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枸摟的身影踏出電梯
滿頭的銀絲
細瘦嬌小的身材
手拖著大菜籃
步步維艱的前行著
她今年已高齡85歲
慈藹的臉上總是笑咪咪
彷彿世間的苦她不曾嘗過
逢人便問
你要買菜嗎?
是的
我們都叫她"菜婆"
她賣得菜全是自己種的
不灑農藥
新鮮清脆
價錢更是讓人歡喜
問她年事已高
為何還要如此辛苦
她的回答超富禪意
人活著就是要動
如果我都不動
不要說85
就連65都會動不了~~


我想起了先生的外公
高齡96離世
當年他也是在自家旁邊土地種菜
一切農作都自己做
採收後就騎著電動車上市場賣
往往是送出去的比較多
但是鄉下人大都憨實
都是自己塞錢給老人家
阿公每每都將每一分錢塞入鐵桶裡
做啥用?沒人知道
後來因為路滑老人家不慎跌倒
一躺下沒出兩個月
便與世長辭了
我是他唯一記住的外孫媳
婆婆都說
我比較像是他外孫
每次回苗栗大湖看他
他總要我陪他吃飯說說話
雖然他重聽到其實不太知道我說啥
他有時還答非所問
仍是笑得開心直點頭說"好好好"
粉令人哭笑不的


阿公躺在床上的時間
我跟婆婆回去過兩次
實際上他沒大傷害
只是骨折讓他無法痊癒
有個小傷口潰爛不能癒合
我跟婆婆幫他擦澡
我們倆看著他骨瘦如柴的身體
日漸虛弱的生命跡象
忍不住淚滿腮

送阿公最後一程的那天
我哭得完全不能自己
年老的生命真的好脆弱
儘管我只是外孫媳
在我心中親情的牽扯重過血緣
誰沒孺慕之情呢?!

看著菜婆
想著阿公
年老的歲月
也在前方等著我
甚麼是該一直計較的
你,妳
看到的又是甚麼??


菜婆~~
要快樂度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