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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初戀
作者: 猛虎原爆固	日期: 2009.04.11　　天氣: 　心情:

故事發生在我十八歲的那年…
正值高三該好好用功讀書準備考大學的我，
總是會和當時的一位哥們約相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但是年輕過的人誰不知道，
二個正值青春期的無聊男子相約用功？
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書還是會看，
但常看一看就看到圖書館外面了，
有時去對面的學校報個隊打打籃球，
有時跑去撞球場敲一桿，
從國中到高中都一直是男女分班的我，
自然從沒交過女朋友，
而我那哥們是我國中同學，
高中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學校，
可是仍會相約一起看書，
關於這傢伙我們就叫他「橘」吧…

橘從國中和我同班時，
我就知道他是顆多情種子，
當時的石牌國中不只男女分班，
而且還分棟！
短短的下課十分鐘，
橘是那種會領軍過去女生棟逛的人…
問我有沒有在他麾下？
其實沒有耶…
當時下課時間我都是在教室和朋友討論職棒居多，
橘雖也被我洗腦成味全龍迷，
也會跟我一起去球場看球，
但他的心思還是放在女生身上居多。

時空回到高中…
有他在、我們在青江圖書館打混的日子自然少不了把妹這環，
國小時的我還滿活躍的，
下了課常有女同學追著我打鬧，
但經歷國中、高中男女分班的日子，
我成了一個跟女生講話都會結巴的人，
但要出擊的人當然從來不會是我，
(因為我也不敢)
而就身為一個狗頭軍師而言，
我自認是十分犀利的！
在不干我事的情況下，
我可是什麼都敢做的…
陪橘去他想追的女生家樓下唱了一晚的「留心」，
(還很high在那亂玩，每唱一次還升一個key)
在圖書館裡傳紙條更是老手段，
負責傳的當然也是我，
但我的功能性還不只如此哦！
觀查目標型態決定展開什麼攻勢，
紙條內的內容通常也是出自我手，
舉凡情詩、可愛漫畫插圖
或是一張她看書模樣的速寫，
樣樣難不倒我，
而橘的任務就是展開他帥氣的笑容上前攀談，
為我們的戰鬥進行戰果檢測…
他大方幽默的談吐，
加上我富含深度(自以為)的後勤支援，
還真的讓他在圖書館認識不少「好朋友」。

而故事的女主角終於要登場了…
話說橘一向偏好身材高挑的女生，
自從見到他乾妹身高168的同班同學就一直驚為天人，
(乾妹多多多也是橘的一大特色)
吵著要追她，
於是在復興高中校慶時又多出了二條無聊男子的身影，
在山下買了二束花好搏得印象分(一束是要給身為媒人的乾妹)，
明明是他要追的，
卻莫明其妙的要身為兄弟的我也出一束的花錢…
看在事情的後續發展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了。

橘和高腳妹的發展很順利，
一下就成了男女朋友，
相約出遊時高腳妹小她一歲的妹妹也會跟著出來，
身為兄弟的我這時當然還有另一個任務，
充當司機兼伴遊，
好支開煩人的電燈泡，
然而故事真正的女主角才就此登場…

在學校有「大姐」稱號的高腳妹的妹妹…
太繞舌了就叫她「彤」吧，
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
外加非常豪爽的個性，
在學校常跟男生同學打成一片，
據說好到還會約她一起偷抽煙…
要不是留著一頭漂亮的及腰長髮，
還真會以為她是個帥氣的男生呢！
幾次的出遊都跟她非常有話聊，
讓當時跟女生講話都會結巴的我完全沒有壓力，
然而她畢竟也是個女生，
一些她不自覺的舉動卻常電的我七葷八素、小鹿亂撞的，
比如說，
和我跟在橘他們身後邊走邊聊時，
她會很自然的挽著我的手，
(後來才知對她來說那沒什麼)
(無論男女，只要她不討厭的人走在一起就習慣這樣)
(原來當時那個挽手只是把我當姐妹花？！)
這舉動對當時跟本沒有跟女性接觸經驗的我來說，
實在是太強烈了點…

彤她們家家境不錯，
由於人口眾多，
又另外買了間獨立的套房讓她和高腳妹二個人住，
那房間自然又成了我們四人的玩樂基地，
話說當時身為超強光菲利浦二人組的我們最常做的娛樂，
就是拱已是男女朋友的橘和高腳妹親熱給我們看，
(別想歪！頂多是抱起來轉三圈或接吻傳飲類之類的…)
在一次我們提出想看喇舌的牽絲要求下，
不知他們是不堪其擾決心反擊，
還是有意搓合，
居然提出要我們這二隻烏鴉也演出假裝借位的吻戲給他們看，
在我還在猶豫不決時，
彤倒是很爽快的：來就來呀！誰怕誰！
我們也如願看到我們想看的「牽絲」了，
再來就該我們履行承諾了，
我原本是想隔著遠遠的隨便做個表情敷衍了事的，
怎知答應的豪爽的她，
現在卻是滿臉通紅、一臉認真的越靠越近…
從沒看過她這表情的我反而比她害羞個十倍，
再加上害怕我要是也逼近可能一不小心就真的碰到了，
所以我只是呆若木雞的坐著，
任由她越靠越近…
20公分、15公分…我的心跳也跟著急劇的加速，
直到約莫5公分時她的眼睛閉上了，
當時我真的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好想就這麼認真的親下去哦！
然後我就也扶著她的肩旁，
閉上了雙眼………

……

…

來確保距離不會忽然改變…噗
雖然之後橘他們：親下去！
之類的鬼叫聲不絕於耳，
但這並沒有發生…
也因為她這逼真的演技，
我們算過關了，
雖然稍有怨言，但他們也沒多說什，
反倒是我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覆，
提議我們別玩了，
來看電視吧，這個日本節目很有趣哦！
沒用的逃離了戰場…

可想而知最後我們一定是在一起了，
仍記得決定的那一刻也十分的有她的風格，
那天我們四人出去玩的照片洗出來了，
我和她約在北投捷運站隨便找個石階就坐在那看照片，
和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一個不小心就聊到十一、二點了，
(對高中生的我們算很晚了)
車站人也漸漸變少，
忽然…她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你倒底還要撐多久？
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的我：啊？！什麼？
彤：在一起啦！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牽起她的手：嗯！那從現在起我有女朋友了…

我們在一起滿久的，
比起橘和高腳妹有時為了橘不經意的「皮癢」偶有大吵，
(但最後他們仍在一起)
可以說是十分的甜蜜！
她為了我改變了不少，
不但收起了她那大剌剌的個性，
變成了一個溫順的小女人，
也戒了煙…
與她那些「比較不好」的朋友也都沒什往來了，
放了假都只過著和我窩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而我也為了他改變不少，
只有174.9的我站在170的她身邊
其實看起來差不多高，
(而且據說她後來又長高到172)
不只去買了男版恨天高來穿，
(穿上我少說也變一八五…噗…底好厚呀)
也不斷的努力吃胖，
想要讓她更有安全感，
交往二年多我一路從原本的55公斤吃到快78…
可惜我仍徒勞無功，
因為她也跟我一起發起來…噗
而且體重都還在我之上，
這二年多下來感情十分穩定！
從一開始她們父母下來查房我還得躲在衣櫃，
到後來她們父母也跟我與橘很熟，
我們三不五時就去她們家玩，
放假還會跟她們全家一起出遊，
私下我們會以老公、老婆相稱，
我也以為我這輩子娶定她了，
也非常渴望這天早日到來……

直到一向不太愛唸書的她，
也面對了升學的問題，
我無意冒犯花蓮的那間X鍾商專，
但以她選擇題都用猜的分數只能念那間，
她媽媽捨不得她去那麼遠唸，
還跑來問我的意見，
是不是該讓她重考比較好？
我知她不愛唸書，
重考對她來說會很痛苦…
但以高職的學歷又有點不太夠，
因此我建議伯母讓她去花蓮讀二專，
反正只有短短二年，
一下就回來了，
伯母雖然不捨，但也接受了我的意見，
都交往快三年了，
我從來不認為這短短的二年會對我們有什麼阻礙，
然而一絲絲愛情的苦味就在此時悄悄滲出…
只是當時沈溺在甜美愛情中的我完全沒有查覺……

記得在她要離開台北前曾對我這麼說：
「如果我二年後回來我們還在一起，我們就應該會結婚吧…」
對當時認為我們早已私定終生的我而言，
這句話只是讓我覺的有點小小怪，但並不以為意，
「傻瓜！我們一定會結婚的啦！」還記得當時我笑著如此回答。
和她家人一起開車送她到學校，
花蓮、台北不過就都還在台灣呀！
能遠到哪裡去？
起初她還十分想家、想我，
每周都不辭舟車勞頓回來台北，
二、三周後…
可能習慣花蓮的生活、結交朋友了，
就開始不那麼常回來了，
話雖如此，
一個月總會回來那麼一、二次，
發覺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她說花蓮的東西吃不習慣，
讓我十分心疼，
但又暗暗歡喜，
她的身材又恢復到玲瓏有緻，
個頭本來就高窕的她外型變得十分亮眼！
殊不知這才是苦澀的開端！

漸漸的…
她對我的態度轉為冷淡，
以前是講到捨不得掛，
現在每次打過去總是說她有事、在忙，
就匆匆收線，
也不見她忙完了回撥給我。
當然時的我卻對她完全的信任，
還天真的認為她終於開始認真於學業了嗎？
而暗自感到欣慰…
伯母可能知道些什麼了，
老是吵著說要收我為乾兒子…
而我總是不正面回應，
(拜託！我可是要娶你女兒的人耶…這樣不就亂倫了？)
伯父三不五時還會把我叫去開導一番，
只聽得我一頭霧水…
最扯的是…有次她回來滿脖子是草莓痕跡，
我嚇了一大跳，
問她是怎麼回事，
她苦笑著說那是花蓮蚊蟲多，被咬的…
我居然不疑有他…
事後回想起來只能說：
愛情…真的是盲目的，
當你全心全意的愛上一個人時…
就算她在寒流來襲的冬日，
跟你說她心愛的耳環不慎掉落碧潭橋下，
明知碧潭何其大，
但為了看見她的笑容，
仍會發著抖躍入潭中，
只為尋回她的愛……

連要送她去台北火車站也不讓我去時，
我終於再也受不了了，
問她倒底是怎麼回事？
她只叫我別問，
說回到花蓮後會打電話給我，
叫我要乖乖的…
簡單的一句話就安撫了快要抓狂的我。
而那通我乖乖等待的電話，
竟然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接到的電話……

「喂…你看！我有乖乖的等你電話哦…」我興高釆烈的邀功
「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出忽意外的冷清
「你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我還很天真的期待著
「我…我在花蓮有男朋友了…」
剎時間彷彿一道閃電直劈我的心頭！
真的不誇張，我顫抖的手按住我的胸口，
好痛！真的好痛！完了…我的心爆開了吧？真的好痛哦……
痛到我快喘不過氣來、痛到二行清淚倏倏的自我臉上落個不停……
強裝冷靜的擠出鎮定的語氣
「什麼時候的事了？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我們二人之間不是沒有密秘的嗎？」
一連串的問句卻不爭氣的透露出我的悲痛欲絕…
「對不起…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對不起，我是個賤人是個爛貨、你可以打我耳光…你可以…」
她可能是基於自責傳來了哭泣的語調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的語調亦再也藏不住我早已淚如雨下
向來連罵都捨不得罵她一句的我，
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事，
就連她瘋狂的侮罵自己，都讓我聽了很心痛，
才會忍不住淚崩的出言阻止她再作賤自己…
再來的種種我已無心再寫下去，
只是事後很想問她為何去個一個多月就被人追走，
我們加起來超過三年的感情又算什麼？
為何更要瞞著我劈腿半年之久？
這半年中完全信任你的我又算什麼？
這種種的問題當時就算問了，
我想也得不到答案吧…

現在真要回過頭來分析，
只能說：
在愛情裡，
沒有誰能真正改變了誰…
當二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時不易查覺，
然而當感情出現缺口時，
太容易被有心人趁虛而入…

她原本就是個活潑外向愛交朋友的人，
跟我在一起時，
反而一直過著陝隘的二人世界，
因為我很甜蜜，
所以沒能查覺出或許愛自由的她其實被我綁上了名為愛情的枷鎖？
也許是同儕影響，
曾聽她說過她的女同學們都是花蓮一個男朋友、老家一個男朋友，
住宿舍的她們沒事還會打電話給花蓮男友，
叫他們送消夜過來，再比誰的男人帶的比較富豐…
那時我還大笑回說：我可不想被那樣比較…
現在想想…廢話！我當然不會被比較，
因為我的身份是可悲的「老家男友」…
在台北我還能幫她過濾不好的朋友，
在花蓮我再雞婆也管不到她，
也或許正是被我壓抑太久，
她在花蓮反而有找到另一片天空之感，
不瘋狂的給它飛個夠行嗎？

水土不服成了大敗筆…
在台北八十幾公斤的她，
我一樣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意外瘦下來的她亮眼了起來，
卻馬上成為了校園風雲人物的獵物！
人稱「大姐」的她，
原本就豪氣、好面子…
花蓮的姐妹淘都有個可比較的花蓮男友，
她能夠沒有嗎？
面對校草級風雲人物猛追，
芳心一下就失守，
我只能說我在台北堆疊的感情堡壘並不像我自認為的深厚。
但話雖如此…已付出所有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要是她能保持肉肉的身軀我還是會一樣愛她的！
畢竟那可是我養出來的心血結晶，
可惜一樣被花蓮的神秘力量給輕易卸去…

雖說結局是苦澀無比、我再也不願一嚐的苦果，
但我從來不後悔與她相遇，
也很感謝她為我的青春留下了段難忘的獨家記憶。
愛得越深、恨得也深…
我承認我有陣子曾恨過她、怨過她…
就算可以靠得到的臂膀確實溫暖，
但為何我在台北對她的思念無法確實的傳到她的心中呢？
所以我也恨我自己付出的不夠多，
讓我失去了曾經的摯愛……
隨著時間、雖然真的很久
但確實有效，
人家說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是騙錢的…
(至於吃鐵牛運功散可解情傷的胸口鬱悶是騙錢的…)
(因為我真的有試過，而且還吃了二罐才發現沒效！)
我走出了這份情傷，
並且能回過頭來品味這份苦澀，
雖然我不太會喝酒，
但我想這就像是杯紅酒，
因為帶著葡萄皮一起下去製作，
而多了分酸澀，
但也因為這些許的澀味更托出它的香氣，
讓它變得更有深度;
雖然我不太懂咖啡，
但我想這就像咖啡為何永遠帶點苦味，
硬加了大量的砂糖來飲用，
喝完口感雖順口，
但就只是杯咕嚕嚕喝下肚的甜水，
沒什特別的感覺，
唯有當那份特有的微苦滋味殘留喉中，
那口咖啡的真正風味才能被引出，
唇齒留香！
愛情也是一樣，
若只是滿滿的舖上甜蜜的糖漿，
當碰上考驗時，
也許就會像我的初戀這般輕易的被粉碎…
嚐過苦，
是為了引出加倍的香甜，
甜中帶苦，
方能品出更有深度的愛情滋味！
若你在愛情裡嚐盡了苦澀，
請不要灰心，
下一段苦盡甘來的戀情在等著你！
若你的愛情中有苦有甜，
克服後相信你們的戀情將更加香醇、值得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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