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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離幸福最近的人
作者: 欣如	日期: 2006.08.21　　天氣: 　心情:

　我。Kino。自從向家裡come out以後，和家人正式決裂。

　　可能是從小脾氣就不好，個性也很直率，所以當爸媽大聲對我咆哮時，我實在沒辦法跪下向他們認錯或求饒，因為我並不覺得身為拉子的我有錯，我實在也不懂，他們為什麼不能靜下來聽我好好說話，反而覺得只要打我、罵我，這樣我就會變回他們想要的樣子。

　　後來，他們將我軟禁，哪也不能去，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家裡逃出來。

　　從懂事以來，就希望自己能夠不讓人擔心、能夠更獨立，於是，我努力扮演著大家所期盼的角色，可是，很抱歉，當我愈成熟愈懂事之後，就愈覺得自己沒法做大家所期盼的我，因為我和一般的小孩不同，我沒辦法像別人家的女兒一樣找個男人結婚生子，我是同性戀，無法愛男人。我想……我始終沒辦法做一個父母眼中的好孩子……。

　　事情一直延續到現在，二年了，爸媽依舊沒法諒解我為什麼一個好好的女生不做，然後在他們面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同性戀者。

　　我不想解釋什麼，也很少回去家裡了，不過，老姐偶爾還會打個電話來叫我回家吃飯什麼的，但是我實在不想面對爸媽的冷漠對待，雖然……我很想回家。

　　在外面的生活其實一點也不好，沒有家的溫暖，更沒有真正的歸屬感。很苦。

　　女朋友一個換一個，有的一天，有的一個月，沒有超過一年的。

　　從她們的身上，我想得到我要的歸屬感，但是，似乎很難。

　　我嚐過背叛與被背叛的滋味，也知道什麼人該愛什麼人不該愛，也懂得誰能給我幸福誰不能給，但是，這一切似乎是一種循環，一直不斷地在我人生中上演，結束，然後又不斷重複。

　　當時，我覺得我的人生，可能就只是這樣。一輩子，就這樣了。遇見她。

　　在一個微涼的秋天。

　　２３℃　大大的看板上顯示著今天的溫度。

　　我輕甩著頭。

　　微醺。昨晚，宿醉未醒。

　　【該死的，今天要面試，頭腦這樣不清不楚地，怎麼應對啊？】我在心裡暗罵著。

　　才想到一半，忘了自己走在馬路上，眼前就突然停了一輛車，看來它是緊急剎車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我看著那個女駕駛伸出頭對我搖搖手，緊緊皺著眉頭，示意要我小心點，我才回過神來向她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畢業將近一個月了。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那該怎麼辦啊？唉。】站在商業大樓前，我抬頭看著大樓玻璃窗的反射，瞇著眼，嘆了一口氣才走進大樓裡。

　　才一走進電梯就覺得整個人不對勁，可能是因為下過雨後的空氣有點悶，再加上等會兒就要面試的關係，所以精神緊繃。

　　【唔……妳好，我是今天約好要來應徵的。】我對坐在櫃檯裡的總機小姐禮貌性地說著。

　　【好的，這邊請。】總機小姐的右手指著某個方向微笑地對我說著。

　　我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辦公室裡的人好像都很忙碌。

　　老實說，我還不太習慣這樣的工作環境。以前學的設計到現在一直都還派不上用場。

　　以前還在學校讀設計時，就在T-bar裡工作了，做個調酒師，也把到不少美眉。不過，現在畢業了，也該找份正當一點的工作了。我心裡這樣想著。

　　可能有點心不在焉，沒注意到正抱著一大堆文件朝我走來的女生，一不小心就輕輕撞了她一下，這下子，文件掉了滿地，呼，真糟糕，闖禍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並蹲下準備要撿起那些文件。

　　【沒關係，沒關係……哎呀……】她也急忙地蹲下要撿起那些掉在地上的文件，結果因為我們太靠近的關係，撞到了對方的頭。

　　【痛不痛啊？呵。】我摸著自己的頭頂，忍不住笑了起來。
　
　　【呵呵……還好啦！】她也跟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她。是個感覺很開朗的女孩。沒有太漂亮的外表，也沒有令人無法接近的高貴氣質，但是，她的確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會使妳莫名其妙被吸引住的那種女孩。

　　她綁著高高的馬尾，整個人散發出很有活力的氣息，可能有些迷糊再加上一點點的孩子氣，很有親和力。而且，現在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哪一天我的手機電話簿裡應該會有她的號碼吧！

　　【對不起啊！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沒看到妳正走過來。】我把手上的文件轉交到她手中並且微笑著。

　　【沒關係的。不過撞到妳的頭，真不好意思。我們也算扯平了吧！呵。】說完她還吐了吐舌頭，一副可愛的模樣。

　　我似乎忘了還要面試這檔事。站在我身邊的總機小姐很有耐心地等我處理完這些麻煩事，好像正看著我們演出老套的連續劇情節一般，而且沒有要喊『卡』的意思。

　　【我都忘了我還要面試，那……我先去囉！不好意思喔。再見。】突然看見一直站在身邊的總機小姐，才突然意識到等會兒還要面試這檔事。

　　【嗯，好，那…等會兒見。】她向我揮了揮手，笑著。

　　這時才發現，當她笑容一揚起，頰邊有兩個小小的可愛酒窩，呼～真是太可愛了。

　　後來，我就跟著總機小姐走進主管的辦公室裡進行面試了。

　　因為先前的那一小段插曲讓我有了想進這家公司的決心。
　　很多事啊，通常是因為先有個目標才會有所謂的積極與努力嘛。所以啦，在面試後的第二天，主管的秘書就通知我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啦。呵，說過了有決心嘛，所以做起許多事來就容易得多，找不找得到工作完全在於自己想不想要，而不是能不能要，我說的是不是？

　　她。英文名字叫【Heaven】。很特別吧。中文翻譯叫【天堂】。真搞不懂她為何取這跟線上遊戲有關的怪名字。一開始，和她對話是這樣的……。

　　【嘿。】我從她背後拍了拍她的肩。

　　【耶？妳己經正式上班啦？】她一回頭就是一副驚訝的臉。

　　【是啊。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微笑著。

　　【呵。現在失業率那麼高，妳居然能那麼輕易地就進這公司，不簡單喔！】她對我上下打量一番。

　　【別這麼說。這也只不過是運氣罷了。對了，妳叫什麼名字啊？】我問。

　　【叫我Heaven吧。】她溫柔地說著。

　　【Helen?】我實在太沒禮貌，表現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因為這個太普通的英文名實在配不上她。

　　【是Heaven，天堂的意思。】她耐心地解釋著。

　　【喔。那中文名呢？】我突然發覺剛剛自己的反應太大，抓了抓頭。

　　【雷琦瑄。妳呢？】她問。

　　【Kino，范小詠。】我微笑著。

　　【對了，下班後有沒有空，去喝杯咖啡，好嗎？】她說。

　　【好哇。就這麼說定了。】我笑得開懷。

　　下午去喝咖啡的時候，我們什麼都聊，像相識多年的好朋友，唯獨沒對她坦白的是有關於我是女同志的事實，深怕嚇著了她。

　　「妳和妳家人相處的情況好不好？」我試探性地問著。

　　「很好哇。我是我家裡唯一的小孩，我爸媽都很疼我，從小就被捧在大人的手掌心裡。我和我爸什麼事都聊，反而跟我媽比較沒那麼親近，可能是因為我媽對我的期望較高，也比較嚴厲，而我爸就比較疼我，每次我考試考不好，我爸總是說下次考好點就好，我媽就不同啦，總是要乖乖地被她打手心。」她微笑著。

　　「那妳跟妳男友呢？」我又試探她。

　　「咦？妳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她露出詭異的眼神。

　　「呵，我猜的啊！像妳條件那麼好的女生，怎麼可能沒男朋友嘛。」我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謝謝妳喔。」她故意帶點酸的口氣說著。可愛極了。

　　「ㄟ，不知道為什麼耶。對妳的感覺很熟悉，好像我們己經認識很久了。」她又接著說。

　　「喔？是嗎？」我皺了皺眉頭。

　　「喂，妳怎麼一副很不願意的樣子啊？」她嘟著嘴嚷嚷。

　　「被妳發現了。」她的表情實在可愛，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哇妳，很欠揍喔。」她假裝要打我的樣子。

　　我則故意裝作很害怕的表情，閃躲了一下。

　　從這次之後，我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當她男友沒空陪她的時候，我總是被她硬拖出來逛街、吃飯，當她的開心果，偶爾還要聽聽她和她男友吵架後的滿腹牢騷，或者為她拍拍背、擦眼淚。

　　Heaven的男朋友總是令她傷心，每當她不快樂的時候，就會奔向我。

　　「Kino，我覺得我愈來愈依賴妳了，當我不開心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想到妳…。」這是她在我為她拭淚的時候，講的一句話。

　　Heaven把這樣的關係及情感定義為一種叫作朋友的界限，讓我永遠跨不進她的愛情。

　　公司。午餐休息時間。

　　「喂，妳今天看起來很開心喔。」看她滿面春風的模樣忍不住問她。

　　「哪有？亂講。」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突然甜甜地笑了起來。

　　「還說沒有，看妳那副騷樣。」我故意吐她。

　　「妳欠揍啊。敢這樣說我。」她突然冷不防地捏了我一把。

　　「哇～～妳下手很重耶。」我一邊大叫一邊揉著手臂，痛死了。

　　「還想不想試啊？」她又把手伸向我。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喔。」我苦笑了一下。
　
　　「那說話就給我小心一點。不然…」她威脅著我。

　　「是，大姐。」我乖乖地妥協。

　　最後，她還是告訴我了，她開心的原因，原來是她男友昨晚突然跑去她家，送她一大束花，她對他男友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十分怪異，但仍然覺得很開心。唉，所以我說啊。女人真是好哄。

　　夜晚，我坐在T-bar的高腳椅上點了一杯Whisky，以微笑代替語言。沈默。

　　Heaven對我而言，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不同。這一直困擾著我。

　　她是個太單純的女孩，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所謂的複雜與不堪。我和她不同，甚至是兩個世界的人，誰都不必說，我懂。

　　隨著時間流逝，我對她的感情己經不再那樣單純。我們之間的界限己經因為我的不單純而搞砸了，我們原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想，我需要花多一點的時間來選擇些什麼，可能試著改變我自己或從此在她的生活中消失…。

　　「ㄟ，今天陪我去買衣服，好不好？」她小聲地說。

　　「好啊。」我點了點頭，隨即又低頭忙著case。其實並沒有那麼忙，只是主管在看著。（笑）

　　從這一刻起，我就開始期待下班，5分鐘看一次錶。

　　終於，5點到了。我們一起打卡，手牽手離開了公司。這是她第三次牽我的手，令我膽怯，深怕自己的情感會不小心洩露出來。

　　才剛出了公司大門，原本還說說笑笑的我們，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也鬆開了我的手。

　　我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一名男子拿著一束百合，站在階梯下，對她微笑。

　　一瞬間，我終於明白，對她而言，我什麼也不是，就連當個基本的朋友都讓自己覺得很勉強。

　　「你怎麼會來。」她燦爛地笑著，走到他面前。

　　「來等妳下班啊。」他將原本手上捧著的百合遞給了她。

　　「謝謝。」她笑得臉紅了起來。

　　他本想牽起她的手就離開，可是她突然想起我還在後頭沒過來，於是轉頭向我招手。

　　「Kino。」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要我過去。

　　「這是我男朋友。」她介紹著。

　　「你好，我叫Kino，是Heaven的同事。」我禮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

　　「妳好。」他和善地微笑著。

　　「呃…Heaven，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我要先走了。掰掰。」還來不及等Heaven回答，我就轉頭先離開了，Heaven可能也感覺到我的慌張，在我身後不斷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還是逃開了。惶恐地逃開了，因為我發覺自己沒想像中的堅強，原來我沒有那麼勇敢…。

　　我以為我可以逃開這些，可我好難受。
　　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我，感覺不到她。
　　感覺自己就要，就要，失去她了…。

　　隔天，Heaven在公司裡問我：「ㄟ，妳昨天怎麼啦？幹嘛突然跑掉，我男朋友有那麼糟嗎？把妳嚇跑。」

　　「…」Heaven問得我都把嘴中的水吐了出來，笑得我肚子痛。

　　後來就胡說八道混過去了，Heaven也沒再追問了。

　　周末的午后，正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門鈴突然嚮了，開了門，Heaven就淚流滿面地站在眼前。

　　「妳怎麼啦？」我急忙地扶著她走向客廳沙發。

　　她一直哭、一直哭。

　　「怎麼啦？你們又吵架啦？」我蹲在她面前，皺著眉頭。

　　她搖了搖頭，又繼續哭。

　　「妳先不要哭，冷靜一點，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然後我們再一起來解決，好不好？」我拿了幾張衛生紙給她。

　　她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試著說話：「他……不是…只有我…一個…女朋友…而己…，我…昨晚在…他手機簡訊…裡發現的…。」

　　她一說完，就抱著我大哭，我拍了拍她的背，無言以對。

　　他又讓她受傷了。這次，她傷得很重。

　　那一整天，一直到Heaven離開，我的心還不停地痛著。

　　當然，Heaven和他分了手，不再來往。每天每天，她都很不開心，而我總是逗她笑，但笑料沒了，她又難過起來。後來，我發覺，我可以當她的擋箭牌，可以當她的避風港，但是我卻無法成為一個能夠帶給她真正快樂的人。

　　「在愛情的路上每個人都有無法撫平的傷口，不要因為一次的創痛就失去愛的能力，要幸福，好嗎？」當時，我捧著她紅噗噗的臉說著，幾乎心疼到無法呼吸。

　　「…」她喝醉了，對我不停傻笑。我想，她一定聽不懂我現在在說些什麼。

　　我們在街上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牽我的手，毫無顧忌，但是她卻沒察覺到我的不自然。有時候，我幾乎會幻想，手牽手的我們，是在一起的，只是她的心不在這裡，所以，我在等待，等待她的心總有一天會回來。有時候，覺得自己太貪心，因為我想要的只是一個欺騙自己的假象而己，其實，沒有意義，對不對？

　　她和他分手了之後，我常帶她到T-bar玩，有時喝酒，有時跳舞，玩得好瘋。這麼做的原因是，希望這些短暫的快樂能令她暫時拋開不快樂。後來，她也知道我是T，並沒有太驚訝，我們之間的相處，還是像以往一樣，打打鬧鬧的。但，有一次，她很認真地跟我說過：「我並不排斥同性戀，也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對或錯的問題，以前在學校有很多學姊學妹甚至是自己的同學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生活，所以我很不以為然，但是當遇到這樣的告白我都很自然的回絕，Say No，對我而言太容易了，我並不覺得自己也許會傷害到任何人，因為我覺得自己根本不屬於那個世界。在我的觀念，同性戀只是個另一個生活方式，沒有所謂該不該，對不對的問題存在。」

　　我在想，她對我說這番話的用意是否在間接拒絕我。難道，她發現了我對她的情感己經超乎了朋友的界限？

　　夜晚，Heaven和我又去T-bar報到。不過，這次我喝得爛醉…。

　　「妳知不知道，我好喜歡妳，可是為什麼妳就是沒發現…。」喝醉的我，開始胡說八道起來，Heaven被我嚇了一大跳，那晚，她送我回家後，慌慌張張地逃離我…。

　　一早起床，頭痛欲裂，完全記不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主管請了一個早上的假，想要好好休息，正準備跟Heaven報備的時候，Heaven的手機打不通，我打去公司請假的時候，主管說她也請了假，我心想：「她一定也宿醉未醒吧。」

　　到了下午，我還是乖乖地去上班了，沒Heaven在，上班總是提不起精神。我想，她今天應該是不會來了吧。

　　第二天，我特地起了個大早，幫Heaven買了份早餐，正準備去公司和她一起吃，可是一到了座位上，卻發現她還沒到。

　　「唉，這傢伙一定是遲到了。」我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拿手機撥她的電話，結果，轉入語音信箱。

　　從昨天打到現在都轉語音信箱，我開始擔心了起來。

　　「主管，請問Heaven跟妳請假的時候，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啊？」我急忙地問著。

　　「呃..我記得…她好像說…家裡有事吧。」主管試著回想。

　　「喔，謝謝。」我皺起了眉頭，難掩焦慮。

　　「她怎麼了嗎？」主管關心地說。

　　「喔，沒有，我只是問問而己。」我說。

　　這讓我不禁擔心起來，我喝醉酒的那晚，對她做了什麼？或者對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這樣無原無故地消失。那一整天，我心神不寧，完全無法專心工作。

　　此刻，我是感傷的。妳的離開，讓我對未來，突然感到茫然。

　　沒有我，妳也可以很好吧。

　　妳的逃離是不是為了想證明，妳再也不需要我了？

　　第三天，Heaven仍然沒出現，我好沮喪。我想，也許她決定要離開就不會再出現了，我試著打起精神，撐到下班。

　　下班後，我沮喪地低著頭走出公司大門，突然有個人擋在我前面，我抬頭看…。

　　「Heaven。」我看傻了眼，當時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

　　「嗨。」Heaven微笑著。

　　「妳去哪裡了？我以為……」我將Heaven緊緊抱著，什麼都不管了。

　　此刻，我像孩子般抱著Heaven號淘大哭起來。

　　「別哭了啦。今天是情人節要快樂啊！」她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說。

　　「情人節？」我擦了擦眼淚，還搞不清楚狀況。

　　「對啊。今天是情人節啊。妳忘囉。嗚…那妳沒有禮物送我喔。」她也裝出一副想哭的樣子，一說完，她就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卡片，遞到我手中。

　　我小心翼翼地將卡片拆開，腦中一片空白。

　　卡片上沒寫太多，只有短短的五個字。

　　【　我　也　喜　歡　妳　。　】

　　我臉上漾起了微笑，Heaven拉起我的手，我們手牽手走向街頭的另一端…。

　　那一刻，我終於發現她的勇敢，我知道她可能在消失的這段時間想通了些什麼，而我也將成為離幸福最近的人，從此幸福在我手中，我相信只要我好好珍惜，它就不會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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