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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廚子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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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竹
作者: 老廚子	日期: 2012.03.21　　天氣: 　心情:

小時候，住在一片竹林旁。想起來，只有夜半瑟瑟如嚎般風吹竹動的蕭瑟。
一點都不喜歡竹子。
竹葉倒映在毛玻璃上的影子，像是鬼魅伸爪攫擄寂寞。

後來，開始作菜，嚐過筍子的美味，慢慢也就淡忘那些令人不安的記憶。
隨著年齡漸長，走過的地方多了，看到竹子各種截然不同的情趣。

剛來台中，沒地方可去。住的地方附近，除了黃昏市場，還有一個假日花市。
假日，沒有約會，就往花市鑽。
一直喜歡看起來古拙的盆景。苦心栽培的盆景，有一種老樹的滄桑，搭上樹石，頓時變成一幅畫。所以名之為景，就因為不只是樹。有人物穿插其中，有湖石水潭相映成趣。鋪上毛茸茸的青苔，彷彿置身葉落的瘦林。
然而好的盆景是不可聞問的。動輒數萬，不是我能消費得起的。

那時候，看到了矮化過的竹子。
常見的葫蘆竹，高不過尺餘，隨手一種，往往成林。到了後來，更有變種金絲葫蘆，綠色的竹幹上，勾勒著細細的金絲。都種了幾盆。
種出感覺了，跑花市更勤。

紅竹，赭紅的支幹，有著疏落的葉子，盆裡種上五、六株，放個石子，就有竹林的感覺躍然。

寒竹，就像縮小的孟宗竹，如果在冬天細雨綿綿，靜靜在陽台上看著，真有出世絕塵的懷想。

黃金間碧玉，當時剛剛收到這盆，如獲至寶。金黃的竹節，細細鑲嵌著綠色的絲紋，無怪黃金間碧玉的美名。老闆說，這是罕物，用的是金絲竹來矮化，種植不易。後來繁殖了些，跟幾個竹農還因為這個品種結成好友。

慢慢的，我開始嚮往更稀少的逸品。
開始自己跑竹山、跑阿里山、有聽說哪裡有人種竹子，就往那邊，帶著當時的女友，往人煙稀少的山裡，尋竹農論竹品茗。

墨竹，通體墨黑，葉子仍然是翠綠。
方竹，天成的方型竹筒。
人面竹，竹節變成成一張張人臉，沒有五官的人臉，縮成一顆顆如葡萄乾大。
文絲竹，不像竹子的竹子，像糾纏著的菟絲，有著不變的竹葉。軟軟的竹幹蔓延匍匐。
紫竹，兒歌裡的主角，走到眼前。紫紅色的竹幹。

因為這些竹子，我結交了不少樸質的竹農。共通的表情，都是在談論竹子時，眼睛裡閃動著的癡迷。
竹解虛心，這些竹農個個謙卑卻執著。高風亮節，這些竹農個個不愛金錢。
多像竹子。
這些年，總會在每次經過花市，尋著當年的蹤影，夢中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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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給個愛心鼓勵，讓我知道你來過。
喜歡，收藏下來，很可能我沒有繼續寫作的靈感。
謝謝你的來訪，有空，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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