最後一班開往鄉裡的中巴。
她欲安排我在車站附近的招待所休息一晚，等天亮再搭中巴回山上去。
我怎麼肯呢！
「包車回去吧，可兒在等我呢！」，我內心強烈地感覺到。

天底下最悽慘的事情莫過於把聘禮當奠儀。

經過約兩個鐘頭，飛馳的車子終於在一條山區小徑前停了下來。
四周是漆黑一片，僅有些微的月光伴隨著我們快步趕著路。
一陣寒風襲來，不禁令人倒抽一口冷氣！
可兒小妹在前頭帶路，不時還回過頭來探望我一下。

猛然，一陣夜風襲來，吹翻起小妹及膝的裙擺，露出一雙姣美而修長的玉腿及粉白色的三角底褲；
在朦朧的月光曛照下，我心底突然一陣悸動，生理居然也有了反應。

我突然明白了！
這是可兒化成一陣夜風，告訴我遇害當時的情景...

是啊！這黝黑的山區小路，平常入夜後幾乎沒有人員通行。
一個妙齡女郎獨行，四周無人的情況下，遇到歹徒...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唉！輕嘆一聲，終歸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呀！

我們又走了約半個鐘頭的山路，終於來到山腰上，可兒從小長大的地方。
跟可兒對我講起她家的境況，倒也沒有多大的出入。
黃土塊蓋的房子，顯得有些年代久遠。
因為房子的右側可能是大雨年久沖刷的影響，已呈半陲倒的狀態，用一根大樹幹勉強支撐著。

房舍前有一小塊院子用來曬稻穀。
養了5、6隻雞，還有一條小狗跟一隻老貓。
往前斜坡下去，有一個池塘養了幾隻鴨子跟幾條草魚。
再往池塘下面是一塊梯田形狀的稻田，在田埂旁種了幾顆栗子樹還有種些瓜菜雜糧等。

省去了繁文縟節的招呼，小妹帶著我來到可兒睡覺的地方。
我終於看到可兒了！

可兒穿著我在珠海蓮花路亮珠廣場，幫她買的一件粉紅色的公主裝，沉沉的睡著...
還是那麼美麗、安詳，真的就像一位公主般的高貴脫俗！

我靜靜地端詳著可兒。
她還是那麼頑皮慵懶地貪睡著。

我情不自禁地輕撫著可兒秀麗的臉龐，輕輕地在可兒耳朵旁輕聲喚著說：
「可兒！我來了...妳不要裝睡！我來了，妳的副團長終於來...了。」
我耳際似乎聽到小妹哭著奔跑出去的聲響。
「好了，可兒！這房間裏只剩下我們兩個獨處了。妳起來啊！別再睡了啊...我求妳！副...團長求求...妳啊...」

可兒顯然還在生氣，她不理睬我！
她還是那麼頑皮慵懶地貪睡著。她還是那麼頑皮慵懶地貪睡著。她還是那麼頑皮慵懶地貪睡著。......

我撫下身來輕吻著可兒。從眉毛、眼睛、鼻樑、耳朵、嘴唇...
可兒曾經說過，年底嫁到台灣後，要我每天早晨這樣地輕吻著她，不然，她就要賴床不起來。

「可兒！我在輕吻著妳呢...妳為什麼還不起來？...」我情緒失控地搖晃著可兒。
突然，我發現可兒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眼角竟滲出淚水來...
是高興？是眷戀？還是不捨？

我輕輕地吻去可兒的淚水。
我驚訝於自己，現在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最痛的感覺就是沒有任何感覺！

濕了眼眶，懷了情殤。
我的眼淚卻流不出來...
但是可兒知道，我的淚水就像這天空落的雨；
一顆一顆從我心坎底滴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只有可兒聽得見！

簡單的送殯隊伍，沿著斜坡走過田埂，一步步地來到栗子樹下。
人生的道路是這樣短的距離，我的腳步卻又走得如此沉重！

我對老天有個疑問？！
這一步步的腳步，不是應該是，可兒與我踏在教堂的紅地毯上嗎？
為什麼卻是讓我伴著可兒，踩入泥濘的黃土裏，踏向悽涼的黃泉路上？...

栗子樹旁有一堆黃土堆成的小丘。
旁邊是一個長約六尺，四尺來寬，五尺左右深的長方形坑。
是一個空洞的土坑；每個人都會用到的一個坑。

前天下過雨，底部有些黃濁濁的積水。
我感到一陣悲從中來！這塊可兒從小長大的土地，我從未來過。
沒想到第一次來，卻是陪可兒走完這一段漫漫的人生路。

灰色的天空微微落著雨...
祭拜用的牲禮、糕果用著發黃的舊報紙覆蓋著，才一掀開，便引來漫天的蒼蠅。
圍聚成晶亮晶亮的一片黑色。
我心一酸...便忙著驅趕揮舞著，遠遠看來，倒像我在指揮著大地演奏出可兒與我離別的輓歌。

可兒小妹拿來一片芭蕉葉，大力地驅趕著這些可惡的蒼蠅。
連這些蒼蠅也要欺侮可兒，來搶食她最後的一餐。
小妹揮著揮著，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已經紅腫的眼眶...

小妹是在心疼可兒姐姐的離去？
還是在為可兒姐姐的一生嘆息！
這個可憐又美麗的平江女子的一生。悲哀。

依當地風俗，往生七日內必須入土為安。
當簡陋的薄棺要入土時，我與親友們被命令似的轉過頭去。
我心一驚！差點忘了？可兒最喜愛的白色野百合花。
慌亂間，我急忙地往後一拋，劃出一條美麗的半圓弧線，心底並吶喊出來：「可兒！接花吧！走好...」

花落，人逝。
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灑一把象徵的泥土。上香。燒成堆的紙錢。
可兒的一生就這樣劃下一個句號。
可兒！妳終於回到家鄉。
安詳地在這顆，妳小學時親手栽種的栗子樹下長眠著。

我終於掉頭離去！原諒我無法在這輩子帶妳回台灣去了。
那個妳所嚮往的寶島，有我們曾夢想過的平凡的日子。
我是多麼...多麼捨不得離開妳呀！

但，我還是必須回到我的家鄉。
那個沒有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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