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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莊稼採瓜樂
作者: 日期: 2014.05.03  天氣:  心情:
【鄉野生活情】•12
05-02-2014


莊稼採瓜樂


時序已近立夏,暮春時節的南部日照充足、氣溫已偏高,各種的瓜果類都陸續上市了。
我家耕地附近接臨著一大片台糖土地,毎年這時期都是種植西瓜的。一望無際的瓜田,風兒吹來輕拂瓜滕,一顆顆圓滾的西瓜躺在田間,像極了熱浪中一湖綠波點綴的翠綠,看了會令人垂涎。


西瓜有夏季水果之王的稱號;由於西瓜性寒,而且香甜可口又富含水分,吃了能夠快速消暑解渴。西瓜更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及營養素,老人家常說「夏天吃西瓜,藥物不用抓」。
早在東漢時代的劉禎就有詩形容西瓜:〝楊暉發藻,九彩雜糅,藍皮蜜裡,素肥丹瓤。〞非常生動地描繪了西瓜的嫩綠神韻。
古籍又記載著:〝青青西瓜有奇功,溽暑解渴勝如冰,甜汁入口清肺腑,玉液瓊漿遜此公。〞
古人對西瓜的食用功效可是贊不絕口的。


現在西瓜到處都有得買,但是早期還不是那麼普遍的,在鄉間要吃西瓜還得自己種。家裡位於台糖附近有塊地,原都是配合台糖種植甘蔗的,但是家中的小孩特別愛吃西瓜,爸媽乾脆就在這一塊地上種植西瓜。
每到春分,田裡瓜藤尖盡是嫩綠,藤下孕育著翠綠的西瓜,一片生機勃勃。到了暮春要採收的時節,深綠的西瓜已經長得碩大如鐘;雖然不若清末詩人張朝墉在詠瓜詩中誇張地說〝暇菜亭前堪飽食,西瓜斗大藕如船〞,但用扁擔挑著兩邊放著西瓜的竹簍子也夠重的,常擔得兩肩膀紅腫痛澈。


記得那時在家的兄弟姊妹每逢假日就得下田農作,已出閣的姊姊們到了採收時期也會回家幫忙;她們各自有尚在髫齡的孩子,趁假日回外公外婆家,外甥侄輩們就在產業道路戲耍或騎小單車。
由於暑熱的天氣,每到下田時田頭都會立著一竹竿,上方綁支大雨傘權充茶水站;大家都得頭戴斗笠罩上圍巾,大人到田中採收,小孩就在田尾幫忙裝箱,一箱箱的裝滿整理好,再由貨車運送至配銷站。
最開心的就是在田裡當場剖西瓜了;大夥邊做邊吃,也邊吃邊評點今年西瓜的甜、爽、清、香。吃完的西瓜皮還可以抹在肩骨上,那澈骨的清涼可以頓時把日晒的皮肉痛感消減。
這種全家人合力採收西瓜,不僅能分擔父母辛苦,又可讓長居城市的姪輩們享受著田野的樂趣 -- 可以隨意奔跑嬉耍,也學習分辨蔬果、甚至水溝中的田螺。田畦旁就是遼闊的台糖地,有著平直的道路,更是她們練習騎單車的好地方。每年的初夏這種莊稼採瓜樂充滿了歡笑聲,也著實伴隨著兩代人的童年生活。


如今這些土地透過都更變成了工業用地了,原來綠意盎然的大地上滿覆了廠房;家裡的那塊地也被鄰近的公司收購,那些種瓜採瓜的童趣歲月竟成了陳年舊夢。
偶爾再騎車經過時,看著原本是一塊塊的瓜田綠地,已變成僵硬無情的泥磚叢林,不勝唏噓。但心中那股懷念〝蘊雪令冰心齒涼,兩團綠玉許分嘗〞的記憶,教我常常又夢到碧綠晶瑩的大西瓜躺在柔軟的土地上,我一定是又在追念西瓜那清甜爽口的美妙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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