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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白蝴蝶》(二)
作者: 真夏風の物語工作忙碌慢訪 日期: 2010.08.13  天氣:  心情: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禮拜六,不過今天輪到我和阿強當班,

坐在一樓服務台作協助的工作。看著大廳人來人往,我們卻無聊的要命。

"唉..早知道今天就出去烤肉了,一個美女也沒有。"






阿強是社上和我最聊的來的朋友,雖然他比我大一屆,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

卻一點都沒有學長學弟的感覺,也許是他那開朗的性格吧,

加上我們又住在同一條走廊上,沒事就湊在一起閒話家常,和他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的感覺。 




"喂,聽說你搞上了白蝴蝶,是不是真的啊。"


"不是啦,只是現在她比較不會排斥我了,我也才去看過她五次而已。"





"五次….不錯了啊,我以前那個病人啊,我一個禮拜去沒兩次勒,

原本還以為是個美女,唉….",說著就懶洋洋的趴在桌上。


"你那麼喜歡美女,那個時候幹嘛不出來爭取白蝴蝶?"




"哈哈..這個你就不懂啦,我看那個時候閒名把自己搞成那樣,當然是要敬而遠之啦。"

,他斜眼看著反光的桌面,似乎在細細回味那一段往事。





"只有你這傻子才會接下她來,我可不想為了一棵小樹放棄整片森林,喔,

不對,是為了一小片樹葉放棄一整片樹林。。"又是他那套一以貫之的哲學。


"當初那件事是怎樣啊?到現在我還是不太知道"


"我都不知道了你怎麼會知道,大概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吧,總之就是閒名喜歡她,

但是被拒絕了麻…"





"嗯,可是閒名學長條件那麼好,她應該不會拒絕才對吧。"


"喔..也許她以為阿名是在同情她,反正,像這種這麼年輕

卻又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的女生啊,誰知到她在想什麼啊"


"是這樣嗎?",心中難解的疑惑反而被他越攪越大。




"不要講這個了,你這幾天到底都跟她聊些什麼了啊?說來聽聽麻",

阿強好像有用不盡的精力,興奮的用手肘一直撞我。


"也沒什麼啦,第一次吃了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灰",我難過的低下頭,

阿強卻開心的閃過一絲奸笑。





"第二次我帶小怡去,卻站了五分鐘就走了。第三次只說了幾句話,

大半時間卻在看小說。唉…",我已經講的快要難過的去自殺了,他卻聽的津津有味。


"第四次我帶了一本物理書去,和她聊了一些有趣的物理現象,她好像對這個蠻有興趣的。"






"物理?她竟然對這個有興趣,真是越來越奇怪了,你繼續說啊"


"喔,第五次我稍微可以跟她胡扯了,好像聊了興趣、星座、還有什麼,

 不記得了,不過還是蠻怪的就是了。"


阿強像是在聽我講故一樣,聽的一副出神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一位長相清秀的護士小姐嬌媚的走了過來。

像白鹿吸引到貪心的獵人一樣,阿強整個被振作起來。





"嗨,楊小姐,妳今天怎麼這麼漂亮",說著竟然摀起嘴巴,

在我耳邊大聲的說,"楊小姐是這裡最美麗的護士喔。"


真不知道他是說給誰聽的。


那位楊小姐到也大方,嬌聲的說,"怎麼今天嘴巴那麼甜啊,阿強。


",說著拿起一份表格就匆忙的走了。阿強還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唉,阿強長的一副修長的臉,配上那隻堅挺的鷹溝鼻,要不是每次都正經不起來,

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清純少女要為他癡戀了。


看到楊小姐被自己逗的眉開眼笑,阿強忍不住又要轉頭過來說教一下。






"阿仁,我跟你說啊,根據我多年的研究成果勒,女人可以分三種。

第一種是熱情如火的,這種女生把你愛的死去活來的,但終究是會變心。

第二種頗具姿色的,一天到晚千挑萬選的,還跟你說你是她的唯一,

但是旁邊蒼蠅那麼多, 這種女生變心的更快。"






他吞了口口水,意猶未盡的又繼續道,"第三種就是那種冷若冰山的,

雖然平常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到時候你連他變了心都不知道。

所以結論就是,女人終究是會變心的。"


阿強好像寫完了一篇大作,滿意的翹了翹嘴。





然而,那兩個字卻一直在我心底迴響著,像滾落的大石撞到了空洞的山谷,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眼前竟然出現了小怡的影子。



"妳有什麼信仰嗎?,我是說佛教啊,或是基督教?",

下午沒課,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醫院。


"我?..沒有"


"真不知道妳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又沒有絕望",她發亮的瞳孔證明了這一切。


"嗯,妳的生存意志很強喔,真不簡單。"


她微笑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歡這樣的讚美。 我好想繼續追問下去,

但是看樣子是不會有結果的,只好站起來在房內走一走。





病床的旁邊一張窄窄的小桌子,一般病人不是拿來擺花,就是拿來放水果。

但是,這張桌子卻堆滿了她的書,一大部分是小說,有愛情小說,也有寫實小說 ,

吳濁流的、楊逵的,不少大師級的作品,剩下一小部分,則是物理類的書籍。


"說實在的,你來了有七、八次了吧,可是我還不太認識你?"





"我來八次了,我也覺得跟妳不是很熟",這是含蓄的講法,事實上,

她對我來說,是一團吹不散的迷霧。





蝴蝶似乎不想為陌生的花叢難過,表情依然冷冷的說。"那來聊聊你住的地方吧。"


"我?",妳竟然會對我住的地方有興趣,真是叫我吃驚。"我住在新竹縣的鄉下地方,

家裡一出去就是一塊接著一塊綠油油的農田,夏天種稻子,其他時候還會種一些蘿蔔、

青菜之類的東西。"







她好像被無端的嚇了一跳,小時候老喜歡拿石頭丟成群的麻雀,

他現在就像被我抓弄的小麻雀。我似乎可以感覺到她的靈魂正在我老家上空徘徊。





"我家旁邊進去一點,就是一大片山林,那是中央山脈的山,以前小時候路還很難走,

那裡卻到處都是森林,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完,還有很多猴子、老鷹。溪裡還以很多魚,

捉不完的魚,每一條都這麼大。"好不容易可以吸引到蝴蝶, 我越說越忘神,連手都用上了。






"那有烏鴉嗎?" 

"有啊,可是烏鴉會偷吃果子,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喜歡。"


"嗯…..",她答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好像一台剛熱的電腦,

由於沒事可作,只好被迫關機一樣。我連忙找尋另外的交集。


"那妳呢,妳以前有去過什麼地方玩嗎?"





"有啊,以前爸媽帶我出過幾次國,一次去印尼,兩次去美國,兩次去日本。

 " 對我而言,那才是遙不可及的地方。


"看來妳以前常常出國麻,真是羨慕"


"嗯,還好啦,也不是那麼好玩。"





我們之間的談話再度斷了話題,我猜想不到這樣一個生長在美好家庭中的女生,

為什麼會變的如此孤獨,也許是正值花樣的年齡就注定了不再有明天, 

而決定放逐自己。也或許是父母長年不在身邊,連那麼一點臍帶的牽連,

都無法在自己最苦難的時候提供些許的安慰,而自我封閉。



當她在聽到

我描述自己的家鄉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她些許的振奮,

在那刻畫過的冰霜下,

有些嚮往, 有些激動、也有些失落,如果生命可以延續,

她會緊緊抓住這份對家的愛戀吧。





"對了,我剛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剛好遇到郵差在送信,就順便把妳的信拿上來了。"




我把信交給了她,是一封國際郵件的信封,三張大大的郵票,蓋了好大的一個印記。


她的眼神整個亮了起來,像添了油的油燈一樣,足以融化整座冰山。

不過立刻她發現到我的存在,那出現不到一秒的笑容馬上收了回去。




她冷靜的把信打開快讀了一次,好幾次嘴角好像要微微的翹起,

卻又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像早春剛吐出一點苞的桃花一樣。






再美味的大餐也有吃完的時候,蝴蝶現在卻便成了一個不滿足的老饕,

她意猶未盡的把信折好,放進小桌子的最底下那個抽屜,那個抽屜什麼也沒有,


 只有排列整齊的四封國際信,這該是她第五個收藏了。對於這些信,我除了好奇 ,

還是好奇,一直以為會是她父母寫來的,

可是剛剛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信紙上的屬名是什麼仲凡筆………..。







"你常常來找我,女朋友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的話,你禮拜六晚上可以陪我去逛街嗎,

我父母過幾天可能會回來,我想買套洋裝。"


彷彿是夢境一般,我翻身從床上驚醒。






又是一點烏雲也沒有的禮拜六,早上出了一個很毒的太陽,

現在地上正在被夕陽慢慢的冷卻。還沒從床上作起來,



早聽到窗外幾隻綠秀眼吱吱的叫著。


幸好小怡今天回家了,讓我可以安心的去赴這個約會。



就算是拖那封信的福也好吧,至少這是純純第一次找我陪她出去。


"完了,我竟然睡到這麼晚。"





匆匆的拿出那件我壓箱寶的黃襯衫,記得好像只有去參加婚禮的時候穿過幾次。

配上我的深藍色牛仔褲,想不到還蠻好看的。




台北的鬧區是很恐怖的,特別是在禮拜六晚上。純純提議要去火車站前的新光三越,

我只好趕快在密密麻麻的車陣之中,找個空位安放我的小fuzzy。


"今天不能玩的太晚喔,醫院只能讓妳請假到十點。"




"放心吧,我知道啦",不知怎麼的,我覺得她今天的臉色有些蒼白,

一身淡藍色的連身洋裝,步伐卻是那麼的輕快,像是穿梭在人群裡得一隻蝴蝶一樣。

 也許是我多慮了。





夜晚的百貨公司是耀人的,琉璃一般的地板,反映成一條條乾癟癟的影子,

地上頓時多了千百條影子在蠕動,真是怪異,又說到那透明的櫥窗,




一張張天價般的標籤,老是教我不寒而慄。都市人還真是奇怪,有空沒地方去,

就喜歡跑到這種宮殿式的地方來閒逛,逛了兩三圈之後,也買不到一兩件東西,

就算買了一些東西回去,還不是要叫貴叫個老半天。



反而把這麼一棟窄窄的宮廷

擠的水洩不通,大概是喜歡感受熱鬧吧,



大家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還真是有志一同。


今晚月色特別亮,大概沒有人不注意到這裡多了一隻蝴蝶吧。


果然沒錯,才剛到一樓,就被攔在專櫃前面。






"這位小姐,妳長得很漂亮喔,只可惜不會打扮,我們公司現在正推出很多產品 ,

還會免費教妳如何化妝喔。


"純純像是一隻蝴蝶飛進了毒蛇猛獸橫行的叢林裡一樣,

行人、專櫃,千百隻眼睛都不時的在補抓她飛行的軌跡,也許是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吧。

才會在每個櫥窗前面飄來飄去。




"這件連身的套裝很適合你喔,其實妳穿粉紅色也是好看的麻。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立刻吸引了老闆娘的注意。





早料到今天沒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可是她竟然連買衣服也不向我徵詢一些意見 ,

好像老早就想好了要買什麼樣式,什麼顏色一樣。




其實我不是真的要她聽我的意見,

就算是敷衍我一下也好啊。好歹我也陪了她這麼久。





"好看嗎?"


"好看啊。"她終於開口了,但我猜她早作了決定。


好不容易從那間小窩中鑽出來,我們沿著滴著冷氣水的街旁走著,突然,

 她停在一塊很大的落地窗前面。




禮服、結婚禮服、純白色的新娘禮服,

鑲著一 頸流星般的鑽石,在玻璃窗後面閃耀著。




純純笑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自在的笑,沒有壓抑的笑,

那是一顆剛現世的璞玉,如果我能飛到月亮上的宮闕,也許有機會再找到一顆,

那樣潔淨,那樣的細緻。








鑽石,高貴的象徵,被包裝展示的鑽石更是閃亮的驚人,

但是她的笑可以蓋過這整條街上的鑽石,像反射出海浪上的徐徐光芒,

不猶豫的掉滿整片蔚藍的沙灘。我不禁看的出神。


"這件禮服很漂亮喔,以後妳結婚的時候就穿它吧"







以後,我好像用到了不該用的字一般,把純純從最高的山頭很很推下。

她的嘴角緩緩的收起,有點顫抖,也有點像抽蓄,如果你盡情打罵一個愛哭的小孩,

或許可以叫他閉嘴,叫他忍著痛不去哭泣,但他絕不會像純純現在這般的難受。






我懊悔極了,如果她現在叫我割下一塊肉來,我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一 刀。


純純低頭不語,默唸了一句以後之後,竟然雙腳一軟,倒了下去。


古老的青銅器,像極了現在純純的臉,被掩埋了千年以上的青色。

我看見她的臉由青變白、慘白、窒息般的慘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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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0-08-14 01:51
她, 99歲,新北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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