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傳下詩人這行業,在風中點起一盞燈?
最近詩壇盛事,是「創世紀」詩刊五十周年生日,創世紀成員、海內外詩友齊聚見證歷史的一刻,創辦人洛夫和瘂弦專程自加拿大返台,洛夫感慨五十年來詩路「一步一腳印,一步一歷史」,瘂弦則強調「堅持」的精神最為可貴,「從過去到現在,創世紀是人類精神最後陣地」。
「創世紀」是在四十三年十月由洛夫和張默創刊,十一月來到左營服役的瘂弦加入,三位文藝青年組成詩的鐵三角,這三人在那個詩田貧瘠的年代,將「創世紀」吟成一株臨風生姿飽滿蒼勁的雪松,很多人都是從中汲取文學的養分成長。
但是在「創世紀、半世紀」的時刻,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有更深的憂慮與焦急、有更多的感慨與蕭瑟。
中國人是吟詩的民族,從詩經開始,詩就深入血脈,三千年來雖然一代代的生活背景是陳舊的,但是美感經驗卻是翻新的,所以詩的歷史淵源流長,中國人是詩的民族。
五四時代是詩的重建,新詩的起源,是對長安與洛陽的反叛,但是這種反叛不是造反,而是學習後的打破,在過去的秩序上建立新的風格,不是不受節制的賓拉登,不是文學領土的恐怖主義。
但是在廿一世紀的台北,詩不見了;
在台灣,詩消失了。
我們從一個好詩的民族,成為詩的荒漠。
從外在的環境而言,
文化環境惡質化、
電子傳播氾濫、
出版事業不景氣,
都形成了詩的殺手,讓詩成為市場導向的弱勢民族。
從內在的情感而言,過多的政治割裂,對過去中華文化與歷史的背棄,強調鄉土情懷的本土化,讓國際化橫的移植產生斷層、讓中華文化縱的滋潤造成枯竭,都影響了詩的動能。本土意識的萌發絕對是文學的妙事,瘂弦先生說:「但是國際、民族、本土,孤立起來都受到侷限,只有合在一起才能成其大,才容得下一個詩人遼闊的心靈。」
從台灣出發是對的,但是必須與傳統文學進行傳承與鍜接,才能形成新的高度,才能幅射出遼闊的深度。
這幾天為了歷史詮釋吵翻天,真怕以後日曆上沒了詩人節,屈原變成了外國人,「離騷」成了外國文學,台灣用政治利刃割斷與唐詩宋詞的臍帶,將李白與蘇東坡推出了大門,那麼詩在台灣就成了無根的蘭花,從現在的萎頓,變成一種死亡。
張默說「詩是沒有藍綠之分的。」當年的熱血青年,今日容顏已改,豪氣未減。
政治是劃小圈圈,劃地自限的,唯有詩是沒有國界、沒有藩籬、沒有拘限、沒有疆域的,既本土、又民族;既地域、又國際,才能成為壯觀而特殊的篇章
從「創世紀半世紀」,感懷到台灣詩的淍零;
從詩的淍零,感嘆當前對歷史的割裂;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任何的政治人物都會過去,都只是歷史長河中微不足道的一抹浪花,只有詩經楚辭領千古風流、李白杜甫翻滾千層浪,他們不是外國人,他們是中華文化的驕傲,是我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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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從北京回來
就迫不急待的上愛寓瞧瞧
唉,我們放著一大堆正事不做
討論孫中山、包公是不是外國人
真是很無聊