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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父親的自傳(40)(41)
作者: Eric 日期: 2012.10.29  天氣:  心情:

四十、改行工作
自從新樓房完工搬家亦已妥善無事可做,每日釣魚亦疲倦,適逢進成承造鎮內主要街路路面,加舖柏油人手不足,在街路上施工,往來人車稠密頗感困難,央我交石料及客串整理交通,在已潑油未舖石路面勸止人車踏過,鎮民不知內細,此次工程如何重要,秘書親自出場指揮感為迥異。他們不悉已退休久矣!鎮內舖裝完成繼而至六甲,官田間路面舖裝工程,每日騎腳踏車至工地途中攜帶收音機偏聽交級配料,整理路肩亦舉鋤頭幫做小工,每日的勞動身體漸覺結實,中午將飯盒帶至烏山頭,南北幹線分開處堤防上竹林下吃得珍珍有味,飯後展開塑膠布臥倒堤防,竹木蔭下靜聽收音機,半睡半醒,涼風透骨,一番夏天的奇趣。進而至南鯤鯓蚵寮間的柏油均是以腳踏車往來。進而育瑜買到一部十三噸大卡車運石料,他父子到家聘請我為卡車照料事宜。六十四年十二月十六日隨發車至麻豆,南鯤鯓代天府參拜,祈求平安,翌日開始運輸,繼而承造下營鄉西連村內柏油路面拓寬工程,麻豆鎮海埔里,溪尾至麻善大橋,草水土至學甲柏油工程,在寒風侵骨的天氣十一、十二月間交石料,自晨早出至夕陽西斜方返回,又大埔橋,義布橋,新灣橋架橋工程等運石料,對手是工人不但不講理,裝大石的女工人言語粗暴,令人難聽日久亦成為慣,卡車運石料均是超載重量,每遇交通路警必被開單處罰鍰,派出所警察亦然,與在福大運出鐵筋遇稅務員的心情一樣驚心動魄,自歎為何退休後遭遇是這樣呢。
隨車出去又一件不容易事,夏天坐在車廂,迫熱上太陽的照射如烘滿身大汗,加風吹沙塵飛落得一身如泥牛,冬天稍好窗門開閉不冷,而沙塵加倍目不淨開,雨天路滑常陷於泥土不進,行車山路坡急斜轉,會車時時感到提心吊膽,上坡不進要下來用大石擋輪胎一步,進一步移大石擋住,雨天滿身淋濕,冬天滿身塵土眼睛不能開,石場選料亦要和工人鬥嘴,量多少亦然,討價還價亦不能老實,實在難幹,想起女兒與女婿遭遇為了換營造廠甲級牌照非幫忙不可,因此不計時間早出晚入天氣如何都不在乎。
川上一家各想各法生活倣高尚,於頂富路新建房屋佈置如宮殿裝潢豪華,內心如此繼續諒繼持不久。工程付款龐大,借款借得來不想還得去,向農會用我名借五十萬元稱為工程款約定分期償還,只還了十萬元連利息亦不繳又不敢告知我,農會一言不說,直向法院申請扣押接到通知,不得已由我拿退休金等四十餘萬元還農會而且向合作金庫借用六百餘萬⋯⋯
元均由我與哲男、俊德三人及沈居山為連帶保証人充為大內二重溪橋工程費。
四十一、金鳳逝世
自從五十六年秋金鳳手術膽石將膽割除後,二年中間無發疼痛經過一段時間她的賭癮又發,常常不知去處遊玩聚賭。後舊症復發,疼痛打針時止痛安祥的日子很少,又她脾氣不好,遇不高興發脾氣或心急後就疼痛,復發時全家人找醫師打針等,須用全精神照顧,頗感疲累又無法減輕其痛苦,有隔日無隔月。六十五年二月連續發燒疼痛二個月,四處就醫無法解熱鎮痛,再由中榮交涉空軍醫院以穎哲的車載送住院。經過一週三次的X光透視無法發現病源,外科主任辛大夫研究亦不明,只說必是結石,商量以雖不敢保証必有結石須動手術外無其他方法,終於決意開刀,結果管結石大如拇指。拿出後經過二週熱雖稍退,又再昇高放線後仍未退熱醫師頗感為為奇,服了片子廣十餘粒(約一萬元)打德製高貴藥(一支九百元)十餘針又不退熱,面色帶黃有肝病之嫌,聘請虎頭埤一位中醫開藥三砧服後又不見效,辛主任甚感奇怪對我說:﹁有肝病之嫌快請中醫高明者看看。﹂其實前二日已請黃俊重先生診寮發覺肝硬化之症狀服藥二砧稍有下痢大便帶黃又未見退熱,日趨嚴重於五月二十五日以救護車途中以氧氣呼吸送回家,再至嘉義找尋高貴針藥於二十六日打針又不見效(三○○○元)延至下午九時去世過了人生。她自入門對於貧窮的家務勞心苦戰,產生五男三女撫育成人,施予相當教育長大成家,對於最後中玉未成婚頗為介意,入殯前我攜她手約束中玉成家由我負責,經過四十餘年辛勞不勘。雖有好賭之弊,亦不是花盡家產影響家庭生活經濟問題,最信仰佛教,對於廟宇捐款,知己貧民,救濟又不少,為何一生使其常在病痛過日甚感迥異。為順其信佛,葬儀均以佛式素齋嚴肅的方式,以早晨六時邀請妙法寺心田法師辦祭出殯葬在大埔邊,從民間買一筆約十坪一萬元的墓地,紅磚六千塊,土十台,砂,水泥二十包注重建墓清靜幽雅以素食祭之,哀在人生如夢中,過了一世永不能相會悲哉,自此過日甚為無聊,感嘆人生如走馬燈萬事須和平,些少不可計較和兒孫渡過不久餘生,莫求富有只求和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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