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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主義.羅桑倫巴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神秘主義.羅桑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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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神秘主義.羅桑倫巴
作者: 曉陽 . 日期: 2011.04.10  天氣:  心情:

西藏一直是個神秘國度.

從三月二十七日起曉陽將不定時轉貼.羅桑倫巴.大師的大作

讓喜歡西藏玄學和生活文化的朋友.一起分享

這是近百年前的西藏情況並非現在的狀況喔






第十五章 高原雪人
這次我們前往羌坦高原。對於此一地區,本書祇能約略敘述;要為此行做一詳實報導,非有
幾本書的篇幅不可。達賴喇嘛為我們一一祝福之後,我們一行十五個人便精神抖擻地開始上路;
我們都騎著騾子,因為騾子可到馬匹無法到達之地。我們一路沿著天湖︵騰格里海︶緩緩而行,
進至廣闊的奇林湖畔,由此再行北上。我們漫漫攀登唐古喇山脈,繼續進入人跡罕到之地。我們
究竟走了多久時間,實在難說,因為時間對我們毫無意義;我們沒有理由匆忙,我們以安適的速
度前進,以便節省精力留作後用。
我們進入此一高原地帶,愈入愈深,愈深愈高,愈高愈陡,使我憶起我在布達拉宮從那架大
望遠鏡中所見的月球表面。滿眼都是綿延不斷的山脈和深不可測的峽谷。這兒的景象大同小異,
到處都是一望無盡的山嶽和看似無底的洞穴。我們掙扎著走過這片﹁月球風景﹂,感到情況愈來
愈為艱難。最後,騾子終於走到盡頭了。在這兒稀薄的空氣中,他們不久即行疲竭,無法越過某
些岩口||在此,我們祇能懸在犛毛繩子的一端搖蕩,不免有些頭暈目眩。我們在所能找到的最
隱蔽的地方,安頓了我們的騾子以及五位身體最弱的隊員。他們可以避開像狼牙一般突起的巉岩
所造成的疾風的襲擊。這些巉巖的底部有一洞穴,其中的岩石由於久經風雨剝蝕而較柔軟。這兒
有一道陡峭的山徑,向下通達一片山谷,那裡有些許植物可以飼騾。一道淙淙的溪水沿著臺地急
進,衝下懸崖的邊緣,降落到數千呎的下面,遠得連它落地的聲音都無法聽到。
我們在此休息了兩天的時間,然後又繼續吃力地前進,愈走愈高。我們的背部由於所負的東
西逐漸沉重而疼痛,我們的肺腔好似由於缺乏空氣而爆裂一般。我們前進又前進,翻過一道道岩
穴和深谷,逢到險絕處,我們得拋擲鐵勾,攀繩而上。我們拋擲鐵勾,希望崖岩的那面有個牢固
的下手之處。我們輪番拋擲帶繩的勾子,勾子一經勾緊之後,接著便輪流攀繩而過。我們一旦攀
過之後,便拉著繩子的另一端,以便全體皆可一一越過下面的深谷,而後扯開繩子的一頭將繩子
也拉將過來。有時,當我們的手夠不著那邊之時,我們中的一個便出來以繩圈繫在他的腰間,在
我們所能達到的最高點,盡力像鐘擺一般擺動,藉以增加動勢或動量。一經到達那邊之後,他便
盡其所能地攀登上去,以便夠到一個略可橫置繩子的地方。我們所以輪流去做此事,因為此係辛
苦而又危險的工作,我們中的一個曾經因此喪命;他爬上了我們這面的一個懸崖高處,然後使他
自己搖擺起來。他顯然估計錯誤,以過當的擺力衝上了對面的岩壁,使他的面部和腦袋撞上了巉
崖的突出部分。我們將他的屍身拉回,為他做了一次祭儀。那裡盡是堅實的岩石,無法埋葬他的
屍體,我們只好將他留給風雨和鳥獸處理。下面輪到的一個和尚顯得有些畏怯,於是我就自告奮
勇取而代之。我想我可安然度過,因為根據我的星相所言,我相信我的生命不會中斷,而我的信
心也得到了報償。不過儘管有預言在先,但我仍然極其謹慎地擺動,終於伸著手抓著了最近的岩
緣。我祇是盡力懸在那裡,然後竭力攀緣而上,弄得氣喘如牛,心臟澎澎震動,猶如要炸一般。
我伏了片刻,力竭氣盡,然後極其辛苦地設法攀上山腰。其他的人||一個人所可能擁有的心腹
好友||都使勁地拋擲繩子,盡其所能地讓我抓到手裡。待我抓到兩條繩頭之後,我便將它們繫
緊,而後叫他們使勁拉扯,以為試驗。他們逐一以手和腳攀著繩子倒懸著爬將過來,讓他們的袍
子在微風之中飄揚||這種微風祇有妨礙我們,對我們的呼吸毫無幫助。
到達崖頂,我們略事喘息,煮茶解渴,雖然,處此高度,溫度頗低,但茶卻沒有使我們感到
溫暖。我們的疲乏稍緩之後,接著又繼續登程,一路搖搖擺擺地向這可畏地區的腹地進發。不久
,我們來到一片冰面,說不定是條冰河,而我們的進程也就變得更加艱難。我們沒有釘靴,沒有
冰斧,沒有任何登山裝備;我們的登山﹁裝備﹂祗有繩子和略有抓力的毛底氈靴。
附帶一述的是,西藏的神話中有一﹁寒冷地獄﹂。溫暖對我們是一種祝福,與之相對的便是
寒冷,故有寒冷地獄之名。這趟高原之行具體地告訴了我:真正的寒冷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在這寒風徹骨、舉步維艱,但願我們不再來到的冰原上,步行了三天的路程之後,我們終於
沿著一條冰河向下走去,走在高聳的岩峰之間。我們跌跌撞撞地走著,跌倒爬起再走,愈走愈下
,進入一個不知多低的低原。我們繞著一座山肩而行,行不數哩,便見一道白色的濃霧。從遠處
看,簡直看不出那是雲是雪,只見白茫茫一片,無邊無際。直到走近時,我們才看出那確是霧氣
,像藤像蔓一般在不絕如縷地伸展飄浮。
明雅唐達普喇嘛是我們中唯一曾到此間的人,他滿意地微笑著說道;﹁你們看來真像一批悶
悶不樂的傢伙!不過現在你們就要有些樂趣了。﹂
我們瞧瞧面前,不見一樣可樂的事物。只有濃霧和寒漠。腳下是冰凍的大地,頭上是冰凍的
蒼天。鋸齒狀的巉巖,有如狼牙一般突出口外,不時啃嚙著我們。而我的導師卻說我們就要有些
﹁樂趣﹂了!
我們走進了冷濕的霧裡,分不清那兒是東那兒是西,抱著我們的袍子假作取暖之狀,免不了
仍是嘶嘶發抖。我們行行復行行,深入復深入,突然嚇了一跳,楞楞地被嚇呆了;霧變暖了,而
地變熱了。落在後面但仍然盲無所見的人撞上了我們。我們被明雅唐達普喇嘛的大笑弄得不知所
云,等到稍稍明白之後,便即繼續向前推進,盲目地摸索在前引路的人;而在前引路的人則以他
的拐杖摸索前進,什麼也看不見。我們腳下的石頭威脅著要把我們掀翻,而石子則在我們的靴底
轉動。石頭?石子?那兒是冰河?冰到那裡去了?在思緒起伏之間,霧突然薄了,視線也開朗了
,我們迅即穿之而過。哇!我向四周瞧了一眼||我想我已死於寒冷且到了天界。我以熱熱的手
揉揉我的眼睛;我捏捏自己並以指節叩擊岩石,看看我究係肉身還是靈體。但我向身旁看了一下
:我的八位同伴都與我一道。難道我們全都一下進入天界了?而假如此事屬實的話,那麼,被岩
石撞死的第十位同伴又在哪裡?難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值得進入天堂麼?而它就在我的跟前!
只不過心跳三十下之前,我們還在霧幕那邊凍得發抖,而現在卻到了﹁熱死﹂的邊緣!空氣
發光而地面冒熱氣。一道小溪在我們腳下的地裡汩汩流出,而為冒出的泉水所推動。我們回目一
望盡是碧綠的青草,比我所見過的任何青草還要青些。闊葉的青草聳立在我們的面前,深可及膝
。我們都被嚇住了,心頭只是澎澎地跳個不停。這兒有魔法,有不是我們的經驗所能了知的魔術
。這時,明雅唐達普喇嘛說道:﹁假如我以初見此地的心情來欣賞,那我可真是又看了一次風景
!你們這批傢伙看來好似以為冰神在跟你作戲一般!﹂
我們舉目環顧了一下,嚇得幾乎不敢動彈,於是我的導師接著說道:﹁咱們趕快跳過這條小
溪吧,趕快跳過去,這水就要沸騰了。再走數哩的路程;我們就可到達一個真正美麗的地方,那
裡我們可以休息。﹂
他對的,他的話果然不虛。我們約莫走了三哩的樣子,來到一處青苔滿佈的地方。我們都情
不自禁地脫了袍子,伸開四肢躺了下去,因為我們感到猶如快被煮熟的一般。這裡有些樹木,都
是我以前從未見過,恐怕今後也不會再見的奇樹異木。每樣東西的上面都有色彩鮮明的花朵。蔓
藤盤繞樹幹而上,而後復從枝頭倒垂下來。在我們坐著的一片清淨林地的右首,有一面小小的湖
沼,湖面上的漣漪和波圈,顯示它裡面富於生命。我們仍然感到有些迷惑,我們相信,我們已被
高溫所制而進入了另一個生存境界,否則的話,難道我們被低溫所制服不成?我們可不明白!
枝葉非常繁茂,如今我可以過來人的身分說它是熱帶地區,這裡有我至今仍未之見的鳥類。
這裡是火山地帶,溫泉汩汩從地湧出,其中可聞硫磺氣味。我的導師告訴我們,據他所知,像這
樣的高原地帶只有兩處。他說地下的熱力和地上的熱流熔化了冰層,而高聳的巖壁又拘限了這股
暖流。我們在前面穿過的那片白色的濃霧,就是冷流和熱流會合之處。此外,他還告訴我們他曾
見過巨形的動物骨架,如以它們的生態計算的話,高可二三十呎之譜。其後我本人也曾親眼見過
這類骨骼。
在此,我第一次看到﹁雪人﹂。當時我正低頭採集藥草,忽覺有一種東西使我抬頭瞧了一眼
。就在距我不過十碼的地方,有著這樣一個我時常聽人說起的物類。在西藏,為人父母者常以這
樣的一句話嚇唬吵鬧的小孩:﹁好好乖些,不然雪人就要抓你去了!﹂現在,我想我已被一個雪
人抓著了。而我對這件事頗感不快,我們互相瞧了一眼,彼此都嚇呆了,呆了好一會工夫。牠以
一隻手指了指我,發出一陣像貓一般的喵喵之聲,極為怪異。牠的腦袋似乎沒有前額,幾乎從濃
密的眉毛上沿直接斜向腦後。下顎縮入而齒牙大而突出。但除了缺少前額之外,腦殼的容量顯與
現代人不相上下。手和腳都很大,且成八字形向外張開。腿和臂部特長。我看出這種造物跟人
一樣||主要用腳的外緣走路︵猿類及本目其他種屬則否︶。
在我看到它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嚇了一跳或其他某種原因,那個雪人尖叫著掉頭跳了開去。
它似乎是做一種﹁獨腳﹂跳躍,結果像是在跨巨步。我的反應也是逃跑,可謂背道而馳!事後想
了一下,我得了一個結論:我必然在海拔七千呎的高度打破了西藏的短跑記錄!
之後,我們又在遠距離看到幾個雪人。牠們一見我們就躲藏起來,當然,我們並沒有去撩他
。明雅唐達普喇嘛對我們表示,這些雪人是人類的﹁落伍者﹂,因為牠們採取了與人類不同的途
徑,祇能生活在極其隱遁的地方。我們時常聽到有關雪人的故事,牠們曾經離開這些高原地帶,
跳躍到有人居住區域的附近。有些故事說,曾有單身的女人被男性的雪人帶走。這也許是牠們用
以綿延種族的方法之一。其後,曾有一些女尼證實此項傳言||她們對我們表示:她們曾有一位
同修在一天夜裡被雪人帶走。話雖如此,但我對這類事所知甚少,沒有置喙的餘地。我祇能這樣
說:我曾親眼看見雪人及其幼兒。此外,我亦曾見過他們的骨骼。
關於雪人的事,曾有人對我的陳述表示懷疑。有人著書談到牠們,但大都是猜測之詞,正如
他們所承認的一樣,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曾經親眼目睹過。我曾見過。若干年前,馬可尼表示他要
用無線電機發出一個信息||橫越大西洋,他當時曾因說了此話而遭受譏刺。西方的醫生嚴肅地
宣稱:人類旅行每小時不能超過五十哩,否則必因空氣衝擊而死亡。曾有人傳出一條魚的故事,
說它是一個﹁活的化石﹂。如今已有科學家見到過牠們,提到過牠們,解剖過牠們。而假如西方
人有辦法接近我們的古老雪人的話,牠們免不了亦將遭遇被捕捉、被解剖,以及被保存於防腐劑
中的命運。我們相信這些雪人係被迫進入高原地帶,其他地方皆已絕跡||除了極少流浪者之外
。乍看之下不免有些駭怕,但一看再看之後,我們就會對這種古老的動物寄以無限的同情;因為
牠們已經註定要被現代人的﹁物競天擇﹂生活消滅殆盡。
我打算等到共產黨被趕出西藏之後,陪同一隊懷疑分子到這些高原地帶,讓他們親眼見識見
識這些雪人。看看這些大商人在碰到出乎商業經驗之外的東西所顯示的面部表情,是一件頗值一
試的事。他們不妨使用氧氣和腳伕,我則運用我的舊僧袍。照相機可以為此事作證。在我幼年的
時候西藏尚無攝影器材。
我們的古老傳說有言:在不知多少世紀以前,西藏曾有海浪拍打的海岸。只要地球表面有過
重大變動,其上自可找到魚類以及其他海洋生物的化石。漢人也有一個類似的說法。據原本立於
湖北衡山岣嶁峰的禹王碑記載:大禹在疏導當時波及全國︵除了少數高地之外︶的﹁洪水﹂之後
︵約在西元前二一九八年︶曾經安息於此。我想原碑已被移去。但漢口附近的武昌有摩本,此外
尚有一份副本存於浙江紹興附近的禹陵︵禹廟︶。根據我們的想法,西藏本是一片臨海低地,後
來由於我們人類知識難解的原因發生了可怖的地殼移動,致使若干地表淪入水底,而使其他地區
昇為高山。
羌坦高原化石很多,可見這一帶曾是海濱。色彩鮮明的海貝,奇奇怪怪的石棉,以及珊瑚的
山嶺,隨處可見。這裡還有金子,成團成塊的金子,像石子一樣隨處可撿。從地底流出的泉水,
可有種種不同的溫度,從沸騰到近乎冰點,可說應有盡有。這兒是一個有著種種奇異對比的國度
。這兒有我們從未見過的悶熱、潮濕的空氣。數碼之外,祇不過是在一塊霧幕的那一面,便是能
使生命衰竭而使肉體脆如玻璃碎片的酷寒。最最珍貴稀有的藥草生長於此,我們此行即為它們而
來。這裡也有水果,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珍品。我們嘗了它們,真是可口,因而大飽口福::但
是報應馬上也跟著到了。當夜以及第二日一整天的時間,我們都在忙著採藥應急。我們的腸胃對
於此等食物尚未習慣。自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敢去碰這些水果了!
我們以最大的極限負載藥材和植物,踏著來路穿過濃霧。霧的那邊可真冷得要命。我們每一
個人幾乎都想轉回頭去住在那座繁茂的山谷裡面。因為一位喇嘛無法再度面對這種寒冷,過了那
面霧幕數小時之後,他便不支倒地,雖然我們隨即紮營,努力挽救,但還是無可救藥||他在當
天深夜上升天界去了。我們盡了最大努力||我們臥在他的兩側,竭力給他溫暖,但這一地區的
奇寒太甚。他睡著了,從此沒再醒來。他的負荷分給了我們,雖然我們認為負荷量已經到最大極
限。我們艱苦地一步步踏著來路,回到了那閃爍發光的亙古冰原。我們的精力似乎已經被隱蔽山
谷的舒適暖氣吸去了,而我們的食物也不夠了。在以後返回騾子安頓處的兩天當中,我們什麼也
沒有吃||什麼也不剩了,甚至連茶都沒有了。
我們繼續走了數哩的光景,在前引導的人中跌倒了一個,跌倒便未再爬起。寒冷、饑餓以及
勞苦,又奪去了我們中的一個,此外還有另一個也離別我們而去,我們快到基地營房後,只見四
位僧人在等候我們。他們四個奔過來幫著我們把最後數碼的餘程走完。他們只剩了四人,第五個
已在一陣狂風中冒險出去,被吹落到下面的巖谷之中。我用繩子將腿繫住,趴在岩緣上望了一下
,只見他躺在數百呎深的暗谷,身上穿著一件血紅僧袍||已是名副其實的血紅了。
在其後三天時間,我們只是休養生息,希望恢復部分的體力。使我們不能繼續前進的原因,
不僅由於疲勞和衰竭,同時還有飛沙走石的強風阻止我們的行程。小河裡的水被風吹得像噴泉一
般飛起。它整夜在我們的周圍怒吼,猶如餓魔貪求我們的血肉。附近不遠處傳來一陣衝撞的聲音
,一陣地動山搖的震動之後,又是一陣轟隆轟隆的巨響。而比風水鼓蕩更甚的是,又一枚巨大的
滾石引發一次山崩。第二天凌晨,在第一道微光尚未抵達下面的山谷而我們尚在黎明前的山色之
中,一塊磐石從我們上面的山峰隆隆的崩裂下來。我們聽著它要落下了,慌忙擠做一團,盡量縮
小我們的體積。它轟轟隆隆地滾了下來,好像天魔要把他們的戰車馳向我們一般。它咆哮著一路
滾落下來,帶來了一陣落石的風暴,而在撞著我們面前一塊岩石臺地之時,發出一陣可怖的震撼
和顫動,使得大約十來呎的突出岩石折斷而崩落下去,隔了好久一會工夫,才聽到它墜落的回聲
和反響,我們之中的一位同袍就這樣被埋葬了。
天氣似乎愈來愈為惡劣。我們決定次日清晨動身,以免被它所阻。我們將我們的裝備做了一
番仔細的檢查||假如那也能算是裝備的話。繩子做了耐力試驗,看看騾子有無癰癤或創傷。次
日黎明,天氣似乎稍稍穩了一點。我們以愉快的心情離開那裡,心裡只是想著返回家鄉。此時我
們祇剩了一個十一人的小隊,而非高高興興出發時的十五個人了。我們一天又一天地拖著沉重的
腳步向前走,走得筋疲力竭,腳都走痛了||我們的騾子馱著我們所採的藥材。我們的進度非常
之慢。時間對我們失去意義。我們在疲倦困乏的情況下挨著前進。這時我們的糧食也不夠,只好
分配著吃個半飽,因此肚子時時饑叫。
最後,我們終於又看到湖水了,而使我們大為高興的是,我們看到一個犛牛商隊在附近放牧
。這隊商人歡迎我們,並將食物和茶水塞給我們,並為我們做了一切可使我們減輕疲勞的事情。
我們已變得襤褸不堪了。我們的袍子已經成了破布,我們的腳在流血,水皰都破裂了。不過||
我們已從羌坦高原回來了||我們中的生還者!我的導師已經兩度往返了,也許是世間唯一曾作
再度此種旅行的人。
這些商人把我們照顧得很好。他們在黑暗中圍著糞火,蹲在那兒諦聽我們的歷險故事,不時
驚訝地晃著腦袋,而我們則欣賞他們前往印度的故事,以及與來自興都庫什山脈的商旅相會的趣
事。可惜我們不得不離開這些好人,只恨他們不能與我們並肩而行;他們剛從拉薩出發不久,而
我們正要返回那兒。因此,我們只好在次晨揮別,互祝彼此旅途平安。
許多僧侶不與商人交談,但明雅唐達普喇嘛告訴我們:所有人類一律平等,所有種族、膚色
或教義之爭均屬無謂,要緊的只有人類的意圖和行為。
這時,我們的精神又恢復了,我們就要到家了。兩旁的土地愈來愈綠,愈來愈肥了。最後,
我們終於又看到金碧輝煌的布達拉宮以及我們自己的察克波里了||後者祇比前者稍稍高出一點
兒而已。騾子是聰明的動物||我們的騾子都在趕著返回牠們在小村的家;牠們拉得那樣賣勁,
幾乎使我們難以駕御。人家還以為從羌坦回來的不是我們而是騾子哩!
我們歡歡喜喜地爬上鐵山的石道,我們歡歡喜喜地從被我們稱作﹁香芭拉﹂的北部冰原回來
了。
接風、洗塵,一連串的歡迎開始了,但我得先晉見至尊。他的反應頗富啟示性:﹁你們已經
做了我想做的事,看了我渴望看的東西。我在這兒雖有﹃一切權力﹄,但我卻是人民的一名囚犯
。權力愈大,自由愈少;階位愈高,愈是奴僕。我恨不能放棄一切去看你們看到的一切。﹂
擔任領隊的明雅唐達普喇嘛獲得了打有三個紅結的榮譽哈達。我因為是隊中最小的一個,因
而亦得到了同樣的榮譽。我很清楚,頭尾既得嘉獎,當中亦皆與有榮焉!
此後一連幾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接連著去拜訪其他寺廟,去做演講,去分配特效藥草,給我
以參觀其他地區的機會。首先我們得參拜﹁三大寶剎﹂:哲蚌、色拉、以及甘丹三大寺。而後我
們愈走愈遠,遠至四十哩外,位於雅魯藏布江岸的多及薩和山葉。此外,我們還參觀了位於海拔
一萬四千呎杜美湖與羊卓雍湖之間的山丹寺。沿著我們自己的拉薩河前進,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
,因為它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快樂之河﹂。
我的學習一直繼續不斷,不論我們是在旅行之中、停留之時,乃至休息之際,都是一樣。現
在,我的喇嘛學位考試時間已近,因此,我們再度返回察克波里,以免我的心思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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